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還待說什麼,只聽遠處一陣騷亂,衆人望去,只見一隊人馬,朝着這保安堂而來,自是有那通曉之人,已經敲開了保安堂的大門,讓保安堂的夥計準備迎接陳大人。
此時許宣和白素貞已經來到了這保安堂的門口,只見遠處街道而來的那羣人,當先一人身穿一身青衫,在衙門衆人的簇擁下,向着保安堂而來,許宣細細看去,那人不是這蘇州城的陳倫又是那個?
許宣此時心中依然有了定數,知道這陳夫人定然平安無事,否則那陳倫君子之風,不會尋自己的麻煩,但是也不會如今日這般,來保安堂見自己了。
想到這裡,許宣和白素貞相視一笑,心中更是大定,哪怕明知這陳倫是來感謝自己,卻是也不好讓這等着蘇州城的父母官過來,二人便迎着陳倫而去,還未走到陳倫近前,許宣連連拱手說道“陳大人……”
“哈哈,許大夫,不必如此多禮”陳倫哈哈笑着,伸手架住了許宣的胳膊,親近的說道“昨日還是多謝許大夫,若非許大夫妙手回春,我家娘子怕是與我天人永隔,一雙孩兒,恐怕也與我無緣,今日我特來感謝許大夫!”
說着,他猛地一揮手,背後衆人分開,只見兩個差役託着一塊蒙着紅布的牌匾,待這差役來到這保安堂前時,陳大人這才用力的將這匾額上的紅布揭掉。
“呼啦”一聲,紅布高高的飛起,還不等這紅布落在了地上,衆人急忙都向着匾額看去,只見這匾額之上,上書四個燙金大字“功同良相”
“好!許大夫真是神醫啊!”
“就是,就是,當初許大夫在這蘇州城免費施藥,我就看出他那菩薩心腸,這樣的大夫醫術肯定高超!”
“對呀,對呀,許大夫醫術很好的,我這偏頭痛在其他的大夫哪裡都治不好,可是在許大夫這裡就給治好了!”
“就是啊”
場中衆人紛紛說道。
聽着衆人的讚譽之聲,許宣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一旁的白素貞輕聲在許宣耳旁說道“官人,怎麼不請陳大人進去飲一杯茶呢?”
許宣這才醒悟過來,急忙拱手對着陳倫說道“大人,還請移步堂中,在下還想了解一下夫人的情況”
陳倫本來還想拒絕,聽見許宣後邊這話,笑着點頭“嗯嗯,如此,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許大夫,請”
“大人請”許宣引着這陳倫來到堂中,寒暄之後,自是詢問陳夫人情況,得知陳夫人已經通了氣,這才如釋重負,便約下下午由白素貞去陳府診病換藥。
許宣和陳倫進入這保安堂當中,卻說人羣中有一人,擡頭看了一眼進入保安堂的許宣,轉身鑽入了這人羣中,徑直朝着遠處一座茶坊而去。
“張大夫”這人看見茶坊旁邊一處臨街靜室的張德安,急忙笑着走了過去。
此時在這窗邊端着茶杯輕吹的,不是張德安又是那個?此時的他見進來的賀驢兒,哪裡還有方纔的閒情逸致,急忙問道“怎麼樣,可就看清楚了?是不是那許宣治死了陳夫人?”
賀驢兒聽見張德安如此說,不由的暗暗撇了撇嘴,哪裡又大夫這麼咒人的?心中這張德安的印象卻是越發的不堪起來。不過他當然不會讓張德安看出來,卻是搖頭說道“張大夫,不是這樣的,是那許宣給陳夫人接生成了,所以那陳大人給許宣送了一塊功同良相的匾,”
“什麼成了?還送了匾額?”張德安此時有些激動的伸手抓住了賀驢兒的領子,急哄哄的問道。
賀驢兒雖然被陳倫揪着領子,還是鎮靜的說道“是的,許宣救活了陳夫人,陳大人還送了那許宣一塊匾!”
“不可能!不可能的,那穩婆說了的,耽誤了功夫,這陳夫人是必死無疑的……”張德安猛地從這凳子上站了起來,忍口中喃喃說道。
不過旋即他反應了過來,看了一眼一臉好奇的賀驢兒“你給我繼續盯着保安堂,有什麼消息,立刻來告訴我!”
賀驢兒急忙點頭“您老就放心好了,只要這薪資不少,我驢兒幹活,最是貼心細緻的”
張德安也顧不上其他,急匆匆的朝着門外而去。
待這張德安走後,賀驢兒眉頭輕輕一揚,卻是冷笑一聲“這老貨,瞞着我的事情還不少呢,不過我可不管你們,只要有着銀子拿,哪怕你把這知府大人毒死了,關我何事?“
說罷,賀驢兒坐在這椅子上,翻開茶碗,將這桌子上,還冒着熱氣的茶壺,倒入了碗中,美滋滋的品了一口“好茶,好茶!這些人,端的好享受啊”
卻說出了茶坊的張德安,急匆匆的來到了一處大的宅院前,只見這臨街大門,青石鋪就的臺階,大門兩邊蹲着兩尊青石獅子,堅實厚重的木門塗着黑漆漆的裡亮漆,單單看着這大門的氣勢,這裡住着的定然非富即貴。
此時張德安來到這大門,從一旁的小門走了進去,卻是一不小心撞到了門口的一羣人,待他看去,這才發現這些人將一塊匾額擦拭之後,重新掛到門頭,當下不由的皺眉“又不是逢年過節,好端端的你們這是作甚?”
這些人看清張德安之後,其中管事的連忙笑着說道-“原來是張大夫來了,咱們這是聽從鄭會首的意思,將這匾額擦拭一番,明日這許宣許大夫要加入咱們三皇祖師會了,而且藥聖聖誕也要到了,兩者遇到一起,咱們不是得好好的收拾一番麼?”
張德安看了一眼油刷嶄新的匾額,此時耳中卻是不斷傳來那人的聲音“明日許宣許大夫就要加入咱們三皇祖師會了”
。當下只是覺得心中一陣氣悶,他一心想要和這許宣爭鬥,所憑仗的,無非就是這蘇州城的其他大夫,倚仗的就是這三皇祖師會,可如今,這許宣卻是不知不覺的要入會,可憐他卻還一無所知!這讓張德安心中怎能不憋屈難受?
“張大夫,張大夫”門口的那管事的,見張德安面色不好,也覺得有些不對,連忙低聲呼喚
張德安回過神來,卻是急匆匆的朝着大門內走去,心急火燎的尋那鄭泰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