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扯下昭君套,“金娘,好久不見。”
金娘看着對面那張皺紋縱橫的老臉,尖刻閃着精光的三角眼,從心裡頭感覺到害怕。
她忙行禮,“金娘見過瓶嬤嬤。”
李瓶瞅了他她一眼,慢慢擡手,“免禮吧。”
“嬤嬤什麼時候到的雲州?”
老婦人緩緩的說:“這就是這幾天,莫長安現在怎麼樣?我可聽說她差點給莫憑瀾逮回去?”
金娘嚇出了一頭冷汗,“這是我的疏忽,嬤嬤您恕罪。”
老婦站起來話語間更是苛刻。“過去的事兒就算了,後面你要更盡心纔是,否則公主面前我也給你沒法子說情去。”
“是。”金娘又行了個禮。
從暗室裡出來,她已經汗溼衣衫。
這位李瓶嬤嬤是天女會前公主的近身侍女,更公主一樣陰毒狠辣,本來幾天金娘以爲能見到小公主,看看她到底是誰,沒想到還是這麼神秘。
她心裡非常的煎熬,當年一時糊塗給天女會利用,後來就跟狗皮膏藥擺脫不了。這天女會跟苗疆人有聯繫,用一種蠱毒控制她們這些會衆,每年發一次解藥,要是不聽話就會沒命。
可是她不想被他們控制了,她現在的日子過的很舒心,想要光復前朝這麼瘋狂的事她纔不要。
她偷偷的溜回了房間,卻沒有想到背後有雙眼睛看的清清楚楚。
長安看着她似乎從地底下冒出來,就知道這裡是有機關。
可是她要機關幹什麼,一個妓院老鴇,到底有多少秘密?
長安並不敢上前去探視,她自己有幾斤幾兩清楚,而且肚子裡還有孩子。
悄悄的回到了自己房間,卻怎麼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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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想着金孃的秘密,一會兒想到阿忠捱打她自責,一會兒又想到雪苼沒了爹後面不知該怎樣,這心裡十分的煎熬。
第二天,她的眼睛是腫的。
大清早的,被打的阿忠一點都沒吸取教訓,讓人又給她送來了消息。
說雪苼已經定下和莫憑瀾成親的日子。
她知道這是莫憑瀾故意讓她知道的,他就是等着那一天讓她去自投羅網。
可就算是自投羅網她也要去,雪苼爲了她連父親都沒有了,她不能讓她再名聲掃地。
可是她知道了楊四自然也知道,他怕長安會偷偷回莫家,把人給軟禁起來。
這丫頭對他有用是真,但是不好約束也是真,得想個法子讓她服從自己。
聽到莫憑瀾娶妾的消息他倒是生出一計,要是這丫頭嫁給自己當妾,以後把人乾的服服帖帖不就萬事大吉了嗎?
一生出這樣的想法他這眼珠子就止不住往長安身上溜,以前是因爲帶着敬畏不敢好好看着,現在才發現長安是真的美。
她的美就算是金粉閣的頭牌都沒法比。
大家小姐的氣質哪是青樓女子能有的,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長安是哪裡都美,無論五官還是身材,無論是風韻還是氣質,那都是一等的。以前還當她是個小丫頭,這一嫁人有了少婦的風情,那眉眼嬌滴滴滴滴嬌,更勾人了。
但是想歸想他不敢貿然行事,這裡面還有個金娘呢,她對他有情又有意還有用,可不是輕易能得罪的。
揣着這樣齷齪的心思,他看長安的眼光越來越不對。
長安是個女人,她能感覺到男人對她的猥瑣。
本來,她覺得楊四能藏匿她還值得利用,可是現在這樣反而更加危險了。
不行,她要離開這裡。
可是這裡外都是楊四的人,她要怎麼走?
看來,她只有求助阿忠。
到了雪苼和莫憑瀾成親的日子,她偷偷去見阿忠。
她絕對不會讓雪苼嫁入莫府的,那樣雪苼的一輩子就完了。
阿忠前些日子給楊四打了一頓現在走路還一瘸一拐的,看到長安他嚇壞了,看看四周壓低聲音說:“小姐,您怎麼來了?”
長安給阿忠跪了下來。
阿忠慌忙去攙扶,“小姐,您這是幹什麼,可使不得。”
長安苦苦哀求:“阿忠,我知道你難爲,可是我真有急事,求求你把我帶出去。”
阿忠面露難色,“小姐,不是我不幫您,實在是我也沒辦法呀。”
“阿忠,我知道給你錢是侮辱你,我也沒有什麼錢了,可是我身上還有些金銀首飾,都給你。”
說着,她就把手上的金錶鐲子和項鍊都除下來塞到阿忠的手裡。
阿忠自然不會要,他忙還給長安,“小姐,您嚴重了,老爺對我有恩我幫您是應該的,可是……”
“阿忠,求求你了。”長安雙眼含淚,那模樣讓人瞧了心碎。
他只好點頭。
長安面露驚喜,“謝謝你,阿忠。”
“小姐,等到了晚上我們試試,我知道您是爲了雪苼小姐,今晚要是出去了剛好能阻止她。”
長安拼命點頭,“我等着你的消息。”
跟阿忠說好了後她就回到自己住的院子裡,心裡忐忑的不行。
好容易熬到了晚上,她也沒有什麼胃口,可是怕伺候她的丫頭看出個什麼,就逼着自己吃了一碗麪。
吃完飯後她就歪着牀上,假裝看書其實心不在焉。
她不時偷偷看錶,大概到了十一點的時候,外面傳來輕輕的鳥叫聲。
長安渾身一震,心跳加快血流過速,甚至皮膚都緊繃起來。
她從牀上下來,其實也沒有脫衣服,只是在外面披着睡衣。
她看看丫頭在外室睡的正香,便偷偷的回來,推開了窗戶。
她沒想過從正門走,窗外阿忠給她架好了梯子。
從梯子上小心的下來,她擦了一把汗,衝阿忠點點頭。
阿忠也不說話,挪了梯子就帶她往後門兒走。
這次,他怕泄漏消息連手下都沒有帶。
長安的心突突的跳,她緊緊攥住手,跟在阿忠後面。
阿忠不時地回頭看她,“小姐,您能跟上嗎?”
她點頭,“不用管我,快走。”
阿忠不再有疑慮,他帶着長安一直往後門兒那裡走。
到了門口,他掏出一把銅製的鑰匙,幾下就開了大鎖。
門吱呀打開的那一瞬,長安只覺得心要從嗓子往胸膛落。
可是還沒等落下,阿忠忽然又倒回來。
他是被烏黑的槍口指着回來的。
長安瞪大了眼睛,原來外面楊四帶着好幾個人在守株待兔。
阿忠把她護在身後,“小姐快去找金娘。”
長安也顧不上許多,掉頭就往回跑。
忽然她聽到一聲慘叫,回頭一看阿忠被楊四用鋼刀插在了胸口。
“阿忠!”她大叫着跑回來。
阿忠那隻帶血的手衝她拼命的搖晃,“走,小姐快走。”
一切都晚了,楊四幾步就趕上來一把抓住了長安。
長安忙裝可憐,“楊叔叔我錯了,您就饒過我吧?”
楊四皮笑肉不笑,他骯髒的手摸上長安的粉臉,“小寶貝兒,這就看你的表現了,一會兒你把叔叔伺候的舒服了,定然有你的好處。”
長安直犯惡心,“楊四,你想幹什麼?”
楊四一臉的淫笑,“小寶貝兒,我還缺個小妾,既然莫憑瀾都要娶你的好姐妹,你也別惦記他了,就好好跟着我吧,我一樣疼你。”
“呸,你個不要臉的老東西。”
被啐了,楊四卻不惱,這要是別的女人早就大耳光打臉上了。
他摸着她的臉,“寶貝,我捨不得打你,我只要糙你。”
他說的話粗俗不堪,可真把長安給噁心壞了。
可現在這個時候,能保住貞潔是最重要的。
但是看楊四的樣子就像條發情的老瘋狗,要怎麼辦?
楊四把長安帶入他的房間裡。
長安現在沒有別的法子,只好放開嗓門呼救。
她希望金娘能聽到來幫幫她。
楊四有怎麼不知道她的想法?捂住她的嘴巴,他壓低聲音警告她,“別鬧,否則我割了你的舌頭。”
長安靈機一動,“你割了我的舌頭怎麼打聽寶藏的事情?”
這麼多天了,楊四想知道的就是這個,偏偏長安一點口風都不露,他差點就以爲她是真的不知道。
本來現在是知道的最好時機,可是他慾火焚身,一刻都等不了了。
踢開房門把人給扔到牀上,他一邊解着褂子的佈扣一邊說:“等你人是我的了什麼就都是我的,我還怕你不說嗎?”
長安扔了一個枕頭,她很平靜,“楊四,你還真說對了,你要是敢對我做什麼我絕對不會苟活,到時候你什麼都得不到。”
他愣了一下。
不過也就是一下。
要是平時他可能會想想後果,可是現在他被色慾衝昏了頭,有些不管不顧了。
有種感覺,今晚他不要了長安他就得死。
扯着衣服,他擰笑着撲上來。
長安瞪大了眼睛,望着門口忽然喊:“金娘救我。”
楊四以爲她在唬人,便說道:“你不用騙我,我是不會信你的。”
“楊四爺,您這是要幹什麼?”金娘那種特別的嗓音響起在楊四的背後。
楊四回頭,果然看到了她。
他的一張臉青紅不定,有些難堪了。
金娘卻沒管他,走過去一把拉起長安,“小姐呀,你別見怪,你楊叔叔今晚喝的有點多,看我待會兒怎麼收拾他。”
長安此時恨不得殺了楊四,可她也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便抹着眼淚兒對金娘說:“我就覺得楊叔叔今晚不對,也都是我不好,惹他生氣了。”
聰明人說話,只說半句就行了,金娘讓人把長安送回房間去,自己對着楊四瞪眼。
楊四是個大男人,平日裡也不是那種做低伏小的人,他此時還想顯擺一下自己的威風,“金娘,你不要覺得我是貪圖她的美色,她剛纔要逃跑,我是嚇唬嚇唬她。”
他心裡想什麼金娘還不知道嗎?不由得陣陣酸楚。
她從小給賣入青樓,這楊四是她的恩客,倆個人一來二去就有了感情。可那個時候楊四已經成婚,卻賭咒發誓的要把金娘給娶回去。
金娘一等就是這些年,從豆蔻年華到了徐娘半老,從窯姐兒成了老鴇。
起先楊四因爲他家裡的老婆給他生兒育女不好把金娘帶回家,後來家裡的兒女大了自己有有了些地位更不好把金娘帶回家,一來二去金娘自己的心都淡了,反正她現在也有自己的產業,依靠楊四增加勢力也沒什麼不好,就這麼糊塗着過。
這次,雖然她利用了他,可他又何曾不是在利用他,現在一見他竟然在自己的地方對年輕小姑娘打起了主意,她才恍然看開。
原來,這些年的等待是不值當的,這男人要是有心,早就把自己娶了回去。
心下難受,卻沒有顯露半分,反而幫着楊四說話,“四爺,您也真是的,想要她也不能用強呀。你從小看着她長大難道還不知道她的烈性子?要是真鬧起來我們可什麼好處也拿不到,你說是不是?”
楊四隻好藉着臺階下,“我知道,就是嚇唬她一下。”
金娘滿面春風的,“我估計呀這下是嚇到了,我去看看,說不定就對我吐口了。”
楊四摸摸自己的腦袋,“那有勞金娘了。”
金娘出了門兒就噓出一口氣,她也該給自己打算了。
長安回到房間心口還突突的跳,小丫頭伶俐,迅速去打了水給她梳洗又幫她換了衣服,捧了一碗熱乎乎的甜棗茶讓她喝。
長安喝了口熱茶,這才把恍惚的心神給壓下去。
這茶剛喝了幾口,金娘就來了。
這金娘徐娘半老風韻猶存,雖然也是風流場子上滑不溜手的人物,可見到長安倒是不見半分輕浮。
她恭敬的給長安行了個禮,“小姐,金娘替你楊叔叔給你賠不是了。”
長安也有了心,她扶了金娘,“您這是說的哪裡話?楊叔叔是他,您是您。”
她用了敬詞,明顯的把金娘和楊四分開。
金娘又怎麼能聽不懂呢?這莫長安是在離間她和楊四。
要是平日她定當冷笑着還回去,可是今天楊四的作爲寒了她的心,她只是笑笑,便不再提,拉着長安噓寒問暖。
長安一看有門兒,她看侍奉的小丫頭不在,忽然拉住了金孃的手。
“金娘,我不知道楊四到底在圖謀我什麼,可是今天的事兒你也看到了,這裡我實在呆不住了,求您幫幫我。”
這本是金娘所料,可她還是假裝了一下,然後才裝模作樣的說:“小姐,不是金娘不幫你,只是我……”
“金娘,關於那個寶藏我知道在雲夢山裡,可是那東西需要地圖和鑰匙才能打開,我想這些東西一定在我家裡,只好我離開了就能慢慢找。”
這些是楊四想要的,並不是金娘想要的,但是她眼睛卻慢慢睜大了。
她想要拿到這些東西,然後給楊四,逼着他休妻娶了自己。
前一刻說看透了,看透不是要離開他,就算離開也要把這些年的夙願給完成了,他不讓自己好過,憑什麼還讓他好過。
女人要是狠起來是真的狠。
她眸子一轉,附耳對長安說了幾句,長安聽了也眼睛一亮。
但金娘又潑了她冷水,“那天來的人很多,能不能真逃了就看你自己了。”
長安點頭:‘嗯,還望金娘拖住楊叔叔。’
金娘說的日子是一年一度青樓花倌裡的花魁大賽,今年要在金粉閣舉行。
長安又說:“金娘,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你,阿忠被楊叔叔刺了一刀,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金娘忙說:“這個你放心,我已經讓人去看了,還請了大夫給他治療,沒有性命之憂。”
長安這才放下心來,“這就好。”
其實金娘說謊了,阿忠死了,給拉到亂葬崗埋了,她怕長安這裡有什麼變動,所以瞞着沒說。
這幾天長安更是深居簡出,外面什麼消息也拿不到,就等着花魁大賽那天。
可是心卻是煎熬的,因爲雪苼和莫憑瀾的婚期已過,她還是沒能阻止這場荒唐的婚禮,也不知道雪苼有沒有被莫憑瀾難爲。
爲了出逃方便,她心下一狠,自己把頭髮給剪了。
她的頭髮太有標誌性,就算盤起來也好找,那天要逃走必須弄個不一樣的。
金娘看出她的意思,悄悄的找人幫她修剪了頭髮,倒真的跟男人一樣短,這頭髮短了之後也不蜷曲了,不,是稍微有一點,反而顯得蓬鬆漂亮。
金娘給她準備了男人的衣衫,她不算矮,平日裡又瀟灑慣了,穿起男裝有模有樣。
她度日如年,好容易等到了花魁日。
金娘忙的熱火朝天自然是分身乏術,在她身邊伺候的小丫頭卻來報信,說今年的評委了不得,除了少帥赫連曜還有云州商會會長莫憑瀾。
長安的心揪起來,他們的出現是她沒有預料的,能逃得掉嗎?
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她也不能再退縮,但她和金娘制定的計劃恐怕要全盤推翻了。
長安換了身男裝,趁亂潛入了待選花魁們的後臺。
穿穿索索那麼多人,自然沒有人注意她,可是她卻看到了雪苼。
雪苼竟然在醉生樓的隊伍裡,她沒有嫁給莫憑瀾?
她太驚訝了,想到今天的評委裡來了那位赫連少帥,難道又是他阻止了雪苼的婚禮?
那雪苼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長安立刻拉了醉生樓的一個小丫頭塞給她幾個大洋,那小丫頭挺脆快,幾句話就交代了出來。
原來婚禮當天赫連曜就把雪苼給帶走了,弄了個罪名還下大獄,後來又說搞錯了把人給帶回了他的燕回園。
再後來也不知道雪苼怎麼違逆他,他竟然把人給送到醉生樓,醉生樓老闆紅姨卻不敢怠慢這位大小姐,讓她在樓裡當個女先生。
長安又是難過又是欣慰,難過的是這赫連曜也非善類,想法子折騰雪苼,欣慰的是雪苼總有法子保全自己絕處逢生。
她正在做這裡慨嘆着,前面一陣喧譁,原來雪苼代替了一個姐兒上臺選花魁。
她穿一襲黑色絲絨旗袍,就如暗夜綻放的玫瑰,展現了自己高雅端莊下從來沒有過的魅惑妖豔,長安差點哭了,雪苼真是個奇女子。
她跟雪苼心意相通,知道要不是有什麼事她萬萬不會出頭露面去爭這個花魁,看到她們醉生樓被金粉閣玉玉的唱歌震住,她決定要幫幫雪苼。
這樣就把自己暴漏在莫憑瀾的視線之下,可是絕處逢生,也不一定不是個機會。
長安和雪苼骨子裡有一樣的東西,就是冒險。
她整理了衣服取了倆個西方舞會的面具,偷偷的去找了雪苼。
雪苼被她拉到了一個小隔間,在摘下帽子的那一刻雪苼都傻了,“長安,你的頭髮。”
長安點點頭,“沒事,剪短了會再長。雪苼,我是來幫你的。”
本來,雪苼也沒有把握贏得這場比賽,但是看到長安她覺得自己贏定了。
但是雪苼又有疑慮,她握着長安的手很擔心的說:“莫憑瀾在下邊坐着呢,你出去會暴漏的。還有,你小產沒多久,合適嗎?”
長安一直沒把自己假裝流產的事兒告訴她,現在更不能說了,要是說了她一定不會讓自己幫忙的,便笑着安慰她,“別說這麼多,不過雪苼你要告訴我,爲什麼非要參加比賽拿這個花魁?”
雪苼有些黯然,“我跟赫連曜打賭,我要是能奪得花魁他就幫我奪回家產,我家現在給陳逸楓和婉娘給霸佔了,我差點給陳逸楓強暴,是婉娘和她女兒下的套兒。”
長安氣的想殺人,“這徐氏母女也太不是人了,還有那個陳逸楓,他跟尹錦瑟那樣又怎麼好意思再到你面前,這羣人渣……不過這赫連曜也不是什麼好人呀,雪苼你離開雲州吧,坐船去港島找miss莊,然後去南洋。”
雪苼心頭一暖,明明長安自身難保還記掛着自己,她忙搖頭,“赫連曜雖然混賬,但他位高權重也不能指望他好相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長安,都到了這個份上我也沒有什麼好怕的。而且我感覺到有些秘密跟你我有關,或許赫連曜就是這個秘密的關鍵。倒是你,你離開纔是正經。”
她的雪苼就是聰明,果然也覺察到了蛛絲馬跡,要不是因爲時間緊迫,她真想把自己知道的全告訴她。
可是她不能害雪苼,她只好裝出胸有成竹的樣子,“我不能走,你也看到了,我身邊有我父親手下的一幫人。我今晚也該亮亮相了,給莫憑瀾看看,省的他日子過的太安逸。”
雪苼就欣賞她這份豪情,忍不住跟她擊掌,“好,那我們就無所畏懼一回,反正我也沒什麼好怕的。”
這個時候,舞臺上的音樂已經響起了,倆個人對望了一眼,戴上了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