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染惴惴不安的坐在沙發上,有些小忐忑,董鬱雪剛剛被季夫人喚出去了。
好友在她和季鬱白身上的態度也是拒絕的,只是不知道會私下裡怎麼說她。
時染眼角餘光瞄向季鬱白,後者正看着她,見她不安說:“別擔心,鬱雪之前反對是擔心你。”
手機鈴聲響起,時染翻出手機去接電話,來電顯示是寧修遠。心虛的瞄了眼坐在不遠處的男人,接了電話。
“好……我知道了,我在外面,不方便。”
時染說完匆忙的掛斷電話,察覺到走到身邊的男人,鎮定的將手機放回包裡,看向季鬱白。
季鬱白在她旁邊坐下,幾乎是貼着她的身體。
“誰的電話?”
這時,季夫人喜笑顏開的領着女兒進來,視線掃了眼已經坐在時染身邊的兒子,跟塊牛皮糖一樣!
“小染,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千萬別客氣。”
季夫人突然轉變的態度讓時染很不適應,看了擠眉弄眼的好友一眼,只能笑着。
季夫人坐了會考慮到兒子要多休息便起身離開,時染也不好和他再單獨待着,也準備離開。
季夫人知道時染今天要回江陵,熱忱:“小雪,反正你待在這也沒用,就陪小染一起回去江陵吧。”
“扎心了,老媽,你怎麼這麼善變。”
時染“……”
季夫人的轉變,時染很不安。
出門時季鬱白拉住了她,垂着頭看她,“剛剛誰打來的電話。”
時染真怕已經出去的季夫人突然回頭,看到兩人這膠着的模樣。
她推了推他:“……是酒店打來問我要不要續房的電話。”
季鬱白這才鬆開她,“到了打電話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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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夫人讓司機開車送時染和女兒去機場,卻是好生叮囑鬱雪好好照顧時染。
董鬱雪翻了好幾個白眼,好不容易將興奮過頭的媽媽送走,解脫般用力的抱住了好友,“季夫人的態度讓你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嗚……好久沒抱了。
“你的轉變讓我很驚喜,很意外。”
董鬱雪噘着嘴,不好意思的笑着,她反對還不是因爲媽媽調查自己的朋友,倆人爲此吵了一架……
時染取了兩人的機票,看着笑嘻嘻笑在一旁的鬱雪,好奇問:“你在你媽在前到底將我吹捧成什麼樣了,我有點受寵若驚。”
董鬱雪呵呵笑道:“你放心,我就說了一句話。”
……
下一秒,時染聲音陡地拔高。
“董鬱雪!我真要被你害死了。”
“我哥上次自己說的,說你肚子可能有我的小外甥了。”
時染的臉一紅:“那只是可能。”
“安啦,沒事的,反正我媽對我說的話向來是不相信的,她在我面前突然對你好,也要有個臺階給她下。”上次可是吵的很厲害的!
“但這樣騙你媽總是不好。”
“這怎麼能叫騙,我又沒說你懷了,只是說可能啊。”董鬱雪哼了聲:“就算沒懷,等季鬱白出院努力播種早晚會有。”
時染鬱悶:“……你表情能不能不要這麼猥瑣?”
“你嫌棄我了!以前和我一起看片的人現在被我哥帶的連經驗都有了。”
……
侯機室裡,兩人不可避免的遇到了寧修遠。
鬱雪一眼就認出站在前面兩米遠處的男人是時染的前夫!下意識的看了眼時染,幾乎不作考慮,冷哼了聲,攥着好友的手臂坐到離他最遠的位置。
“小染,這男人也太陰魂不散了,怎麼在哪都能碰到他啊。”鬱雪鬱悶的抱怨。
時染笑笑,沒說話。
鬱雪從未待見過寧修遠,更何況好友和他連婚都離了,兩人很快聊起了其他事情。
寧修遠走到她們背面側位上坐下都沒發現,他手裡捏着登機票,聽着旁邊時不時傳來的笑聲,眉頭不由的蹙着。
董鬱雪打趣的喊了時染一聲小嫂嫂,寧修遠心底頓時升起一股悲涼,今天上午的時間……
他們竟然談婚論嫁了?
寧修遠視線落在時染側臉上,神情恍惚,二十七歲的他好像在她身上找到她十六七歲的影子。
他揹着她爬到山頂,他放下她突然俯身親她的臉頰,在她羞澀的注視下逗弄的喊她,媳婦兒。
……
可眼下,她的羞澀是爲另一個男人。
寧修遠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機場廣播響了又響,回過神才發現時染和季鬱白那個話嘮妹妹早就登機了。
耳邊是機場廣播喊自己的名字,讓他趕緊登機。
寧修遠走到登基口,最後卻是轉身離開,手上的機票被他撕成兩半扔進了垃圾桶。
坐到計程車上,他猶豫了半會,在司機無語的注視下說了目的地。
“德仁醫院。”
……
上午寧修遠有跟在時染身後過來的,他直接去了季鬱白的病房,敲了敲,直接將門推開。
寧修遠看到站在窗邊打電話的季鬱白,從電話內容聽應該是工作上的事。
季鬱白回頭看了眼,瞧見站在門口的寧修遠,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卻是伸手指了指沙發,讓他坐。
寧修遠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他只是憑着一股衝動找了過來,可過來了見着了人,心裡的酸水泛得更厲害了。
——寶貝,握緊一點。
他想到曾在手機裡聽到了聲音,男人充滿情慾沙啞的聲音,讓他悔恨不甘,孤枕難眠。
季鬱白故意也好,無意也罷,寧修遠都非常嫉妒!
寧修遠走了進來,關上門,卻沒有坐下,而是站在房間裡面,眼睛緊緊的盯着打電話的男人。
季鬱白結束通話,見依舊站着的寧修遠,似笑非笑:“你突然氣勢洶洶的跑過來,特地來爲自己叫屈的?”
季鬱白爲人,同在商場多多少少都會聽過他的手段,瞧着人模人樣,手段可歹毒了。否則那些媒體也不會未經他允許不敢報導他絲毫的事蹟。
寧修遠雖然從未接觸過,但對他也是嚮往多過懼怕的。
可現在,因爲一餐飯,時染和他有了牽扯,甚至有可能嫁給這個男人。
“是有不甘,畢竟時染離開我找到了更好的長期飯票,我只是想問,季先生到底看上時染什麼了。”寧修遠特地強調長期飯票,眼神很不客氣的看向季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