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笙沒答應也沒回絕,因爲私人醫生來了,是個年輕男人,跟着喬治笙一起上樓,看到牀上躺着的宋喜,他不該問的一句不問,只是要掀被子的時候,喬治笙出聲說:“她身上沒外傷。”
醫生果斷收回要掀被子的手,轉而翻了翻宋喜的眼皮,手指探到她臉上的溫度,他順勢摸了摸她的額頭,然後道:“發燒了。”
喬治笙立在一旁,臉上看不出喜怒,“在浴室裡暈倒了,你看看是什麼毛病。”
醫生掏出聽診器,轉頭對喬治笙說:“笙哥,麻煩你放一下。”
喬治笙不樂意做這差事,但他知道宋喜被子下赤條條的,總不能讓醫生伸手進去摸,硬着頭皮,他走到牀邊,拿着聽診器的一端,稍微掀開被子口,手很快的往裡伸。
其實他不用這樣,醫生也絕對不敢瞎看。
“放哪兒?”喬治笙問。
醫生說:“放左邊胸口位置。”
喬治笙隔着被子,拿着聽診器往宋喜胸口上放,她身上滾燙滾燙,之前他以爲是浴室裡面溫度高,可這會兒都出來這麼久了,她身上溫度不降反升,跟烙鐵似的。
醫生在專心看病,喬治笙一不小心,碰到了她胸前凸起的,不該碰的位置,心底多少亂了一下,但表面上不動聲色,只沉聲催問了一句:“怎麼樣?”
醫生說:“身體內部沒什麼大問題,估計就是發燒引起的,我開一支退燒針,先把燒退了再看。”
喬治笙把手拿出來,掌心滑過她柔軟似緞的皮膚,眼看着醫生握上聽診器的下端,他忽然間有些反感,就像醫生的手直接碰到宋喜的身體一樣。
“笙哥,這邊有衣架嗎?要掛水。”
喬治笙剛一側頭,守在門邊的元寶馬上道:“我去拿。”
從其他房間搬了個衣架過來,醫生已經準備好藥和針管,他想問喬治笙,打針總要伸手吧?這手我能不能碰?
可話不能這麼說,所以醫生委婉的問道:“笙哥,打哪隻手?”
喬治笙站在牀邊,伸手探進被子裡面,摸到宋喜的右手,稍微往外拿了一截,“扎這邊兒吧。”
醫生動作利落的替宋喜紮上針,收東西的時候才問:“她吃過晚飯了吧?”
這倒是把喬治笙給問住了,他本能的側頭去看身後站着的元寶,元寶也是一臉懵逼,他哪兒知道?
見兩人皆是這幅表情,醫生也不敢多問,只好說:“先準備點兒吃的東西,等她醒了讓她先吃飯,退燒藥還是有些刺激胃的。”
元寶替喬治笙應着:“好,我待會兒叫人買。”
醫生起身,拎着藥箱說:“笙哥,你忙着,我先走了,有事兒隨時叫我。”
“嗯。”
元寶下樓送人,喬治笙站在牀邊,居高臨下的睨着牀上的宋喜,他把被子蓋得嚴實,從頭到腳,如今只有她的右手露在外面。
他自己樓下的臥室開了空調,客廳也是常年的恆溫設置,只有她這裡比外面溫度高,站了幾秒,他拿起牀頭櫃的空調遙控器,剛要按開始,結果瞥見上面顯示的溫度是二十度。
再次看向宋喜,喬治笙拉着臉:作死。
元寶送走醫生,再次上樓,喬治笙對他說:“你回去吧。”
元寶說:“你一個人行嗎?”
喬治笙說:“不就拔個針嘛。”
元寶道:“我怕你忘了。”
他嚴重懷疑,喬治笙壓根兒沒把這事兒當個事兒,可不及時拔針的後果很嚴重,宋喜都這樣了,就別再雪上加霜了。
喬治笙一下就猜到元寶心中所想,拉着臉道:“讓她死我這兒,我沒什麼好處。”
元寶怕自己再多囑咐兩句,喬治笙一定懟他,暗自嘆氣,他出聲說:“那我走了。”
喬治笙跟元寶一起下的樓,前者在二樓處回到自己房間,剩下元寶帶着忐忑離開別墅。
回到房間,喬治笙躺靠在牀邊,常景樂給他打了電話,之前他沒接,這會兒回過去,常景樂很快接通,問:“出什麼事兒了?”
喬治笙道:“沒什麼。”
常景樂說:“沒什麼事兒你能走那麼急?”
喬治笙一想到宋喜就頭疼,弄這麼個女人在家,他連常景樂和阮博衍都沒告訴,免得這倆貨一定時不時拿這茬敲打他。
爲了一勞永逸,喬治笙解釋道:“我媽有事兒找我,不是什麼大事兒。”
常景樂顯然沒多想,鬆了口氣道:“現在忙完了吧?出來啊,我們等你呢。”
喬治笙道:“不去了,你們玩兒吧。”
常景樂說:“這麼早你睡得着嗎?”
喬治笙說:“睡不着也不用你哄,玩兒你的去吧,我掛了。”
常景樂嬉皮笑臉的道:“我哄你啊?”
“滾。”
喬治笙罵了句,掛斷電話。
不過長夜漫漫,還真有些無聊,關鍵困還不能睡,喬治笙從牀上下來,起身去了趟三樓。
宋喜依舊平躺着,臉色也依舊煞白,更襯着鋪散在白色枕頭上的頭髮烏黑柔順。
現在的年輕女人,十個裡面有七個染髮,一個個倍兒看不上本來發色,搞得大街上放眼望去,黑頭髮然而成了稀罕顏色。
喬治笙就看不慣五顏六色的頭髮,女人有一身的好皮膚,一頭好髮質,就不會差到哪裡去。
站在牀邊打量她,喬治笙難得的胡思亂想,有的沒的都在想,後來他發現自己八成是閒的發慌,所以轉身下到一樓,開了電視打發時間。
約莫一個小時的樣子,手機響起,是元寶打來的。
喬治笙接通,元寶說:“笙哥,我怕你忘了,這瓶藥差不多要打完了,你看一眼,應該要換下一瓶了。”
喬治笙說:“你都不睡覺的?”
元寶道:“我定了鬧鐘起來的,這不怕你一不小心過失殺人嘛。”
喬治笙脣角勾了勾,“行了,你趕緊睡去吧,我看着呢。”
掛了電話,喬治笙上樓,果然宋喜現在點的那瓶藥,已經到了最底部,他走過去,拔下來,又換了個小瓶子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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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宋喜睡得一動不動,喬治笙心裡分外不平衡,到底是誰欠誰?他憑什麼勞什子伺候她?
這小瓶藥還得一個小時能點完,喬治笙不想睡覺被吵醒,也不想再上下樓折騰,乾脆就在宋喜這屋待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