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冥月並沒有感覺到自己的鮮血是在被它們吮吸,這倒是讓他放心了不少。不過很快的,他明白了這些白色觸手怪在吮吸自己的什麼。
胸前的“天火”似一團烈焰燃燒,冥月能夠清楚地感應到從“天火”之中,正源源不斷地被吸走靈力。
它們是在吸取靈力!
冥月知道了這點兒倒是放心了不少,反正自己也沒有多少靈力能夠給它們吸取,大不了把“天火”之中的靈力全部吸走。
可是再看蘇藍,冥月在這茫茫的白色海洋之中已然尋找不到蘇藍的身影。
從剛纔開始,就沒有再聽到蘇藍喊過一句話,難道……
冥月開始想要掙扎開這些觸手,但是卻越掙扎越纏繞地厲害。
就在他努力掙扎之際,突然一根觸手繞上了脖子。還沒等冥月反應過來,那觸手便開始死死地緊縮起來。
完了!
窒息感涌上自己的腦海,冥月也覺得視線漸漸黑暗了下來。
四肢漸漸放鬆,使不上任何力氣。冥月現在腦海之中只有一個想法——我居然死在這裡!
不甘不願不想!
在那無盡的黑暗之中,藍色的光芒正逐漸地向他靠近。
在這危急的關頭,“月之光芒”突然再次藍光大放。
一股強大的靈壓感以冥月爲原點,向四周掃蕩了一圈。
“怨念體”在那一瞬間,都是猛然停止了一切動作。接着它們收回了觸手,緩慢且整齊地離開了這裡。
冥月只覺得喉嚨一鬆,整個人如釋重負地癱倒在地上。他左手按着喉嚨,但仍止不住咳嗽。
環視四周,那些“怨念體”已經離去。腰間的“月之光芒”也恢復了往常的平靜,這讓冥月懷疑剛纔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蘇藍已經暈倒在了地面,看來剛纔她的靈力被吸取的很嚴重,所以纔會暈厥過去吧。
果然,闊別兩年,自己再一次抱起了使徒的身體。
蘇藍不是很重,所以冥月可以輕鬆地抱起來。不過當冥月抱起來的一剎那,他立刻變得很是小心。
因爲他發現到了,蘇藍全身多處骨頭斷裂,如果有一點兒閃失,那麼蘇藍會立刻因爲肋骨穿心而死亡。
“真不知道這種狀況下你居然還能夠有閒心和我調侃。”冥月無奈地看了看懷中抱着的蘇藍。
她的容貌很美,或者說是很精緻。與櫻夢那種帶有魔性誘惑的美感不同,蘇藍是那種給人一種很輕鬆的美麗,她的那張臉上所映射出來的,是一個成熟的女子。冥月只從這張臉上,就能夠知道她不知以前經歷了怎樣的磨練,才能使她有如此的成熟氣息。
沒走幾步,冥月恍然記起自己的儲物魔石之中備有“靈水”。那是一種可以恢復靈力的藥水,一般的魂術師是沒有資格擁有的,只有冥月這種身爲唯一王子的身份,才配擁有。
冥月記得,一個魂術師若是傷勢嚴重,那麼可以通過恢復靈力來治癒傷勢。冥月沒有多想,便將這十分珍貴的“靈水”喂進了蘇藍的口中。
“快點醒過來吧。”冥月向着懷中的蘇藍抱怨了一句。
他抱着蘇藍,繼續小心翼翼地走在這黑夜的街道。
已經是夜晚時分了,不知道神咲和陌涵那邊怎麼樣了。
冥月也無暇顧及,至少自己現在還不想回到王宮之中。
“到底該去哪裡好?”冥月獨自走在幽靜的街道,自言自語道。
“哪裡都好。”
“哪裡都好?那裡是哪裡啊?”冥月回答道。
不過很快的,冥月猛然停住了腳步。他看向懷中的蘇藍,驚訝地呼道:“你、你、你。”
“你什麼你,放我下來。”蘇藍的聲音仍舊蒼弱無力。
冥月急忙輕輕地將蘇藍平放在了地面,然後不解地問道:“你既然都醒了,幹嘛不早說。”
蘇藍眼睛轉向了冥月,然後兩人凝視了很久之後,她才慢慢說道:“因爲有人抱着,何必要我下來走路?”
冥月連微紅,頭偏向一邊,道:“我又不是想要抱你。”
“那是爲什麼?”蘇藍像是好奇一樣,嘴角掠過一絲淺笑。
“我、我。”冥月一時語塞,眼睛也開始不安的偏來偏去,“那是沒辦法的事情,總不可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那裡。”
“所以就抱起了我,佔我便宜?”蘇藍很輕鬆地問道。
“我纔沒有那種想法!”冥月情緒一急,慌忙喊道。
“呵呵——”蘇藍突然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道:“玩笑就開到這裡,先謝謝不知名的你,救了我一命。”
冥月臉上的餘熱仍舊沒有退散,他回答道:“我的名字叫冥月。”
“那個……冥月啊。”蘇藍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似得。
冥月好奇地問道:“你認識我?”
“聽過天露說過你。”蘇藍淡淡一笑。
“原來是這樣啊。”冥月笑了笑,然後坐了下來。被蘇藍這麼一直盯着,蘇藍倒是絲毫沒有迴避,倒是冥月顯得有些不自然了,他的手也不知道應該放在哪裡,索性玩弄起了一旁的沙石。
“謝謝你,我說你怎麼會有那種東西,原來是赫卡特帝國的王子殿下。”蘇藍輕聲地說道。
“這個蘇藍,還以爲是一個脾氣像是織雪水月那種的女子,其實也挺嫺靜的。”冥月心裡暗想着,他也點了點頭以示回答蘇藍的話語。
蘇藍突然坐起身來,這倒是讓冥月有些慌張地上前扶去,道:“你身上的傷很重,還是不要輕易起來的好。”
“躺在一個剛認識的男孩身前,總會讓人有些不好意思。”蘇藍如此說道,不過看着冥月一臉無法相信的模樣,她才補充道:“我已經恢復了,不用擔心。”
“但是我才餵了你一瓶‘靈水’啊?”冥月有些不解地問道。
“哎呀?你對靈力的瞭解怎麼這麼奇怪?”蘇藍到略顯奇怪地反問道,“我的傷勢不是因爲靈力恢復的,再說能夠只憑借靈力恢復傷勢,也只有冥殺能夠辦到,我是靠着自己的使徒天賦恢復的。”
“誒?你的使徒天賦是什麼?”冥月好奇地問道。
“永恆的生命,所以我的傷勢就算在嚴重也死不了。”蘇藍微微一笑。
“那麼厲害?”冥月驚歎道。
蘇藍皺了皺眉頭,道:“厲害?我這個使徒天賦除了捱打擁有之外,可是再無其他用處啊。”
冥月也只能尷尬一笑。
“說吧,你想要什麼?”蘇藍突然開口問道,冥月顯然被這一問弄得一頭霧水,於是蘇藍又補上了一句,“嗯,如果想要我也可以,呵呵。”冥月一下子臉又紅了起來,蘇藍看得開心一笑,道:“開玩笑啦,玩笑!”
冥月也緩了緩神,然後自嘲似的笑了笑,道:“我想要的,你能給嗎?”
“不會真的想要我吧?”蘇藍再一次開玩笑道:“呵呵,只要你說的出來,只要合理,我都能夠給你。”
“我想要靈力,我想要做魂術師。”冥月突然開口說道。
蘇藍的臉色也是一沉,道:“你沒有任何靈力!”
聽到她的回答,冥月並不感到驚訝,因爲冥月清楚知道這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沉默了片刻後,蘇藍主動開口回答道:“如果你答應一件事情的話,那麼我想的願望不難實現。”
冥月驚愕了,他從未想過自己還能再次擁有靈力,聽到這句話後,他急忙答應道:“好!但是你真的有辦法嗎?”
“我是第九使徒,永恆者蘇藍。我可以將使徒刻印賜給你,讓你擁有第九使徒的天賦。”蘇藍的表情也鄭重了很多,不像是開玩笑的模樣。
冥月聽話便苦笑着回答:“你的使徒天賦給了我又有什麼用。”
“我說了,我是永恆者。和其他十一個使徒不一樣,我是唯一一個擁有雙印記的使徒。”蘇藍認真地看着冥月的雙眼,道:“我的一個印記代表的是永恆的生命,另一個則是永恆的靈力。”看着冥月驚訝的目光,蘇藍連忙解釋道:“所謂永恆的靈力,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只是兩天交換的時間,便可以恢復全部的靈力,這樣就可以使我不用浪費時間去冥想恢復靈力,每晚自然便會恢復。”
“那也沒有用,我沒有絲毫靈力,這你是知道的。”
“但是你有‘天火’啊,你現在是沒有辦法可以恢復在它之中存儲的靈力吧,因爲必須是自己的靈力才能夠儲存,所以你一旦擁有了這個印記之後,那麼便可以真正的擁有靈力,雖然並不是很多。”蘇藍微笑着解釋到。
冥月兩眼放出一絲精芒,喜悅的心情已經充斥着他的大腦。不過很快他又泄下氣來,道:“讓我答應你的事情呢?”
“在使徒活着的時候進行賜印只能賜予和自己擁有相同血脈的人,換句話說,在賜印的一瞬間,你的血統將會和我的血統一樣。”蘇藍的表情再一次嚴肅了下來,“你願意嗎?”
冥月想了想,點頭道:“我願意。”
停留的記憶,還在剛纔暈厥過去的一瞬間。冥月在接受完賜印之後,便只感覺眼前一黑,頭腦昏昏沉沉的,很想睡。
他的視線漸漸清晰過來,冥月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隻白色馬匹的馬背上,而蘇藍則很悠閒地牽着馬走在前面。
天空雖然依舊是灰濛濛的一片,但是冥月能夠分辨出,現在是白天,而且應該是上午時分。
馱着自己的那匹白馬,在冥月仔細揉了揉眼睛之後,這纔敢相信自己並沒有處於睡夢之中。
那是一匹全身白色沒有一根雜毛的擁有純正血統的馬,而且在它的左右,各伸長着一個看上去並不怪異的翅膀。
天馬!這是冥月唯一能夠想到的用來說明眼前這種生物的名字。
“呀!你醒了?”突然一聲微帶有親切問候語氣的聲音,蘇藍一下子將頭轉了過來微笑地盯着睡眼惺忪的冥月。
冥月點了點頭,然後好奇地問道:“蘇藍,這是什麼馬啊?”
冥月話音未落,蘇藍突然將手按了過來,按在了冥月的頭上,然後輕輕摸着冥月的頭,表情略顯責怪的模樣,道:“不可以哦。要喊我姐姐,明白了嗎?”
“啊?爲什麼?”冥月奇怪地看着蘇藍,心想這位永恆者又抽什麼風。
“因爲你已經是我弟弟了,所以弟弟喊姐姐不是很正常麼?”蘇藍笑着,又摸了摸冥月的頭,“別忘了,現在你身體裡流着和我一樣的血液,我的弟弟也只有你這麼一個。”接着蘇藍低下了頭,喃喃道:“也只有你這麼一個唯一的親人。”
“啊?剛纔你在說什麼?”冥月好奇地問道。
蘇藍按着冥月頭的手,一下子突然用力按了一下,道:“不是說了要喊姐姐嗎?”
“死也不要。”冥月眼睛一斜,不去看蘇藍滿是期待的雙眼。
“你不願意的話,我可不告訴你這馬兒的來歷。”蘇藍充滿自信的轉了轉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