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中棠眼神如電,冰冷的視線在衆人臉上慢慢移動,聲音冷漠如雪,“還有誰不服?站出來。”
那份獨屬於他的霸氣油然而生,充斥整個室內。
壓的衆人緊張的喘不過氣來,面面相視,臉上有深深的懼色,哪敢說半個字?
他對敵人的手段有殘忍,大家都知道。
不敢想像要是被他當成敵人,會有多慘。
到了此時,小丫倒是生出幾分敬意。
他這是爲了大兒子將來繼位開始鋪路了,先拿最驕縱的二夫人母子開刀,殺雞敬猴,警告其他人不要亂動。
只是……這樣的父親好可怕。
親情在權利面前蕩然無存。
如果是她,寧願要一個慈愛的父親,權利那東西雖好,但對於她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她暗歎了口氣,不再深想下去,這是鐵家的家事,不關她的事。
眼珠轉來轉去,光明正大的觀察衆人的神情。
鄭七娘的臉色很古怪,複雜的無法用言語形容,好像很喜悅、又很悲傷,彷徨又緊張,黯然又惶恐。
她好像感覺到了什麼,視線掃過來,一見是她,面色頓時變的兇狠起來,狠狠的瞪着她,怒氣沖天。
小丫撇了撇嘴,沒心情跟她練眼神,轉開視線看向別人。
鐵惟玉捧着滾燙的臉,傻傻的站着,像座沒生命的雕塑。
鐵小三低垂着腦袋,看不到任何表情。
鐵小五微微皺眉,右手輕輕拂衣角,一遍又一遍,好像這是最重要的事。
而鐵小四嘴角含笑,慢慢啜着酒,氣定神閒,很是自在。
女人們就沒這麼沉得氣,臉上流露出不岔之色,但沒一個人敢跳出來說話。
鐵中棠等了半響,沒一個人站起來說話。
“既然現在沒人反對,以後就永遠不要反對,若是日後有人暗算他,或者在暗中搗鬼,就按家法處置,決不容情。”
他的聲音頓了頓,忽然拔高,“惟玉,家法第一條是什麼?”
鐵惟玉像遊魂似的,木木的背誦,“對家主無條件的服從,若敢違抗,誅……殺。”
最後一個殺字艱難的吐出,冷汗頻流,後背衣服溼透了。
父親太狠了,居然這樣對他。
他是他的兒子,不是敵人啊,難道他都不在乎這個兒子的死活?
氣氛僵滯到了極點,衆人臉色都緊繃,呼吸都不自覺的慢下來。
連鐵小四臉上的笑意都僵住了,呈現詭異的表情。
鐵中棠仿若沒看到,繼續吩咐下去,“晚宴後,幾位夫人禁閉院中,抄抄佛經,修心養性,無事不要出來。”
衆人的心撥涼撥涼的,他這是要大力打擊各方勢力,重新整合?
三夫人忍不住含淚叫道,“夫君。”
她什麼都沒說,爲什麼連她都不放過?
鐵中棠冷冷的看着她,“若是違抗我的話,統統逐出家門,不必再回來了。”
二小姐忍不住叫了起來,“父親,娘做錯了什麼事情?要這麼重責她?”
她是三夫人所出,母女倆感情極好。
鐵中棠淡淡的道,“這不是罰,是體恤她的辛苦,讓她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