真理是無所不能的。
爲什麼呢?因爲,那是虛幻的假象。
魔法超越了物理法則。
爲什麼呢?因爲,那是想像中的夢幻。
那由多感覺到自己無法呼吸。
在這一刻,一直以來堅持的意志,崩潰成一地的沙塵。
他們所做的一切,所付出的犧牲,都是徒勞無功的。
因爲,一切皆是虛幻。
超越世界的上位者,無法以人類的方式理解,他們留下來的每一樣氣息,都足以撼動宇宙。
以虛幻改變世界,以假象干涉宇宙,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上位者的夢境,改變了現實,但是同時,也什麼也沒有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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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世界的一切,都是夢中的泡影。
既是真實的,同時也是虛幻的。
真理的知識,源自於虛幻,所以到頭來,也無法改變這個虛幻。
人類沒有得到過任何的知識,他們只是在“妄想”罷了。
當這個妄想可以影響到世界,人類自然會以爲這是真實的。
“上位者的力量太過龐大了,哪怕是一點點的思念,也不是這些宇宙可以承受的。”
那由多僵硬的思維,已經無法聽進對方的話了。
“虛幻的世界在這千年之間,代替了許多的事物。”
人類的身體構造,被不存在的幻象所侵染,若果被人類稱之爲“真理”的夢境泉源消失,世界上所有的人類也會缺少了身體的構成,在同一時間全部死亡。
“你們萬象研究會的目的,就是尋找出避免人類的身體崩潰的方法,讓人類接受新的進化,不過,你們偏偏向錯誤的方向尋求解答,虛幻的真理之中,從來都沒有你們想要得到的答案,就算有,那也是錯誤的。”
笑聲迴響在黑暗的次元當中。
“真理探索者則是正如其名,想要進一步掌握真理,從而扭轉真理力量的流失,不讓魔力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不過要讓原本就不存在的東西存在,除了上位者之外,誰都是做不到的啊。”
那由多無法迴應,他的身體逐漸變成灰白,一點點地消散在時光的次元。
“真是可惜,就算有着時間屬性的魔力,一般人果然還是不能夠進入時光的領域呢,看來你也要就此消失了。”
那由多的下半身,已經變成了粉末。
“就在你消失之前,我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吧。”
藍色的球體的影像,出現在黑暗的空間。
“真理一旦消耗殆盡,地球也會因此毀滅。”
魔法世界的景色出現在地球影像的左側,然後兩個影像,漸漸被重合在一起。
“從夢境中誕生的魔法世界,一早就已經和地球融合起來了,應該說地球和魔法世界,是所謂的同位體,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那由多的意識已經消磨殆盡,只剩下四分之三的軀殼。
不過,沒有了聽衆,林遠仍然在繼續解說。
“魔法世界的範圍彷佛無窮無盡,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爲這是一場夢境,當然可以有多大要多大了,不過夢境始終是有極限的,所以纔會有宇宙之中的宇宙之壁,那就是夢境的外殼了,而一旦破開了外殼,就會來到了現實,也就是說,會去到了地球的宇宙。”
兩個重合的世界虛影,以顛倒的方式互相面對。
“魔法世界在地球的內側,像是魔力侵佔人類一樣,這個夢境世界同樣侵佔了現實的行星,所以一旦夢境的力量完全消失,地球就會缺少了地心一樣遭到毀滅。”
魔法世界最大的特徵,艾特里昂雙子星的影像,代替了兩個世界的虛影。
“其實答案一早就已經隱藏在自然之中了,這兩個雙子星,分別是現實世界的地球和月球啊。”
艾特里昂雙子星被不斷放大,然後除去迷霧的藍色外衣,清晰地顯現了出來。
地球和月球的模樣,取代了雙子星都位置。
“夢境的法則和現實的法則互相交錯,從而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混亂,所以在魔法世界裡纔會用不了地球上的科技,甚至連火藥的爆發這種基本的規則,也會失去效用,基本上就是這樣了,妳覺得如何?我親愛的赫菈絲。”
赫菈絲的身影,浮現在時間的河流之上。
她牽着一頭廷達羅斯獵犬,進入了這個時間的次元之中。
“……上位者的夢境,就是一切的起因……林遠,現在的我,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
“這個問題還需要再問嗎?妳是我的眷屬,由我這個初生的上位者給予了肯定的真實,妳毫無疑問是真實的存在。”林遠笑着回答。
赫菈絲擡頭看着地球和月亮的虛影。
“夢境……林遠,你的幻夢境,豈不是和魔法世界有着一樣的性質嗎?而且……更加的完全,因爲……幻夢境有着你這一位正在成長的上位者啊……”
她以懇求的目光,望向時間次元之上的龐大上位者意識。
“救救魔法世界吧……我不想讓我的世界就此消失!你是可以做到的吧!只要將你的夢幻境代替那個真理,那麼現在這一切就會變成真實,魔力會永恆地存在,人類不會死亡,地球不會毀滅,魔法世界也會一直存在下去!林遠,我求求你了,拯救我誕生的虛幻吧!”
“就算不用妳說,我也打算這麼做,難得有這一個適合的玩具,當然要好好地保養啊。”
龐大的意志迅速縮小,構成了林遠本身的外貌,降臨到赫菈絲的面前。
“就算我是上位者,也是需要成長的,初生的上位者可是很脆弱的,我還打算在這個世界好好地發展下去,當然不會眼看魔法世界和地球的毀滅啊。”
林遠牽起赫菈絲的手,輕拍對方的手背,讓她放心下來。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還需要等待,現在的我,無法和留下魔法世界夢境的上位者比較,那一位的意志比我強大得多,微不足道的一個思念,就創造出龐大的魔法世界,是我的幻夢境遠遠不及的,若果想要代替支撐世界的真理,幻夢境還需要繼續成長下去。”
林遠以真誠的眼神,笑望着赫菈絲。
“爲了這個目的,我們需要更多吸納更多原色的信徒,讓我的幻夢境融合更多的現實,赫菈絲,妳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
在海底深處的武裝潛艇中,萬象研究會的異色卿正等待着同伴的呼喚。
只要他們準備妥當,潛艇就會上浮,並對目標發射蓄勢待發的中子彈。
時間已經差不多了,異色卿開始準備發射導彈的程序。
但是,從系統中傳來的信息,卻讓他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那由多……死了?”
異色卿看着閃爍着的紅色警告畫面,心中充滿了疑惑。
那由多的戰鬥力或許不強,但是擁有時間魔力屬性的他,逃生的方法是一流的,哪怕被幾位戰略級魔導師包圍,也可以逃出生天。
而且,這一次的行動,蓋亞之旗和樂園守衛也派出了不少好手,就算被敵人發現,那由多應該有更多的逃生機會纔對。
不過,異色卿並沒有太過擔心,那由多並不會真正死亡,他的記憶和意識會通過量子意識網絡,傳達到下一具克隆體身上,那由多本人是不會消失的。
“……什麼?那由多沒有傳送回當時的記憶資料?”
所以,異色卿看見系統傳出的緊急警告之後,纔會大吃一驚。
那由多在地面上不知道經歷了什麼,連可以接通兩個世界的意識網絡也被隔絕了,無法傳送回當時的記憶資料,也因爲這樣,系統纔會不斷地發出危險警告。
地面上的部隊極有可能遇上了無法抵抗的敵人,現在大概已經被全部消滅了。
他們的計劃必須要終止了。
異色卿放棄了發射核導彈的準備程序,讓潛艇繼續下沉,然後悄悄地離開這片海域,選擇迴歸基地。
無法破壞兩界連通門是非常遺憾的事情,減少日漸缺失力量的真理的負荷,這是必要的行爲,爲了這一次的行動,他們準備了一段長時間,失去了這一次的機會,不知要到什麼時候纔有辦法破壞世界大門了。
最重要的是,那由多就算以保存在基地的記憶資料重新復活,也無法知道剛剛發生的事情,難以防範下一次同樣的襲擊。
異色卿帶着疑慮和遺憾,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順利地離開了。
*
站在酒店豪華套房的陽臺上,林遠感受着海風的吹拂,看着海底中的潛艇緩慢地離去的模樣。
“萬象研究會,希望你們下一次可以帶給我有趣一點的體驗吧。”
他放下原本對着海面的手。
“那由多和異色卿好像也沒有什麼好玩的了,下一次見面就把他們完全地消滅吧,我的眷屬應該會很高興的。”
他頭也不回地轉過身,返回房間之中。
“那麼,未曾謀面的萬象研究會的會長啊,你能夠帶給我樂趣嗎?你現在所做的徒勞無功的事情?真的會成功嗎?我會拭目以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