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人萬萬沒想到連夜從江陵趕回來的季鬱白會被愛慕他的慕雅蘭撞到了醫院去。
這樣的消息自然是被攔截了下來。
季鬱白已經脫離危險,從加護病房轉到了普通病房,季家的人紛紛前來探視,不過都被阻止了。
“爸,鬱白已經沒事了,你這麼大年紀了,就在家好好休息吧。”季平彥勸。
可季老爺子根本不聽,每天都要來一次,每次的時間都不一樣,時間長了,一夥人心裡頓時跟明鏡似的。
老爺子現在擔心的不是孫子,每天都來醫院就是爲了抓到孫子藏起來的那個女人。
可這麼些天過去了,影子都沒瞅到一到。
除了季家人,也沒看到陌生女人來醫院探視,老爺子越發氣了,現在季鬱白一天一天好起來,他臉色也是一天一天難看了。
葉望推開病房的門,季老爺子聽到病房裡談話的聲音,便退了出來,坐到了過道的椅子上。
想到割腕自殺搶救過來的慕雅蘭,如果不是發生這樣的事,季老爺子是打心眼裡中意慕雅蘭的,哪怕季鬱白在挑明瞭要娶的女人是個離異的又能怎麼樣?
沒他同意,那樣的女人怎麼可能進得了季家的大門!?
可惜,慕雅蘭在感情這件事上,太操之過急,釀成這樣的結果。
病房裡。
季鬱白靠坐在病牀上,相對於剛醒來的憔悴,現在除了腦袋上纏着繃帶,手臂骨折用夾板固定,被繃帶吊着掛在胸前,有一些些的狼狽,但看着卻是精神,沒有什麼問題。
季鬱白蹙着眉,沉默的聽着慕南守的話,面對差不多從小看自己長大的長輩,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着自己沒兒子,只能把女兒將兒子養的苦。
季鬱白煩燥的想抽菸。
“慕董,能給我支菸嗎?”
生疏的稱呼讓慕南守神色一僵,望着季鬱白深沉難辯的神色,猶豫了番還是從身上掏出煙盒,摸了根菸遞過去。
慕南守抹了把臉,語氣心長的說:“……鬱白,我只剩下這一個女兒了,如果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絕對讓她償命,現在你醒來沒事了,能看到我那死去女兒的份上,看在她自殺毀過的份上放過她這一次吧,以後,她絕對不會在打擾你。”
季鬱白低頭點菸的動作因他這番話頓住,吸了一口,未受傷的那隻手夾着一根菸,青色的菸圈嫋嫋的往上飄動。
幽黑的眼看向慕南守,說話生硬且不客氣:“這次我是撿回條命,她犯了這麼嚴重的錯,這事我若當作沒發生,她會怎麼想?以爲我對她有情,捨不得她。”
“鬱白,她已經知道錯了,如果不是護士發現的早,她這次就真的沒命了。”
“她割腕自殺關我什麼事。”
他說着,抽了口煙,擡頭看着站在病牀旁邊的慕南守,對上他殷勤期盼的眼神,臉色緩和。
“伯父,我可以不追究她的責任,但是我有要求。”
------
時染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意識瞬間清醒,她從牀上坐起來,發現自己是在醫院的病房裡。
時染看到手背上的針眼,她昨晚輸液了?
時染一轉頭,就看到了躺在沙發上的男人,寧修遠。
他蜷縮着腿臥在沙發上,睡姿看上去並不舒服。
寧修遠怎麼會在這?
時染走到沙發邊,寧修遠頭髮凌亂,眉頭蹙的很緊,時染只記得昨晚有個女人一杯又一杯的勸自己喝酒。結果卻是在醫院醒來,寧修遠還陪了她一晚,對於眼前發生的事時染更多是的無奈。
最終做不到視若無睹,拿過他放在一旁的外套搭在他身上。
起身的時候,手腕突然被握住。
寧修遠閉着的眼睜開,看着面前的女人急忙從沙發上起身,剛醒來的他眼神還有絲迷惘,待看到滑落到腿上的外套。
寧修遠冷寂的心有瞬間的熱。
可想到昨晚,轉瞬又冷了下來,“時染!你發着高燒還敢去夜店喝酒,還會買醉了!昨晚不是我,你知道你……”
昨晚寧修遠去了很久沒去的夜店,意外的看到時染竟然在喝酒,還是和富明娜在一起喝!
寧修遠想到富明娜曾對自己的提議,臉色黑的不行。可兩人還需要合作,不好撕破臉,只好趁富明娜買單時讓經理將人帶了出來,滿腔的怒火在抱住她身體,察覺到她高的嚇人的溫度時,什麼氣都沒了。
臉卻被喝醉酒時而發酒瘋的人抓了好幾道。
“你看我的臉,不知道的還當我強了哪個良家婦女被抓的。”
“昨晚謝謝你了。”
寧修遠抓了下頭髮,“自然,謝禮留着以後給。還有,不要以爲對方是女人就沒事了,這年頭,se情狂不分男女。”
“你是說你自己?”她淡淡的回。
……
寧修遠一口氣頓時被噎的難受,想到自己幹過的混賬事在她的盯視下,頓時百口莫辯。
他在時染心裡最大的錯,就是睡了時筱微,讓她懷了孕。
寧修遠也正是知道時染對時筱微的在乎,所以,纔會一直藏着時筱微。
現在所有事都捅開了,他和她也離婚了。
“是啊,我還真是病得不輕。”寧修遠譏誚的說道。
離婚前,他只要想到時染可能被那個‘野種’睡了,寧修遠就邁不過心裡的坎,睡不下她。
離婚後,他明明知道時染和季鬱白睡了,他神經病般越想越不甘,越想越心氧難耐……想睡她。
可不是有病犯賤嗎!
“昨晚用了你多少錢,我還給你。”時染問。
寧修遠望着他,聽她這疏離的態度眉眼間沉了幾分,突然一笑,“昨晚一晚沒回去,季鬱白怎麼一個電話都沒有,分啦。”
時染將堵在門口的人推開,懶得理會。
寧修遠見了,高興的追了上來。
“時染,你現在性子很糟糕啊,昨晚我搭救了你,還陪了你一晚,你怎麼這麼白眼狼呢。被男人踹了而已,就像你對我一樣。”
“寧修遠!你現在這模樣有多賤多厚顏無恥你知道嗎?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我現在看你極度不順眼。”
“怎麼會沒有關係,離異關係不論,我若娶了時筱微你還要叫我一聲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