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討厭他還給他做點心?

雨苼攔住,“娘,不能送去。”

婉娘瞪起眼睛,“你能不能懂事兒點,她在家我們還有個好兒?”

雨苼趴在婉孃的耳朵嘀咕了幾句,婉娘就跟牙疼一樣砸着嘴,還是有些遲疑,“能行嗎?”

“我不管,陳逸楓家現在有尹錦瑟那個賤人,我要是不討好他怎麼在他們家立足?他只要喜歡我了,我再給他生個大胖小子,尹錦瑟那個賤人還不乖乖的滾出陳家?”

婉娘想了想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但是又怕出紕漏,“你一定要小心行事,不管怎麼樣她都跟莫憑瀾定親了,那個男人你可惹不起。”

“我知道了,陳逸楓不過是跟她說幾句話,又不會做什麼。”

婉娘看了看她這個肉多心眼少的女兒,陳逸楓要單獨見尹雪苼就不可能安好心,這男人和女人之間哪能好好說話?

她們自以爲說的話隱秘,卻不想被胡媽全都聽了去。

尹雪苼醒來後發現自己被囚禁了,她的房門從外面緊鎖。窗戶也從外面釘死。

她生着病渾身高燒不退,拼着所有力氣弄倒了一把椅子,然後啞着嗓子喊:“放我出去。”

但是別說有個人迴應,甚至連個貓叫都沒有。

雪苼病的太重,她也沒腦子想太多昏昏沉沉又躺回去。

這時,前廳裡真忙活着上菜溫酒,陳逸楓穿着一身板正的西裝端着酒杯,臉上紅紅的一看就是喝高了。

雨苼和婉娘在一邊陪着,婉娘腆着一張老臉拿出伺候人的本事淨說些好聽的,“逸楓呀,賣房子的事兒還要麻煩你,我們孤兒寡母的以後都靠你了。”

陳逸楓長得不錯,現在帶點醉態在雨苼的眼裡也是瀟灑風流,她忙給他杯子裡斟酒,“逸楓哥,再滿上一杯。”

陳逸楓眯起眼睛看着雨苼胸前的一堆肉,臉色更紅潤了,他的手裝作去拿酒杯卻順勢按住雨苼的手,“雨苼妹妹,你可要陪着我喝。”

婉娘一看火候差不多,找個藉口退了席,屋裡只剩下雨苼和陳逸楓。

陳逸楓扯着雨苼的手順勢把人給抱在懷裡。

雨苼羞答答的,“逸楓,不要,人家害羞。”

陳逸楓熟知怎麼樣能挑起女人的渴望,他親吻着雨苼的耳朵,“我讓你辦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放心好了,她現在在屋裡老老實實,不過你可不能有了她不要我。”

陳逸楓的手不老實的摸索着,“寶貝兒你放心,她那樣的賤貨我能要嗎?我就是不甘心,給她大小姐當了這麼多年的牛馬,到頭來一點甜頭都沒嚐到。”

“那你今晚可要好好討回來,去吧。”

陳逸楓又親了她一口,“寶貝兒真懂事兒,等你守孝的日子一過我就把你娶回家,跟錦瑟平妻。”

“死相,人家是喜歡你這個人,快去吧。”

陳逸楓真是男姓荷爾蒙高漲到要爆炸,尹家的三個女人眼看都要給他收服,他現在有錢有地位,當年屈居人下的恥辱算是討回來了。

下人帶着他去了尹雪苼的閨房,替他打開了門。

他進去,繞過白綾畫山水的屏風。終於看到了躺在牀上的尹雪苼。

一牀湖藍色綢被把人包裹的嚴嚴實實,但陳逸楓只看到了鋪在枕頭海藻一般的青絲就已經血脈賁張,硬的不像話。

“雪苼,雪苼。”他輕聲叫着。

迷迷糊糊的,雪苼聽到了有人叫自己,她嗯了一聲,“胡媽,是你嗎?我好難受。”

“乖,我馬上就讓你舒服。”

感覺到氣息不對,雪苼勉強張開了眼睛,卻看到了陳逸楓那張放大的臉。

她手指躥麻骨頭縫裡都冒着涼氣。強打着精神問:“陳逸楓,怎麼是你?”

陳逸楓忙着脫衣服,“怎麼不會是我,我纔是你正兒八經的丈夫,今天就讓我了了心願。雪苼,你不鬧我溫柔點,我舒服你也得趣,要是再尥蹶子跟我烈,可別怪我不客氣。”

雪苼的手緊緊抓着被子,她這才發現自己身邊根本沒防禦的武器,只好扯開嗓子喊救命,可是卻沒有想到病了這些天,她的嗓子啞的厲害,聲音更是小的要命。

陳逸楓已經脫掉了上衣,他銀笑着,“就你這樣小奶貓一樣的聲音能引來誰?尹雪苼,別鬧了。”

雪苼把身邊能扔的東西都扔下去,她弄得砰砰響,企圖引起注意力。

陳逸楓不慌不忙的解褲子,“雪苼,你後孃和你妹妹都把你賣給我了,醉生樓的紅牌聽說一晚上要一百個大洋,可你呢,一分錢不要還倒貼你家的鋪子。我高傲的大小姐,你要是想到會有今天,當初是不是早脫光了爬上我的牀了?”

雪苼難以自制的瑟瑟發抖,但不是因爲害怕,是憤怒。看着眼前這個熟悉的男人,她沒想到他會如此惡劣不堪。他十五歲那年上門借貸,老爹二話沒說就拿出錢給他求學,後來又手把手教他經商,在把雪苼許給他後又拿出二十萬給他開工廠,卻沒有想到他會夥同後孃來欺負他,真真是個白眼兒狼。

“陳逸楓,我問你,我們尹家哪裡對不起你?你爲什麼要這樣?”

陳逸楓壓進牀鋪,他捏着雪苼的下巴恨聲道:“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尹雪苼,憑什麼你們尹家就能成爲北方第一大布商,我也能。”

雪苼自恨眼瞎竟然沒看出他是個這麼有野心的人,更恨沒有提防婉娘她們的算計,現在後悔已然來不及,她閉上眼睛,只願這場折磨能快點結束。

陳逸楓沒想到她今天如此順遂。還以爲自己的本領終於征服了她,頓時就要提槍上馬……

忽然,腦後一陣陰風襲來,他還沒看清楚,就給一個便盆狠狠的砸在頭上。

胡媽看到他腦門上的血嚇得魂飛魄散,她扔了便盆兒把雪苼拉起來,“小姐你快走,現在家裡已經成了婉孃的天下,她們要害你。”

雪苼剛纔出了一身的汗,現在身體倒是輕快了許多,她扶着胡媽站好。“那你怎麼辦?”

“我一個老太婆他們還能把我怎麼樣?你趕緊走!”

雪苼知道情況緊急,她拿了一件外衣穿好,又胡亂拿了點錢就由胡媽扶着去了後門兒。

剛打開門就聽到後面響起腳步聲,接着有人驚呼,原來是給人發現了。

胡媽把雪苼一把推出去,關上門後用身體頂着:“小姐你快走。”

雪苼含淚看着那扇門,她知道今天她一走想回來就是難上難,但不走只有思路一條,她咬了咬下脣,決然轉身。

可是她能去哪裡?天大地大,都沒了雪苼容身之地。

她一身的病。像個遊魂一樣站在空蕩蕩的巷子裡,心如死灰。

馬燈和火把的光芒越來越近,那應該是來追趕她的人,要是這麼給抓回去真的對不起胡媽的一番苦心,雪苼咬緊了牙關吃力的往前走。

約翰大夫出診往家走,忽然看到有個女人搖搖晃晃像是要暈倒的樣子,忙上前去把人扶住,“小姐您怎麼了?”

雪苼微微擡起頭,“約翰大夫。”

“雪苼小姐,怎麼是你?”

雪苼緊緊抓住他的衣服,“約翰大夫救救我。後面有人追我。”

約翰往後看了看,他也沒多問就把雪苼拉到他的馬車上,“跟我走。”

馬車跑的很快,那些追趕的腳步聲一會兒就甩下了,約翰看着雪苼的臉紅的不正常,他伸手一試,果然燒的燙手。

“雪苼小姐,您病了。”

雪苼從口袋裡摸索出一把大洋,“約翰醫生,請您給我瞧瞧病。”

約翰有些生氣,“雪苼小姐,您這是什麼意思,等要診金的時候我自然是要了,現在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雪苼也沒力氣跟他客氣,說了聲謝謝就閉上了眼睛。

約翰沒敢把雪苼帶回醫院,而是把她帶回家裡。

雪苼高燒、咽喉發炎,甚至還有點肺炎的症狀,約翰不敢耽誤,立刻給她輸液治療。

與此同時,在尹家,陳逸楓給一個屎盆子開了瓢兒,雖然死不了也送到了醫院去治療,而胡媽給打了一頓關進了柴房。

雨苼有些後怕,“娘,給尹雪苼跑了可怎麼辦呀?”

婉娘現在越來越狠了,爲了錢和自己的將來,她咬着牙說:“她有病走不遠,而整條街上也就那個洋鬼子約翰的馬車經過,她一定給約翰帶走了,我馬上讓人給莫憑瀾送信,就說雪苼這次是跟着洋鬼子跑了。”

雨苼狂喜,“娘,還是你壞主意多。”

婉娘一巴掌拍在她多肉的屁股上,“你說什麼?”

“是好主意,這下總行了吧,不過娘你就是缺德,幸好不用再生兒子了否則會沒有屁眼的。”

婉娘:……

約翰大夫盡心盡力的照顧雪苼,到底是專業的醫生,雪苼很快就退燒,三天後,人也好了一大半。

這天晚上,約翰從醫院回來,他看到雪苼精神很好,就建議她去花園裡走走。

今天的天氣很好,月光柔和星星閃亮,空氣裡飄來花香,是個春風沉醉的晚上。

約翰在小花園裡擺上了他親手做的甜點和紅茶,還打開了留聲機,音樂隔着遠點被風脈脈吹過來,這樣的輕鬆愜意雪苼已經許久都沒有過。

以前她和長安在港島上學的時候會去參加舞會派對,回到雲州這樣老派的城市沒有這種活動了她們倆個就經常自己開着留聲機唱歌跳舞,那個時候她們以爲自己是女王是公主,可以這樣任性快樂的過一輩子,可是不過短短几個月。一切都變了模樣,長安顛沛流離,而她卻淪爲不同男人的獵物。

女人也是人,爲什麼她們就必須要被男人征服利用?

“雪苼小姐,您不可以喝酒,但是這個蘋果汁可以喝一點。”

雪苼說了句謝謝,捧起蘋果汁斯文的啜了一口。

“約翰大夫您的中文已經說的這樣好了,來我們國家已經好多年了吧?”

約翰點點頭,“大概有六年了,這裡是個美麗的國家,土地美麗人也美麗,我很愛這裡,但是很遺憾,我要走了。”

“走?回國?”

“嗯,近些年家母身體不好,用你們的話說雙親在不遠遊,我也該回家去儘儘孝心了。”

雪苼點點頭,心裡卻說不出的淒涼,她沒爹了,她是個孤兒。

“雪苼小姐,”約翰忽然對着她單膝跪下。

雪苼驚得站起來,“約翰先生。您這是幹什麼?”

約翰很激動,說話都有些磕巴,“雪苼小姐,我知道最近您身邊發生了很多事,您失去了父親,失去了家。但是請容許我卑微的希望給您一個家,嫁給我吧,和我一起去我的國家,忘掉這裡所有的不愉快,到時候您要上學還是上班都可以。”

雪苼都給雷倒了,她摩挲着雙手慌張的說:“約翰先生你快起來。不要這樣。”

“雪苼小姐,我在向你求婚,要是您覺得馬上下不定決心可以考慮一下,我三天後才離開。”

入夜,雪苼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約翰的提議是讓她心動的,離開雲州赫連曜、莫憑瀾、陳逸楓這些折辱過她的男人都不會再出現,她可以開始新的生活,約翰說她可以去法國進修服裝設計,到時候她就是完全自由的女性,不再淪爲別人追逐的玩物。

可是,離開了,也就意味着她要放長安一個人在這裡,把父親多年的苦心經營拱手送人,父仇家恨都這麼不了了之,她能嗎?

她身體裡有兩個聲音,一個是離開吧,你留在這裡又能做什麼,下場可能還是給某個男人玩弄;一個是你要當逃兵嗎?因爲困難就不報仇了,你就能看着你的家你的鋪子被人霸佔,看着長安自己酷酷掙扎?

雪苼不是個懦弱猶豫的人,可是現在她卻特別想長安,讓長安幫她拿個主意。

三天後,雲州碼頭。

雪苼白皙的臉上掛着淡淡的愁緒,看着天邊的流雲。

約翰接過她手裡的行李,再次確定,“你真決定了嗎?”

雪苼看着遠處碧波盪漾的海面,她點點頭,“嗯,我決定了。”

“那我……”沒等約翰說完,他忽然看到一羣黑衣人氣勢沖沖的往這邊來,他忙把雪苼護在懷裡。

雪苼輕輕推開他,“你不用緊張,是找我的。”

果然,黑衣人分開兩邊兒讓了道兒,莫憑瀾搖着裝逼的紙扇款款而來。

何歡兒在他袍子的淡綠竹葉上加了銀線,走在陽光下莫憑瀾就像反光兒,是個聽漂亮的小銀人兒,他微微對約翰頜首,“約翰大夫,您這是要帶着我的姨太太去哪裡?”

雪苼反而擋在了約翰面前,“莫憑瀾,是約翰大夫要走,我來送行。”

“送行?”莫憑瀾看看約翰手裡一大一小兩個皮箱,好像真的沒有雪苼的行李。

約翰皺起眉頭,“雪苼小姐你要跟着莫先生走嗎?看他的樣子我很難相信他會對你好。”

莫憑瀾不吃約翰給的這口醋,“約翰先生,聽說您在法國有個未婚妻,還是個護士,對嗎?”

雪苼挑起眉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約翰。

約翰漲的臉通紅,“並沒有那樣的事,她只是我以前的女朋友。”

雪苼長吁了一口氣,幸好也沒有跟着約翰走,要是一個人到了國外也只有約翰可以依靠,然而更被動。

莫憑瀾指指不遠處的汽車,“走吧。”

雪苼跟約翰擺擺手,“約翰大夫,再見。”

約翰看着雪苼窈窕的背影依依不捨,他真不是故意騙雪苼,他跟國內的女友都分開了這麼久,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上了車,莫憑瀾冷冷嗤笑道:“你還不傻,跟着他走了纔是完了。”

雪苼擡起睫毛看着他,一樣的冷然,“那是你覺得我要是靠男人完了,你就不想我自己一樣可以嗎?”

莫憑瀾不是多話之人,給雪苼嗆了一聲就不再說話,倒是雪苼問:“你爲什麼纔來接我?是想等着長安出現嗎?”

汽車正好走到鬧市,莫憑瀾讓人停車,然後自己親自下去買糖炒栗子。

雪苼自然知道這東西何歡兒愛吃。

上車後,莫憑瀾一個個默默的剝着栗子,他把剝好的栗子放在另外一個乾淨的紙袋裡。

“何歡兒吃栗子都要日理萬機的莫少爺給剝好,你們還真是恩愛。”

對於雪苼的這種假捧莫憑瀾不以爲意,但是真心的回答她,“歡兒指甲軟,自己剝不動。”

“矯情。”

莫憑瀾看了她一眼,然而並沒有計較,一心一意得到剝起栗子,明明雪苼對他沒有任何感情,卻也不舒服,爲長安不值。

長安對他就像他對何歡兒,什麼都要操心好了,哪怕是吃西瓜,中間那塊甜的都要挖出來給他。

現在看來,她完全就像是個笑話。

看着雪苼嘴邊那抹刻薄的笑容,莫憑瀾冷冷的警告,“你別招惹歡兒。”

雪苼哂笑,“我哪裡來的膽子。”

他們到家的時候剛巧趕上午飯。聽到汽車聲何歡兒迎出來,“我聞到栗子香了,瀾哥哥你買的嗎?”

笑容忽然僵在臉上,因爲她看到了莫憑瀾身後的雪苼。

不過她很快就擠出笑容,這本來就是她的強項,“雪苼,你來了。”

雪苼穿孝,一身的素淡,耳邊還插着一朵白絨花,她見到何歡兒微微頜首,態度倒是很好:“來了。”

何歡兒忽然就有些不安。要去拿栗子的手縮起來,放在了身側。

莫憑瀾把栗子放在她手裡,然後招呼雪苼,“吃飯去。”

一頓飯下來,何歡兒更慌了,她發現尹雪苼跟以前不太一樣,而且是大大的不一樣。

她身有重孝卻不提改婚期,說話行事也不再跟莫憑瀾扭着,乖巧的不得了。

來了的第三天,她竟然下廚,做了西式鬆餅。

親手泡了英國紅茶,連同鬆餅一起她給莫憑瀾送去了書房。

然後她在書房了呆了好一會纔出來,裡面還傳出笑聲。

何歡兒真的坐不住了,她在花園裡堵住了雪苼。

“尹雪苼,你到底什麼意思?你不是討厭瀾哥嗎?”

雪苼挑了挑眉梢,頗有些風情,“我現在一樣討厭。”

“那你爲什麼還給他做點心?”

“怎麼?你吃醋了?我早就跟你說過,我是個比你好看的女人,而且我跟他還有很多你參與不進去的回憶,想要在他心裡佔一席地並不難。”

何歡兒心口一震,沒來由的慌張,“你別忘了他是莫長安的男人。你真的要搶你好姐妹的男人嗎?”

雪苼卷着垂落在胸口的長髮彎了眸子,帶着幾分少女的嬌憨答道:“我現在要搶的是你的男人。不過你大可不這麼慌張,他給你買栗子剝栗子已經夠好了,即便對我好也不會比你好,放心。”

何歡兒不可能放心,她要的是完完全全的莫憑瀾,她不想跟任何人分享。

轉過去的臉漫上一層陰鬱,她能對付的了莫長安就一定能對付的了尹雪苼,等着瞧。

離着婚期越來越近了,雪苼乖巧後有問題的可不止何歡兒,莫憑瀾也找她談了一次。

他開門見山的問:“雪苼。你到底要什麼?”

雪苼溫淡的眉目看着他笑,“要什麼你能給?”

“盡力。”

“陳逸楓的命。”

“呵呵。”

雪苼想不透這呵呵是幾個意思,所以直接轉身要走。

“雪苼,如果長安不出現,你真甘心跟着我嗎?”

雪苼回頭看了他一眼,黑白分明眸子裡的光有些明媚的輕盈,“我已經沒有家了。”

沉默了一下,他似乎也下定了決心,“要是長安真的不出現,那我就收了你,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

“是嗎?”她輕輕慢慢的回答,很不屑一顧。

莫憑瀾摸着下巴,一時間出了神。

這些話,雪苼當不了真他也當不了,不過是一瞬間恢復的良知而已,可是他最不需要的就是那玩意兒,即便說了要反悔也是擡擡眼皮的事兒,這個大家都知道,就是因爲長安當真了,所以她才這麼慘。

當然,現在的雪苼還不知道,當一個女人愛上了一個男人,他說的每句話都會當真。

四月十八,是尹南山的五七墳,也是莫憑瀾納妾的日子,現在雪苼都不敢上街,雲州城裡的口水就能淹死她,但是四月十八這天她又不得不出現在大家面前,爲了引出莫長安,他故意吹吹打打從尹家大模大樣的迎親。

但是萬萬想不到的是,莫長安沒引出來,卻招來了一個要命的羅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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