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日光都被遮蔽,辨別不得方向。李承真繼續跟着自然炁的方向走。
走出一段距離後,炁息的抖動開始逐漸變弱,看來,目的地已經不遠了。
又往前走了幾裡地,那道炁息徹底蔫了下去,看來,就是這裡了……
等等!
李承真突然眼神一閃,眉頭一皺,腳下一頓,身形猛的停滯。
下一刻,一到破空聲倏忽而至,一顆珠子包裹着大量的炁,速度極快,直直的朝着李承真的面門攻了過來。
李承真被突襲,也不慌張,擡手一抹,臉譜附上,一根鐵鞭迅速成型,一鞭砸出。
嘭!!
鐵鞭和珠子瞬間碰撞在一起,發出了巨大的聲響,下一刻,那珠子直接被李承真逼退,倒飛了回去。
“憨蛋兒,把水槍給我,她媽的,我今兒非得讓這小子嚐嚐厲害。”
那顆被打飛出去的珠子也朝着老頭飛過去,那一串珠子自動分開一個口子,讓那顆落單的珠子重新融入進去。
“奶奶的,這小王八蛋還挺扎手,看我……”苑陶隱隱感到一些吃力,剛想要喚回嘲風珠和霸下珠,卻猛地發現那兩個珠子和他的聯繫,居然開始變得微弱起來。
李承真尋聲望去,只見一個穿着老式軍裝的小個子老頭走了出來,約摸七十歲上下,一隻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舉在胸口,手上還盤着一串珠子。
“何方毛賊!”李承真嗓子吊起,大喝出聲。
……
嘲風后發先至!正是剛剛速度奇快的那顆珠子,李承真這次瞅準了,金銅濁氣纏繞,一鞭抽出!直接將嘲風珠打飛了出去。
李承真定睛一看,那是一顆古樸大氣的珠子,通體呈黑檀色,上面刻着一個鎏金大字,嘲!
可惜,李承真皺了皺眉,這珠子,雖然力道不算大,但速度確實快的出奇,再加上佔了偷襲之利,李承真都沒來得及運起財迷心竅,叫金銅濁氣損去他的真炁,壞了他那珠子!
否則就以這柄水槍搞怪的迷惑性造型,還不知道有多少異人要在大意之下着了道。
李承真絲毫不給苑陶喘息的機會,再次欺身而上。
但叫嘲風擋了一下,速度較慢的霸下珠也到了跟前,霸下珠勢大力沉,但二階神格狀態下的李承真又豈是好相與之輩!
…………
“呵,”李承真一頓,眼神中利芒一閃,“好啊,那就再叫你多試試本帥的手段!”
“你是何方的毛賊!偷襲本帥作甚?”李承真大喝一聲!怒目圓睜。
李承真也重新往後退了幾步,臉譜散去,露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
“好小子,有種!”苑陶面色一沉,眼神中的陰翳濃郁的化不開,“叫伱嚐嚐我這九龍子兒的厲害!”
也是這九顆珠子裡,他耗費心血最多的,可以抵擋一切惡意攻擊。
驅雷役電神通使出,一道雷霆直直的劈向了苑陶!
苑陶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不過絲毫不慌,手上又一顆珠子飄起,是螭吻珠!
螭吻珠發出瑩瑩的藍色光幕,雷霆與光幕碰撞,一陣白光耀眼,那光幕顫動了幾下,不過還是穩住了基本盤。
掄圓了鐵鞭猛的揮出!鐺!一聲巨響,震懾山林。
……
大量的炁息灌注之下,總算是把李承真的金銅濁氣消磨了去,但兩顆珠子上面暗淡的顏色,卻不是一時半刻能修補回來的。
“全性,苑陶!”老頭陰惻惻地一笑,“聽人說這次行動,還帶着一個不是全性的小子,我當然得試試你的手段,省得關鍵時刻叫人拖了後腿,李小哥可別見怪。”
“呵,不愧是有名的天才,還真有點道行,”
就在氣氛緊繃,一觸即發的時候,一個人從旁邊走出來,雙手插兜,襯衫敞開,露出精壯的身材。
李承真猛的衝出,絲毫沒有留手的打算,五福神籤一震,信仰之力涌出,瞬間進入了二階神格狀態!黑虎狂奔,直直的衝向苑陶。
苑陶身上炁息涌出,手上代表嘲風和霸下的兩顆珠子飛出,砸向李承真。
李承真重新擺出架勢,五福神籤中的信仰之力蠢蠢欲動,隨時準備開啓二番戰。
……
那霸下珠僵持了片刻,終於後繼無力,倒飛了回去。
這力道,可比之前的機關怪物王二開差多了。
苑陶一瞬間大驚失色,猛的後退到那胖子身邊,小心翼翼的把那兩枚珠子牽引了回來。
老頭的身後,還跟着一個個子非常高的胖子,卻穿着一身類似於童裝的揹帶褲,臉周圍鬍子拉叉,但眼神非常的懵懂,給人的感覺相當彆扭,硬要形容的話,就像是一個成年人卻擁有一個孩子的思想。
一旁那個名叫憨蛋兒的胖子木木的點了點頭,從身上那個斜挎包裡掏出了一把像兒童玩具一樣的水槍,遞給了苑陶。
煉器用通俗的話講,就是通過在器物上模擬炁的運轉,逐漸讓一個東西上形成一種類似於異能的立場,所以普通的東西和高明的煉器造物實際上是很容易辨認的。
這笑容可真是扎眼,苑陶的臉上瞬間掛不住了,有些咬牙切齒的朝旁邊的胖子一伸手:
但別看那樣式搞怪,李承真確實能感受到那柄水槍上的玄妙,那分明是一種高明的煉器造物,完全不遜於苑陶花了一輩子心血鍛造的九龍子。
正是塗君房!
“老苑頭,得了吧,”塗君房先是看了一眼李承真,拱了拱手,笑了笑,又看向了苑陶,“來之前我可提醒過你了,少去招惹人家李小哥,李小哥可不是你以前見過的那些所謂天才能比的。”
“人家後面撐腰的可是夏老頭,你就不怕夏老頭找你麻煩?而且哪怕揭過這個不提,李小哥的手段也夠你喝一壺的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連白鴞·樑挺的傳人都折在了李小哥的手上,老苑頭,你應該是親眼見過那兇人的,現在在場的幾個人中,沒有人比你更清楚樑挺的手段了吧。”
苑陶的臉抖了一下,似乎勾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臉上陰晴不定了一陣,終於還是泄了氣,把水槍還給了憨蛋兒,一言不發的走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