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訓練結束依舊是回到教室待到了放學時間才被放行，剛回到教室，朱冰珍就調頭和汝凌聊了起來：“汝凌，要不你請假吧，我看你實在不是很好的樣子。”
趴在桌子上的人搖了搖頭：“我答應過會堅持下去，就一定會做到。”聲音雖小卻異常堅定。
“那好吧。”畢竟也不是很熟悉，也不好多說什麼：“那你注意休息。”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衝了個澡，感覺自己都快成臭菜了，衝完澡之後覺得神清氣爽了很多，就坐到桌邊等着晚飯。
汝媽媽欣慰地看着自家女兒成功地完成一天的軍訓，夾了一個鴨腿放到汝凌碗裡：“犒勞你的，今天訓練辛苦了。”
可惜28歲的芯子是拒絕在晚上吃如此油膩的東西的，將鴨腿放到汝爸爸碗裡：“還是獎勵來回接送的爸爸吧，不過以後晚上也要少吃這麼油膩的東西。”
汝媽媽捧着個碗一時間百感交集，女兒懂事了不少，可爲什麼她會有一種失落感呢？然後汝凌又夾了一筷子的豬肝放到汝媽媽的碗裡，笑彎了眼：“這是給媽媽的，快吃飯吧。”
儘管很累還是幫着汝媽媽收拾了碗筷纔回到自己房間，汝媽媽看到女兒關上了房門，立刻開始了嫌棄模式，對着沙發上看電視的汝爸爸就抱怨：“一天天就知道看新聞，閨女都知道幫我分擔家務，你呢？”
汝爸爸：膝蓋上中了一槍……
累了一天自然很快就沉入了夢鄉之中，一覺睡到鬧鐘響還不知道，汝媽媽推開房門看到依舊睡得死沉的女兒和牀頭響的歡快的鬧鐘，一時無言。
最後還是在半夢半醒之中被汝爸爸送到了學校，因爲天氣很熱，所以軍訓不到七點就開始了，睡眼迷濛的的一羣人無精打采地走向操場，也沒什麼嘰嘰喳喳了。
可是，當黑炭一樣的劉教官站到汝凌面前的時候，看着那雙軍靴，汝凌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又來了……
爲什麼每次訓話的時候都是站在自己面前，簡直不想說話。
“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焉了吧唧的，昨天晚上幹什麼去了，跟沒睡醒似得，都給我挺胸擡頭，軍姿半個小時。”傳達了命令就開始繞着方陣轉悠。
果然……
當裹着軍褲的雙腿又一次出現在汝凌視線裡的時候，“全體都有，調整軍姿，挺胸擡頭，腿要繃直了，目視前方不要閉眼。閉眼乾什麼，睡覺嗎！”
汝凌：“……”不閉眼難道數樹葉嗎？而且傳說中的操場邊的樹並沒有在她這兒出現。
心裡腹誹歸腹誹，臉上還是一臉嚴肅的樣子，只是這腿真的好酸，腳底都快抽筋了，在前傾下去就要倒下去了。
“怎麼回事，昨天才教的的軍姿就站成這樣了，一個個腦袋都睡成漿糊了嗎？”隔壁隊伍的一個教官站到他們班前面，還很不客氣地用腿幫前排幾個調整了一下，這幾個之中就包括汝凌。
於是，毫無準備的汝凌一個脫力就給跪了，然後眼前一黑就栽了下去。
在後排的劉教官聽到前面的動靜立刻上前，就看到昨天那個被班主任告知可以放放水的那個女學生跪坐在地上，軟綿綿地靠在旁邊蹲下來的女生的肩上。而他們隊裡出了名的惹事精一臉傻樣杵在那兒。
“怎麼回事？”劉教官看着地上的兩個女生。
朱冰珍扶着汝凌：“報告教官，汝凌她身體有點不舒服。”
“所有人都有，坐下。”發佈完命令，蹲下看着汝凌：“還能站起來嗎？”
汝凌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就是一時脫力了，應該還能站起來。”
“那就行。”劉教官起身，指着遠處的陰涼，對着朱冰珍下達指令：“你把她扶到那兒坐一會兒。”
聽到這話，朱冰珍如逢大赦般地將汝凌架走，還不忘帶着水壺一起開溜。
等到兩個人來到陰涼處的時候，汝凌覺得自己腿上的力氣似乎恢復了點，但是在朱冰珍的勸說之下還是一臉虛弱地靠在她肩膀上，眯着眼半夢半醒。
“汝凌你再睡會兒啊，我也就能偷會兒懶了。”一個人碎碎念着：“看來一開始擠到你旁邊還是正確的，你看我這不多了一個休息的機會。”
陰涼是由主席臺製造出來的，而主席臺前就是旗杆，所以汝凌剛剛走到主席臺附近就被護旗班的鐘誠注意到了。
趁着他們中途休息，鍾誠走到了兩個女生面前，居高臨下：“怎麼了？撐不住了？”
朱冰珍大呼冤枉：“本來站軍姿就站得暈暈乎乎的，結果旁邊隊伍的那個教官還來摻和，一腳就把汝凌踢暈了，班長你可要爲我們做主啊。”
什麼叫一腳就把我踢暈了，覺得更沒臉見人的汝凌將臉又埋了埋。
“踢暈了？”鍾誠表示那畫面有點難以想象。
“就是本來就是暈暈乎乎的，突然被人踢了下腿，會站不住也不奇怪的啊。”朱冰珍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點不太對。
“哦，那她暈了和你有什麼關係？”似笑非笑地模樣讓朱冰珍有點心虛。
“我要陪着汝凌嘛。”底氣不足的狡辯着。
“是嗎？順便偷會兒懶是吧。”毫不留情地拆穿真相，“我提醒你，再不回去那來找你的可不會像我這麼好說話。”也不理會朱冰珍神色突變的臉，轉身離開。
回到自己隊伍的時候，早已混熟了的教官蹲到鍾誠面前：“慰問完了？”
“嗯。”喝了一口水點點頭。
“那個休息的女生你班上的？”
“對，怎麼了？”擰上杯蓋看了一眼因爲朱冰珍離開而改爲抱坐的人。
“從人家到這兒來開始就時不時瞥一眼，你們班之前來的幾個女生也沒看你這樣啊。”教官也是有顆八卦之心的。
“你觀察我挺認真的啊？”一臉坦然的表情。
“還跟我裝。”伸手握拳捶了一下坐在地上人的肩膀：“這女孩子文文靜靜的，不過你們班這情況有點多啊。”
鍾誠攤手：“誰讓女學霸多呢，只知道學習不知道鍛鍊。”
“行了，還有休息時間你要不要再去看看，剛剛那女生可連看都沒看你一眼。”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拍了拍灰站了起來：“那我就去看看了。”
“這小子。”嗤笑一聲。
走到將頭埋在臂彎裡的人面前，“怎麼樣了，要不去醫務室吧？”
汝凌悶聲：“不想回去。”
“雖然這是心裡話，但咱不能這麼實誠的說出來。”
終於擡起頭看着上方的人：“我討厭那個踢我的教官，所以不想回去。”不是因爲軍訓很苦很累。
被這孩子氣的話逗樂了：“那你想幹什麼？”
“詛咒他找不到女朋友。”眯了眯眼看着遠處的那身軍裝：“最好以後不要栽到我手裡。”那她一定會用最苦的藥最粗的針的。
“那他可真是可憐。”蹲下身視線齊平：“那你有沒有這麼詛咒過我？”笑容太具有欺騙性，汝凌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我回去訓練了。”
負責鍾誠那個班的教官把臉扭過去，肩膀抖得不停，太解氣了，這小子來了之後，天天都有女生衝着他裝暈，就是爲了近距離看他的“英姿”。
還以爲他們這些教官不知道，她們的議論，他可都偷聽到了！
鍾誠默了片刻，淡定地站了起來，插着褲袋走回了自己的方陣，惹得不遠處的幾個扎團的女生又是一陣星星眼。
汝凌走回自己的隊伍，對着劉教官敬了個禮：“報告教官，我休息好了。”
“行。”點了點頭，“歸隊吧。”
然後在朱冰珍恨鐵不成鋼和你si不si傻的目光裡走了回去。
早上的訓練也接近了尾聲，朱冰珍拖着汝凌的胳膊綁回了教室：“你傻啊，居然還回來，多好的休息機會啊！”
汝凌看着前面，點了點頭：“你說的非常有道理，我也在想我那時是不是腦抽了。”淚目中。
“那你還回來？”
收回視線看着朱冰珍：“我捨不得留你一個人受苦受累，所以選擇回來陪在你身邊。”
朱冰珍：這種莫名臉紅是怎麼回事？一定是天太熱了，這麼想着不斷用手扇着風。
撩妹成功的汝凌還一臉正經看着臉極快的紅了起來的人，一副疑惑的神情：“怎麼熱得臉都紅了，喝口水降降溫。”說着擰開了水壺遞到朱冰珍的嘴邊。
喝了一口之後意識到這是汝凌的水壺，臉，更紅了……
撩妹正撩得不亦樂乎的人兀自在心裡歡快地扭着秧歌，身邊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麼大方，也給我點水吧，小凌凌。”
我什麼都沒聽見。
鍾誠自來熟的伸手去拿水壺，被汝凌擋開了：“班長，男女授受不親。”
“沒想到小凌凌對我這麼見外，連口水都不給。”少年精緻的臉上露出類似小動物受傷的神情，看得連朱冰珍都有點心軟。
可是，汝凌是誰？拿過手術刀解剖過小白兔的人會那麼容易被打動，何況還不是真的萌物。
“不是見外，是本就不熟。”
鍾誠也不在意她回答了什麼，趁着汝凌不注意，一把搶過汝凌的水壺，直接忽略了喝水口，將整個蓋子都打開，對嘴灌了起來。
忍不了了，她之前喝水也是把整個蓋子都拿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