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士兵走出一步到了葉眉的身前,卻是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娘娘,咱們兄弟也是奉旨辦事,陛下親自吩咐過,這殿中關着極爲重要的犯人,誰也不能進,若是吃了什麼意外,咱們誰也承擔不起,還望娘娘不要爲難小的們。”
“爲難?”葉眉冷笑一聲,只是低眉看了眼面前小心翼翼彎着腰的士兵一眼,緊接着便一臉鄙夷的將眼神收了回來,“呵,本宮是什麼身份?哪裡來的閒工夫爲難你們?本宮已經說過了,有人膽敢在背後詆譭本宮,而那個人,就是這個殿裡的人,本宮現在就要進去,將她揪出來又何不可?你們竟敢阻攔本宮,是不是不想活了?!”
那幾個士兵面面相覷,卻是不敢在說些什麼旁的話來阻攔葉眉了,葉眉見狀,卻是更加囂張起來,領着身後的宮女就要闖進去,可卻仍舊是被攔了下來。
“娘娘,請三思啊,如果這一進去導致犯人逃跑了,這責任咱們誰也擔不起啊,到時候若是陛下怪罪到了娘娘的頭上,那對娘娘來說也是不好的啊!”
“你們膽敢威脅本宮!”
門口,就在葉眉和士兵們糾纏得難分難解之時,慕容夕站在走廊上看着門外的情形,卻是忍不住皺了皺眉,生怕葉眉抵不過這幾個士兵的糾纏,拂袖而去,便立刻擡腳走到了門口。
“是誰啊,這大中午的就在門口如此吵吵嚷嚷,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隨着慕容夕的話音落地,門口士兵和葉眉的糾纏聲卻是漸漸小了下去,葉眉擡眼將身前離她不足兩米遠的慕容夕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卻是蹙起眉頭道,“這個宮裡住的人是你?”
慕容夕這才佯裝剛看到葉眉的樣子,卻是裝作一副詫異的神色,“呦,是你呀,我倒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會找來這裡。”
“你當然沒想到,”葉眉聽見慕容夕這麼說,便立刻將那個畫着它醜陋面容的紙鳶的主人與慕容夕聯繫了起來,卻是擡了擡下巴,一副囂張的神色,擡起手問道,“就是你,將本宮畫的如此醜陋不堪,還畫在紙鳶上放在空中的嗎?!”
慕容夕微微一笑,也是抱着胳膊,一副將葉眉不放在眼裡的模樣,“就是我,如何?”
“你……”葉眉卻是被慕容夕直接了當的回答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在這宮裡的這麼久,倒是沒見過這麼不怕她的人。
這個女人不僅在背後詆譭她,還敢把她畫的如此醜陋,放在紙鳶上,害她大大的丟了臉,如今她過來興師問罪,她不但不隱瞞,還如此直爽,簡直是不把她放在眼裡!
想到這兒,葉眉臉上的神色更是猙獰起來,只是對慕容夕道,“你給本宮等着!”說着,就不顧門口士兵的阻攔,就要衝進去。
但葉眉這次顯然是想錯了。
就在她還沒有踏進宮殿半步的時候,門口的士兵已然將她攔了下來。
葉眉這次本就是過來興師問罪的,她本以爲,處置一個隨便在背後詆譭她的人,十分容易,是故,這次前來也沒有帶上什麼旁人,只是隨隨便便帶了幾個貼身侍女,如今,被這幾個看門的士兵攔了下來,她倒是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她雖說是貴爲娘娘,但到底只是一個女子,與面前這些個健壯的守門士兵根本無法相比,是故,葉眉的硬闖根本就是在不自量力罷了。
葉眉再一次被攔在了殿外,看着面前全部低着頭,卻偏偏不肯放她進去的侍衛,卻是怒極反笑,“好,好,你們既然敢如此對待本宮,你們給本宮等着,本宮不信,還治不了你們這些小小的侍衛!”
說完,葉眉卻是再次擡頭,惡狠狠看向了站在殿內,擺着胳膊,故意擺出一副倨傲的模樣的葉眉,然後便拂袖而去。
就在殿前的侍衛相互嘆着氣,想着終於將淑妃這個姑奶奶請走的時候,就聽見宮內的慕容夕語氣淡然的道,“你們別高興的太早,她還會回來的。”
門前的侍衛震驚的擡起頭,被慕容夕震在原地,久久無法回過神來,可待他們終於醒過神來,看向宮內時,慕容夕早已經轉身,緩步向殿內走去。
不知道爲什麼,那些侍衛看着慕容夕的背影,卻總覺得,慕容夕話裡有話,大概也只有到此刻,他們才明白過來,爲什麼陛下會親自下旨看好這個女人了,這個女人確實深不可測……
慕容夕說的確實沒錯,大概只過了一柱香的功夫,葉眉便又重新回來了,只不過不同的是,葉眉這次帶來的,不再是嬌嬌弱弱的侍女,而是一個個彪悍的侍衛。
待到了慕容夕的殿外,葉眉便厲聲道,“來人,把這些個不長眼的,全部給本宮捉起來,本宮就不信了,這宮裡還有本宮進不了的地方,碰不了的人!”
隨着葉眉的話音落地,站在葉眉身後的侍衛們便一擁而上,場面頓時變得有些起來,而就在這混亂中,葉眉大搖大擺的進了殿。
殿內,慕容夕正靠在軟塌上,看見葉眉進來,倒是沒有露出半分驚訝的神色,只是淡然的笑了笑,緊接着便站起了身。
“我果然沒有猜錯,你還是進來了。”
聽見慕容夕的話,葉眉的嘴角卻是扯出一絲類似於嘲諷的笑來,“本宮當然要進來,本宮要是不進來,還怎麼處置你這個膽敢蔑視本宮的賤蹄子?!”
葉眉一邊說着,一邊便向着慕容夕走去,看那個氣勢,卻是一副要給慕容夕好瞧的模樣,“本宮今日就要讓你看看,膽敢嘲諷本宮是個什麼樣的下場!”葉眉說話間已經到了慕容夕身前,正揚起手要甩給慕容夕一個耳光的時候,只見慕容夕卻是忽的伸手在她身上點了一下,緊接着,葉眉便感覺到了一陣痛意,整個人就是一頓。
在然後,就連葉眉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慕容夕已經飛快的到了她的身後,手裡拿着金釵抵在了她的咽喉間。
葉眉大驚,忙問道,“你要幹什麼?!”但慕容夕並沒有回答,只是壓着葉眉出了宮殿,殿外正糾纏在一起的士兵們看見葉眉被挾持,也都是一愣,幾十雙眼睛緊緊的盯着慕容夕。
慕容夕倒是不怎麼在意,壓着葉眉就到了殿外。
葉眉此刻已經完全沒有了剛纔盛氣凌人的模樣,一顆心也是驚慌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一個勁兒的威脅慕容夕道,“你個賤人,好大的膽子,竟敢挾持本宮,你信不信,你要是傷了本宮分毫,陛下一定不會饒過你的!”
慕容夕一邊往曼陀羅花的地方移去,一邊冷笑了一聲,但自始至終都沒有迴應過葉眉什麼話。
很快,慕容夕便乘人不注意的時候將曼陀羅花摘到了手,就在慕容夕將曼陀羅花藏進衣袖的時候,御林軍也聞風而至。
葉眉看見御林軍來了,一顆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只是道,“我勸你趕緊放了本宮,要不然,本宮現在就下令,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慕容夕當然不會在意葉眉的話,但是這次,她鬧這麼一場,也不過是爲了摘得曼陀羅花罷了,如果目的已經達到,她自然也沒有必要跟他們對峙。
這樣想着,慕容夕的手上便是一鬆,葉眉便乘機逃脫了慕容夕的桎梏,可沒想到,葉眉纔剛剛逃脫,便對御林軍道,“這個女人膽敢挾持本宮,你們還不快將她就地正法!”
御林軍顯然十分爲難,看了眼慕容夕,只是對葉眉恭恭敬敬的回道,“至於該如何處罰,末將還需稟明陛下之後在做定奪!”
“你!”葉眉顯然氣的不清,只是看了一眼慕容夕,又看了一眼面前彎着腰的御林軍的將領,便氣呼呼的拂袖而去了。
但顯然,葉眉的話並沒有產生什麼影響,很快,這件事情便傳進了夏子鈺的耳朵裡。
夏子鈺聽說了這件事後,嘴角卻是慢慢的浮現出了一絲笑意,下旨將葉眉和慕容夕各禁足半個月。
當然,夏子鈺也不傻,他當然知道,慕容夕不會平白無故鬧上這麼一場,她這麼做,一定是有什麼目的,是故,夏子鈺更是派人秘密在關押慕容夕的殿外監視,想要弄清楚慕容夕這麼做的目的。
只可惜,這麼一連盯了好幾天,卻是沒有發現然後蛛絲馬跡。
密探回去稟告時,只是如實對夏子鈺道,“慕容姑娘禁足這麼些天來確實老老實實的待在殿內,沒有任何動作。”
夏子鈺慢慢蹙起眉頭,伸手讓密探退下,寫心裡卻仍舊覺得十分疑惑。
只是夏子鈺不知道的是,這些天來,慕容夕一直躲在殿內,是在利用曼陀羅花製作迷藥,而經過這些天來沒日沒夜的努力,慕容夕也已經將迷藥制好。
而就在密探離開的第二天晚上,慕容夕便利用迷藥將門口的首位迷暈,並換上了太監的衣服,準備混出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