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宣回到保安堂時候,並沒有驚動保安堂裡的人,不過他心裡也清楚,自己的一舉一動,這白福等五鬼,怕是心知肚明,但是,有些事情,大家還是不要揭破。
許宣推開臥室大門的時候,只見白素貞正坐在椅子上,小青站在她旁邊,正幫着白素貞梳頭。
“啊,娘子,”許宣略微有些驚慌,此時的他有種犯錯被人抓到現行的感覺。
倒是這白素貞掩口輕笑“官人,這麼晚了,你出去作甚?今日大家也都累了,依我看,咱們還是早些歇息纔好。”
許宣聽聞,連忙笑着說道“娘子所言甚是,這忙碌一日,我也覺得有些累了,青兒,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歇息去吧”
小青聽許宣如此說,微微一笑“那多謝官人了,青兒就告退了”
說着,她從這屋裡退了出去,輕輕的將這房門關上,見小青走了,許宣這才笑着來到白素貞身邊,輕扶着白素貞的香肩,低聲說道“娘子,你我早些歇息吧”
白素貞聽許宣如此一說,俏臉上卻是漫上紅暈一片,和許宣來到這牀前,這時,只見許宣袍袖一甩,一道勁風飛出,將這桌子上的油燈吹滅,屋裡陷入了一片黑暗。
天色將明未明之時,整條街道上卻是喧鬧了起來,不是有人快步走過,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只聽保安堂樓下的房門被人哐哐的敲了起來。
“許大夫,許大夫,開門吶”門外有人高聲喊道。
許宣聽見這聲音,從這牀上翻身而起,他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白素貞,將這被褥輕輕的蓋在了白素貞的身上,這才從這牀上下來,穿戴整齊之後,輕輕的開門走了出去,當許宣關上房門走了之後,躺在牀上的白素貞,此時卻是睜開了眼睛,她慵懶的從這牀上坐了起來,將這被褥裹在了身上,昨夜,她和小青並沒有追查到什麼消息,因爲許宣回到保安堂的時候,她和小青得到了五鬼的傳訊,不得不早些趕了回去。
此時,她的心中最最擔心的,還是那城隍廟的王道靈,天知道,他究竟安排了什麼方法來對付他們一行人。
許宣急匆匆的來到這樓下,此時白福已經打開了房門,大堂裡一個眉發皆白的老者,正坐在這大堂的椅子上,而一旁的蘇州府捕頭謝懷德正恭敬的站在一旁,而地面上路捕快雙腿上上着夾板,不過看這模樣,顯然是身上的骨折並沒處理好。在他的旁邊,卻是昨日來的那幾個病人,被人也跟着擡了進來。
許宣微微一怔,他拱手朝着謝懷德問道“謝捕頭,這是?”
謝懷德聽見許宣的聲音,連忙笑着說道“許大夫,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衙門的謝老,昨日我將路兄弟帶回去,謝老看來看傷勢,路兄弟的傷勢怕是要殘廢,聽聞許大夫能治好,謝老便讓我等過來讓許大夫救治”
一旁的老者,聽着這謝懷德如此說話,眼睛一瞪,卻是擺手制止了謝懷德“你這小子,說話怎的如此囉嗦?”
說罷,他轉身看着許宣說道“你就是許大夫?果然年歲不大,怪不得這些以貌取人的傢伙不敢讓你治了,不過我老謝卻是不在意這些東西,若是許大夫真的能治好這小路,我別的不敢說,我可以保證你在這蘇州府開業,沒有人敢來你這裡尋事!”
許宣聽聞,眼睛一亮,曉得這位就是那位衙門的醫道高手了,當下連忙拱手說道“老人家既然如此說,許宣敢不從命?不過許宣卻不敢說這傷勢就能救治好,畢竟路捕快骨折斷裂了已經一日多了,就是一切順利接上,怕是也有難度,我對路捕快的傷勢,昨日尚有六成把握,今日只有三成”
這老者聽許宣這般說,點頭說道“年輕人不驕不躁,知道不把話說滿,好,我替這小路拿下這注意,哪怕只有三成的把握治好,你也儘可動手,而且我方纔應許的事情,無論這次治療無論成功與否,也都算數,而且,就算是失敗,我保證小路他們不來尋你的麻煩!”
“他們?”許宣疑惑的問道,
這老者伸手一指許宣背後的衆人說道“這些受傷的人,在其他的藥堂診治,效果不佳不說,其中一人還因爲某些庸醫誤治丟了性命,小路在你這裡解毒,我便這些人帶了過來,你一會先給小路治傷,順便給這些人解毒”
許宣看了放在屋裡的這幾個依舊昏迷不行的捕快,而那些陪着來的那些傷者家屬,看向許宣的眼神,依舊是那副懷疑的模樣,許宣見狀卻是搖了搖頭“老人家,本來醫者治病救人也未必不可,但是,這幾位,確實對我不甚相信,信者爲醫,若是在下給他們解毒,他們病情太過危重,家人若是訛詐我如何是好?只是老人家的一個保證,許宣可實在是不放心,”
老者聽許宣如此一說,眉頭緊皺“哦,那你打算如何才肯醫治?”
許宣深吸了一口氣,曉得這老者似是有些不滿了,但是許宣也不會因爲這老者有些不滿,就不把準備做好,畢竟若是自己稍微有些差池,恐怕這些人就不會放過自己的,想到這裡,他便連忙說道“老人家,若是讓我診治,這些人必須都給在下簽字畫押,我這才能放心。”
這老者聽許宣如此說,搖頭說道“你這年輕人怎的如此婆婆媽媽?行了,我讓他們簽字就是了”
許宣鬆了一口氣,他站起身,只見小青已經從這後堂端着茶水出來,許宣連忙將小青過來“青兒,你給我擬一份協議,”說着,他便將這協議的大概意思說給了小青,小青點點了點頭,便將這協議草擬了出來。
許宣接過這協議看了看,略微修改了一下,讓小青幫着謄寫了幾份,這才讓這幾個病人的家屬,過來簽字,本來這幾個病人家屬,還不想簽字,在他們看來,這蘇州城中好大夫多得是,用得着這麼來求許宣麼?可是他們掃了一眼坐在大堂中間的老者之後,一個個老老實實的過來簽字畫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