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妻四妾(V)分界線
宮中雨辰殿宸妃處,靖晨公主一早就進宮來給母妃請安。一年多前皇子沂慶行冠禮之後,皇上念及宸妃在身邊侍候多年,且有沂慶和靖晨公主,便想進一進宸妃的位份,進封爲貴妃。
聖旨尚未擬,就接到御史臺參劾靖晨公主爲人暴虐的奏章。奏章稱靖晨公主對宮人打罵是家常便飯,觸動御史臺參劾的是她對有過的宮人用殘酷的極刑。奏章中例舉多起令人髮指的事件,經查覈,均屬實。而其中一項是將一個不小心摔壞了一隻茶杯的宮女剝去雙手雙臂的皮膚,將她扔進鹽水裡活活疼暈之後撈出來用水潑醒之後再放回去折磨。而這位公主似乎對剝皮頗有興趣,由此背地裡有人稱靖晨公主爲剝皮公主。
而奏章中稱靖晨公主之所以如此暴虐跋扈,是因爲自小宸妃對她缺失教誨,對她過於寵溺所至,使其本性中的殘暴之處無法陶冶淨化,反而變本加厲。這一提到本性,自然要註明這種本性不是來自於皇家, 而是來自於遼東蠻族的混血後裔。宸妃的母家是遼東軍功出身的康寧侯樂家,其長兄正是現任的兵部侍郎樂蔚然。這奏本, 不僅擋了宸妃的進位,也將康寧侯一家拖下了水。
這奏章一上,不僅龍顏震怒,就連那些平時不關心後宮的朝臣們都將眼光聚焦在了宸妃和靖晨公主皇子沂慶身上,更是吹毛求疵地以異樣的眼光看待這幾年因軍功擢升的樂蔚然。很快又有消息傳出,樂蔚然曾經在府中虐待侍婢,曾經有人見過樂府連着十數日偷偷擡出死去的婢女去亂葬崗丟棄,而這些侍婢都是滿身傷痕且遭人作踐。一時間,跟樂家有血緣的人幾乎都被貼上了殘暴的標籤。
自那以後,無論是宮中的宸妃還是沂慶皇子,還是宮外樂家之人,都頗爲收斂低調。
這一日,靖晨剛剛來到宸妃宮中坐下沒一盞茶的功夫,就見沂慶皇子急匆匆地走進來,將所有宮人喝退,只留娘仨說話。這雨辰殿的人也是被宸妃和這兩位小主子折磨怕了的, 走起來能多快就有多快,片刻間殿中再無聲息。
自從靖晨被參劾之後,沂慶來給宸妃請安的次數越來越少,更不會如今天來這麼早,且看他今日的神色和語氣,必然出了事。看着陰着臉在那裡不語的兒子,宸妃只能嘆口氣先問他:“慶兒這麼急過來可是出了什麼事?正好你妹妹也在這裡,說出來我們也好一起參詳。”
沂慶沒有馬上說話,只是狠狠瞪了一眼比自己只小一歲的妹妹。
靖晨似乎根本沒有感覺,不覺得兄長生氣和她有什麼關係,慢條斯理地坐在那裡玩着胸前的一縷青絲。
看着氣定神閒的靖晨,沂慶來了脾氣:“咱們的靖晨公主好像闖了禍都很心安理得嘛?去年因爲你的事兒,妨礙了母妃進位份,這剛剛被罰從庵裡回來不久,你居然又想去殺人防火。我怎麼有你這麼一個姐姐,死性不改?”
“什麼叫死性不改?”靖晨並不生氣,只是挑挑眉毛:“你應該覺着驕傲纔是,這是咱們樂家的血脈裡帶出來的殺伐決斷。做大事,做皇子,你連這都不懂,只知道人云亦云,假慈悲,你如何能成事?如何能等大位掌大局?”
“得了,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別把你那些爭風吃醋的齷齪事跟我的大事連起來。”
宸妃不明白兒女們在爭執什麼:“什麼爭風吃醋的事?”
“問你的好女兒。”
靖晨無奈道:“我真的是在幫你,不是爲了普通的爭男人。這世界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但是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
“你既然知道多,爲什麼盯着唐家老三不放?他在京城裡你就死皮賴臉地追逐他,哪怕是在廟裡抄經的時候都不忘託人約他。如今聽說人家要訂親了,就派人巴巴地跑去關西殺那個女人。”
宸妃十分驚訝地看着女兒:“這是真的?”
靖晨依然風輕雲淡地說:“是真的,還不是爲了皇兄。”
“你住口,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還敢說是爲了我。”
“當然是爲了你,剛剛我就說了,兩條腿的男人多得是。憑他再怎麼帥氣,上了牀也就是那麼回事,我在別院裡養着的那幾個都不差。而且他們幾個侍候我一個,怎麼都比他一個人弄得我舒服,如不是爲了你,我有必要大動干戈嗎?”
沂慶目瞪口呆地看着妹妹,她比他還小一歲,這種無恥的話說出來一點不臉紅,還頗爲得意。
“別那麼看着我,別說你這都不懂。”靖晨翻翻白眼,沒好氣地解釋道:“我若真是想殺那個女人,又怎麼會只是派我的侍衛長去,我能在江湖上找的人絕不比你剛剛悄悄收下的映月樓的殺手差。別這麼吃驚地看着我,你以爲你神不知鬼不覺地收了沂祥那裡逃出來的殺手我不知道。”
沂慶眯眼看着妹妹:“你居然派人監視我?!”
“你提醒了我,我以後應該派人監視你,否則有一天被你連累了我和母妃,我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你還說連累二字,是誰害得母妃無法進位,父皇太后不待見我的?”
“你以爲那事真是表面那樣?我不願意說是不想你沒臉。你可知道我爲什麼要弄死青燕那個賤人?在我宮裡誰不知道她已經是你的女人,你再不成事也至少是個皇子,而她確不自知,居然還敢投靠外人,想掙筆錢去養她青梅竹馬的小白臉,這種吃裡扒外的人,我當然要重處,這樣才能讓其他的賤人老實,讓她知道我樂家的人是不可欺的。自從我辦了她之後,我宮裡和別院裡那些妖精安份多了。”
沂慶皺着眉,他沒有反駁妹妹這麼做是否妥帖,只是在想自己什麼時候要過青燕,想了很久,纔想起來是有那麼一回事。見他不做聲,靖晨又接着說:“再說新傑,雖然他看起來很順眼,據說這牀上也不弱,但重點不在此,而是他太子幕僚的身份。雖然沒有明確的官職,但是明眼人誰都能看出來沂義對他的依賴,若不是他,無論是沂祥還是其他皇子派出的人早就在他從突厥回來的路上將他解決了。他和唐家,現在都是貼了標的***。你有一個追逐***的妹妹,人家也就可以把你想成***。否則你以爲你那些事全沒人知道?不說別的,就是那批殺手,咱們自己人可以說是你收編了這股勢力,外人卻可以認爲你是沂祥一黨。或是包藏禍心才收容了這批亂黨。而這事並非我監視你才發現的,而是我的人跟蹤我認識的一個平鸞閣的人無意中發現的。”
“你說平鸞閣的人發現了?”
“是,他們沒有動作不等於不懷疑不動作。所以我只能把你在明面上變爲***。你有了一個***的妹夫,比你敲鑼打鼓的地去說明自己投誠太子不是好很多?”
"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