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雅蘭看着季鬱白,突然就哭了起來。
“鬱白,雅蘭她爲自己犯下的錯毀不當初,我這次來的目的……”葉寒川頓住,聽着身邊慕雅蘭壓抑的嗚咽,最終從懷裡掏出了個信封,遞了過去。
“這是我的辭呈,結婚後我準備和她定居在國外,以後也許都不會回來了……”
慕雅蘭的哭聲像是卡了的殼,瞪着雙淚眼望着葉寒川放在茶几上的辭呈,傻了!
事情爲什麼變成這樣?
葉寒川陪她定居到國外,不再回來!?
他這是瘋了嗎?這裡有他的父親,他竟然一開始的決定就是要帶自己去國外定居而不是……留在國內!!
季鬱白視線從辭呈上緩緩的落在葉寒川臉上,半晌,終於開了口,“如果這是你的決定,我尊重你,你走的時候我就不送了。”
說着,牽着時染要走。
“鬱白,雅蘭她因爲這件事每晚夜不能寐,……你能原諒她嗎?”
季鬱白邁步的動作一滯,轉身,擡眸,深沉的眸看着葉寒川,樂了,被氣的!
“我如果說,只要你跪下我就原諒她,你今天是不是還要替她下跪!”他走到葉寒川身前,說這話時眉頭也沒皺一下。
“寒川……”慕雅蘭從驚愕中回神,急忙的站起來。
她挽着葉寒川的胳膊,語帶哽咽:“寒川,不要了,算了吧……我自己去國外,你還有葉叔叔……”
葉寒川握住慕雅蘭的手,搖頭:“我不會扔下你和孩子的。”
他深愛着身邊這個女人,自然知道她對季鬱白的在意,季鬱白的原諒對她來說很重要……
“如果你希望,我可以。”他不希望她每夜在睡夢中驚醒,沉浸在過去的折磨裡,更何況她的肚子裡有了他們的孩子。
無論是爲了她還是爲了孩子,他需要季鬱白的這句原諒。
哪怕這聲原諒需要自己彎下膝蓋。
有什麼關係……
時染下意識的望向季鬱白。
她雖然知道季鬱白是氣葉寒川的行爲,可要求下跪這樣的事對一個男人來說總歸是屈辱的。時染原先對葉寒川的印象很不好,慕雅蘭做出那樣的事,她若真的良心不安就應該自首,現在卻要葉寒川對她的心疼,不捨換取她內心的安寧?
這一刻,時染心生不忍。
“季鬱白。”時染走過來,扯了扯他的手。
但季鬱白沒看她,跟沒聽見她的聲音似的。
視線看着葉寒川,薄薄的嘴脣緊緊的,幾乎抿成一條直線。
葉寒川低頭看了慕雅蘭一眼,眼神溫柔。
他什麼話也沒說,膝蓋彎下去了。
時染不忍的別過頭去,耳邊頓時傳來‘哐啷’一聲響以及葉寒川痛苦的悶哼。
季鬱白一腳踹在葉寒川肩膀,撞在了茶几上。
“寒川……你,你怎麼樣?”慕雅蘭回過神擔心的問。
她剛剛竟然想看看這個男人是否真的能爲自己下跪,她竟然……
慕雅蘭扶着葉寒川突然哭了起來,想到這些年葉寒川對自己,悲慟鋪天蓋地而來。
季鬱白看着兩人,聲音低沉又疲倦,“但願她值得你這樣做。”
說完,牽着時染走出了包廂。
慕雅蘭聽了他的話,支撐的身體像是突然卸掉了支柱,微微的顫抖。
不值得……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知道,爲了她這樣的女人——不值得!
她提出和他結婚只是……利用他啊!
她的心裡,沒有他。
葉寒川按着胸口,那一腳可真他媽的疼!看着身邊神色茫然困惑的女人,葉寒川笑笑,心疼的將她抱到懷裡。
“放下他,我會對你好的。”
-----
回去的路上,車內沉靜的讓前面開車的司機時不時的從後視鏡看一眼。
兩人這是吵架了?
從包廂出來後季鬱白就沒在開口說話,臉上像是裹了層寒霜。
正因爲在意,纔會生氣。
司機不知道是要回家還是另外找個地方吃飯,剛剛進去那麼會的時間,肯定是吵了一架沒吃飯飯。
季先生顯然在氣頭上。
司機不敢開口問,只能將車速儘量的放慢,兜圈子……
時染剛想說他走錯了,視線和司機那尷尬的神色對上,明白過來,明染側頭看了眼身邊的男人,對司機說:“去前面的超市吧。”
她把手搭在他手臂上:“還生氣啊,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你替葉寒川不值,可這個決定對他來說也許是幸福的呢。有什麼能比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更讓人開心快樂的。”
季鬱白臉色緩和,拉過她的手握在掌心,漆黑的眸望着她微笑彎起的杏眸:“你呢?你開心快樂嗎?”
時染眨了眨眼,她只是單純的勸導啊……萬萬沒想到會將話題引到自己身上,對上男人興味的眼神,臉鬧了個通紅。
司機將車停好,時染下車讓季鬱白在車上等她,結果季鬱白跟着下車。
挑了挑眉。
時染咬了咬脣,走到他身邊挽着他的手:“我怕我們一起被人認出,然後全江陵都知道季先生看上……”
有夫之婦。
時染沒說,但季鬱白明白。
季鬱白低頭親了她一下,摟得更緊,“去超市做什麼?”
“買菜,我想做飯給你吃。”說完又欲蓋彌章的補充,“不哄哄你變成了氣包怎麼辦?”
“時染!”季鬱白頓時沉下臉,很是嚴肅,“你再這樣調皮會出事。”
時染見她沉下的臉,心裡還些惴,下一秒嚇得整個人僵住,因爲季鬱白竟然牽着她的手按了下他那裡!
“老,老流氓!”時染一下逃得老遠,離他離得遠遠的!
因爲季鬱白受傷,時染便買了幾樣清淡口味有利骨頭還有補腦的湯,推水去買水果時果然有人認出他們其中一個,拿着手機偷偷摸摸的拍,兩人原本不知道,是路過的路人呵呵一笑,“這兩人是大明星呀。”
兩人聞言擡頭,對方尷尬的收起了手機,對方是一個看起來比時染還要小的姑娘。
季鬱白蹙着眉,時染還有點擔心,最後便隨他去了。沒一會,季鬱白走過來,水果稱了重,排隊買單時季鬱白將錢包掏出來遞給她。
時染接過,好奇的問:“她把視頻刪了吧?”
季鬱白含糊的唔了聲,擡了擡下巴,“別磨蹭了,後面都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