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白,你誤會了。”慕雅蘭說:“我找徐叔只是想等你這邊確認後老爺子那邊能有人穩住,結果今天下午已經出來了。”
慕雅蘭從包裡將將資料拿出來,遞了過去。
“這是你和他的親子鑑定。”
季鬱白擡頭看了她一眼,視線落在文件袋上,伸手接過,掃了眼上面的結果。
半晌,才說:“那個孩子在哪裡?”
“我將他藏在你找不到的地方。”慕雅蘭走上前。
她一顆心幾乎都放在這個男人身上,她自詡熟知他的脾性,可此刻卻有些摸不準了。
季鬱白從頭到尾冷靜的近乎無情的態度讓她心裡很沒底。
“鬱白,不要告我你不明白我的心意。姐姐在世,我默默陪在你身邊,姐姐去世,我不顧父親的阻撓想要嫁給你,我對你的感情你真的不知道嗎?”
慕雅蘭又挨近了幾分,“你百般拒絕我,是因爲我是慕雅晴的妹妹嗎?”
季鬱白垂眸,目光深沉的看着她:“孩子呢?”
慕雅蘭聞到他身上傳來淡淡的菸草味,眼睛緩緩擡起,鼓足了勇氣,期盼看着男人冷峻的臉。
“鬱白,你娶我吧,我們一起照顧姐姐留下的孩子。”
季鬱白訝異:“就這個要求?”
慕雅蘭聽了心裡又驚又喜,“對,就這個要求。”
她激動的摟住他的手臂,季鬱白突然側身,慕雅蘭的投懷送抱落了個空,剛剛涌上心頭的喜悅溫情頓時如煙消散。
季鬱白麪色如常,淡淡地說道:“既然如此,你就養着吧。”
“什麼?你說什麼?那是你的孩子,是姐姐幫你生的孩子,你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你們季家真的會允許季家的骨肉流落在外嗎?”慕雅蘭難以置信,這樣的話會是從這個男人嘴裡說了來的。
她如果不是想在孩子身上堵他對慕雅晴的感情,她怎麼可能將慕雅晴的孩子帶回來。
那可是個男孩啊!
就算季鬱白不要,可自己的父親知道怕是會欣喜若狂吧?!
“難道是因爲時染?”慕雅蘭不明白地看着他,“我在你身邊這麼多年,我遠達繼承人的身份,難道我還比不上那個女人了?”
此刻,季鬱白的沉默,猶如一把利刃在自己身上凌遲。
季鬱白看不上她就算了,可他竟然連他自己的骨肉都能這麼冷血,“鬱白,那是姐姐留給你的孩子。”她一雙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季鬱白,我從十三歲就喜歡你,我很幸福能將我的第一次給了你,我默默愛了你十六年,等了你十六年。今日,因爲姐姐留下孩子的事,看在我愛你多年的份上,我求你娶我還不行嗎?”
慕雅蘭特地強調自己的第一次,只當時染是個離異的女人,依季鬱白在女人身上的潔癖更不可能做到無動於衷。卻沒想到,對於當年的事,慕雅蘭自己嘴裡的第一次,已另男人極度的不適。
“這麼多年你一無所獲,還不能讓你清醒過來。”季鬱白開了口。
慕雅蘭摟着他的手臂僵住,指端泛白,又聽到他的聲音:“那個孩子改變不了任何事情,更構不成你嫁我的理由。”
話落,季鬱白對仍舊攥着自己冥頑不靈的慕雅蘭,有些不耐煩,“很晚了,回去吧。今晚叫你來這聽你說話,是看你在過世姐姐的面子上。有些話,不說開,是顧忌你的顏面。”
“在你在前,我還有什麼顏面可言。”
季鬱白皺眉,語調冷了很多,“孩子你考慮清楚,是要送過來還是我去找你父親。”
慕雅蘭看着他不近人情的模樣,眼眶噙滿了淚,泫然欲泣地看着他。
季鬱白見她這樣,直接將她的手拂開,轉身向外走去,站在門口,對還在房間內一動不動的慕雅蘭道:“這兒,我準備拆了。”
慕雅蘭擡頭,眼淚突然奪眶而出,她一瞬不瞬的望着季鬱白,企圖從男人身上看到一點點的不捨。
可是,沒有。
她只看到男人冷漠近乎無情遠去的背影。
慕雅蘭雙手,用力的攥緊,十指幾乎掐進了手心,看着他漸行漸遠的背影。靜止的身體像被什麼刺激到,她突然追了出去,季鬱白聽見身後的動靜,以爲她還是不知死心,轉過頭時,蹙着的眉宇很不耐煩。
慕雅蘭卻是直接跑過他的身體,在他的注視中坐到他停放在外面的車輛。
季鬱白懶得理她。
兩人距離不遠不近,慕雅蘭其實看不清季鬱白的臉色,她只看到他向自己走來身影,她坐在駕駛座,悽婉的笑了起來,眼底的瘋狂讓她有絲猙獰。
得不到他,那就一起去死吧。
當她一腳油門踩下去,心裡,只有這一個念頭,有生之年得不到他,那就一起死吧!
――――――
醫院裡,慕雅蘭緩緩的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擔心站立在一旁的葉寒川,還有……面色冷肅的父親。
愛一個人的委屈,意難平,甚至是一輩子噬骨折磨,清醒過來她後悔了,可是來不及了。
她緩緩的睜開眼睛,想到被自己撞開昏迷不醒的身體。
在醫院清醒過來的她難以置信,眸內有的只是迷茫,她竟然……她竟然真的
“……爸爸……我……”
慕雅蘭一句話未說完,慕南守瞧見醒來的女兒,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揮手,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扇了下去。
“啪——”
“慕董事長!”
慕雅蘭虛弱的身體哪受得住,身體被扇的從牀上滾了下來,被葉寒川心疼的抱住,耳邊是慕南守冷漠的聲音。
“丟人現眼的東西,誰給你的膽子幹出這種事!”
慕雅蘭原本就不好受,聽到父親的話瞳孔劇烈的收縮,用力的抓緊葉寒川的手臂,表情驚恐,又驚又懼。
“……爸爸,鬱白他怎麼了?”
“早知今日,你生下來的那天我就該掐死你。”慕南守怒不可遏的將她從葉寒川懷裡拖了過來,攥着她踉踉蹌蹌的走向外面。
慕雅蘭聞言,全身的力氣像被抽走般。
跌跌撞撞的被父親攥着,扔到了加護病房。
病房外,只留下疲憊又憂心忡忡的季平彥夫婦以及季老爺子。
剛剛父親的行爲,慕雅蘭是心裡擔憂的恐慌。此刻,看到平常對自己溫言相待的季家人,那要吃人的眼神,慕雅蘭現在是爲自己的未來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