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神·青龍」
「式神·白虎」
「式神·朱雀」
「式神·地藏」
從毒霧中走出的安倍島香眼含憤怒,他不在如之前那般懶散。
擦一出現,他便一口氣喚出了除「玄武」之外的其他聖獸系式神,以及一尊體型巨大的地藏邪靈。
地藏從擂臺下鑽出,轟隆隆的聲響彷彿大地都在不停的顫抖,呼嘯的陰風從安倍島香的背後刮來。
頃刻間,那大片大片, 被唐子川有意佈下的毒霧也被瞬間驅散,在陰風的席捲下吹像了四周,空曠演武臺也是很快,恢復了本來模樣。
龍吟虎嘯聲響徹後,冰藍色的青龍、湛清色白虎,被火焰縈繞的朱雀也是出現在了安倍島香身邊。恐怖的靈力從他體內迸發出,朝着下方的唐子川壓迫了過去,極具視覺衝擊感, 也讓臺下觀衆, 下意識屏息。
“該死……”
被靈力壓迫,唐子川如墜冰窟,龐大的靈力好似一雙大手,將他死死的按壓在地上。
這一刻,兩人之間那龐大的差距也是瞬間顯現了出來。
被安倍島香龐大的靈力震懾,唐子川強頂着支配身體,可他的身子就像是灌了鉛一般的沉重。
而在這短暫的功夫裡,地藏邪靈也已經從地底全盤拖出。
地藏邪靈出現,屹立在演武臺的中央,宛如圖騰一般猙獰,漆黑的光環輻射四周,光是看看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而一旁的四聖獸,也從各個角度朝着唐子川發起進攻。
漫天冰棱、呼嘯狂風、炙熱火焰、以及地藏所帶來擾人心神的獰笑聲,不斷的在身遭響起,這對唐子川而言都是極其可怕的存在。
他就像是置身地獄。
找不到任何反擊機會。
“輸了!”
監武臺上的葉言嘆了口氣。
下一秒,演武臺上唐子川就被「式神·青龍」的甩尾,重重的砸飛出了場外、落地之時昏迷不醒。
乾脆、利落、毫無懸念。
從安倍島香反擊之時起, 這場戰鬥的結果便已經徹底的註定了。
沒有任何意外。
場間,
一片寧靜、鴉雀無聲。
原本山呼海嘯的唐門弟子,也在這一刻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很難想象,他們引以爲傲的唐子川學長,竟然就這樣被人擊敗。
甚至毫無還手之力。
一時間,一種名爲陰霾落在了每個人心底,也讓戰局變得迷離。
首戰落敗,這對於給予厚望的唐門弟子而言,是不可接受的。
但事實就是如此。
比起唐門這邊敗犬似的,垂頭喪氣的模樣。扶桑使團要淡定的多,似乎對於戰鬥的結果早在意料中。
而宮本一心的譏笑也是高掛在了臉上。雖然此處不是他們的主場,但實力顯然纔是更爲重要的東西。
初戰,勝了。
唐子川落敗,張旺的臉色也變得不是很好看起來。但他卻並沒有因此發作,畢竟這是一場公平對決。
張旺喊來人,將昏迷不醒的唐子川送去療傷。還順帶讓人去了扶桑使團那邊,問要不要治療,卻被安倍島香冷冰冰拒絕掉了。
安倍島香的傷不重,只是被炸裂的暗器劃破手臂。但重要的是外層附着的那層,腐蝕性極強的毒氣。
那纔是致命的東西。
原本,張旺是想讓人去幫他祛除毒瘴。卻不曾想, 後者直接召出一個好似水草精一般的式神,用其葉子上的汁水塗抹傷口,竟然罕見的遏制住了毒瘴腐蝕下去的勢頭……
唐子川與安倍島香的戰鬥勉強稱得上慘烈。卻絲毫不會影響,接下來的戰鬥,不足十分鐘左右。
第二場比賽便開始。
穿着黑色布褂的李聯興與淺綠色外套,抱着長刀的柳生愛子,也緩緩登臺,將第二場比試拉開帷幕。
比起第一場時,唐子川與安倍島香相互間的謹慎試探。這一場登臺的兩人卻顯得尤爲的放鬆,散漫。
李聯興嘴裡叼根牙籤,搭配上慵懶大叔的打扮,活像是街頭巷尾遊竄的小痞子。而對面,抱着長刀的柳生愛子也是冷眼打量着他。
稍作打量片刻,李聯興卻是吐掉嘴裡的眼前,率先開口道,“打架什麼的,簡直是麻煩死了。”
“這樣吧,妹子,也別那麼麻煩,我就和你比一擊,若這一擊你能接下的話,我直接認輸……你若接不下來……你認輸,如何?”
李聯興不喜歡和女人動手,特別還是漂亮女人。
所以……在看到柳生愛子之後,他便約下了條件。
“可……”
柳生愛子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旋即點了點頭。
一擊,也符合她的預期。
“行,那你小心了。”
話音落下,李聯興的慵懶一掃而空,眼神也隨之凌厲起來。
他站在原地,橫步立馬,沒有如尋常異人戰鬥時,以炁開道。
整個人卻像是化作了無形幽靈一般,將存在感降低到了極點,彷彿與整個演武場融爲了一體。
明明他就站在那裡,可卻總會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將他忽視掉。
柳生愛子俯身執刀,以一個標準的居合姿勢起手,緊盯着李聯興。
對方沒有動。
他也沒有動。
可就這麼盯着盯着,柳生愛子卻是感覺到眼前的人恍惚了下,他的視線也是不由自主的跟着偏轉。
然後,一陣微風貼面拂過。
下一秒,她白皙修長的脖頸上卻是出現了一道細小傷口,殷紅的血正順着那上空一點點的流淌下來。
“怎麼可能?”
柳生愛子的瞳孔震動,縮成針尖大小,她的眼中寫滿了不敢置信……更是完全猜不透發生什麼。
而她,竟然受傷了。
還是在那種毫無察覺的情況之下受傷的……這怎麼可能呢?
柳生愛子百思不得其解,可就在此時,李聯興的慵懶聲音也隨之傳到她的耳中,將她給喚回神來。
“看來,是我贏了呢。”
柳生愛子擡頭,就看到對方那虛眯着眼和燦爛笑容。而原本薄弱的存在感,也瞬間恢復到了最初時。
“你是怎麼傷到我的?暗器?飛針?還是某種很是奇特的手段?”
柳生愛子想不通,明明她全程都在死盯着對方,沒放過一點細微的細節,可對方卻還是輕鬆的傷到她。
“秘密!”
李聯興玩味一笑,也沒去同她去講自己做了什麼,而是一臉平靜的催促道:“履行你的承諾吧……”
“行吧,你贏了。”
緊盯着李聯興三秒後,柳生愛子也沒倔強,直起身子,將長刀重新攏回到懷中,留下這樣一句,便轉身的下了臺……將勝利交給了對方。
“明智的選擇……”
李聯興輕輕的拍打了兩下衣袖,而後懶洋洋的轉過身,衝下方被打擊到的唐門弟子,比了個剪刀手。
“我贏了。”
下一秒,沉寂的唐門弟子再次爆發出歡呼聲,且比之前更熱烈。
也更加的歇斯底里。
“哦哦哦!!!”
“聯興學長,我愛你!!!”
“我要給你生猴子!!!”
“……”
在一衆唐門弟子的歡呼聲中,李聯興掐腰,牛氣沖沖的下臺。
也爲唐門扳回了一局。
“這李聯興不簡單啊。”
臺上,葉言再次發出感慨,一旁的張旺更是老臉笑成一朵菊花。
雖然沒有華麗的打鬥,沒有算計和預謀,可這看似沒頭沒腦,輕飄飄的一戰,其中藏匿的兇險程度,卻是要比之前更甚幾分……
“旺爺,我要是沒瞧錯的話,這小哥剛剛用的是瞬擊吧?”
葉言不是唐門的人,但也有三分的眼色,看出李聯興取勝的技巧是唐門的近戰搏擊法「瞬擊」。
一擊必殺的唐門秘技。
作爲秘技,瞬擊是一種近身遭遇強大目標的一種刺擊手法。
精髓在於迅捷,不假思索,一擊必中,是一種融入本能的技法。
“沒錯。”
張旺點了點頭,瞭然的承認李聯興所用的就是唐門「瞬擊」。
得到張旺回覆,葉言的眼神隨之變得奇怪起來:“可旺爺,我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這「瞬擊」之法應當是取力和巧,爆發力剛猛無匹。”
“可剛剛那小哥的路子,卻似乎和我知道的「瞬擊」截然不同。”
當年,葉言混跡唐門之時,也曾被這種強悍的近身搏擊法吸引,嘗試着想要去學習。
可後來因爲要下苦功夫,還需要成年累月的砥礪磨鍊,最後也就被葉言給放棄掉了。
這也讓他對於這門唐門的秘法有了一定程度的瞭解。
但正因爲了解,葉言纔會對李聯興剛剛做到的事情抱有疑惑。
李聯興所掌握的「瞬擊」似乎又與唐門其他人的「瞬擊」,大有不同,起碼在葉言看來是不同的。
張旺遲疑了下,最終還是撫着鬍鬚朝葉言解釋道,
“聯興這小子是個好苗子,他與武校裡那些貪嘴貪舌的其他孩子不同……他這武校的這幾年裡,只學了兩門的本事……
“一門「幻身障」,而另一門就是這「瞬擊」。”
“十幾年的時間裡,他就只是不斷打磨這兩門功夫,將其練的爐火純青。論起這兩門功夫啊,連我們這一些老輩人都要甘拜下風。”
“……”
張旺的眼神唏噓:“前幾年,這小子從武校畢業的時候,當時找我聊過,說想要另闢蹊徑,在「瞬擊」的基礎上走出條不一樣的路來。”
“當時我還笑着小子天真,祖宗留下來的本事,哪會那麼容易改良,卻沒想到真叫他給琢磨出來。”
“我要是沒看錯的話……他剛剛打出的那道「瞬擊」,應該就是他自己摸索出來的改良版。”
“用那小子的話來說啊,就是藏力於風,殺人無形……”
“……”
張旺給葉言簡單講了下。
不過,對於李聯興用的手段到底是不是瞬間,他也不敢保證。
“藏力於風,殺人無形,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葉言將這句話,放在嘴邊反覆的咀嚼了兩下。然後才擡頭,看像李聯興的目光中也多了一絲好奇。
能將「瞬擊」真的改良,這個叫李聯興的傢伙,的確是個天才。
葉言在心裡盤算着,該找個什麼樣的機會和李聯興接觸一下。
這種天才,還是要認識一下,最好是能給拐到‘夜部’來。
自己的勢力現在才着手初建,現在還需要有這種天才來補充。
刑!!!
葉言越想越覺得有戲,然後念頭一發便不可收拾。
接下來的時間,葉言雖然人在監武臺上,可心卻早就飄到了李聯興的身上,甚至連唐文龍和山丸次郎的比試,都無心關注。
當然,不關注的原因,這僅僅只是其一,主要是這場比賽太過無聊,中規中矩,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而這個叫山丸次郎的,明顯就是個沒實戰經驗的生瓜蛋子。
比起安倍島香、李聯興之流簡直是隔着十萬八千個老天師。
所以,在這種菜雞互啄的戰鬥之中,葉言的注意力自然是被分散。
最終,比賽是以唐文龍勝出,也讓比賽的戰局來到了1比2。
唐門小勝一籌。
……
……
傍晚,某星級酒店。
接待房內。
合馬由人帶着安倍島香、宮本一心、柳生愛子幾人聚集在一起。
宮本一心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脖頸上的耳機播放着音樂,
“對上一羣黃皮猴子,竟然還能輸上兩場,你們真是弱的可以啊。”
說着話,宮本一心的目光挑釁般的看着柳生愛子,語氣更像質問。
對於今天的勝負比,他顯得很不滿意。扶桑島的四大豪門出了兩位,可最終他們的勝負比卻是落後一籌。
這讓宮本一心很難接受,就像是吃了一堆死蒼蠅。
對於宮本一心的質問,柳生愛子卻顯得非常的平靜。
她緩緩道:“那種情況下,認輸是最好的選擇,那個李聯興很強,貿然戰鬥下去的話,我不確定我是否能勝過他……但會因此受傷,甚至可能會影響到接下來的任務……”
說這話的時候,柳生愛子並沒有搭理跳的歡的宮本一心,而是看着坐在牀邊抱懷沉思的合馬由人。
那纔是她要解釋的人。
“哼!你們柳生家的人真是羣膽小鬼,竟然連拔刀戰鬥的勇氣都沒有,真是想不通八方齋爲什麼會選擇讓你來執行這些任務……”
宮本一心不依不饒,可他的話還未曾說完,一旁的合馬由人卻是突然開口了,打斷了他的話。
“柳生小姐的選擇十分明智,並沒有錯,不管最後輸贏如何,一切都要以任務爲重。”
“可是……”
原以爲,輸掉了比賽,兩人應該都會遭受譴責。可合馬由人卻沒有責怪他們的意思,反而爲其開脫,這讓宮本一心顯得更加的不爽……
但合馬由人卻並沒有任何搭理他的意思,而是轉過頭看着一旁擺弄着手臂繃帶的安倍島香,
“島香君,我們的人前不久送來情報。”
“他們通過打探,得知在唐門武校之內有一個叫唐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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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是唐門核心地域,並且常年封閉,不允許除高層以外的任何人靠近與進出。”
“也是最有可能藏匿魔人以及蛭丸的地方……我需要你的派式神打探一下唐冢內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