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韓風凜,你娶了我吧!

一見韓風凜,長安百感交集,她剛要跟他說話,賀青鸞卻跑了出來。

她撲過去就抱住了長安,哭着跟她請罪,“長安姐姐,都是我不好,以後我再也不跟着衛衡南亂跑了。”

長安忙扶住她,“不要緊,當時是我非要去找人的,你在也攔不住。對了,韓風凜沒有責怪你吧?”

她搖搖頭,回頭偷偷的看了韓風凜一眼,“沒有,其實要是師兄打罵我一頓還好,就是師兄重話都不說一句我才難受。”

長安安慰她,“那就說明他覺得你沒錯。”

韓風凜早就受夠了,他還一句話都沒跟長安說呢。

他一把就把賀青鸞推到一邊兒去,可面對長安那雙挑起的美麗眼睛,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半天才叫了一句,“長安。”

長安微微一笑,“韓風凜,你娶了我吧。”

什麼?

韓風凜給嚇傻了。

不僅是他,除了長安她自己,在場的人都傻了。

要知道韓風凜對長安的心也是津門人皆知,但是長安卻只是以兄妹相稱,爲了這個,汗青幫的人可都爲韓風凜不值。

今天,長安不但答應了而且是自己主動提出來的。

見韓風凜一直不說話,長安覺得很尷尬。

她訕訕的說:“既然你不願意,就當我沒說好了。”

“等等!”韓風凜大聲喊。

長安看着他。

“你說的都是真的?”

長安點點頭,“這個還有假的嗎?韓風凜,我在跟你求婚,可是也想讓你想清楚,我是嫁過人的,還是有個兒子,我……”

她的話忽然停止,因爲人已經被韓風凜狠狠的抱在了懷裡。

“我願意,長安我當然願意,你,趕緊掐我一下,讓我疼一疼。”

本來,長安還有些忐忑,看到韓風凜如此有趣一顆心都鬆弛下來。

這個時候賀青鸞也反應過來,她給他們鼓掌,“太好了,我說這一路喜鵲喳喳叫不停呢,感情是有好事,恭喜師兄,恭喜嫂子。”

長安頓時臊紅餓了臉,不過這是晚上看不太清楚罷了。

韓風凜壓住激動的心情,“趕緊走,等離開餘州再說。”

一路上很順利,他們回到了津門。

衛衡南帶着人在碼頭接人,剛下船還沒有五分鐘,韓風凜和長安要成親的事兒就在整個碼頭傳遍了。

是人見到長安和韓風凜就說恭喜,這才長安的臉才紅的實打實,而且都沒有夜色的遮擋。

長安都快把頭扎到他懷裡,“趕緊回家,丟死人了。”

韓風凜十分享受這種被依靠的感覺,他笑着對她說:“怕什麼,都是自家人,都認識了省的以後在街上遇到了還不知道你是我媳婦兒。”

長安捶了他一下,“誰是你媳婦?”

“當然是你了,媳婦。”

倆個人打情罵俏,渾然不覺對面有一雙充滿悲傷的眼睛。

葛覃站在酒樓的欄杆前,看着他們臉色變得蒼白。

初七一直站在她身後,等人走遠了才說:“小姐,我們回去吧。”

“初七,我一直以爲我跟一般的女人不一樣,我既然要放開就一定會瀟灑超然。可是今天我才發現根本就沒有不一樣,看到他們倆個在一起,我會嫉妒會心痛。”

初七是韓風凜派人從大牢裡給救出來的,因爲逃犯的身份現在已經不敢公然在葛覃的身邊,但是他還是會偷偷的保護她。

他實在是心疼這樣的小姐。

他低聲說道:“小姐,你其實只是個女孩子,別把自己繃得那麼緊,沒有人會怪你。”

“可是我怪我自己,這樣的我真是讓人厭惡呀。”

葛覃終於收回了目光,她把手肘撐在欄杆上,頭深深的埋在裡面。

初七恨自己的笨嘴拙舌,到現在一句安慰的話說不出來。

過了一會兒,葛覃擡起頭,眼睛紅紅的,明顯是哭過了。

她卻驕傲的笑着,又恢復到以前的模樣。

“好了,我要回去了。現在我爹看我看的緊,要不是我答應他留在家裡乖乖嫁人他也不可能放我出來。”

初七大驚,“小姐,您真要嫁給那個只有十七歲的孩子?”

葛覃灩灩的笑,“我當然不會任他擺佈,但是我目前還有事不能離開。好在現在時局動盪,他也不可能馬上讓我成親。”

初七的瞳孔縮起來,他看看四周把聲音壓在喉嚨裡,“小姐,您不會是在調查他吧?”

葛覃點頭,“嗯,石川這次被韓風凜重創,但是他們背後的支撐卻是扶桑帝國,去了石川還有白川三井小野。而且現在時局這麼亂,津門正是沒有人管的時候,我不能看着他賣國求榮。”

“可是……”

葛覃擺手制止,“你不用勸我,我有分寸的。你是母親留給我的人,我知道你還有一幫手下,這些年他們也都是你在養着,錢夠嗎?”

提到葛覃的母親,初七忙道:“夠的,夫人當年留給我們的錢一直有收益,而且我們都是成年人,可以自己養活自己,早就不靠那筆錢生活了。”

“那我希望你把那筆錢啓動起來,買些武器給大家,還有隨時招攬些人用。”

初七見她那麼堅決,當然是答應,心裡卻默默的保證要保護好她,絕對不會在發生那次那樣的事情。

“好了,我們就此分別,下次還在這裡見面。”

初七看着葛覃離開了酒樓。

此時長安卻歸心似箭,恨不能飛回家去看青寶。

這前後也有一個月沒有見青寶了,當母親的心又怎麼能不想念?

韓風凜看出她的意思,握在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別急,馬上就要到家了。”

“嗯,青寶他……乖嗎?”本來長安是要問青寶好不好,話到嘴邊有覺得這樣說是不信任韓風凜,便改了口。

韓風凜倒是沒有注意她的小心翼翼,含笑說:“乖着呢。能吃能睡,還學會坐了,李嫂子說要是冬天的衣服一脫下來一定就會爬了。”

“這麼厲害?”長安早就聽李嫂子講過什麼三翻身五坐起八爬,現在青寶還不到五個月呢,真是讓她驕傲。

“對了,你見到你女兒了嗎?莫憑瀾說她叫相思。”

長安搖搖頭,“他不讓我見,我想我這輩子大概是要欠着她的。”

韓風凜的大手緊緊捏了捏她的,“別多想,更別給自己製造壓力。事情總是人解決的,我們慢慢來。我墜落懸崖的時候就以爲這輩子見不到你,卻沒有想到一見面你就說要嫁給我。可見那句福禍相依,我這算因禍得福。”

在船上那會兒,韓風凜已經把他那天發生的事都跟長安說了,也解釋了其實不是莫憑瀾下的殺手,而是葛覃她爹和石川,不過沒說自己跟葛覃的細節。

他不傻,這些事既然已經畫上了句號,就爛在肚子裡好了。

長安現在聽到他又提到那天的事,頓時心裡更加的愧疚,自己總是無限制的接受他的幫助,在關鍵的時候卻一點忙都幫不上,還不如人家葛覃。

“說起來這位葛小姐真不是一般女子,竟然大義滅親,幸好她沒事。對了,等哪天我是要好好謝謝她。”

韓風凜心虛。

他敷衍道:“現在我們跟她們家算是敵人,你不要刻意去找,要是再有機會遇到了感謝就是了。”

說着話,已經回到了家。

長安一見門兒,李嫂子正抱着青寶站在花廳裡玩雞毛撣子,他聽到聲音靈巧的轉過頭來,黑乎乎的小眼睛一下就看到了長安。

他頓時張開了沒牙的小嘴兒,張開雙手要長安抱。

長安熱淚盈眶,她的青寶她的孩子,孃親回來了。

她抱住孩子,哭的稀里嘩啦。

李嫂子賀青鸞也跟着抹眼淚,這李嫂子哭着笑起來,“這孩子這麼小就認親孃,這還了得嗎?長大了一定能當大官兒。”

韓風凜不忍打擾長安的母子相聚,剛好衛衡南也過來了,倆個人便去書房談事情。

出門兒的時候衛衡南悄悄塞給青鸞一個小紙包,還朝她眨眨眼睛。

青鸞甜蜜蜜的衝他笑,不知道有多開心。

進了書房,韓風凜道:“剛纔給的是什麼?”

衛衡南還裝傻,“什麼呀,老大你說火什麼什麼?我不懂。”

韓風凜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你給青鸞的是什麼,倆個人眉來眼去,一副別人都是瞎子的模樣。”

衛衡南難得紅了臉,“沒什麼,給她買的藥糖,她上次說有種薄荷口味的好吃。”

“哼,還挺有心的,我讓你查石川的事你可查了一個月也沒差出來,要是這樣有心是不是早就查出來了。”

衛衡南忙道:“老大,你這就冤枉我了。青鸞在我眼皮子低下,而且又是個傻大姐,哪裡能跟石川那個鬣狗比。不過我還真得到了消息,石川給您老一刀刺死了,屍體秘密送回扶桑,現在會館那邊有人接替了他,叫石井一郎。”

“石井一郎?這個人我沒印象,按理說能接替石川的一定是有頭有臉的人。”

“這人是上次石川受傷他纔過來的,據說以前一直在滬上。”

“滬上?你去跑一趟,順便見見白長卿,看看他的意思。”

衛衡南答應了,又有些猶豫,“那你可要等我回來再成親呀,我還想着鬧洞房呢。”

“鬧你個大頭鬼,這次你一定把事兒辦好了。你跟白長卿說我要成親了,要大總統的賀禮。”

“好,老大你這招妙。不過你真要等着我回來再成親呀。”他還不死心,好像韓風凜結婚沒他就不行一樣。

韓風凜狠狠瞪他一眼,“等回來你自己成親吧,趕緊給我滾。”

“不滾,我還沒去找青鸞辭行呢,你說我走她會不會哭?”

賀青鸞還真不會哭。

聽到衛衡南要去滬上,她特別興奮,“好呀好呀,我早聽說那裡特別多的高樓大廈,賣什麼的都有,還有豪華的大舞廳,你好幸福!”

衛衡南鬱悶急了,“可是也充滿了危險呀,這裡繁華可是龍蛇混雜,你就不怕我被人抓起來呀。”

賀青鸞大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怕個球呀,你要是能被人抓去就甭回來了,逗人都丟到津門河了。”

衛衡南差點要跟她講道理,可是看在自己要離開一段時間不能和她拌嘴的份上就給忍住了,“那你在家可要好好的,別光顧着貪玩耽誤正事兒。”

青鸞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我什麼時候貪玩了,還不都是你。算了,我不說你了,你趕緊揍吧,別耽誤了開船。”

衛衡南……

他扭頭,氣呼呼的走了。

賀青鸞看着他的背影,心說真小氣,這樣就能生氣。

長安走過來,問賀青鸞,“衛衡南怎麼剛來又走了?”

“哦,他說要去滬上,來跟我們說一聲兒。”

長安眉眼含笑,“估計是專門來找你說的吧?青鸞,我看衡南對你可不一般。”

賀青鸞毫不害羞的點頭,“是不一般,因爲我比較好欺負。”

她這樣說,長安反而無語了。

賀青鸞這姑娘是裝傻呀還是真傻呀。

衛衡南就差把她的名字鑿在額頭上了,她還傻乎乎的以爲他就是欺負自己,不過這事還是給她自己琢磨去吧,旁人點開的她也未必信。

她轉身往內室走,賀青鸞抓住了她的胳膊。“長安姐姐,你跟我師兄什麼時候成親呀?要是快的話衛衡南恐怕是趕不回來了。”

長安有些害羞,“你師兄讓人去查日子去了,我還不知道。”

韓風凜查了幾個好日子,但是都要在下半年,他決定放棄。

他很明白,要是莫憑瀾喘過氣騰出手來一切都會變的複雜,不如生米煮成,早些成親。

可是,就算他跟長安成親了莫憑瀾會放棄嗎?當時自己喜歡長安的時候她也是已婚的身份呀。

雖然他讓衛衡南去滬上求援,到時候白長卿和大總統都給自己面子莫憑瀾必定忌憚,可就算忌憚,也不能有實質性的保證,要是他真跟莫憑瀾幹起來,白長卿也不會爲了他去得罪莫憑瀾。

韓風凜覺得自己有些膽小了。

他鄙視這樣的自己,狠狠罵了自己一句,“幹他孃的,怕個鳥蛋呀。”

他自己寫了一個自己,竟然就是在這個月的月底,離着現在還有十幾天。

拿着就去找長安,成個親而已,哪裡有那些多的窮講究。

長安見他來了,便笑着問道:“你吃飯了沒?我們中午做的竹蓀老鴨湯,你要不要來一碗。”

韓風凜搓搓手,“沒吃呢,把你們吃剩下的隨便熱熱就好了。”

長安媚長的眼睛斜斜看了他一眼,“你可是韓爺,怎麼能吃我們剩下的,我讓廚房給你炒兩個小菜,很快的。”

韓風凜任由她去忙,這樣忙碌的她很美很居家,韓風凜看了滿眼滿心的舒泰。

長安吩咐完就坐在他身邊,跟他喝茶聊天。

“青寶睡了嗎?”

長安點頭,“嗯,這小子現在在房間裡呆不住,上午的時候李嫂子抱着在外面看小廝搬花,看了大半天,這會兒是乏了。你把日子選好了嗎?”

韓風凜狹促一笑,“怎麼,你等不及了?”

長安羞惱了,伸手去捶他,“你胡說什麼?”

韓風凜包住了她的小手用力一拉就把人給拉到了大腿上。

長安驚呼一聲,不由得抱住了他的脖子。

韓風凜眸子一暗。

到現在爲止,倆個人最親密的關係還是在港島那次的露臺欄杆上。

他想起那次的癲狂,懷抱裡又抱着溫香軟玉,那脈脈的香氣只往鼻子裡鑽,他不由得血脈賁張。

低頭,他對着長安的紅脣慢慢湊了過去。

長安的身體僵硬手心也潮出了細汗。

她以爲只要一心一意的跟韓風凜在一起,就會接受他的全部,可是這樣親密的動作身體已經習慣了莫憑瀾,對於陌生的韓風凜,她是不由自主的僵硬。

可是她告訴自己,要跟韓風凜過一輩子,這個是第一要克服的,所以她閉上了眼睛。

但是,韓風凜的脣卻遲遲沒有落下。

他是怎麼了?是感覺到自己的僵硬了嗎?

長安掀開眼簾,卻看到韓風凜在發呆。

她很清楚,他不是看着自己在發呆。

韓風凜是看到了葛覃。

不是把長安當成葛覃,是他要親長安的時候,就忽然想到了葛覃,想到了自己對她所做的傷害。

好好一個女孩子就給自己奪去了清白,而自己現在卻全然無事的在這裡親長安,他對不起葛覃,也對不起長安。

他要不要把那件事告訴長安?

韓風凜正糾結着,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長安忙從他身上起來,也算結束了這樣僵硬的局勢。

韓風凜也跟着站起來,他卻不知道該跟長安說什麼。

幸好李嫂子帶人送來飯菜,又跟韓風凜說了幾句話嗎,這事兒算是揭過去了。

她坐在一邊給韓風凜佈菜添湯,倆個人說些家長裡短,氣氛又恢復過來。

韓風凜心中慚愧,還在想要不要把葛覃的事兒告訴長安。

長安卻又提起了成親的日子。

問完了她自己臉都紅了,好像自己迫不及待一樣。

韓風凜笑着說:‘定了,就是這個月的二十八。’

他以爲長安會嫌棄太急了,卻沒有想到她點頭贊同,“我也覺得快點好。”

“爲什麼?”韓風凜問出來自己就後悔了,其實他心裡明白,之所以這樣問是他覺得長安在比她自己,怕後悔。

長安又給他盛了一碗飯,“莫憑瀾一定會平息內亂,等他騰出手來我們的婚禮就不那麼順利了。等我們成了親,你好歹也是汗青幫的幫主,他必定有所顧忌,而且你這纔派衡南去滬上也是別有用意的吧?”

韓風凜眼中大放異彩,“長安,你真是聰明,什麼都瞞不住你。”

“所以我們趕緊成親,他莫憑瀾現在也是個人物了,難道還會不要臉不成?”

“嗯,你想要什麼樣的婚禮,中式還是西方的?”

長安像個小姑娘一樣笑起來,“西洋的吧,我其實一直喜歡那樣的,在教堂裡穿着白裙子。”

“那好,我們時間不多,你趕緊選衣服,至於傢俱……我們就在這裡成親,也不太用收拾,你不會介意吧?”

長安忙點頭,“這就很好,我喜歡這樣。”

吃完飯,倆個人又商量細節,一直到了很晚,韓風凜就歇在了客房。

倆個人的想法是婚禮從簡但宴請賓客方面卻要隆重。

就是讓人都知道韓風凜成親了,要是莫憑瀾再有什麼動作就是他搶親。

韓風凜第二天就擬名單,汗青幫雖然不如從前,但是影響力還是很大的,特別是他掌管着漕運,這可是北方第一大船運,自然賓客不在少數。

擬好後他就讓人去印刷請帖,忙的不亦樂乎。

晚上回去的時候他給長安看了請帖,長安咦了一聲。

“怎麼了?”

“你不給葛覃下請帖嗎?”

“葛覃……”韓風凜腦子轉的快,馬上說:“現在我跟他爹的關係不好,要是給她下請帖不是難爲她嗎?”

長安輕輕拉住他的手,“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怎麼了?”韓風凜只覺得心跳加快,女人都有這麼敏感嗎?

長安道:“不是的,我只是覺得你跟葛秘書長並沒有明着撕破臉,你現在遍請津門名流,卻獨獨沒有他,這不是明出來說你和他不和嗎?”

韓風凜佩服長安的心細。“你這麼提醒還真是,我因爲他和扶桑人勾結,自然就把他給摒棄在名單之外,給你這麼一說,我差點犯下大錯。長安,你可真是我的女諸葛。”

長安給他誇得臉紅,“我哪裡有,比起葛覃還差的遠呢。”

又提起葛覃,韓風凜只覺得心煩氣躁,他重重的把人抱了抱,就跟和誰賭氣一樣,“你就是你,不需要和任何人比。”

長安躲在他懷裡笑,怎麼還是覺得韓風凜不對勁兒呢。

接到請帖,葛歸農給拍在桌子上。

他來回走着,一雙風霜雕刻過的眸子透出陰鬱的光芒。

想了一會兒,他揚聲道:“請小姐過來。”

葛覃一會兒就走了進來,“爸爸,您找我?”

葛歸農往桌子上一指,“你看看,韓風凜送來的請帖。”

葛覃個子修長,在家穿了件淡藍色繡花袍子,領子上鑲了一圈兒軟軟的白狐毛,把她很有棱角的臉襯托的柔美了些,她伸手拿起請帖看了看,“這個月二十八,很快呀,爸爸你要去嗎?”

“我想要你代替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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