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曜說要去救人,雪苼自然是認爲他要去救長安。
他點點頭,“我已經打聽出關押她的地方,你們就算不來我今晚也會採取行動。霍公子跟我達成了協議,他幫我拖住白夫人支開警衛,要不我們會這麼順利逃走嗎?別廢話了,到前面安全的地方你們就下車,我和小馬去。”
雪苼沒想到他連霍公子都能拿下,不得不對赫連曜的能力更加刮目相看,但他的話她不同意,“我要跟你一起去,別說我會是拖累的話,我可以給你當司機接應你。”
赫連曜忽然狹促的笑,“這是捨不得我?”
雪苼臉一紅,“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動搖,要是說我沒能力拖你後腿也不行,我會開車。”
赫連曜見她這麼堅決,便點點頭,“好。”
曼麗就怕撂下自己,“我也跟着,我熟悉這裡的路。”
赫連曜這次輕易點頭,“帶了她就不差你,也好照顧她一下,走,水龍的跑馬場。”
雪苼看了一眼曼麗,她有點小心眼兒了,憑什麼自己求了半天,到了曼麗這裡一句話就行了。
赫連曜到底用了什麼方法得出的地址雪苼並不知道,他不說她也不能問,到了地兒赫連曜問石頭,“帶着幾把槍?”
石頭遞給他一把,“倆把,給您準備着。”
赫連曜檢查彈匣,又從石頭手裡接過子彈袋裝好,他順手解開西裝外套脫下來遞給雪苼,“拿着。”
“我……”
沒等雪苼說完。他一擺手,石頭和小馬就跟着他下車。
雪苼忽然推開車門低聲對石頭說:“你好好照顧他,他的腿不方便。”
石頭聽了傻笑,“司令,夫人關心你呢。”
赫連曜回頭看了雪苼一眼,勾起的脣角無線的驕傲,“老婆關心男人,天經地義。”
一直悶不出聲的小馬吭了一聲,“司令,您過了,我們家小姐現在是餘州司令夫人。”
一向木納的石頭這次接話倒挺快,“得了。你們家的餘司都給人打包兒帶走了,還要我們司令去救呢。”
赫連曜第一次覺得石頭還不是頑石一塊,跟張昀銘平時那樣摸摸他的頭,“好孩子。”
小馬沒再吭聲,握緊了手裡的槍,對赫連曜說:“司令,一會兒有什麼事兒我先上。”
赫連曜看了看他那隻只能當擺設的右臂,“左手槍還行?”
小馬點頭,“不敢說百發百中。”
“好,你先上!”
車裡,雪苼緊張不安,六神無主。
曼麗掏出小粉鏡照了照,還補了點口紅,她嘲笑雪苼,“這麼緊張幹什麼?你不是不在乎人家嗎?”
雪苼不想跟她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蒼白的櫻脣閉的緊緊的。
曼麗可不是個輕易就能被打發了的主兒,她繼續說:“我就挺好奇的,你們爲什麼還沒結婚呀?看你這樣子……”
“我已經有孩子了。”
曼麗都不敢相信,“都說女人生了孩子身材就會變胖變醜,你現在比三年前都好看,有什麼秘方嗎?”
雪苼看了她一眼,“有,生病。”
曼麗切了一聲,“我寧可胖點也不要生病。你生的是兒子?”
雪苼點點頭,曼麗拉着她的胳膊,“那是這位赫連先生的?”
這次,雪苼沒有點頭,似乎在思量,過了一會兒嗯了一聲。
“沒結婚就敢生孩子,夫人的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雪苼不想跟她談自己的事情,她眼神有些飄忽,看着遠方一盞路燈出神。
“大全不知道你已經生孩子了吧?大全說三年前沒有你的消息,還說你去世了,所以見到你的時候我還以爲見到了鬼。”
雪苼低低的嘆息了一聲,“世事無常,我也以爲我死了,可是上天眷顧,我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
“你這人呀,命好!不像我,就是一根浮萍,也不知道明天會在哪裡,更不知道會是生是死。”
雪苼把手輕輕放在她肩頭,“別這麼說,對了,大全他現在在哪裡?”
“他還是內地跟這邊兩地跑,他的買賣做的挺好。”
“那你們爲什麼不在一起?”雪苼終於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曼麗看了她一眼,然後自嘲的笑起來,“我是什麼身份呀,他看不上,再說了,他心裡有的是你大小姐。”
雪苼搖搖頭,“也不盡然,你這樣自輕自賤哪裡是追求幸福的態度。”
這句話剛落,忽然聽到了槍聲,跟着就看到了遠處密集的火光。
雪苼手一抖,知道是雙方已經動手,她真想過去幫忙,又怕給赫連曜增加麻煩,只能在原地等着。
這心就像滾油煎着,屁股又像被火燒着。
曼麗看她這樣,忙從煙盒裡拿出一根菸,給點着了遞給她,“抽一口,壓壓。”
雪苼接過來猛的抽了一口,被嗆得劇烈咳嗽,她手扶着方向盤,卻因爲緊張拿着煙的那隻手在不停的發抖。
“出來了!”
雪苼看過去,果然火光裡跑出來三個人影,石頭後背上還揹着一個,應該是長安。
雪苼一腳油門,就把車子給開過去,曼麗已經打開了車門,在他們跳上車的那一瞬間,雪苼開足馬力像追趕他們的人撞過去……
那些人一看汽車跟瘋了一樣撞過來,忙跳着逃開。等他們反應過來要開槍的時候,雪苼一個漂亮的掉頭,車子跟着飄了出去。
一輛車裡坐了五個人,是擠在一起的,雪苼專心開車,還是忍不住問:“長安還好嗎?”
長安的聲音很虛弱,“我沒事。”
雪苼這才專心開車,一段路後已經把那些人給甩開,赫連曜忽然說:“停車。”
雪苼不知道緣故。在路邊停下後聽到赫連曜對曼麗說:“你上後面來。”
雪苼以爲他是因爲人多擠着不舒服,等曼麗跟他換過來後他一把搶去了雪苼脣邊叼着的煙,狠狠的吸了兩口,“什麼時候學會抽菸了?”
搞了半天這爺就是因爲這麼點事兒,雪苼很是生氣,“我不會,就是剛纔太緊張了想壓壓,這就抽了一口。”
“歸我了。”
聞着菸草味,雪苼忽然意識到他們倆個人共同抽一根菸,媽的,他好曖昧。
車子直接去了醫院,這裡是南五爺的地盤。又是洋人管轄,白和會手再長也伸不過來。
侍衛們看到雪苼帶着石頭竟然就把赫連曜給救了回來,頓時對她刮目相看,可是雪苼卻累慘了,她本來身體就不好,等醫生給長安檢查完了說沒問題時,她軟的幾乎要倒下。
這時,她的腰間多了一雙有力的大手,赫連曜低低的聲音響在她耳邊,"雪苼,你跟我來,我有話說。”
雪苼看他慎重。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細看下又覺得他不太對勁,一張臉繃得那麼緊,眉頭也打着結,而且額頭上似乎有密集的汗珠。
到底出了什麼事?難道是他受了傷?那該找醫生呀。難道何歡兒又有什麼幺蛾子?雪苼滿腹狐疑,跟着他進了一間空的病房。
等她進來後,赫連曜伸手就關了門。
雪苼警惕的看着房門,“你這是幹什麼?”
赫連曜扒拉了幾下衣服,好好的襯衣從褲子裡扯出來亂七八糟的掛在腰間,他躺在牀上,臉色發紅汗水更多,最明顯的是他襯衣也蓋不住某些地方的強大。
雪苼氣的就要去打開門。“你太過分了。”
赫連曜倒是不阻攔她,只是幽幽的說:“你出去後幫我把曼麗叫進來,我付錢。”
雪苼剛想罵,忽然又覺得不對勁兒,她回過頭看着他發紅的臉色,終是鼓起勇氣走到他身邊,伸手摸了他的額頭。
她清涼的小手給他帶來一陣舒爽,禁不住喉嚨裡發出愉悅的哼聲,雪苼聽了後心裡已經酥了一半。
這個男人在犯規,他不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的聲音很勾人嗎?
手底下赫連曜皮膚的熱度提醒了雪苼,他現在熱的根本就不正常,想起在白公館聽到那個穿寶藍色旗袍女人的話。雪苼不僅低聲道:“你被下藥了?”
“沒有。”赫連曜聲音低的幾乎壓在嗓子裡,“我沒有直接中招,但是那個女人身上的香水有催情作用,我壓了這麼久,已經錯過了做好的救治時間,就剩下最原始的一種方法。本來我想讓你幫我,但是你不願意我也不好冒犯你,幫我找曼麗來。”
雪苼慌張的很,她看看他臉上隱忍的汗水,擡腿就要走,“你等一下,我去叫。”
砰。門關上,她真的走了。
赫連曜氣的把牀上的枕頭給扔下去,這個沒良心的女人,她竟然真的要別的女人來幫他。
赫連曜一腔熱火現在都成了氣,雖然下身疼得要爆開,他還是選擇了無視,一個人咬着牙看着天花板,有些負氣的想死就死了吧,尹雪苼你就等着跟我收屍!
雪苼急急的走出去,差點跟一個護士撞上,護士扶住她,“夫人。您沒事吧?”
雪苼搖搖頭,她低頭繼續往前走,剛好看到了石頭,便問道:“曼麗在哪裡?”
石頭指指前面,“她在餘司令的病房裡照顧餘司令,您要找她嗎?我去給你叫。”
“不用!”雪苼喊完了不僅是石頭嚇了一跳,就連她自己也懵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忙說:“不用了,我自己去找。”
石頭摸摸頭走開,雖然石頭腦子不想事兒,也覺得雪苼不太對勁兒。
雪苼往長安的病房走去,本來一路挺快的,到了這會兒腳步就放的很慢很慢,簡直跟蹭的一樣。
但只要是路一定就會有走到盡頭的那一刻,長安的病房門就在眼前,她的手卻擡不起來推不開那扇門。
她似乎從玻璃上看到了自己,尹雪苼,你在猶豫什麼?
既然你早已經放棄了赫連曜,他跟誰好,跟誰做什麼又關你什麼事,而且這才也是事出有因,你爲什麼要婆婆媽媽猶豫不決?
一個護士走過來要給長安打針,她伸手推開門,“夫人,您要進去嗎?”
雪苼忙點點頭,“是。”
跟着護士走進來,她就像失了魂兒似的,一直看着曼麗。
長安在昏睡,曼麗給她看的渾身發毛,“夫人,您看我做什麼,我可沒對這位……先生做什麼。”
“曼麗,你……”
看着她吞吞吐吐的樣子,曼麗都着急,“到底有什麼事您說呀?”
“你這些年都做什麼了?”
曼麗被她問的奇怪,“我能做什麼呀,還不是做些皮肉生意,跟着白和會的白老頭以後,除了陪陪他就是幫着老太太弄人,你問這個做什麼?”
赫連曜說的對,只要給曼麗錢就不算侮辱她,而且她還記得曼麗很喜歡赫連曜。
她咬咬脣,繼續問:“那你覺得赫連曜他,他怎麼樣?”
曼麗今天都要給她憋死了,“您要說什麼呀?我不是故意把他送給白夫人的,是因爲我和那老女人在一起,我沒得選擇,要是我一個人哪裡捨得把他給交出去?夫人,您不會要跟我秋後算賬吧?”
她說了很喜歡他,想必不給錢也是願意的。
雪苼笑笑,其實只要她說一句話,就是把赫連曜的病房號告訴她,然後說赫連曜找她,這事兒就辦好了,可是爲什麼她的嘴巴像給膠水黏住舌頭像給剪去了一截?
“夫人,您到底要幹什麼呀?”
雪苼舔舔脣,“曼麗,赫連曜他……”
曼麗的眼睛很亮,“他要幹什麼?”
“他說,謝謝你。”雪苼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她還是沒有辦法看着曼麗和赫連曜去做那等事。
曼麗等了半天就等了這個。她挺失望的,“我爲了他可是拋家舍業把這些年打拼的一切都給扔了,他要是真想謝我就以身相許讓我當個小妾也好。”
“他不會納妾。”雪苼說了又後悔了,她怎麼又會知道呢?
“對不起。”她跑出去。
曼麗皺起眉頭,“這是幹什麼呀,好奇怪。”
雪苼跑出病房後在走廊裡站着,對面開了一扇窗,潮溼的氣息裹挾着夜來香的馥郁之氣撲面而來,雪苼的旗袍從開叉處被颳得飄飄擺擺,露出了雪白的大腿。
她咬咬牙,終於下定了決心。
她對自己這樣說,赫連曜是爲了救長安才受了算計,她這只是報恩,對報恩。
高跟鞋踏在走廊上噠噠的響,她一步快似一步,走到了赫連曜的房門前,大力推開。
“赫連曜,我想清楚了。既然是因爲幫我才害你中招,我願意。”
她的聲音很大,嚇的男人一哆嗦,剛纔怎麼也到不了的感覺,此時全便宜了自己的手。
雪苼循聲看過去,臉頓時燒起來,她雙手捂住了臉,結結巴巴的說:“既然你已經自己解決,我走了。”
“回來!”赫連曜把手裡的東西往旁邊的衣服上一抹,“你以爲這就完了?”
“你都……還想怎麼樣?”
赫連曜黑着臉,“自己看。”
雪苼倒吸了口冷氣,這個白夫人到底用的是什麼香水,看來藥效比醉生樓的藥可是霸道,也難爲赫連曜竟然能堅持了這麼久。
想到他這樣都去救長安,卻不敢去想他拼命救長安是爲了誰。雪苼把門給關好,走到他身邊,素白的小手輕輕伸開接替了他剛纔的活兒,“我來,你閉上眼睛。”
赫連曜卻不願意配合她,“你打算這樣?”
“怎麼,你不願意?”
赫連曜的喉骨上下動了幾下,發出讓人羞恥的吞嚥聲,“我想看着你。”
雪苼都要羞死了,她用另一隻手蓋住了他的眼睛,“別看,你再看我就不管你了。”
他拉着她的手放在脣邊親吻,“你這是在撒嬌?”
“我撒你個大頭鬼,我真走了。”
她都送上門兒了赫連曜怎麼可能放走她,伸手把人給扥上牀,他張開薄脣就把她的小嘴給含住。
“赫連……曜,你犯規。”她去推他寬厚的肩膀,其實是他的吻太犯規了,她怕自己越來越沉溺。
赫連曜氣息急促低沉,眼神暗沉的要把她給吞下去,“雪苼,我想要你。”
話一說完,他再次把她給吻住。
等的太久了,三年的時光裡,他幾乎每晚都會做夢,夢到她還在他身邊,夢見她在自己懷裡。
即便是在滬上見到了,他還是不敢相信她真的回來了,只要抱緊她親吻她。他才能確定她回來了,她是他真真實實的雪苼。
他的吻強勢中又很溫柔,但是最讓雪苼動容的是他的吻裡有一股子悲傷,就像獨自一個人被拋棄在冰天雪地裡的絕望。
雪苼再也無法拒絕,她閉上了眼睛,開始動情的回吻他。
她的主動讓赫連曜呼吸更加粗重,他低低的在她頸子邊叫了一聲“雪苼”,吻的更加激烈。
親着親着,雪苼的眼角溼潤,無論在心理上再怎麼抗拒麻木自己,但是身體的反應騙不了人,她還是忘不掉赫連曜,他的擁抱他的親吻都讓她爲之沉醉着迷。
“雪苼,我好想你,每個晚上都想着你。”
他喃喃的低語更像是夢囈,卻讓雪苼的心痠軟一片,什麼理智剋制,這一刻她都不願意想,只想抱緊了他,放縱也好,貪歡也好,只要和他在一起。
久別的重逢,久旱的甘霖,總要來的猛烈激昂。
整整一個晚上。他們不知疲倦的糾纏放肆,直到東方發白才偃旗息鼓。
雪苼累極了,她現在是一個手指頭都擡不起來,裹着被子沉沉的睡去。倒是赫連曜,人家都說男人的一分精一分血,他“出血”一晚上,還精神抖擻,甚至眼睛都又黑又亮。
雪苼在睡過去之前就看到他的這個樣子,低低罵了一句禽獸。
赫連曜在她紅腫的脣上親了一下,“小乖,睡吧。”
按他現在的想法,好容易跟雪苼翻雲覆雨一次自然是要相擁纏綿。可他貪歡卻不敢耽誤大事兒,眼下還不是舒舒服服抱着老婆睡覺的時候。
閉上眼睛小憩了一會兒,他就推被起來,而他身邊的雪苼還睡的像個孩子。
赫連曜低頭着迷的看着她白生生的小臉兒還有小臉上緊閉的眼睛、蜷曲濃密的睫毛,忍不住一而再的吻上去。
他的雪苼,終於回來了!
推開下牀,他忽然發現衣服都不能穿了,他皺了皺眉頭,抓了條牀單遮住自己,打開了門。
門口,果然有侍衛站崗。
赫連曜跟侍衛說了幾句,很快就有人把他和雪苼的衣服都送了過來。
他穿好自己的衣服。把雪苼的衣服疊整齊了放在牀頭,然後收拾了地上撕扯成破布的衣服,給扔到了垃圾桶裡。
外面石頭的聲音低低傳進來,“司令,莫司令到了。”
赫連曜一皺眉頭,“這個王八蛋來的真是時候,完事兒了他又來了。”
“莫司令昨晚就來了,他說您戰況激烈,不適合見他。”
“那就讓他滾!”
赫連曜吼完了打開門,臨出門時候他又戀戀不捨的看了雪苼一眼,勾起了嘴角。
一出門兒,石頭愣了一下。“司令,您今天很不一樣。”
赫連曜咳嗽着整整衣領,“哪裡不一樣?”
“很英俊很精神,眼睛亮的發光。”
赫連曜挑起眉毛,“少拍我馬屁,帶着夫人到處跑這事兒我還沒跟你算賬,準備好你的屁股。”
光聽聽石頭就覺得疼,他跟在赫連曜後頭小聲說:“司令,可不可以不打屁股,我跑就是了。”
“好啊,你跑回封平吧。”
石頭都快哭了,“那我還是選擇被打吧。跑出去,我得跑到明年也夠嗆。”
赫連曜輕輕哼了一聲,“莫憑瀾在餘司令病房裡嗎?”
石頭搖搖頭,“這到沒有,他在皓軒少爺的房間裡。”
赫連曜倒是意外,按理說莫憑瀾來了應該膩着莫長安纔對,怎麼會在皓軒房間裡?
他推開門進去,果然發現莫憑瀾還抱着皓軒躺着,而皓軒另一側的人是莫長安。
聽到聲音,莫憑瀾迅速把長安蓋好,然後對赫連曜喊:“出去!”
赫連曜面不改色,“莫兄。你要做什麼齷齪事兒也別拿我兒子當幌子,會教壞小孩子。”
皓軒從莫憑瀾的臂彎裡探出頭來,“爸爸,莫爹爹說你在給媽媽打針,打什麼針打了一晚上?你是醫生嗎?”
赫連曜:“……”
他黑着臉對莫憑瀾說:“你出來,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莫憑瀾起來,他身上其實還穿着衣服,不過只穿了外套。一貫長衫儒雅的莫憑瀾在穿上軍裝之後便再也沒有穿過長衫,他現在一直都是西裝革履。
走到長安那邊,他對她說:“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來。”
長安昨晚莫名其妙的給他抱到了這裡,恨的咬牙切齒,“不準回來。”
莫憑瀾饒有深意的一笑,倒是讓長安紅了臉。
跟赫連曜進了一間靜室,他對赫連曜說:“連老闆財大氣粗呀,醫院都成你家了。”
“我把這層給包下來還不是爲了你的女人好修養?莫憑瀾,我們不說玩笑話,昨晚我把莫長安救回來的太過順利,我懷疑這裡面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