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叫豐平的小子,若張之維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未來的三十六賊之一。
在三十六賊結義的時候,因爲沒有酒,這豐平在極短時間內,從秦嶺羣山之中,以火遁術輾轉上千公里來到浙江紹興,弄了幾壇酒再返回秦嶺。
一來一去,數千公里,這能力,居家旅行,殺人放火的必備黑科技,有點意思!
應該涉及到了空間的轉換和搬運,而且是超遠距離,就是不知道其中原理是什麼,如果能見一次,我應該能明白一些其中的道理,並融合自身,加以運用……張之維心裡自語。
張之維雖然狂,狂到不把任何對手放在眼裡,但不放在眼裡的是對手,卻不是手段。
任何一個傳承千百年的宗門,都是有可取之處的,張之維見到一門新手段,往往會剖析其本質,從而明悟自身,獲得新的理解,新的道理。
這一點對張之維來說,並不難,雖然經常說張之維重性命,而輕旁術,但這只是他個人的相對側重點而已。
如果是與外人對比,那張之維的術法手段,甚至是他對術的理解,都是相當駭人聽聞的。
就譬如原劇情裡,陸謹只用了一次逆生三重的逆生狀態,就被見獵心喜的張之維,一眼看穿了行炁軌跡和罩門。
爲了好好了解一下逆生三重這門手段,張之維連金光咒和雷法都沒使用,用最原始最普通的手段(一巴掌),截停了陸謹的炁,直接強行解除了陸謹的逆生狀態。
要知道,逆生三重這種高端手段,很多人照着秘籍,照着註解練,都入不了門。
但張之維,只看別人用一次,不僅摸了個七七八八,甚至還找出了罩門……
這是何等的天資絕世?
說是悟性點滿了,那也不爲過。
任何高端術法在張之維面前,往往都能一覽即中,直至本質,明悟最核心的東西,而術是有盡頭的,但性命的修行卻是無盡頭的。
所以,術的理解對張之維而言,遠不如永無止境的性命修爲來的實在。
…………
“要不要讓這個叫豐平的展示一下?都表演控火戲法了,再表演一個大變‘火’人,問題不大吧!”
張之維看着半空中交織的火龍和火鳳若有所思。
忽然,他眼角餘光一瞥,在畫舫右側的長街,看到一高一矮兩個白髮青年並排而立,兩人手肘撐在欄杆上,都穿着白衣白褲。
高的那個平髮梳的整齊,一臉溫和。
矮的那個是個刺頭,頭髮凌亂,一臉桀驁。
“張師兄,你在看什麼?哦,他們吶,他們是我的發小,四家中呂家的,高的那個叫呂仁,和我差不多高的叫呂慈,合起來叫呂家雙璧,名氣挺大的,你聽說過沒?”
正熱烈鼓掌的陸謹,見張之維在看那兩個白髮青年,便介紹道。
張之維笑眯眯的問:“呂家雙璧嘛,自然是說過的,之前我師父說這呂家雙壁中的大璧有望衝擊年輕一輩第一人,陸老弟,你覺得呢!”
“這個不好說,這幾年我都在三一門修行,也不清楚呂哥和呂慈的修爲如何,不過我覺得吧,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種事,還是要比試一番後才知道!”
陸謹拜入三一門後,同輩師兄弟們的切磋中,他從沒敗過,這其中也包括一些年齡比他大的,自然是有一番傲氣的,讓他承認自己不如呂家兄弟,那不可能!
張之維點頭:“說的好,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確實是要在比試後才知道!”
如果原劇情不變,沒意外的話,明天陸家大院裡,就會有一場年輕人的比試。
不過這場比試,註定會很無趣,因爲他會下場。
他下場了,還有其他人什麼事?
這樣一想,張之維覺得有些可惜,這種異人界的聚會,未來幾十年可能都不會再出現了。
這些年輕一輩再聚首時,只怕都是已經能獨當一面的大佬了。
現在不好好打一場,給未來找點談資,以後光嘲笑陸謹挨巴掌嗎?
正好未來的三十六賊和呂家雙璧都在,我也想想見識一下各家年輕一輩的手段,不如就讓他們在這幹一場吧。
年輕人就是要氣盛,我烈火烹油,給你們加把火,到時候我作爲場控,保管你們無恙!
張之維心裡念頭一起,再也按耐不住,負手於身後,攤開手,一股肉眼難以察覺的無形炁勁,自掌心噴薄而出。
緊接着,畫舫上突然出現了變故。
正控制着火焰,擺出龍鳳呈祥姿態的豐平,突然感覺一股大力襲來,有什麼東西帶了一下火龍,讓火龍失去了控制,一頭撞向了右側的街道。
“糟糕!”
豐平心裡一個咯噔,連忙施展控火能力,想把失控的火龍拉回來。
但還沒來得及拉回,那火龍就被撕碎了。
散開的紅色火花後面,是一雙有些狠厲的眸子。
“豐平,你什麼意思?”
呂慈怒視着豐平。
人在岸邊坐,禍從天上來,他正和哥哥看戲呢,“轟”的一聲,就是一條火龍張牙舞爪的撲過來。
這換誰不氣?
更何況他本就是個暴脾氣。
“呂兄啊,對不起對不起,真不好意思,這都是失誤,失誤了,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雖然有些不清楚剛纔爲何會失控,但此事畢竟是自己理虧,豐平趕緊道歉。
態度還挺誠懇,若是一般人,各退一步也就罷了。
不過,誰讓豐平惹到的是有着瘋狗之稱的呂慈呢。
莫名起來被襲擊,一句道歉就完了?
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
呂慈怒喝道:“豐平,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誰不清楚你的控火能力?周圍那麼多人,你那火龍直往我臉上懟,你現在給我說失誤?你把我當什麼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沒事兒往你臉上懟幹嘛?此事錯在我,你說吧,這事如何了結?”
豐平一邊說,一邊回想剛纔失控的原因,此事好像有蹊蹺,正如呂慈說的那樣,他的控火能力,是不可能出現剛纔那種低級錯誤的,有人搗鬼。
“如何了結?!”
呂慈打量了一下豐平,發現豐平手裡正抓着一堆銀元,頓時心裡有了計較。
“這樣吧,既然你剛纔表演失誤,差點誤傷我,那你就把剛纔表演所的銀錢,賠給我作爲歉禮吧!”
呂慈作爲四大家族呂家的二少爺,自然是不缺錢的,也不會看得起豐平手裡那點銀錢,之所以提出這個要求,無非就是讓豐平肉疼一下。
因爲豐平是火德宗弟子,宗門和家族不同,宗門可不會給弟子大筆零花錢。
對比呂慈,豐平是很窮困的,不然也不會趁着這個機會租了一艘畫舫來賣藝賺錢。
…………
聽到呂慈要自己賠錢,豐平臉色一變,腦中念頭閃過。
剛纔自己的火龍被一股奇怪的勁力帶了一下,就失控了,莫名撞上了呂慈。
而在現場,要說勁力奇怪,那呂家的如意勁當仁不讓。
賊喊捉賊?!
豐平思緒一下就清晰了。
都說這呂家雙璧中的二璧兇狠桀驁,動起手來像條瘋狗,現在無緣無故亂咬到我身上了?!
我火德宗難道就是吃素的嗎?
豐平怒從胸中起,喝道:“賊喊捉賊,呂慈,我看你是來找茬的是吧!”
賊喊捉賊?呂慈一怔,惡人先告狀?你拿火燒我,還說我找茬!
呂慈直接就氣笑了:“都說火德宗的人性如烈火,果然名不虛傳,不過,別人怕你火德宗,我呂慈可不怕,今天這事,沒完!”
呂慈袖子一擼,就要跳上畫舫找回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