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然心裡那個傷心啊,懊悔啊,鬱悶啊,痛苦啊,恨不得把自己全抖成花粉滿天下的找到打他的人,寧願不成妖,也得先把毒粉塞進他們的嘴巴里,把他們的肚子全部弄爛,變成一灘綠色膿汁才罷休。
最後,理智戰勝了報仇的心理,魅然憋屈的趕到醉香樓,還沒進門就聽到阮依依說給他吃雞骨頭,剛強壓下去的那無名火蹭蹭蹭的冒了上來。
他不能拿阮依依出氣,又覺得香瓜笨笨的欺負她也不對,只能拿小四撒氣。
魅然說完後,雙手抱胸,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阮依依的手指頭看。阮依依知道他的心思,猶豫了一下,問他:“給你點血喝?你就不生氣了?”
魅然抱在胸口的雙手立刻放了下來,然後做小狗樣,吐着舌頭,嘻嘻笑的看着阮依依。
剛開始小四聽到魅然的遭遇後還有點同情他,忽然見他變臉比翻書還快,多雲轉晴的速度無人能比,特別是聽到能喝阮依依血時,那眼珠子裡迸出的火花,都能把整個醉香樓燒光。
阮依依無奈的搖搖頭,想想他也怪可憐的,爲了她這點血忍氣吞聲,從一個製造瘟疫的花精變成一個學醫向善的“好人”,破例給他點血,也不爲過。
阮依依咬破自己的手指,還沒來得及把血滴到杯子裡給他,魅然就將她拉了過去,含着她的手指用力的吸着。
以前顏卿擠血,象擠牙膏似的,多一滴都不幹。魅然每次看得口乾舌燥,嘴脣都沒溼潤就全都吞到肚子裡去。現在顏卿不在,阮依依又主動送血,魅然用力的吸啊吸,那血就象自來水似的,呼呼的往外冒。
香瓜沒見過這樣吸人血的,心裡怵怵的。阮依依示意小四把香瓜帶走,別嚇着她。魅然見沒有外人在,吸得更帶勁,到後面就不肯放手。阮依依明顯感覺到,身體的血流開始改變了流向,由心臟開始集中往手指尖衝了過來。
“魅然,快放手,我不行了。”阮依依先是好好的跟魅然說,可是他被血蒙了心,竟完全聽不到她的話。阮依依急了,要抽手回來,魅然的手指突然間變成藤條,將阮依依的整個手臂都纏住。
阮依依開始驚聲尖叫,就在喚心鈴隨着她的叫喊聲召喚顏卿時,阮依依也拿起銀針戳進了魅然的肩膀、胳膊和胸口。
顏卿剛剛結束把脈,與項陽邊走邊閒聊,商量着是先回國公府還是先去醉香樓看阮依依時,猛然聽到她的呼救。顏卿立刻抓起項陽施遁術趕了過去。當他們出現時,顏卿已經癱倒在地上,阮依依臉色慘白,手指因爲他吸得過久而變得皺皺的,傷口還流着血。
“怎麼回事?!”顏卿一看這情形就猜了個七七八八,他很火,但又捨不得對阮依依發脾氣,就很沒有風度的對着躺在地上的魅然踩了兩腳,看着他嘴角還沒有乾涸的血皺眉,難得小市民的,用鞋底在他嘴角處蹭了兩下,才解氣。
阮依依怕顏卿會責怪魅然,趕緊拉着他,快速的把剛纔的經過說了一遍,替魅然求情:“是我自己說給他血喝,我忘了,他一嘗血就會恢復野性……是我疏忽了。師傅,對不起……你別生氣了……”
既然阮依依主動認錯又替魅然示情,顏卿也不好再說重話。項陽見顏卿臉色緩和,這纔敢給魅然撥針,讓他恢復自由。魅然一咕嚕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馬上跪在顏卿面前磕頭認罪。
許是他認罪態度好,也或者是阮依依替他求情了,顏卿沒有當衆責罰魅然,只是冷冷的問他:“你撞的是什麼人?”
魅然想了想,搖頭。他當時被那些大媽大嬸們追着跑,哪裡敢擡頭看路。如果他擡頭看路了,肯定也不會撞到別人啊。
“你在哪撞的?”項陽問他。
魅然仔細的把他行走的路線描述了一下,項陽聽完後,狐疑的說道:“這條巷子我知道,正是霍將軍府一個小後門所在的巷子。旁人只知道霍老將軍府除了正門就只有一個後門,兩年前,將軍府重新整修時拆了一段圍院,特地在茅房那個位置開了個小門還弄了條巷子,說是方便倒夜香……魅然,你當時一時心急走錯了路,竟竄到霍家茅房那條巷子裡去了。”
“難道是霍家的人?”阮依依一提到霍家就頭痛,她真得不想再跟霍家有糾結。剛纔聽魅然的意思,他撞的人應該不是好惹的主,如果撞了霍家的人,事更大。
顏卿面色漸暗,魅然到底是他的徒弟,阮依依曾經被霍家欺侮,如果魅然也被霍家的人掌摑,那真是新仇舊恨全算到一塊去了。
衆人面面相覷時,魅然突然說道:“不是,絕對不是霍家的人!”
雖然魅然並不認識霍家的人,但是他在去溪尾村找阮依依之前,特地做過些調查,對霍家多少有些瞭解,也很清楚阮依依與霍家之間的恩恩怨怨。
他也很討厭霍家的所作所爲,特別是身爲顏卿的徒弟,阮依依的寵物,他當然同仇敵愾,對霍家也是恨之入骨。
但是,他真得很肯定,不是霍家的人。
“我雖然沒有看清楚他們的長相,但我能肯定,一共是三個男人,而且都穿得很考究。他們身上的料子,少說也是十兩銀子一尺的,所以,肯定不是霍家的下人。但是,霍安邦和霍欽只是中等身材,他們三人,少說有這麼高!”魅然說完,比劃了一下高度,阮依依一看,大吃一驚。
顏卿、項陽和魅然都是身材高大的男子,少說都是一米八五的個頭。但魅然剛纔一比,竟比他還要高出半個頭,粗略估算,應該有一米九。霍欽遺傳了霍安邦的身體,只有一米七五左右,說什麼,也不可能是他們兩父子。
“可是,如果不是他們,又會是誰?”阮依依感到疑惑。
霍家是武將出生,平時看家護院就比一般大戶人家來得嚴謹,不僅僅有家丁護院,還專門安放了些軍營出身的士兵,整日披盔戴甲的,手拿刀槍在將軍府四周巡邏。
那條小巷子雖說在茅房旁邊,但憑着霍家的習慣,是不可能沒有安排人手。特別是上次阮依依鞭笞霍欽後,霍家更是如臨大敵似的,神經質的加強了看守。據傳,霍安邦因此還特地從其所管轄的京都外大本營裡調了一百名士兵全副武裝進駐霍家。這本是涉嫌謀反的大不敬行爲,但吳洛宸考慮到霍家從此絕後,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惹事就不管霍家。
如果說,突然出現三個如此顯眼的男子突然出現在霍家後巷,霍家會不知道,打死阮依依她也不信。
顏卿也不相信與霍家無關,但魅然是花精,他本能的對着周邊的環境有着強於人類的敏銳感官。儘管當時魅然氣暈了頭,也沒有擡頭看人,但他的形容,應該沒有偏差。
顏卿坐了下來,對阮依依低語兩句叫她稍安勿躁,這才轉過頭來,看着魅然,溫和的說道:“魅然,你有異於常人的感官,你閉上眼睛,靜下心來,再仔細回想一下,那三個人,還有什麼特徵?”
魅然閉上眼睛,不知是剛纔喝了太多的血人變得興奮了,還是怕被顏卿責罰,他靜了很久都沒有回想起剛纔的情形。
項陽見魅然象旗杆似的站在窗邊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好象可以通過這種方式來辨別空氣裡的異常氣味似的,也不打擾他,輕手輕腳的來到阮依依身邊,和顏卿一邊幫她包紮好傷口。
顏卿見阮依依的手指被魅然咬得又紅又腫,那傷口也被他撕扯成一個大口裡,薄薄的肉翻了起來,血肉模糊。
顏卿來不及好好教訓阮依依,替她上了藥粉包紮好血後,拿出一把匕首,在自己的手腕處輕輕一割,這巧勁使得很精準,沒有割破大血管,但又有足夠的血珠子沁出。
“快喝!”顏卿的聲音裡帶着不滿,他就不明白,阮依依爲什麼總是不聽他的話,不肯好好照顧自己,總以爲她無所不能隨便施血,明知道魅然一碰到血就容易失去控制野性大發,還不管不顧的去喂血給他,好象魅然在他這裡受了多大的虐待似的。
阮依依理虧,也不敢撒嬌,低下頭,對着顏卿的手腕吸了起來。
自從阮依依變成真人後,顏卿撤換了以前所有的藥丸,主要是用純中藥來調理她的身體,並不再用自己的血入藥。但這次魅然吸血就象水泵一樣,將阮依依的血吸去大半,險些抽乾。他喂血給她,才能在最短的時間裡,給她補衝血量和體力。
果然,阮依依吸了幾口後,這才稍稍緩過勁來。
剛纔魅然吸得太快,她明明失血過多卻沒有半分感覺,臉依然紅潤,只是覺得頭暈暈乎乎,看人有些重影,整個身體都在虛空中。就好象一個完整的軀殼沒有半點損傷,但裡面卻完全抽空似的,細胞都差點不能動作了。
就在顏卿給阮依依喂血時,魅然看到他手上的匕首,腦子裡靈光一閃,一拍手,大聲說道:“我想起來了……那個踢我的人手裡有一把匕首。當時他想直接用那匕首割喉,但被那個首領制止了!”
項陽一聽,有所觸動,問他:“你看到那匕首的模樣了嗎?”
“沒有,我能聽到匕首出鞘的聲音,還有上面的寒氣。我也能感覺到他的動作,應該就在他準備伸到我頸下時,那個首領低聲呵斥了一句後,那人就立刻把匕首收了起來。”魅然很肯定的說:“那匕首上,有血的味道,還有一股很濃的羊羶味!”
顏卿剛給阮依依喂完血,正拿着絹帕給她擦拭嘴角。阮依依聽見魅然說得這麼肯定,哈哈大笑起來,很明顯,她不相信魅然的說詞。
“魅然,你太誇張了。那匕首有血的味道我信,但怎麼會有羊羶味?”阮依依笑得東倒西歪,靠在顏卿肩上,笑得中氣十足。
顏卿見阮依依喝了他的血後已恢復得差不多了,這才爲自己止血。他只是輕輕的抹了一層藥膏後,手腕上的傷口便不再流血。
wWW✿ тт kān✿ c o 他見阮依依在質疑魅然,扯了扯她的耳垂,疼惜的說道:“小傻瓜,你忘了魅然是花精。植物對周邊環境的變化最爲敏銳,春暖花開,溫度溼度包括氣味,他們都很敏感的。如果魅然說那匕首上有羊羶味,就肯定有的。”
阮依依覺得顏卿說得也有道理,只能憋着笑,贊同的點點頭。
項陽也覺得事情有蹊蹺,他問魅然:“那個首領說的是京都話嗎?”
“是……但是口音不準,我沒聽出來……”魅然試着模仿了兩下,有點怪,象有人卷着大舌頭,明明是很純正的京都語調,但又夾雜着一種莫名其妙的聲音。
阮依依沒有聽過這種怪怪的調子,項陽卻若有所思。
顏卿問他:“項陽,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項陽點頭,問顏卿:“師兄,你想得是不是跟我一樣?”
兩人象打着啞謎似的,只是笑笑,並不說話。魅然想問,不敢問,用力的衝着阮依依翻着白眼,阮依依剛想問,顏卿他們就把話題岔開。
阮依依忽然想起顏卿曾經說過,他不希望她再捲入是是非非,只想她過得幸福快樂。或許這件事比較棘手,項陽和顏卿都不想她再捲進來,便不再追問,給魅然回了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追究,將此事按下不提。
整桌的飯菜放在那裡涼了許多,陳叔派人端出去重新做了一桌進來。他們坐下,慢條斯理的吃着,說些沒痛沒癢的話,倒也自在。
臨走前,顏卿突然問阮依依:“想去看看木根叔嗎?”
回來京都後,阮依依就沒去過安樂坊。她本能的有點害怕再見木根楊,害怕會因此觸景生情想起狗蛋。阮依依對狗蛋的愧疚更勝於渺煙,儘管最後是渺煙將喚心鈴還給了她才得以喚來顏卿,但到底還是因爲渺煙他們才陷入危機之中。
而狗蛋,他是一個多麼單純可愛的孩子,還沒有享受幾天幸福生活,就被霍欽活活鞭笞而死。
阮依依害怕見到木根楊之後,再閉上眼就會看到狗蛋。這也是當初她會差人將令牌還給木根楊的原因,她總覺得,這樣多少能贖罪。
“師傅,我想……回去休息休息……”阮依依還是沒有辦法跨出那一步,儘管她知道,顏卿想讓她早點放下包袱,但她做不到。
顏卿見她不願意去安樂坊,也不勉強她,正準備帶她回國公府,卻聽到項陽對魅然說:“你與我一同去趟安樂坊吧。”
“爲什麼?”儘管項陽算起來也是魅然的師叔,但他還是很勢利的只聽顏卿和阮依依的話,別人的,他總是會本能的唱起反調來。
項陽在朝廷裡見多了勢利虛僞的人,見高就攀見低就踩的人多如灰塵。魅然毫不掩飾的性格不但沒有惹惱他,反而讓他覺得魅然足夠真誠直爽。所以,當魅然語氣不好的反問他時,項陽只是很自然的回答他:“安樂坊最近進了些藥材,缺人搬運。聽說你在佛牙山幫精靈搬東西,有經驗,陪我去安樂坊幫幫忙去。”
“不去!”魅然高傲的昂着頭,抖着腳,得瑟的說道:“我又不是你的搬運工,不去不去。”
這廂剛說完,香瓜和小四上前,跟項陽說:“國師大人,不如讓我們去吧。搬東西不過是粗重活,我們能應付的。”
項陽猶豫了一下,不能使喚魅然他確實挺沒面子的,香瓜和小四的雪中送炭,又多少令他挽回了一點。
阮依依見項陽悻悻然的,上前推了魅然一把,說道:“你喝了我這麼多血,不去運動一下怎麼行?快去幫師叔搬藥材去!也是鍛鍊身體嘛!”
魅然扭捏着,小心翼翼的瞥了顏卿一眼。
顏卿雖然收他爲徒,要求他日行一善不許做壞事,但其它方面很放鬆。儘管項陽是他的師弟,顏卿也沒有因此認爲魅然必須要幫他,所以他對這件事保持緘默,誰也不幫。
魅然見顏卿不表態,越發不想去。但阮依依要他去,他又不得不仔細考慮考慮。當他想到顏卿提出要帶阮依依去安樂坊被她拒絕時,立刻找到了拍馬屁的好機會。
魅然用屁股拱着阮依依,嗲着嗓音要阮依依陪她一起去安樂坊,當他看到顏卿面上表情有所鬆動的,勸得更加帶勁。
香瓜和小四也在旁邊附和,說她回到京都後,木根楊多次派人來府上看她,都被她拒絕了,再這樣下去怕是顯得太過生疏。項陽跟着起鬨,巴不得所有人都去安樂坊做免費勞役。
誰都沒有提狗蛋二字,但大家的意圖都很明白,希望阮依依能放下包袱,重新開始。
顏卿見他們把阮依依重重圍住,都在勸說她。而阮依依的態度也開始動搖,正在猶豫不決到底去不去。或許,真得應該正式見見木根楊,讓他知道,她並非故意躲着他。
“去吧,最近安樂坊進了不少藥材,魅然可以趁機一一辯識。雖說佛牙山的藥材也很多,但山下的常用藥在山上反而稀缺。讓魅然去看看,學習學習也好。我們順便見見木根叔,假如你覺得不舒服,隨時可以離開。”顏卿小聲的勸說阮依依,阮依依覺得自己如果再拒絕就顯得矯情,最後點頭答應,與他們一同前往安樂坊。
剛到安樂坊門口,就看到門口排着的長龍。今年冬天特別的冷,很多人因此病倒。安樂坊是京都唯一一家給窮人看病不收費的藥鋪,不僅京都內外的窮人來看病,就連附近城鎮的窮人也慕名而來,看病求藥。
阮依依剛下馬車,就有人去通傳,不等她走進來,木根楊就帶着人來迎接他們。
“木根叔……”阮依依一見到他,就要跪下來謝罪。木根楊隨着她的身體也跟着蹲了下來,扶住她,不讓她下跪。阮依依再喊他時,已帶着哭腔,木根楊喜極而泣,真摯的勸道:“死者已矣,生者要好好活着。阮姑娘,狗蛋能爲你而亡,是他的福氣。”
顏卿見排隊看病的人紛紛行注目禮,小聲提醒他們後,便帶着阮依依進了安樂坊裡面。阮依依剛進去,就看到正在坐診的是王仕青。
“仕青哥哥,你怎麼在這裡?”阮依依很吃驚,王仕青來不及應話,就又進來一個病人,他只能斯文的衝着她笑笑,繼續爲病人把脈。眼角,卻不由自主的瞥向正扶着阮依依的顏卿,許久都不能靜下心來把脈,足足過了一柱香時間才理清了思緒,嚇得看病的病人以爲自己得了天大的絕症,連御醫都都遲遲不能斷論。
木根楊見王仕青在認識坐診,慢慢解釋道:“王御醫自願來安樂坊坐診已有半年,有時候,王太醫也會來。百姓們得知給皇上看病的御醫都親自來安樂坊坐診,個個都歡天喜地,有時候,就算沒病也會跑來,一睹御醫風采。”
阮依依一聽笑了,行醫之人最是慈悲,王家爺孫能在安樂坊免費醫治窮人,也會是一段佳話,更是他們王家的榮耀。阮依依感激的衝着王仕青笑笑,王仕青看見,強忍着激動含蓄的頷首示意後,便忙着處理這些長龍。
廳堂風大,顏卿怕阮依依着涼,拉着她的手馬不停蹄的往裡間走去。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簾子後面,王仕青才默默的收回不捨的目光,心裡暗自嘆氣,寫完藥方後,叫下一位進來就診。
木根楊自從阮依依離京後,這是第一次再見到她。顏卿陪着她來,令阮依依的心情好了許多,項陽有意支走其它人,帶着香瓜和小四去整理藥材,魅然則在顏卿的授意下去坐診。
房間裡只剩下他們三人時,木根楊細細的問了阮依依的近況,當他得知她與顏卿有情人終成眷屬時,竟激動了不停的抹着淚花,連聲說是狗蛋在天有靈,保佑他們。阮依依觸景傷情,險些要哭,所幸木根楊及時換了個話題,她才能穩住心神。
顏卿見狀,趁機向木根楊提起了魅然今天在霍家後巷遇到的事情。
京都內外都有兵防,京都外還有大本營,但是,這三個神秘人的出現還是引起了顏卿的懷疑,敲起了警鐘。乞丐幫散步在大街巷,消息會比衙門來得快,所以,顏卿才特地來問木根楊:“不知最近京都裡,是不是有外地人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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