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劉明禮開口道:“沈師,您剛纔說沒有山有水也行,這條水渠不行,還是有問題?”
“水口不對。”
沈翊解釋道:“這裡的水出坤申方,是爲兇相,主退財不發,小兒難養,男女夭亡乏嗣。先敗長房,次及別門。”
叔侄倆神色猛然一變,他們都想到了剛纔的事情。
“沈師,我大伯那裡難道就是受此影響嗎?”劉明禮一臉焦慮地說道。
沈翊回道:“不但是你大伯家,你們倆家也會受到影響,只是影響沒有那麼大而已。”
劉長庚急了:“那我們應該怎麼辦,難道要遷墳嗎?”
“這個到不一定。”
沈翊說:“遷墳不是說遷就遷的,我們這行有十觀,一觀墓穴塌陷遷,二觀草木枯死遷,三觀淫.亂風聲遷,四觀男盜女娼遷,五觀怪病顛狂遷,六觀夭亡敗家遷,七觀官牢絕嗣遷,八觀魚龜蛇不遷,九觀藤纏官不遷,十觀溫乳氣不遷。”
“像你們家的情況,遷或者不遷都可以,當然,就算不遷,也必須做出化解之法,否則貽害無窮。”
“那像我們這樣的情況,應該怎麼化解?”劉長庚又問道。
沈翊回道:“比如把這條水渠的出水口改變等等。”
“那應該需要不少花費吧?”
劉長庚看了看水渠的長度和地形,顯得猶豫起來。
沈翊沒有說什麼,心裡撇了撇嘴,剛剛還顯得很着急,一聽花費多就成這個樣子了,也真夠可以的。
況且,遷墳的花費難道比這個少?只不過,遷墳的話,他的費用佔了大頭。
沈翊說道:“我建議你們商量一下,實話說,無論是遷墳還是化解,都不是一時之功,日子肯定不能隨便一選就可以的。”
“好的,麻煩沈師了。”劉明禮點了點頭。
其實他很想說,乾脆重新點穴,遷祖墳得了,雖然花費多,但至少心裡踏實。但想要遷祖墳不是他一家的事情,必須等大伯和小叔同意之後才行,否則只會讓原本就矛盾重重的關係,更加糟糕。
劉長庚答應下來,隨即一行人又返回村子。
劉明禮的大伯去醫院檢查身體了,只能等他回來再商量,劉長庚也沒有其他表示。沈翊估計這事又要拖幾天,而且劉長庚的表現,看起來很猶豫,可能是費用的問題,或者對他的能力還有所懷疑,還想請別的風水師看一下。
其實對沈翊來說,請不請他都無所謂,而且自從上回幫張勤科挺了祖墳後,他就有些不太想再碰這種活,搞不好就是吃力不討好的後果。
上了車,劉明禮先跟沈翊道歉。
沈翊微微一笑:“劉先生不必這麼客氣,本來這就不是你們一家的祖墳,有所掣肘也是正常的。”
劉明禮很感謝沈翊的善解人意,不過金宇朗就有些不爽了,大老遠過來,看了祖墳就沒有後續,劉長庚連個飯都不留,實在太沒禮貌了。
於是,金宇朗言語間就有了幾分怨氣:“你叔叔看起來不拿祖墳被破壞當回事啊。”
劉明禮有些尷尬,隨即嘆息道:“本來我是不應該在外人面前說長輩的,但我大伯和小叔有時確實太過自我。之前,就是因爲一點小事,他們都只顧着自己的利益,我父親和他們才鬧翻的。”
“當然,我不是說我家沒有責任,但我爸至少不會不講道理。特別是我嬸嬸這人,實在太精了,我覺得這回祖墳的事情,還有的麻煩。”
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劉明禮都這麼說了,金宇朗也不好在這方面多嘴。
金宇朗說道:“既然這樣,我看你們家還是早點想想其他辦法吧。”
劉明禮心中一動:“沈師,除了遷祖墳之外,還有其他方法嗎?”
沈翊回道:“我剛纔說過,世界萬物都留有一線生機,如果祖墳確實不能遷,除了做好相應的防範之外,可以靠做善事,或者用宗教的方法來平衡。另外還有一種方法,叫做領祖基因納福法。”
“領祖基因納福法?這是什麼辦法?”劉明禮不明所以。
“這個我知道,我給你講一個故事你就明白了。”
金宇朗侃侃而談:“從前有個貧苦農戶種着一小塊田,自己利用種植的間隙時間讀書學習,過着平淡窮苦的日子。在他種的田裡有一個古墳,誰也不知道這個墳是誰的先輩,這個墳也從來沒有人上墳、送燈和維護。”
“這個墳座落在田的中央,凸起顯眼,十分影響耕作和作物成長。但是自從農戶種這個田後,農戶天性善良、仁慈,同情墳主孤獨、可憐,便每年耕田到墳邊時留一犁的距離不犁,而且他每年的正月十五都去送燈,清明也都去上墳。”
“這樣一共做了十幾年,墳主不僅沒有因爲田的面積減小而餓肚子,反而每年產量好,比以前吃的更飽。”
“後來同村的鄰居都見他愛讀書,很癡迷,就建議他去參加科舉考試試試。沒想到,他過五關斬六將,最終京榜提名,中了頭名狀元。被皇帝委任要職,成爲達官顯貴。”
“當他做官回來祭祖時,不知道是哪個祖墳得地庇佑他,非常爲難。當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老人來到他身邊,告訴他是自己庇佑他,並且當面說了許多感激之詞,說是感謝他多年對自己的照顧。”
“他問老人是誰,老人笑着回答:‘留一犁’。第二天,他清醒過來,回憶昨天夜晚的夢,聯繫自己的生活實際,恍然大悟,原來庇佑自己的是就是田裡的古墳。於是就給那古墳樹碑立傳,當做是自己的先人一樣。”
金宇朗說的有些口乾舌燥,拿了一瓶水,咕咚咕咚喝了半瓶。
沈翊接過話道:“這雖然只是個故事,但也道出了領祖基因納福法的作用,你家也可以採用這種辦法。”
劉明禮恍然道:“原來是這樣,也就是說,我家可以找一個無主之墓,充當祖墓的作用?”
沈翊說道:“是的,不過,這種辦法只能福及本人和其後代,跟其他房,叔伯,兄弟是無作用的。另外,過程中一定要誠心,心不誠則不靈,而且必須持之以恆,否則反而害己。”
劉明禮神色有些興奮,問道:“沈師,除此之外,對無主之墓,有什麼需求?”
沈翊說:“主要有幾點吧,如某人娶妻爲獨女,女方父母亡後,可認爲你姓之祖;孤寡老人五保戶死亡後無人理者可認祖;通過關係可到火葬場領取那些無人認領的無名骨灰;遇修公路,搞開發別人挖出來無人認領的屍骨。”
“還有後繼香火之主因太多先人骨殖無能力處理,經現主人同意可認領等等。無論如何,千萬不能偷取,這會犯了天條,到時災禍自來。”
劉明禮說道:“我知道一個無主之墓,一會吃過飯後,我能不能帶您去看一下。”
難怪剛纔劉明禮顯得很興奮,原來是這麼回事。沈翊考慮了一下,這件事情到底是唐士祐交給他的,雖然麻煩一點,他還是同意了。
劉明禮高興地說:“前面有一家蕭氏山莊,咱們去那邊吃飯吧。”
金宇朗來了興趣:“這個蕭氏山莊我都聽了很多次了,沒想到在這裡啊,聽說他那有一道菜,叫做蕭氏三美,非常有名,許多人都是慕名而去的。”
劉明禮笑着說:“這道菜確實很有名,不過你們應該不知道,這道菜起這個名字的原因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