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夕轉過頭,看着軒轅琛來此,便想着離去,但軒轅琛攔住她不讓她走。她的語氣變得冷硬:“讓開!”
“你爲什麼要躲着我?”這是軒轅琛現下最想知道的問題,可慕容夕卻沒有心情回覆她。
“你現在是一句話都不想和我說了是嗎?。”
“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說的呢?”慕容夕奚落着笑着,這樣的神情讓軒轅琛看起來極爲不爽。
“你之前對張瑤刺殺的事,我可以不與你計較……”
“是嘛,那真謝謝了,不過,很不好意思的事,對於刺殺攝政王的王妃,我沒有絲毫的興趣,攝政王如果要栽贓在微臣的身上,那我們就只有去皇上那裡理論了。”
軒轅琛反手抓住她的手腕:“你是當這個假駙馬上癮了吧,你別忘了你是女兒身,還是逃婚於皇上的人,在這裡多待一天,你的項上人頭就多了一分掉落下來的危險。”
“我知道,但再危險也不用你管。”慕容夕掙脫開來,軒轅琛不甘他們的關係變成於此,再次拉住說最後一句話:“至少給我一個理由,討厭我的理由。”
慕容夕望着軒轅琛精緻的臉龐,此刻佈滿了憂鬱和感傷,實不像一個歷經沙場之人所有的表情,那些斷情絕愛的話她也說不出了,她想了想道:“我不討厭你,只是,你怎麼就不明白,有些選擇你做出了,就不能改變了。”
軒轅琛這下有些明白過來了:“你是不是覺得我選擇了張瑤,那是我迫不得已而爲之。”
“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嗎?”慕容夕看着軒轅琛。
這讓軒轅琛怎麼回答呢,是沒有人拿刀來威脅他,但是……
“我當時是想報答張家的恩情才娶了她,但是,我從來沒碰過她,如果你回來,我可以……”
“可以怎麼樣?休了她?她爲你的妻子,你不對她履行丈夫的責任,你娶了她,卻又要休她,軒轅琛,你這是報恩呢,還是報仇呢。”
“我沒想過要休她,她父親對我的恩情我確實很難還清,所以,我想娶你進門,作爲平妻。”這是軒轅琛能想到的最兩全的方法。
如果說軒轅琛在這之前對她做的種種事她都能接受,那麼這一件,就足以讓她對他死心了。
“軒轅琛,我和這裡的大多的女子想法都不一樣,她們可以接受丈夫納別的女人,可我不行。你們男人,從古至今,要麼是身體上的三妻四妾,要麼就是心上的三妻四妾,這兩樣,我都不接受。”
“這些我都可以保證,只不過是名分上多了一個張瑤而已。”軒轅琛作爲古人,他根本不明白慕容夕的真正意思。
“你知道一個女人的青春年華只有剎那之間嗎?你去犧牲別人的幸福來換來你的心安理得,你做的到,但我不奉陪。”
慕容夕毫無情面可言的離開了軒轅琛,留得軒轅琛靠在柱上沉思。
是夜,月明星稀,烏鴉啼飛,清冷的月光灑在慕容夕和軒轅玉坐的馬車之上,軒轅玉看着慕容夕憂心忡忡的盯着車簾一處,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怎麼每天感覺都有煩心事啊,今天皇兄誇讚了你這麼多句,還給了你賞賜,你應該笑起來纔對。”
慕容夕無奈的笑笑:“公主,你是真記不起來,還是在捉弄於我,我是女兒身,離富貴越近,離着掉腦袋的日也就不遠了。”
軒轅玉拖着下巴鼓鼓嘴:“你不說我還真沒想起來,我覺得你比世間很多男子都要優秀了,能夠在朝堂上游刃有餘,不被人發現身份,還屢屢立功,得皇兄器重,這可是很難得了呢。”
“我不過是個投機取巧之徒,這樣的日子終究過不長遠,而且眼看着公主一天天長大,是需要許配人家的了,我可不能多做耽擱。”
軒轅玉搖頭:“我纔不要呢,我要等着再長大一些,去找我喜歡的人,讓他娶我。”
“看來公主已有屬意之人,不知是哪家公子,我得計劃着退去纔好,不然就得耽誤公主的大好姻緣了。”
軒轅玉捂住臉,羞澀且小聲的說了一句:“沈彥之。”
慕容夕一愣,隨即笑道:“沈彥之,那是一個很好的人,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軒轅玉樂起來:“我也這樣認爲,這世間我已經找不到比沈大哥還要好的男兒了,我就想嫁給他。誒,對了,你,有沒有啊?”
看着軒轅玉朝自己擠眉弄眼,慕容夕覺得好笑,或許是今晚夜太靜了,她心中思慮的事太多了,她就想對着眼前這個天真爛漫的女孩說出來,她輕微的點了點頭。
“是誰啊?”
“也是一個很好的人,雖然爲人挺不正經,但是骨子裡卻十分可靠,我也曾經以爲他是我可以相信依靠的人,可,或許終究是差了些緣分吧。”
聽着慕容夕這話語裡十分有故事,軒轅玉纏着讓她跟她講,慕容夕拗不過,只好說下去。
“他做了一個選擇,我以爲二選其一,這個故事已經結束了,但是他卻想魚與熊掌兼得。”
“那然後呢?”軒轅玉睜着大眼看着慕容夕。
“然後,我就告訴他,自己選擇的路,跪着也得給我走完。”
“哈哈哈,跪着走完,你真的是這樣告訴他的啊!”
“反正就是這個意思,看他怎麼理解了。”慕容夕聳聳肩。
沒想到,軒轅玉只抓住了“跪着走完”四個字,在馬車裡笑個不停,一路笑到了回府,還不依不饒地直問那人是誰,慕容夕對這個可是守口如瓶,打死也不說。
駙馬府上,火光一片,慕容夕下了馬車就看見宇文良守在駙馬府的門口,她那不好的預感又來了,她轉身將軒轅玉扶下馬車,攜着軒轅玉走到宇文良面前道:“皇子這是做什麼?”
“把東西交出來。”
“什麼東西?”慕容夕疑惑不解。
“我給我父皇在黑山谷採摘的火靈芝,你知不知道本皇子求了谷主多久才求到,就這樣被你一個下人偷走了,還拒不交代。”
“下人?哪個下人?”
“來人,帶上來。”
“是。”
兩個練家子將毒刑拷打之後的奴婢扔在慕容夕面前,慕容夕趕緊扶起地上的人:“小柳兒。”
“公子,我什麼都沒拿,只是有人傳口信給我,說你讓我去驛站找宇文皇子,可是小柳兒去了之後一個人都沒有,就回來了,小柳兒什麼都沒拿。”
“我知道,沒事的,交給我處理,玉嬛。”
“公子交給我吧。”玉嬛接過小柳兒,準備扶進府裡。宇文良攔住了她:“這可是犯人,你就這樣讓人把她帶走?”
“犯人,我想請問皇子,證據在哪,皇子沒有證據就來我府上胡亂抓人,也就算了,還帶着士兵圍堵,這又是什麼意思?皇子別忘了,這是金朝,不是大越,容不得您胡亂作爲。”
“哼,你嘴厲我說不過你,但她就是小偷。”
“皇子覺得我嘴厲是因爲我句句佔理,而皇子是沒有證據的。”
“今日有人看到那個婢女鬼鬼祟祟從驛站出來,這不算證據嗎?”
“哦,有人看到,那那人是不是一天十二個時辰都站在一個地方,隨時都注視着呢?”
“那怎麼可能?”
“那皇子爲何就武斷是我婢女所爲。”慕容夕句句搶話,爭佔上風。
“駙馬爺,依奴婢看,或許就是那奴婢起了貪心,這根咱們府沒有關係,只要把婢子交出去處置了,就行了。”丹茜站在一旁,對着慕容夕勸道。慕容夕知道丹茜的心思,反駁道:“人都被打成那樣了,也沒見得皇子罷休啊。丹茜姑姑,我知道你是太后身邊紅人,但是做事得動腦子,這可關係到聖上的威望,國家的榮譽。”
丹茜低沉着頭想了想,道:“駙馬教訓的是,那奴婢帶着公主進去,駙馬來處理此事吧。”
“好。”
“誒,你能處理嗎?”被拉着走的軒轅玉又突然倒回來問道。
慕容夕向她肯定的點頭,軒轅玉才放心離去。
見此,宇文良問道:“那駙馬爺準備怎麼處理此事?”
“我會給皇子一個交代,但皇子也要給我時間,火靈芝會在你手裡,犯人,也會在你手裡。”
“好,希望你說到做到。”宇文良指着慕容夕一字一句道,大有不肯放過她的架勢。
慕容夕看到宇文良撤退,這纔回到房裡,見到屋子裡空了一半,想着應該是軒轅玉用了什麼法子,才讓丹茜答應他們分開睡。
“喂,你最近去哪了,怎麼我都沒見到你啊。”屋子裡憑空傳來一個聲音,一個人從牀下靈活的爬出來。
慕容夕趕緊關上門,將地下的青嵐拉起身:“你還是,我打下午回來到晚宴,我就沒見過你,不是讓你好好待在府中嗎,你哪裡去了?”
“你這麼久不在,沒人陪我說話,我就去找我孃親去了。”
“你不是又去偷看了哪家小姐吧。”
“我雖然小,但也知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的道理。”青嵐拍着胸脯道。
“對了,有件事你還要謝謝我呢。”青嵐從牀底下拿出一個包裹,打開一看,赫然就是宇文良上府討要的火靈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