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梓緋聽懂了他的話,很乖順地跟隨他的引領。
宇文冽讓她的手慢慢適應他的身體,感覺到她已經不排斥他了。心裡鬆了一口氣。
他又試着慢慢找到她身體的中心,漸漸探入……聽到她說“痛”,他有些緊張,這種情形他沒遇見過,不知道是該繼續還是停下來。
常梓緋痛得心裡倒抽一口冷氣,咬牙忍着。她說不出話來,卻只是看着他,用眼神,示意他繼續。
宇文冽心一橫,順着她的意思,繼續往前探索,完成這場艱難的旅程。
……
起初,她感覺像是已經擁擠不堪的身體,還要強行擠入不屬於她的一部分,這種疼痛,她從來沒經歷過,也很難忍受。
整個過程,其實並不舒服。她常常會突然萌生想要終止的念頭。
尤其是猛然間又想起那些痛苦的經歷的時候,她會不由自主地變得激動。但每一次,在他耐心溫柔的安撫下,她最終平靜下來。
值得慶幸的是,他們最終堅持了下來,一直到最後結束。
最後的那一刻,他很激動,緊緊地抱着她,“魚夫人,我終於等到你回來!”他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激動,難以自制地輕`顫着。
常梓緋聽到這句話,自然也很感動。想要醞釀一下情緒,說一句動聽的話,迴應一下他。結果,立刻又聽到他下一句很不中聽的話。
“你這個不省事的小妖精,一會兒讓我飽,一會兒又讓我餓,我一定要好好懲罰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溫柔,“唰”地就不見了,又恢復了他一貫狠厲霸道的勁。
常梓緋很少聽到他這麼叫她,聽起來像是罵人的話,細細品味一下,又覺得很親暱,像是另一種溫柔。
所以,後來他身體力行,好好懲罰她的時候,她也欣然接受了。
他果然沒有食言,懲罰一直持續不斷。
越到後來,這樣的懲罰越順暢,懲罰也變成了最美妙的享受。
……
翌日,晨曦初露時分。
常梓緋醒來的時候,側躺在身旁的男人,正盯着她看,像是在欣賞什麼稀有動物一樣。
“你不睡覺,看我幹什麼?”常梓緋看到他臉上這麼奇怪的表情,想起昨天晚上的經歷,百感交集。
“一邊看,一邊睡,一邊還想……”他大手迅速攬住她的腰,緊緊地按在他身上。
“一邊想什麼?”
“想要你!”
“……”
常梓緋心裡還在疑惑,他不會一直沒睡,就這麼瞪着眼睛,等着她醒來,等到天亮?
她還擔心他昨天忙了一天,被那麼高強度的工作壓力壓了一天,會很累。結果,累的還是她,他卻像有使不完的勁。
最終,她實在累得不行,連睜着眼睛都能睡着。他才放過她。她頭幾乎挨着枕頭就睡着了。
睡了一覺,她精神了很多。
兩個人在一起這麼久,她已經知道他的習慣。他經常會在天微亮的時候醒來,這樣的時候會特別亢奮。
就像這一刻。
晨風徐來,吹起白色的窗簾,微微作響。
清晨微涼的空氣,很快變得炙熱起來。
他一如既往地掀起狂瀾,將她淹沒。
連他一貫漆黑深邃的眼眸,熠熠生輝,溢出流光,隨着他的身體,輾轉深入她的心底。
這樣的情景,她很熟悉,也有些生疏,卻也讓她沉溺。彷彿陰霾散去之後,重現久違的陽光,讓人迷戀。
……
晨曲結束,男人終於安靜地躺下來,雙眼緊閉,似乎想要睡覺。
常梓緋卻睡不着了。
她覺得很不可思議。
從他們第一次在一起,到現在已經有四年了。
爲什麼還會有這樣的經歷?
“魚先生,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一起的時候,是什麼情形嗎?”常梓緋回想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問他。
“不就是昨天晚上這樣。”宇文冽閉着眼睛,隨口回了一句,腦海裡卻一直迴響起她的聲音,“魚先生,我痛……”
這種聲音,和她整個人表現出來的那種驚恐和慌亂,很容易讓他想到,夏陽說的那種心情。聽到女人在這種情況下說這個字,比拿刀架在他脖子還難受!
常梓緋想的是他們四年前第一次在一起的時候。
“我說的不是昨天晚上。不過,就覺得很滑稽。明明第一次的時候都沒什麼痛的感覺,除了恐懼。現在竟然要重新經歷一次這種事情……”常梓緋如實坦白她的心情。
“不滑稽,這是對魚先生的懲罰,”宇文冽突然睜開了眼睛,轉頭看向她,“我不應該那樣對你。所以,現在這樣的懲罰,是應該的。”
他說的很動容,常梓緋有片刻的愣神。
“女人說痛的聲音和表情,對男人是一種壓力和鞭策,也是一種恩賜和獎賞。魚先生以前沒有聽到,現在有幸重來,我會永遠記住。小魚……”他胸口突然像被什麼堵住,說不出話來。
他不知道用什麼詞來表達這一刻的心情,僅僅只是說“我愛你”這三個字,已經不足以表達他現在的心情。
“冷流川,也就是別人眼中的冷世強,他一直說,我的一切都是你給的。以前我不明白他爲什麼這麼說,但現在,我不能斷言他這個人是好是壞,但能確定,他這句話說的是對的。”
常梓緋聽到“冷流川”這個陌生的名字,立刻想起昨天在盛世春秋看到的情形。“冷流川”這個身份,就是他這一次制勝的底牌?
“冷流川爲什麼會這麼說?魚先生,昨晚之前,我其實很害怕,也很恐懼,以爲幸福已經被一條不能跨越的鴻溝攔斷。但現在,我好像重生了一樣。現在想想,我覺得是魚先生給了小魚一切。”
即便是四年前,宇文冽用那麼極端的方式,把她從痛苦中拽出來,讓她以最果斷的方式,向過去告別。換做她自己,她肯定沒有那麼大的勇氣,也做到不那麼果決。
宇文冽聽到她這麼說,心裡一激動,忍不住又抱住了她。身體裡剛剛壓下去的火,隱約中,又開始躥了起來。
常梓緋也感覺到了他的激動,餘光看了一眼牀頭櫃上的鬧鐘,已經快7點!
她心裡有些犯難,他們,還要繼續折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