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舞只能任命的嘆氣。“都不知道,誰纔是你的密友,是朱簫,還是我?
“當然是——見色忘友。”肖小眨了眨右眼。
塵舞無助的手觸額頭,呻吟了一聲。
“原來你在這裡。”一道淡淡的語聲,眼前光影閃動,接着,一陣熟悉的幽香,便隱隱飄入鼻端。
“朱醫生。‘肖小正要站起來要把位置讓給他。
這本來是兩人座。
“不準動。“塵舞忽然阻止了她。
肖小和朱簫不由看向她。”這是你的位置,你爲什麼要走。“塵舞只覺得側面來的目光,帶着灼人的熱度,烘得左半邊臉,也微微燒了起來。
“可朱醫生,可是你的家長。“肖小道。
“又不是沒人跟他坐。”話一出口,塵舞立即後悔了。
這句話怎麼聽,都讓人誤解。
肖小臉上立刻帶着種曖昧的笑,塵舞恨不得幾掌打掉她的笑。
但沒有這個勇氣,只好埋頭大吃特吃。
座椅一陣響動,再擡眼時,撞入了一雙狹長的淺褐色眼眸,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即將傾瀉而出,卻又被強行鎖在那裡面。
朱簫沒有吃飯,只是背靠着椅子,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看什麼“?塵舞避開他那幾乎能穿透她的視線,莫名的慌亂。
“真好。”
“嗯?”
“我的影子,也會吃醋了。“
“我,我沒有。”塵舞面紅耳赤,結結巴巴。
朱簫傾身向前,眼眸中那深邃的感情,幾乎讓她徹底迷失在裡面。“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
他滿足的嘆了口氣,然後,再沒有說話。
這頓飯,是塵舞吃過的最爲難受的一次。
草草扒完飯,她端起盤子,飛也似的逃出了食堂。
教室樓後,便是一大片桃林。
桃花已開至繁花過後,大朵大朵盛開到極致的桃花,原本是粉紅的,現在倒成了豔紅。花瓣片片隨風飄落,空氣中有種沁人的甜香。
嫩綠的葉芽,已經茁壯而肉嘟嘟,很是可愛。
陽光下的塵舞,也正如這葉芽般,清新,嫩綠。
脫去昔日的稚氣,她現在婷婷玉立,眉眼間,自帶着種與尋常女子不同的輕靈風流之氣。
嫩黃色的衣服,襯得她愈發肌膚似雪,動人之極。
朱簫心裡微微一動,正要伸手,牽住那雙柔弱無骨的手。
塵舞卻似乎看到了奇怪的東西般,快步走到一棵桃花邊。
這花已開始凋零的桃樹,到他們肩膀那麼高,上面有隻勤勞的蜜蜂,還在趁着大好時光采釀蜂蜜。塵舞指着那隻蜜蜂,道:“這是什麼?”
驚奇的神情,竟不像假裝。
朱蕭不禁搖頭笑。
她現在看起來,哪裡還有以前清冷的樣子?
嘴角掛着抹寵溺的笑意,他轉到數後,正要走過去。
這時,一個陌生的少年的聲音:“塵舞!”
此時,三三兩兩的學生,吃完了飯,也在花叢間走動。
“是你?”塵舞顯然認識那個男孩子。
朱簫停下了腳步。
男孩招呼了一聲後,只是怔怔的看着塵舞。
直到塵舞問:“有什麼事嗎?”
他才結結巴巴的道:“塵舞,你,你……”
塵舞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嗯?”
男孩的臉越發紅了,甚至比桃花還紅。
他把一直背在身後的手伸到她面前。
手裡赫然是個可愛的小人偶。
大大的眼睛,長長的捲髮,挽成兩條麻花辮。看起來很像塵舞。
“送給你。”
“爲什麼?”塵舞沒有接。
男孩鼓起勇氣望着她。“我,喜歡你,。塵舞。”
塵舞只覺得轟一聲,臉上灼燒起來。
正不知所措,身後傳來略顯匆促的腳步聲,熟悉的香味,便隨風飄了過來。
聽到那道不緊不慢的語聲緩緩道:“不行。”
男孩一怔,看向塵舞。“這是——你的哥哥?”
塵舞沉默。
男孩道:“你哥哥怎麼管這麼多?”
身旁那人略有些僵硬,那波瀾不驚的語調,帶了種隱約的怒氣,慢慢道:“我不是她的哥哥。”
頓了頓,一隻手穩穩的環上了她的纖腰,帶着不庸質疑的霸道佔有。
“我是她男朋友。””男——朋友!?”男孩的聲音帶着疑問,望向塵舞。
腰際的手緊了緊,是她的錯覺嗎,她居然覺得朱簫在緊張。
時間似乎在此刻靜止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塵舞點了點頭。“是的。”
這兩個字,極輕極輕,但足以讓靠得很近的兩人聽到。
“對不起,打擾了。”
男孩的身影消失了很久之後,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維持着這樣的姿勢,靜靜站立。
最後,是塵舞輕輕挪開身體,才掙開了那雙熾熱的手。
兩人面對面站着,桃花的花瓣,被風吹過,如雨般,在兩人間紛紛灑落。
他伸出手,在塵舞還沒來得及反應前,稍用力的揉了揉她的發。“傻丫頭。去上課吧。”
塵舞不敢擡頭直視他,只是在眼簾下悄悄的看,但見那優美的嘴角,始終隱藏着某種不可抑制的笑。
她鬆了口氣,轉身,正要躲開這灼人的視線,卻聽身後絲綢般的聲音,低低道:“”剛纔,你承認是我女朋友。我很高興。我最親愛的……”他頓住了,沒再往下說。
塵舞的心,跳得愈發的狂亂起來。
她飛一般的向教室跑去,只覺得臉異常的灼燒着。
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樣害怕那溫柔的凝視,似乎只一眼,那眼眸深處燃燒着的什麼,便會將她焚燒殆盡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