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敲門聲長安慌了,一腳就把莫憑瀾給蹬到了沙發底下。
莫憑瀾長袍已經扯起,褲子也脫了一半,這樣被打斷那種滋味可想而知。
而且,他的腰似乎傷到了。
好容易爬起來,把長安用長大衣給蓋住了,自己整理好衣服打開門走出去。
長安紅着臉在扣衣服,這個禽獸把她裡面的衣服都給解開了。
忽然,聽到了何歡兒這個名字。
是陳橋的聲音,好像說何歡兒做什麼受傷了。
莫憑瀾二話不說跟着陳橋就要走。
長安的手都抖了,她就知道那個賤人是不會讓她安生的,這剛走沒多久又整出了幺蛾子。
偏偏莫憑瀾對她毫無防設,一聽她有事兒就是有十萬火急的事兒都要擱下,就這樣他還說要好好過,長安怎麼從哪裡都覺得他很勉強。
想到這裡,長安幾下就扣好了大衣的扣子,開門追了出去。
幹好莫憑瀾要上馬車,長安攔住,“我跟你一起去。”
陳橋臉上不大好看,但他畢竟是個下人,一句話都沒有說。
莫憑瀾擰眉,卻也點頭答應了,“好,你上來。”
就這麼着,長安跟着莫憑瀾一起去了紫薇園。
在路上,她才知道原來是何歡兒在路上心血來潮去買花,結果給小偷偷了錢包,她想去追,卻被人推倒受了傷。
原來是被小偷偷,長安勾起嘴角,給了他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
莫憑瀾皺起眉頭,“長安,我希望你去要態度好些,不要落井下石。”
這一句話,倒是把長安的委屈給噎了回去。
她毫不客氣的說:“你放心,我只是跟着你,保證一句話不說。雖然你說跟她沒什麼,可是這整日裡廝混在一起我不放心,就得在邊上看着。”
莫憑瀾也她一句話噎住,一路也沒再開口。
到了紫薇園,小紅一見莫憑瀾眉目生喜色,可見了長安立刻換了喪氣顏色。
長安心道這紫薇園裡果然是連下人都練就了一副狗脾氣,厲害呀。
見到莫憑瀾,何歡兒自然是一番楚楚可憐的示弱,可是沒等說出來,猛然看到了長安站在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頓時瞠目結舌。
莫憑瀾忙說:“長安跟着來看看你。”
何歡兒放下衣袖,擋住了擦破的手肘,“我沒事,勞煩大家都惦念了。”
“沒事就好。不過我也奉勸你倆句,不要以爲頂着莫憑瀾的名頭外面就沒有人敢欺負你,像你這樣不捨錢財的,輕則摔你一跤,重則毀了你那張美人臉。”
想起小賊拿着刀面目可憎的樣子,何歡兒不僅捂住了臉顫聲道:“長安,你這是咒我嗎?”
莫憑瀾皺起眉頭,“長安,你何苦嚇她?”
長安諷刺道:“我這是經驗之談,上次在蘇餘的時候我也是給小偷偷了錢袋,也跟她這般弄得很慘。”
聽她這樣說,莫憑瀾眉頭打了個結,卻沒有深問下去,因爲身邊帶着長安也不好在這裡繼續耽擱,見何歡兒沒事就離開了紫薇園。
上了馬車,他忽然拉住了長安的手,“上次在蘇餘遇到了小賊,是什麼時候的事?”
蘇餘之行危機重重九死一生,可是莫憑瀾從來都沒有問過,長安也不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現在他卻又問起,她只覺得諷刺。
“忘了,反正都過去了。”她淡淡答着,可心裡卻想此時是個好機會,她或許該像何歡兒那樣撲到他懷裡哭一哭鬧一鬧纔是。
但何歡兒是何歡兒,莫長安是莫長安,她永遠都不會像何歡兒一樣做出那等小鳥依人的樣子。
件他不想說,莫憑瀾也心知她委屈,便誠心說了聲,“對不起。”
可是偏偏長安掀開馬車簾子沒聽到,她看着街上流動的人羣,眼睛裡水霧模糊。
莫憑瀾先把她送回家去自己又回了商行,在路上的時候他對陳橋說:“蘇餘的事再去查一查。”
陳橋愣住,“上次不是查了嗎?”
莫憑瀾面色一沉,“讓你去查就去查,記住,這次誰的人都不要用,自己偷偷找人查。”
陳橋點頭,過了一會兒他才壓低聲音說:“年前您還去餘州嗎?東西送過去不少人都還沒見着,這……”
莫憑瀾揮手打斷,“東西照樣送,今年要雙份,年前我就不去了,過幾天你去。”
這天因爲耽誤了這麼多的功夫,莫憑瀾又忙到了掌燈時分纔回來。
一進門兒長安正在教育貓,他在門口聽了兩嗓子,覺得不是個味兒。
長安說:“我好魚好肉的養着你,你卻不感恩,成天不着家出去找那野貓。我告訴你,要是你欠下風流帳等着人家找上門我可不替你養孩子。”
碧桃看到了他,忙給請按,“少爺您回來了,吃了沒?我讓廚房給您下碗麪吧?”
長安聽到了動靜把貓給扔了,走到門口接過他的披風給掛起來,“你走路跟這貓一樣,都沒個動靜兒。”
他笑着捏了她的臉,長安嫌棄冰,縮着臉去躲,陰影兒重重掃進她眼窩裡,一片濃黑的深邃,嬌憨中帶着幾分魅惑。
莫憑瀾想到白天倆個人在辦公室的好事,心情更加旖旎了幾分,捏着她滑膩的臉蛋兒不放,“分明是你教貓投入不理睬我,這反倒怪起人來了。”
長安推開他,其實有心問問他去看何歡兒沒,又覺得沒意思,便去熱水汀那兒拿了個橘子,原來她怕吃着冰,就把橘子放在那裡暖着。
剝開一個橘子塞到嘴裡,莫憑瀾湊過去,“就自己吃,給我一個。”
他一向不愛吃這些,長安也沒想到,便拿了一瓣遞過去。
他薄脣一張,連同她的手指一起含住,輕輕咬下,橘瓣汁水四溢,她的手指也酥酥麻麻。
“你幹嘛連人家的手指也吃?”
莫憑瀾深邃的桃花眼看着她,裡面是不遮掩的火焰,長安紅着臉低下頭,抽出手指拿帕子一下下擦着。
莫憑瀾今天覺得長安分外動人,他伸開雙臂欲將人給抱住,忽然聽到外面咳嗽聲,是碧桃進來了。
她端了一碗餛燉和倆個小菜,“少爺,廚房給您煮的三鮮餛燉,您慢用。”
聞着麻油的香味他還真是餓了,便拿起筷子對長安說:“過來,陪我吃飯。”
長安坐在對面的椅子上,“我不吃夜宵,你晚上沒吃嗎?”
“吃的,夥計去對面的何香園隨便定了點,跟豬食一樣,太難吃。”
長安笑他,“那你不也吃了,感情你是豬。”
“你見過有我這麼好看的豬嗎?”
“自戀。”長安去刮他的鼻子羞他,同時也爲他的美色着迷。
沒辦法,莫憑瀾長得太好看,哪怕是熟悉如此,可每次看他都不由得深深着迷。
他忽然湊近,油烘烘的嘴貼着她的臉,“怎麼?你也覺得我皮相迷人?”
長安把他的俊臉給推開,又捏着他的下巴像個大爺樣左右看了看,“尚可,比起我家的二肥還差些。”
二肥是貓的名字,每次提到這個名字莫憑瀾就嫌棄不已,“長安,這貓好歹也是出身高貴的波斯貓,你給人家起二肥這個名字是不是有點太侮辱了?”
長安一臉的不以爲然,“我還想着叫它二蛋呢,結果爹不讓。二肥雅俗共賞,也適合它的氣質。”
貓在她身後喵嗚了一聲,堅決的提出了抗議,人家是毛厚不是肥好嗎?
“你呀,還是港島大學的學生,這要是給尹雪苼聽到了,她一定嘲笑你。”
長安託着腮眼睛水汪汪的,“對呀,雖然我大學沒畢業但好歹也是讀過書的人。你現在這麼忙我卻在家無所事事,憑瀾哥哥,要不我去商行裡幫你吧。”
莫憑瀾要去夾拌筍絲的手一頓,“怎麼想起這個?”
“無聊呀,順便看着狐狸精。”
她這樣說莫憑瀾卻步這樣想,長安的個性懶散好玩,斷斷是不願意做生意的,她有磊落,也斷斷不會爲了看住他,這想來想去大概是因爲她爹讓她去商號看住他。
莫憑瀾生性多疑,對他一直視爲敵人的莫如前更是諸多猜忌,不過這次他真是想多了,長安啥意思都沒有,只是今天看到商號裡那麼忙,而她卻整天在家抱着貓虛度人生和何歡兒爭風吃醋,這要是給雪苼看到了一定笑她太無趣,這才生出去工作的想法。
此時看莫憑瀾的冷淡模樣,她就覺得他不會答應。
可是莫憑瀾在放下飯碗後,對她說:“那也好,省的我一個人忙不過來,明天你就上班。”
“太好了,憑瀾哥哥,謝謝你。”
“可是有一個條件。”
“條件?長安皺起眉頭,他會提什麼條件。
莫憑瀾慢條斯理的擦着嘴巴,“這條件很簡單,就是你……把中午的事情做完。”
長安羞得小臉兒發紅,但卻很認真的點頭,“那你先去洗洗,我去牀上等你。”
她某些方面的率真的可愛,莫憑瀾很是喜歡。
晚上,一番雲雨柔情蜜意,倆個人抱緊的時候心也彷彿靠近了許多。
可是長安卻不敢肯定這是真實的,畢竟他們倆個人之間發生了這麼多不愉快,還隔着一個何歡兒,要想真的成爲一對恩愛夫妻,很難,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