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媽是季家老人了,一聽就明白。她也不是沒說過,看來問題比她想的嚴重,自然少不了再敲打一番了,點頭應着。
那邊阮婉已經陪着阮母和董曼青坐了,兩人拉着手坐在主位上,其他的夫人小姐圍着。比先前少了幾位又新來了兩位。
董曼青看着她過來,少不了要訓斥幾句,旁人自然要是護着幫着好一片熱鬧,不管董曼青說什麼,時染很受教的聽着,這個時候說的不好聽的話也壞不到哪裡去,董曼青就高興的很。
時染露出了一排白牙溫婉的一笑,向圍在董曼青身邊的各位打招呼。有個聲音就比較突出了,“時染呀,有日子沒見了,昨天可是沒睡好?”
“……”
時染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另一個聲音打斷,“媽……”
阮婉人如其名,秀氣典雅,婉轉鶯聲之聲。這麼一出聲,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怎麼?我說錯了?”
“平常人也總有睡不好的,時小姐比起之前一段已經好了很多了。”
阮婉是好意,不過聽在其他人聽起,想着時染可能病過一場。
這算是好心還是故意,就看說者無心,聽者何意了。
不過能這麼跟董曼青親近的,也是要認識一下的,正好開口打聽互相介紹。
時染放眼望望,好在都沒什麼事,不過也顧不上一直陪着,起身跟各位告罪,“媽,一會半中午了差不多要準備中午的宴席了。我去廚房看看。”
“你去吧,一會大家都在這邊吃飯,別的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新鮮。”
過年嘛,去誰家回自己家誰都不會餓着,不過大冬天的卻說新鮮,可見來處不易。大家自是期待,等着品賞一番。
這頭阮婉自從進了季家,就一直在打量季鬱白,可惜他坐在男人那邊。離這邊女賓的地方有點遠。就是時染過來了,看她一笑一屏都應對得當,挑不出毛病。
董曼青看似不滿的態度卻蠻有招人誇讚的意思,總不能老說自己家媳婦好的吧,這麼一看,季鬱白家倒是很滿意時染的樣子。
心思就淡了許多,阮婉猛的一驚,怎麼就這麼留意她起來。開解自己是對病人上心了,家庭各睦利於時染的病情是真的,那樣就不會復發了。她這纔回國多久,就有了職業病,也是苦笑自己,放下已經冷了的茶杯。
臨了時染剛要走,阮母卻笑笑的請時染幫着換一批熱茶來,“婉婉最近值夜班,感冒剛好沒多久,要不是要過來拜年,這會還在家養着呢。這會差不多了,我們就先走了吧。”
董曼青自然是要留阮母一家吃飯的,趕緊要時染去換了,嘴裡還說着太沒有眼力勁了。時染親手收了幾杯茶水遞給幫工,沒有多的話。其他人就眼觀鼻,心裡有數了。
要走了還叫人換茶水,這阮家也是有意思,什麼人來的。女兒生的倒是不錯,這心思就不太對路了,手段也是太低劣了不夠看的。
要走的自然走了,要留的自然還在。
這種日子已經好幾天了,時染也習慣了。手機響,她掏出來看,沒好氣的掛了,又響。
“喂,幹嘛不接?”
“忙着呢。”
“什麼事有你老公事大,都放一邊。聽我說。”
時染就笑,好在鬱不在身邊。
“你說。”
“一會午飯後,上來午睡。”
“就爲了這?”
“當然,我老婆昨天睡的不好,當然是大事。”
時染捏着手機輕笑,這鬱拐着彎哄她,也是沒誰了。叫公司裡的人聽到,纔不會信鬱有這麼多事。
廚房裡的人都好奇。
時染聞着食物的香甜,就着好心情,特別下飯,想說她老公這麼說,心裡很滿足。
醍目的客人吃完飯也就走了,就阮家留下來。
聽時染說起阮婉感冒什麼的那話,鬱雪就黑了臉。
“不知道家裡的孩子是不能感冒生病的嗎,這樣還過來不走,真好意思。”
時染累了一上午也沒停過,帶着念生和鬱雪在院子裡走了兩圈消食,就上樓去睡了。
季鬱白看到他們上來正要打電話的,收起來後放到一邊。
“怎麼去了這麼久?”
“怕長胖。”時染有點犯困了,不想跟季鬱白多話,把瞌睡蟲嚇跑了。不怎麼理會季鬱白。
“你哪有肉,還胖?”季鬱白知道他們去散步了,也就是那麼隨口一問。
“是我怕長胖,爸爸。”季念生主動上前一步抱了季鬱白的大腿,很有眼色的搶答。
“你……”
時染和季鬱白都笑了,季鬱白知道兒子一直對他有點不感冒,比起寧琛來遠沒有在他面前那麼任性調皮像個小孩子。
這會衝過來抱大腿,護時染的樣子倒是有幾分長進。
“那你累着媽媽了,該當何罪?”
季念生眼裡全是茫然,時染換好睡衣,聽了這父子互相笑倒在牀上。
“他哪裡聽的懂,你還想讓他負荊請罪不成?”
難道不可以嗎?
一大一小這麼都望着她,時時染也是醉了,眼皮越發沉重。擡起的手抓了幾下,看不出來是招手叫季念生過去呢,還是揮手叫他們自己去玩去。
“爸爸,我也想睡。”季念生到底年紀小,精神更加不濟,一眼時染閉上眼睛,他也睡神副體。說想睡就要倒下,季鬱白抱了他,小聲說道:“那送你回房間。”
“不要,我要跟媽媽睡。”季念生兩隻小手圈住季鬱白的脖子,困頓的厲害還不忘記爭取福利。
季鬱白心想着午睡又不會睡很久,就滿足他一回,免得睡上跑來要跟時染睡。
季鬱白笨手笨腳的幫孩子脫掉外衣和鞋,累的跟踢了一場足球賽似的。照顧孩子這麼累的,季鬱白心有餘悸,再看看看兩個靠睡在一起的人。他也圓滿了。
蹭蹭幾下就脫了衣服,長臂一伸,把兩人圈在了懷裡。
下午,來的人就少了,剛好能湊一桌牀將,董曼青和阮母都上場了。另來的兩位夫人沒帶年輕人過來,時染也不用陪着了。
叫人給阮母添了茶水,問道:“阮醫生可是有事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