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又是一道驚雷落下。
恐怖的驚雷,甚至讓整座山都在微微顫抖。
後山狹窄的隧道之中,地面一陣劇烈晃動,闖入的華醫門衆人,扶着牆壁,驚恐的四下張望。
一名黑衣人來到華彩霞旁邊,說道:“副門主,這,這是怎麼了?”
“地震?”另一名黑衣人問道。
華彩霞秀眉緊皺,從牙縫間蹦出兩個字:“天劫!”
周圍的黑衣人頓時一愣。
爲首那名黑衣人驚慌說道:“副門主,這地方快塌了,我們快逃吧!”
華彩霞冷聲喝道:“林彥一定是躲進了洞天福地之中,把他給我找出來!”
“可是這裡快塌……”黑衣人的話還沒有說完,身首分離,死不瞑目的頭顱如同一顆熟透的西瓜,在地上滾了兩圈。
華彩霞後退一步,躲開那黑衣人脖子上噴出來的鮮血。
周圍的黑衣人,都是一陣毛骨悚然。
華彩霞雖然嫵媚妖豔,但她在華醫門裡,也是兇名赫赫,更是親手執掌了華醫門的戒律堂,直接死在她手裡的人,就不下百人,直到此時,人們纔想起曾經被這名副門主所支配的恐懼。
“爲了快速找到洞天福地的入口,這些岔道和機關,我是用人命去填的,我在這裡損失了六十多名手下,他們決不能白白死去!”
華彩霞冷聲道:“都給我搜,把林彥和洞天福地給我搜出來!”
“是!”衆人齊聲應和。
華彩霞之前故意不見林彥,就是爲了看看林彥有沒有什麼異心,卻沒想到這傢伙居然跑這麼快,而且也不知是走了什麼狗屎運,一下就找到這洞天福地。
若是被他率先的到那枚丹藥,以他的脾性,必然會以此爲要挾,那她華彩霞,甚至是整個華醫門,都要爲此付出不小的代價。
這名華醫門的副門主下意識握緊了雙手,指甲嵌入皮膚而渾然不覺,“林彥,你給老孃等着!”她一拳砸在石壁之上。
“轟隆隆!”
雷鳴聲穿過重重山岩,傳到山腹中的巨大空間裡。
“天劫之雷要來了!”陳
飛看着林彥,提醒道。
彷彿是在驗證他的話,穹頂的光華中間,突然出現一道尖銳的突出,彷彿是一根筷子戳在氣球上。
下一刻,光華驟然碎裂,一道直徑達到兩米多的雷電,轟然墜下,直接劈向淺灘上的林彥。
“來的正好!”林彥猛吸一口氣,右拳猛地揮出,轟向那道巨大雷電。
他消耗大量的靈氣,引下天劫之雷,目的已經達到了,但面對如此恐怖的天雷,他沒有離開,而是選擇以自己的力量,阻擋天雷。
因爲在他的旁邊,站着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將性命交付於他。
他不能退,不願退,更不會退。
右拳呼嘯着,如同出洞蛟龍,轟向那聲勢駭然的天雷。
這是很簡單的一拳,直來直去,毫無花哨,但也正是因爲簡單,所以才足夠強大。
這一拳的速度太快,空氣中想起了噼噼啪啪的爆裂聲,彷彿是烈日下的曬乾的豆子裂開,又像是有頑皮的孩童戳破了一個個氣泡。
但這裡沒有豆子,也沒有頑皮的孩童。
這些清脆的爆鳴聲,是因爲拳頭擠壓空氣,前方的空氣還沒來得及散開,就被急速的拳頭擠爆的原因。
緊接着,無數的靈氣,在拳頭表面匯聚,化作一道恐怖拳意,向着那直墜而下的天劫之雷撞去。
拳意見風便漲,瞬間膨脹到直徑十餘米,其間隱隱有虎嘯龍鳴之聲。
下一刻,那道天劫之雷,和拳意撞在一起。
場間一片死寂。
只有撞擊之下產生的刺眼的白色光芒,塞滿了整個空間,那瀑布,那潭水,那竹林,都被這白色光芒所籠罩。
除了刺眼的白色光芒,什麼都看不到。
在這一瞬間,只有白光,無處不在的白光,彷彿要吞噬一切的白光。
在這一刻,整個空間,沒有一點聲音。
接下來的一刻,撞擊產生的恐怖氣浪衝擊而來,林彥身上的衣衫,驟然向後狂舞。
淺灘上的沙土衝擊氣浪吹起,水潭之中的水,蕩起一圈一人多高的浪潮,以淺灘爲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洶涌拍去
。
呼呼呼!
林彥的耳中,灌滿了呼嘯的風聲,彷彿要將他的耳膜撕裂。
狂暴的衝擊氣浪,讓他後退了一步。
他一咬牙,擡起右腳,向前踏出!
白色的光芒驟然消散。
林彥擡起頭,瞳孔猛然一縮。
那道由靈氣所凝聚而成的拳意,已經消散無形。
但是,那從天而降的天罰之雷,卻並未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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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跨入煉神境界的時間畢竟太短,根基尚未徹底穩固,和雲中鷹比起來,還是差了一截。
雲中鷹能爲他擋天罰之雷,都付出了慘重代價,他又怎麼可能輕易擋下?
更何況,陳飛壓制境界太久,此刻針對他的天罰之雷比起林彥當日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該死!”林彥咒罵一聲,再次調動靈氣。
“小彥,行了,你快離開這裡!”陳飛喊道,林彥將天罰之雷引下來,已經爲他減輕了許多負擔,他可不想自己這個弟弟出現什麼意外。
然而面對這恐怖的天罰之雷,林彥卻沒有絲毫躲避的意思,他咧嘴一笑:
“哥,總不可能每次都讓你罩着我,而不給我一次表現的機會吧?如果是那樣,我這個做弟弟的,豈不是太窩囊了些?”
他仰起頭,厲聲道:“你也說了,男子漢行走世間,當要頂天立地的!”
“這天雷,我便替你扛下了!”
林彥爆喝一聲,雙腳驟然發力,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向上激射而出。
就在要撞上那道天罰之雷時,林彥的雙拳,驟然轟出。
拳頭和空氣急劇摩擦,產生大量的熱,以至於他手上的皮膚,都被高溫烤灼發黑。
雙拳毫無花哨的轟了上去。
成年人腰部粗細的雷電,居然被這雙拳砸的彎曲處一個巨大弧度。
單憑人力,便讓天雷彎曲,改變行跡,這種驚世駭俗的舉動,說出去,恐怕都要驚掉一地下巴。
但林彥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喜悅之色。
因爲這道天雷,只是改變了一點兒運行軌跡,雷尖所指,依然是淺灘之上的陳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