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隊來的副所長,一看這個無賴軟硬不吃,乾脆拿出手銬,把勝子銬上,硬把他拉倒派出所教育去了。
半天時間就這麼白白浪費了。
那知道等第二天的時候,勝子還是比工人早到一步,還是昨天的老樣子,不賠錢不讓幹活。鬧來鬧去,還得麻煩警察出面干涉。
還是那個副所長帶人上山,一看見勝子就大聲說:“勝子,你還要臉不?你昨天下午在所裡咋說的?咋一晚上就變卦了?”
勝子皮笑肉不笑的對副所長說:“又麻煩領導來一趟,我要臉沒用啊,有錢纔是硬道理啊,再說了,我的要求沒錯啊,不過分啊,他毀了我家樹,賠我錢是天經地義啊。”
副所長嚴詞的說:“你還覺得很有理是不是?你這就是典型的敲詐勒索,你再這樣信不信我馬上就可以拘留你!”
勝子忙說:“領導別生氣,我也是維護自己的正當權益啊,我在裡面沒白混,法律我也懂點,也學了一點皮毛。”
副所長說:“沒看出來啊,你還知道正當權益啊?行啊,你只要拿出來這些樹都是你家的產業的證據,我不但不管你,他們不給賠錢,我還會幫着你要,你說怎麼樣啊?”
勝子說:“那我小時候的給這些樹澆水啊、施肥的不算啊?沒我辛苦勞作,這些樹能長這麼大嗎?”
副所長說:“勝子,你的意思是這些樹離開你就活不下去是不是?胡攪蠻纏!別廢話了,你是自己下山還是我幫你,今天你自己選!”
勝子無奈的說:“那我跟你走。”
等警察和勝子一走,工人們就開始準備工作了,沒幹一會,勝子的一個小兄弟就往正在幹活的地方一躺,又是勝子那一套,只是改了說法:“我是替勝子哥要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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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強子可真急眼了,上去就要動手,躺着那個人把頭往前一伸,嘴裡說:“來,朝這打!不打是王八蛋!”
後面那兩個人就亮出了武器:一人手拿長木棒,一人手拿長砍刀!
等再派工人叫來警察的時候,一個上午就過去了。
勝子在第三次押到派出所的時候,所長嚴厲的說:“如果明天還是這樣,明天你就別來我這裡了,直接送拘留所。”
果然,所長沒有嚇唬勝子,第四次抓到勝子直接拘留了七天。他的罪名是擾亂社會治安,還罰款五百。
勝子跟班的三個小兄弟,於是學樣子每天還是上山搗亂,只是一看見警察上來了起來就跑。
警察還專門在早上來了兩天,警察在的時候,三個人沒影子,警察一走,三個人就冒出來了。
車輪戰法,弄得警察也是哭笑不得。直到一天,一名着便衣的警察抓到一個,剩下兩個才收斂了許多,只是改成了騷擾戰術。不是威脅工人,就是擋着機器設備不讓前進,人一多就跑,人少就拿武器威脅。
勝子應該說還是很有點小聰明的,就是沒用到正道上。他把開國領袖的游擊戰十六字方針活學活用,應該也是比較爐火純青和經典的。
事情已經發展到劍拔弩張的地步,強子心裡上火,工程被人爲的拖延,他對劉總也不好交代,他知道這一兩天勝子就要回來了,事情肯定還是沒完,已經預謀找到幾個人準備和勝子動武了。
劉總知道以後,不準強子動手,準備親自會一會勝子,看看還有沒有辦法和平解決。再不行,就準備把這個事情彙報給市裡領導了,那個時候勝子真的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很有可能就不是拘留那麼簡單了。
我們到家的那天,也是勝子出來那天。
勝子在家安靜了兩天。
小茹姐到了我和孬蛋的地盤了,現在我們就成了她的嚮導,開始帶着她滿村、滿山玩了。
第三天,小茹姐就闖了大禍。
那天早上吃了飯,小茹姐就問我們兩個:“今天去哪裡玩?”
孬蛋對我說:“要不咱就去後山棗湖看看,我也好久沒去了,那裡馬上就要建成景區了,到時候去就得花錢了。”
我想也是,咱們這裡的大山比不得母親家鄉,別的地方也確實沒啥好看的好玩的了。
我們三個人就手拉手往後山去了。
勝子今天又準備玩老一套,他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在他心裡,只要劉總答應給他一部分錢,他就收手,並不是真的入股做生意,這次倒賠了五百塊,還又折了一個兄弟,他豈能吃這個虧。
等我們路過施工現場的時候,勝子正在和劉總翻來覆去的講這個酸棗樹就是他家的,就是他辛辛苦苦施肥長大的,你不賠錢就是不能施工,就是警察再來抓我,放了我還是要來,不賠錢沒完。
劉總好言相勸,還答應等建設好了景區,可以租給他最好的地方讓他做生意,保證讓他掙錢。勝子是油鹽不進。
等小茹姐聽清楚了、看明白了,只見她輕輕鬆開抓着我倆的手,眼睛盯着勝子一步步走到近前,勝子明顯比小茹姐高了大半頭。
小茹姐微微仰頭,對勝子說着還算比較不錯的普通話:“你哪裡像一個老爺們?純粹混賬王八蛋!你把歪理當正理說。你還真的是一點也不要臉啊。”
勝子不知道小茹姐是誰,看是沒見過,又是女的還說着帶着外地口音的普通話,就以爲是某個工人的家屬,勝子不帶好氣的說:“關你屁事,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
小茹姐說:“你剛纔說,這裡的酸棗樹都是你家的,這樹長在山上,山在地球上,那這個地球也是你說了算咯?我就覺得地球上涼快,我就喜歡呆在地球上。那像你沒臉沒皮,還大言不慚讓人家賠你酸棗樹。是個男人趕快回家,別在這裡丟你家爸媽臉。”話剛說完,就有人在小聲笑了。
勝子立即就惱怒了:“這是哪裡蹦出來的母螞蚱,來教訓老子啦?”
小茹姐鼻子一哼:“你嘴上有大便了,趕緊擦擦吧!”
勝子兩隻眼就瞪得圓圓的,右手握拳在小茹姐眼前一晃:“不看你是個臭娘們,我一拳打趴下你。”
等勝子剛剛說完,在場的人誰都沒有想到,小茹姐出手了!
只見小茹姐雙手快似閃電,抓住了勝子伸出來的右臂,身子一扭,就把後背頂在他的腰間,手往下使勁,渾身一使勁就把勝子從背上翻了過去,勝子身子騰空畫了半個圓,‘噗通’一聲摔倒在地。
緊接着,小茹姐一腳就踏在勝子肚子上,說:“就你這膿包樣還當老子,當孫子差不多!”
一切都來的太快了,動作乾脆利落、一氣呵成,短短几秒,勝子那麼大的個子就躺在地上了。
勝子那裡甘心失敗,被踩着還不服氣,大聲喊着:“快他媽的上來啊,我捱打了!”
小茹姐開始根本沒注意他的兩個幫手,這個時候聽見勝子叫救兵,用眼睛餘光就把那兩個人先看見了。
由於事情發生的太快,小茹姐這一漂亮的過背摔,讓兩個人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聽見大哥喊了,才醒悟過來。馬上拿着木棒朝這邊奔來。
小茹姐沒等兩個人跑到近前,就提前出擊,也向二人衝去。先是敏捷躲過其中一個木棒,並順勢抓住他的手一扭,木棒落地,人也隨着小茹姐手上的力道趴在地上,緊接着在第二個人木棒還在半空的時候飛起一腳踢在那人胸部,那人踉踉蹌蹌後退幾步,還沒站穩,小茹姐的拳頭就到了,空中落下的小茹姐半蹲着,兩拳就擊打在肚子上。眼看那人就慢慢捂着肚子嘴裡‘哎呦哎呦’的蹲下了。
兩個人不到二十秒,一個趴下,一個蹲着捂着肚子都動彈不得了。
這時候的勝子,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趁着小茹姐收拾兩個跟班的時候,跑到早已藏在附近石頭後面的砍刀那,抽出一把尺把長的砍刀,咬牙切齒的就朝小茹姐撲去。
劉總早把這一切看到眼裡,看到砍刀的那一刻,就大聲喊着:“小心啊,有刀!”
強子也是喊着。
小茹姐和勝子相隔約六七米遠,小茹姐大喊一聲:“膿包,你還敢用刀。”說完,又是迎着砍刀就衝了上去。
快到近前了,勝子也把刀高高舉起了,馬上朝着小茹姐的身上砍下來。
只見小茹姐身子極快的往右邊一側身,躲過勝子下落的刀,刀離小茹姐身子十幾公分的地方擦過,勝子身子略微前傾,刀還沒有收回來。
小茹姐很明顯比他快,左手一把就抓住了勝子右手,自己的右手也迅速一拳擊中勝子的左肋下。
只見勝子先是右手鬆了,刀就掉在地上,左手一摸左肋,身子就往右邊倒下去了。嘴裡還‘哎呀’了一聲。
只見勝利者小茹姐,站那看着地上的勝子,嘴角輕蔑的一揚,又彎腰撿起那把明晃晃的砍刀,半蹲在勝子旁邊,用刀在他眼前晃了晃,說:“這個就是你的刀嗎?哼,我看這個是打你臉的板子!”
說完站起身,右手用力把刀向旁邊扔去,只見那把刀在空中翻滾着,劃了一個漂亮的拋物線,遠遠飛向山谷中。
看的人們就剩下張嘴不說話的份了,直到看見小茹姐瀟灑的拍拍手,再也不看地上狼狽的勝子,衝着人羣裡的我倆招招手。
我和孬蛋才醒悟過來,小跑着上前拉上了小茹姐的手。
勝子捂着肋下,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哪裡來的母老虎,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