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拋給司徒家三太長老的玉盤之中,正是楚風記錄下的,司徒朗進入廂房之中,對夏雪依一番輕薄言語,甚至還打算用強的畫面。其實那玉盤之中的畫面,只要稍用靈力催動便會呈現出來。但司徒家的三太長老顯然也是老辣之人,見楚風拋來玉盤的一剎那,他便知道那玉盤之中所記錄的東西,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兒。所以他也是將自己的心神沉入那玉盤之中觀看,而並沒有將畫面呈現出來。
楚風將玉盤拋給三太長老,而不是自己將那其中記錄的畫面給催發出來,讓遠處圍觀的衆人都看到,顯然也是爲了照顧司徒家的顏面。
司徒家大長老看完那玉盤之中所記錄的內容,臉色也是瞬間漲紅。他一把拎起半死不活的司徒朗,啪的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同時怒罵道“你,你這孽障,你把我這老臉都給丟盡了”
大長老這一巴掌可是不輕,那司徒朗被打的一陣暈頭轉向、口角溢血。但他還是連忙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拼命的磕頭求饒。
楚風指了指身旁的夏雪依,然後對着三太長老說道“這位雪依姑娘,不僅僅是悠然的未婚妻,她的父親更是與在下交情頗深”
楚風又看了看司徒朗,淡淡說道“輕薄自己弟弟的妻子,爲修者所不齒。動我楚風的人,只廢他修爲沒要他性命,已經是給足了你司徒家面子”
見到自己的孫子被廢掉,那司徒家大長老的臉上,也是一陣陣的青白交替。但是他即便心中有怒意又能如何那,不僅僅是楚風勢強,自己這不爭氣的孫子,也的確是有把柄抓在別人手裡了。
“什麼,雪依,那畜生竟然還輕薄你了”聽了楚風的話,司徒悠然更是異常憤怒,神色極爲擔憂的看着夏雪依問道。
夏雪依淡淡一笑安慰道“沒事的,幸虧楚先生及時趕到”
一臉憤怒的司徒悠然轉身,對着三太長老躬身一禮,隨即說道“三太長老,悠然這次回家,就是想和雪依一起拜見我三叔公。但回來的時候正好遇到司徒朗,悠然與司徒朗原本並不和睦,但這次回來,司徒朗卻頗爲熱心。悠然以爲,他繼承了家主之後,知道悠然不會再與他爭什麼,所以心胸也變得開闊了。當即也是想不計前嫌,與這司徒朗修好。卻不料,他竟在我和雪依的酒中下毒。不僅封閉了我二人的修爲,更是將我一番毒打之後關進了地牢。如今聽師兄這麼一說,這畜牲竟然還敢輕薄雪依,請太長老爲晚輩做主”
那三太長老的面色也是陣陣潮紅,但如今司徒朗的修爲已經被廢掉,總不能再要了他的命吧。所以三太長老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看着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司徒朗,三太長老恨不得上前,將他生吞活剝了。
而就在這時,自城東方向走來一名老者。這老者懷中抱着八塊兒玉簡,神情無比憔悴,彷彿飽經滄桑一般。
似乎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波動,司徒悠然轉頭看向城東方向。原本憤怒的面龐,也是瞬間轉喜。隨即連忙迎向那位老者,喚道“三叔公”
那老者也是一驚,問道“悠然,你,你沒事了?他們怎麼把你放出來了?”
司徒悠然一怔,迴應道“怎麼連三叔公也知道我被他們關起來了?”
老人的目光瞥見了不遠處,正跪在地上的司徒朗。而見到老人的目光看過來,那司徒朗的眼神也是一陣躲閃。
隨即,老人重重一哼說道“司徒朗讓我將自己畢生所學全都交給他,如若不然,便會對你不利”
一聽這話,司徒悠然更是憤怒的有些抓狂,他轉身喝罵道“司徒朗,你這個畜牲,竟然連三叔公也敢威脅”
司徒家大長老也是滿臉羞愧,那司徒朗畢竟是他的孫子。更是他竭力把司徒朗,推上了家主之位。如今出了這麼多醜事,皆是因司徒朗一人而起,如何不令得大長老羞愧難當。
“把他帶下去吧,先關進地牢,再行發落”大長老揮了揮手說道。
“爺爺,您得救我呀,爺爺,爺爺我可是您的親孫子啊”司徒朗驚慌失措的大喊着。
七長老也是輕輕的搖了搖頭,隨即一把提起地上的司徒朗,向着莊園深處走去。
那被司徒悠然稱作三叔公的老者,抱着懷中的一大堆玉簡,走到司徒家大長老的面前。他將那些玉簡全都丟給了大長老,神色有些激動的說道“二哥,這些東西都是你們想要的,今天隨了你們的心意,都給你們了。但是你就沒想過,其實我也是司徒家的子孫,若是我不能破境,那隕落之前,也必定會將我這一生所學所悟,都留給族人,又何須你們開口啊。不願意給你,那只是生氣你非要推這不爭氣的司徒朗,來繼任家主之位罷了”
一聽這話,那大長老更是一臉的愧疚,他身旁的幾位長老也在不住的嘆息着。
“悠然這孩子宅心仁厚,他若是成爲家主,那家族之中,哪還有這麼多的紛爭。可你們偏偏就不願意,就因爲他是小妾生的孩子嗎?”三叔公越說越是激動,而司徒家的其他人卻都是一陣沉默。
“哎,想我司徒狂,狂傲了一生,到頭來卻也落得這步田地,哎……”三叔公一聲長嘆道。
悠然卻上前,他抱住老人那顯得有些落寞的肩膀,隨即說道“三叔公,悠然這次回來,還有一事希望三叔公能夠答應”
那司徒狂看向悠然的目光卻是變得柔和了許多,笑道“呵呵,有什麼事儘管說,三叔公什麼都答應你”
一聽這話,司徒悠然更是一喜,連忙躬身行禮道“那先多謝三叔公了”
“誒,有什麼話,直說就是,跟你三叔公還客氣”司徒狂淡笑道。
“悠然是想請三叔公出山,隨悠然去我師兄那邊。畢竟悠然在煉器一道,與三叔公相比,還差的太遠,很多東西也希望能夠得到三叔公的指點。所以......”司徒悠然顯得有些猶豫而忐忑的說道。畢竟讓司徒狂離開司徒家,司徒悠然也不確定他是否願意。
司徒狂一陣沉吟,隨即看向司徒悠然,神色堅定道“好,那老夫便隨你一起,反正也快要到大限了。用剩下的時間,好好教一教你,就算是讓老夫再做些有意義的事兒吧”
“真的,三叔公,你真的同意了?”司徒悠然驚喜道。
司徒狂也是滿臉笑意的點了點頭。
不過聽到司徒悠然與司徒狂的談話,司徒家人都頗爲不是滋味。畢竟知道司徒狂到了如今這般年紀,破境的可能性太低。即便司徒狂在煉器一道天賦卓絕,但族中對他也漸漸不再重視。還常常派族中長老去遊說,希望他能夠早日將自己所學所悟,整理出來交給族人。
而如今司徒狂已經將一生所學都整理出來,交給了大長老。再加上司徒家本就不約束族人何去何從,如今司徒狂要隨司徒悠然一起離去。大長老等人心中雖不是滋味,卻也不能做任何干涉。
不過相比之下,楚風等人則都是心頭一喜。這司徒狂的本事,楚風早就已經聽司徒悠然說過很多次,那絕對是煉器一道宗師級別的人物。他若是能去大修羅界,那必定會爲大修羅界培養出很多優秀的煉器人才。就連司徒悠然的煉器水平,也必定會得到迅猛提升。
“悠然小子”三太長老突然看向司徒悠然開口說道。
司徒悠然也是連忙轉身,問道“太長老有何吩咐”
“若是,老夫讓你繼任家主之位,你可願意”三太長老問道。
一聽這話,司徒悠然一怔。其他司徒家的幾位長老也是有些詫異的看了看太長老,但卻沒人敢出言反對。
一陣沉吟之後,司徒悠然目光堅定的看向太長老,迴應道“感謝太長老對悠然的厚愛,但……”
司徒悠然又轉頭看向楚風說道“悠然已經決定,以後會跟隨師兄誓不背離。師兄是悠然命裡的福星,直到遇見師兄和師兄那些朋友,悠然才知道。原來這世上,人與人之間,還是有真摯情誼存在的。也正因爲如此,當初悠然纔會主動放棄家主之爭,跑去尋我師兄下落”
聽到司徒悠然的話,楚風也是有些小感動。他對着司徒悠然淡淡一笑,兩人間的兄弟情義,已經無須再多說什麼。
“哎……”三太長老也是幽幽一嘆。
但隨即,三太長老再次看向司徒悠然,說道“悠然小子,那你可願答應老夫一件事情?”
司徒悠然連忙迴應道“太長老請說,只要悠然能做到的,一定會答應”
三太長老點了點頭,說道“你畢竟也是司徒家族的族人,若是司徒家日後有難,你可願出手相助?”
一聽這話,司徒悠然一怔,隨即他又轉頭看了看楚風。司徒家若是遭逢大難,就算自己有心想救,那單憑悠然一人之力肯定無濟於事,勢必要動用大修羅界的力量。
看到司徒悠然的目光,楚風也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司徒悠然的臉上再次露出了一抹感激之意,隨即他看向太長老,迴應道“太長老,司徒家若是真的有難,我司徒悠然必定全力相助。不過若是真有那麼一天,憑藉悠然一人之力怕也無濟於事。勢必要動用師兄的力量,才能助司徒家脫困。所以悠然先徵得師兄同意纔敢答應,請太長老勿怪”
三太長老的神色也是一鬆,隨即對着楚風也是躬身一拜。說道“那就,謝過先生了”
“長老不必客氣,即是悠然的族人,我又豈能不管那”楚風迴應道。
隨即,楚風再次與司徒家衆人,說起了幾位司徒家長老被季平他們打傷的事。而司徒悠然則是將司徒狂拉到一旁,取出一個玉瓶塞給了司徒狂。
“這是……”司徒狂看着手中的玉瓶,神色有些詫異的問道。
“小涅槃丹”司徒悠然低聲說道。
“小……”司徒狂大驚。
司徒悠然連忙做了個禁聲的手勢。而此時,握着那玉瓶,司徒狂的手都在不住的顫抖着。小涅槃丹對於他們這些煉器狂人來說,那就是最爲夢寐以求的至寶。可這種稀世罕見的丹藥,也僅僅只是在傳說之中聽過,哪敢奢望能夠得到那。更何況如今的司徒狂大限將至,一直以來更是遭逢族人冷眼飽嘗辛酸。握着手中的玉瓶,司徒狂的感覺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司徒狂漸漸平靜下自己的心神,他又看了看手中的玉瓶,隨即搖了搖頭說道“小子,還是你自己留着吧,畢竟你也還沒能破境啊”
司徒悠然則再次將玉瓶塞到司徒狂的手中,迴應道“三叔公放心吧,前段時間,我和雪依在她的家鄉那邊,一起探訪了一處秘境,也算是收穫頗豐。悠然現在,完全可以憑藉自身來破境,無需外物的輔助。再說,這小涅槃丹本來就是這次回來,打算給三叔公賀壽的賀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