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胤看着眼前這個目光冷冽逼人的女人,鄙夷一笑。
“這麼說,長緣島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又是你安排人去弄的?”他將她推向馬路,瞬間鬆開了她,“你還能這麼無聊,應該沒有真的想死。”
“你纔想死了呢!沒看到那個女人的下場,我是不會死的!”冷玥憤怒地瞪了他一眼,整了整衣服,準備回到車上。
走到一半,回頭猛然看着臨風而立的男人,她心裡一震,爲什麼這個背影那麼熟悉?
冷玥返回來,重新走到橋欄邊,站在唐胤旁邊,“唐胤,你說我無聊,你自己就不無聊嗎?常梓緋給你吃了什麼迷藥,讓你這麼惦記她。這麼說,你應該痛恨我纔是,那你剛纔這麼擔心我幹什麼?”
唐胤轉頭看向她,已經恢復了一貫的表情,臉上掛着不羈的笑,“姑娘,我沒擔心你,只不過是不想讓無辜人遭殃。最近交通事故太多,你就別在給祖國的交通事業添磚加瓦了!”
他說完,重新轉頭看向暗夜中的河面。
想起她說的第一句話,他即刻又補充了一句,“常梓緋不會給什麼男人灌什麼迷藥。你有一點應該像她學習。男女之間的感情,兩情相悅之前,順其自然,不能強求,該放手的時候放手,該爭取的爭取。”
冷玥很討厭他這種說話的口吻,尤其不喜歡他這麼偏頗她最討厭的女人,即刻反駁,“那是因爲她走了狗`屎運,碰上阿冽這麼純情的男人。我真想不明白,阿冽都不是她的初戀,這麼一個殘花敗柳,怎麼就這麼被你們這些愚蠢的男人惦記?”
“你的意思,你的初戀是宇文冽,所以你們纔是最純情的一對?”唐胤嘲諷語氣非常明顯,“你以爲這是去菜市場買菜?用這種無知的標準來衡量是不是公平?我告訴你,天底下不公平的事多的是,最不能談公平的事情,就是男女之間的感情。”
“這是你唯一說的一句人話。所以,我要反抗,反抗到最後一口氣。我是不會忍受這樣的不公平的。常梓緋配不上我喜歡的男人,我至死都這樣認爲。”
唐胤笑了笑,“我還真羨慕你,每天什麼事都不用操心,只需要********去攻克情敵就行了。這大概就是男人跟女人的不同了。”
冷玥聽着他說話的語氣有些頹唐,想起他們兩家之間越來越尖銳的矛盾,“我爸他們做的那些事情,我都不知道。都是黎冰倩那個女人吹的耳邊風。不過,你放心,她現在也沒這個資格了,很快就要被趕出冷家了。”
唐胤聽着她像是在安慰他,轉過頭來,看着她,“你那個後媽心機確實不一般。據說連宇文冽這麼聰明的男人都被她算計過。我還真希望她不走,繼續留在冷家,繼續跟宇文冽鬥一鬥,這樣,我也就能坐山觀虎鬥,最後讓我來收取漁翁之利了。”
“你想得美!”冷玥立刻駁斥他,“我第一個殺了她!再說,你不是應該把心思放在你們唐家的內鬥上嗎?別以爲我不知道,這次長緣島的事情,你們唐家也插了一腳。是不是你安排人把阿冽引到那個鬼地方去的?你在報復他?”
唐胤對這個話題一點興趣都沒有,轉身走回車的方向,剛打開車門,立刻被按住。
“唐胤,你沒回答我!我問過我爸,他不承認他做了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我不相信憑唐福那點破智商,能把所有的人玩得團團轉。”
唐胤靠在車身上,雙手抱胸,低頭看着這個自作聰明的女人,“你也知道所有的人都被玩得團團轉?不管是你父親,還是唐福,我相信都以爲這次跟着他們,就會找到常風華。費勁心機,買通這麼多環節,佈局下來,結果怎麼樣?除了損失人力物力和財力,連個人影子都沒看到。”
冷玥臉上浮現困惑的表情。
“姑娘,能同時玩轉這麼多人的人,除了宇文冽,沒有人能做得到。當然,也不排除一種可能,那就是常風華自己,他們兩個在唱雙簧!所以,憑你這點智商,就不用操心他會不會被人算計。你那個小後媽,也不是他的對手。他當時甘願被黎冰倩算計,完全是爲了博美人開懷,不然,你以爲呢?”
“什麼意思?常風華早就死了,雖然那個時候我才七八歲,但我記得清清楚楚,他執行去澳洲的飛行任務,在大堡礁附近墜機。澳洲當地的報紙和國內的新聞都報道過,不過,不知道,不知道現在能不能查到。”
冷玥恨不得跟常梓緋有關的人都死光,她當然不願意相信常風華還活着。
“冷小姐,看不出來,你七八歲的時候還看報紙,比現在的你乖巧多了。”唐胤笑得邪魅不羈,“不過,就算你親自看到他的屍體了,他也不一定就是死了,新聞是可以炮製的,懂嗎?”
冷玥剛要繼續反駁,聽到他手機鈴聲響起。
唐胤接了一個電話,應聲馬上會到,掛了電話,“行了,冷小姐,以後開車慢一點,千萬別想不開。”
“你纔想不開了,你全家人都想不開!”冷玥氣得踢了他一腳。
“我們全家人想不想得開我不知道,但至少我很想得開。再見。”唐胤說完,把她推開,徑自回到車上。
坐在車裡,看着正在發愣的人,他心裡忍不住苦笑,怎麼他也瞎操心,還以爲這女人看不開,要找死呢。
又想到常風華這個名字,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神秘人物?人還沒出現,就把整個S市攪得天翻地覆?
往後的戲,一定更精彩了。
唐胤嘴角一揚,迅速啓動車子,重新回到他的軌道上去了。
冷玥自然聽不明白唐胤的那一番話,她現在擔心的,仍然是一個月馬上就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人,馬上就會出現。
她回到車上,腳步和她的心情一樣沉重。啓動車子的剎那,腦海裡猛然想起一個久被忽略的人,沉重的心,又開始鬆緩。
車子很開離開,寂靜的午夜,只剩下一條空曠的路,向兩端無限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