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約定了晚上私會,就一前一後走出了軍帳,可元無憂一出屋,就發現齊國主已經站在門口了,還滿臉慈愛的問:
“安德王怎麼沒跟你一起出來啊?”
元無憂:“……”
既然倆人被高緯逮了個正着,晚宴也不是非去不可。
高緯更是瞭然又大度的,囑咐高延宗:
“勞煩安德王好生照顧國主姐姐了,正好您二位都不忙,在中原好好耍幾日吧。”
元無憂:“……”
於是高延宗就這麼的,被爹家人推給華胥女帝了。
倆人並肩走向博望城外的路上,高延宗還氣不過地道:
“你別誤會啊,陛下只是輕視我這個沒本事的紈絝,打仗不行謀略更不行,不像四哥那種擔大事的人那麼忙。纔不是輕視你呢。”
元無憂爲表尊重,側過頭認真地聽他說。
她盯着他開合的脣瓣,肉嘟嘟的脣珠,生嫩舌尖,忍不住抱住他一掐細腰,湊脣上去。
才親了一口!高延宗便趕忙側頭看了眼周圍,果然發現路過的,幾個目瞪口呆的兵……
他慌忙推開姑娘,又摁住她肩膀。
“別鬧,這麼多人呢。”
元無憂覺得好笑,“你怎麼突然害羞起來?”
高延宗眨巴着桃花眸子,扁嘴道,
“你在人前對我這麼放肆,別人一看就知道…我們做過了更親密的,纔會連親吻都那麼不以爲然。”
“安德王風流名聲在外,真做了怕什麼?”
男子眸光一瞪,“反正就是……害臊。”
“哪就讓你害臊了?說清楚啊!”
“得,當我沒說…走吧。”
倆人剛甩開路過的鎮戍兵,又遇到了高延宗麾下的衛兵,他們個個都表情奇怪的衝倆人問好。高延宗看着她吞吞吐吐半天,幾次欲言又止。
元無憂跟着猜,“原來你和你四哥一樣,都是那麼矜持自重啊。”
“嗯?嗯,我…我怕被人看見。”
“被看見親熱怎麼了?”
高延宗咬了咬脣,小聲道:
“你就想…我早上起來點將練兵,他們在底下看到我脖子上有吻痕,想到我昨晚和你做了什麼……他們哪還有心情訓練啊?只會想着他們的將軍不莊重嚴肅了,還怎麼樹立威信啊。”
元無憂聽罷,點了點頭,臉上忽然揉出一抹壞笑,“原來是這樣?我倒覺得挺有意思啊。”
“在他們眼裡,知道誰和人睡了,就跟親眼看見了一樣,我不想被他們意淫牀上的樣子,也不想連累你。”
姑娘眉眼帶笑,戳了戳他幼嫩的脣瓣,“我真是睡到寶貝了,你怎麼這麼純情又騷情啊。”
高延宗眉頭一挑,“騷?我哪裡…那樣?”
“你以前就是個騷狐狸,媚眼如絲,偏偏又很無辜乖巧,讓我很有負罪感。但是…”
男子緊張地蹙眉,“但是什麼?”
“但是那都是我對你的誤解,其實我的阿衝哥哥就是那麼無辜乖巧。”
男子翹脣一笑,眼神寵溺。
她伸手去揉他細窄的腰肢,引得男子渾身一僵,小聲制止。
“這是軍營外面!隨時會有人過來的,我剛纔都白說了是嗎?”
“別慌,我就抱抱你,阿衝哥哥…我好喜歡你啊,你一定要只對我情有獨鍾啊。”
男子長睫微垂,“……那就抱吧。”
元姑娘大喜,“哥哥真好…啊!”她剛高興阿衝哥哥的乖順,卻發現他反手把胳膊一伸,微微屈膝來,非要抱她。
元無憂趕忙制止他的手臂,“幹什麼?”
高延宗柳眉一擡,桃花眼笑吟吟的,
“哥哥把你舉起來,讓你慢慢抱啊。”
“別,我怕你把我抱起來,又摔我。”
“哎呀,你是我媳婦又不是兄弟,我哪捨得那樣捉弄你?我有力氣,不會摔了你。”
她笑看着他,“叫我什麼?”
高延宗一時語塞,歪頭挑眉,小心翼翼地試探問,“妹妹?”
元無憂擡手捏起他的下巴,對着男子一臉無辜的脣瓣狠狠親了一口!
“挑眉幹什麼?勾引你媳婦呢?”
高延宗抿了抿脣,桃花眸子笑吟吟地。
“哪有你這麼兇悍的媳婦兒…給我點面子嘛,讓我恢復一下男人的氣概,抱抱你。”
元無憂還是伸開雙臂,讓他攔腰抱了,還被他轉了兩圈……唯恐被甩出去摔倒地上,把她嚇得趕忙摟緊他的脖頸,貼着他的頸窩驚呼讓他停下……把高延宗得意的雄風大振。
但他捉弄小姑娘後果很嚴重,她氣急敗壞也不願吃虧,便等落地了,就把他拽到懷裡,把他一頓摸。
直到被傳令兵找來,說齊國主有請,元無憂才依依不捨的,和小情郎分開。
華胥女帝一走,安德王的部下也來了。
高延宗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自己手底下的部將,詢問他和華胥女帝的有沒有私情就算了;四哥的心腹居然也來問他,是不是勾引了嫂子,才引發兄嫂不合灑淚分別的。
高儼還問出一句:
“是不是那狗女人欺負你未經人事,把你稀裡糊塗騙進被窩的?是的話我即刻稟明皇兄,把這個狗女人驅逐出境!”
高延宗趕忙攔着,“別胡說了,別鬧了!”
更有甚者,高延宗還沒趕走小大人似的高儼,心腹便跑來跟他道。
“大哥,您都被女帝嫂子佔便宜了,不能讓她白吃白睡啊,是時候該斬斷你兄嫂的藕斷絲連了!”
“就是啊,大哥我給您支個招吧,知道怎麼說,能氣的你四哥快刀斬亂麻嗎?”“什麼?”
“第一段:哥你聽我說,嫂子宮寒,我發燒,於是我想用偏方放進去治療一下,我這就從嫂子身上下來。”
高延宗愣了,“是那個意思嗎?這跟直說有什麼區別?不是還會被四哥誤會嗎?”
“那你就反問他,哥你把我當什麼人啦?我也是看陛下在屋裡沒地方坐,搖搖晃晃的,才讓她坐上來固定一下免得摔倒了,你不謝謝我就算了,還給我安個小三的名號,我真是委屈死了。”
高延宗:“……不是,我謝謝你們。”
“您要不愛聽,還有跟女帝說的,比如:嫂子開門,我是我哥。我不是脆弱,嫂子,我就是看你和我哥在一塊我這裡痛,我這裡難受嫂子我和我哥一樣的臉,他行爲什麼我不行,嫂子你不許這麼偏心。”
“嫂子,我哥厲害還是我厲害?所有人都說我不如我哥,我不會反駁,但你說就不行。嫂子別回頭,我是我哥。……”
就在這時,外面來人道:“安德王在否?陛下請您去幫個忙,送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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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元無憂收到一張紙條,寫着“亥時一刻,博望護城河下”。字跡有點眼熟,她仔細一想就對上了高延宗的。
結果一看落款:厙有餘。
元無憂明知這裡面有事,便帶着伽羅、馮令心倆姑娘,浩浩蕩蕩去赴約了。
姐仨一去到那,卻正看到河邊圍一幫人,高延宗衣衫不整的大鬧,非說周國這位厙貴妃偷看他野浴。
而當華胥女帝一出現,剛纔還香肩半露的男子,這纔有些狼狽尷尬地扯過一旁的披風,給自己圍了個嚴實。
厙有餘見到她來,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
“你怎麼纔來呀!但凡你來早一點,這屎盆子就能扣你身上了。啊不對,你倆本來就偷奸有染,恐怕正中你下懷!”
元無憂怒斥,“夠了!”而後率衆離開。
姐仨走遠了,才聽說周國主被逼現身,親自把厙貴妃領走的。
元無憂就知道高延宗是受人指使,故意出賣色相陷害周國,但心情還是鬱悶。
等到周圍都消停了,她回到齊國主的中軍帳側翼的偏帳裡,才聽說安德王回了營。
她原本不想去打擾他,高長恭卻突然來找她,說得知了晚上的事,原來齊國不願吃虧,打算天不亮就出兵偷襲北周,讓她去給五弟送信。
元無憂知道高長恭是什麼意思,便點頭答應了。
亥時未盡,華胥女帝便在他營外敲門。
“阿衝開門,有事找你。”
高延宗哀怨地開門,先放出個景色。
然後露出穿着紅衫的自己,倚門笑問她,“來的這麼早,就這麼想我嗎?”
她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他渾身除了一條勒出細腰的黑皮帶,就沒別的裝飾。
男子穿着一件輕薄貼身的紅衣,上身短下身長,腰肢細窄,似乎胸口以下就是腿,那兩條腿筆直纖瘦,肉眼瞧着他那兩條長腿,簡直比高長恭和宇文懷璧還高。
元無憂滿腹質問和懷疑,在面對他倚門相迎的樣子,就問不出了。
“阿衝你……那個,最近…”
見她有些語無倫次,高延宗主動相邀,
“妹妹別站在門外了,進來說吧。”
元無憂抿了抿嘴,有些受寵若驚。
景色站在門口,意味深長地望着倆人。
“安德王認定就是她了麼?”
一樣的話,高延宗這次大大方方地握住元無憂的手,桃花眼裡笑意歡暢。
“睡都睡了,華胥國主也不會差我個名分吧?”
雖然意外他的坦誠不見外,元無憂還是附和道,“我會負責的。”
景色眸色一暗,笑容苦澀,但還是欣喜地衝元無憂作揖。“以後便有勞陛下,多多照顧我們安德王了。”
景色出了門後,高延宗便一把將門口的元無憂拉屋裡,眉眼戲謔地哼道,
“你成天想着碰我,可算讓你逮着肉了。”
女帝妹妹被埋怨的面上掛不住,便推開他的手道,“你四哥讓我來通知你,早點休息,天不亮要出兵,我走了。”
姑娘轉身就走,倒被身形細瘦的男子一把抱個滿懷,他急切道:“別走!”
而後被高挑的五弟扳過身子。
高延宗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懷中的姑娘,語氣緊張,“我今晚糾纏那個周國貴妃,只是陛下給我的任務……我就只有這些用處了,我沒和她怎麼樣,你別嫌棄我……”
“我知道。”說着,她皺眉來掰開他的手。
在元無憂莫名的目光中,高延宗一手拉着她往裡走,一手開始解開自己的衣襟,臉上掛着乖巧討好的笑,
“別這麼疏遠嘛~你急着走什麼?不想碰我是不是嫌棄我了?我就是撒嬌,想讓你多哄哄我。”
只是他家女帝妹妹更好面子,敢主動卻怕被拒絕,到頭來還要獻身哄她。
幸虧元姑娘對待此事,就不需要他搭了身子又硬着頭皮誘哄了,她一把摟住高延宗的腰肢,推的他後背撞了柱子,自己傾身上前,把他抵在大帳中間的承重柱上。
高延宗吃痛地“嘶~”一聲微眯雙眸,伸手想去摸自己後背,姑娘的手已經替他揉上後背瘦削的蝴蝶骨了。
沒想到她對自己如此體貼,他心頭一暖,還沒來得及開口誇她,就被一隻手撩開衣襬解開了腰帶,順着光溜溜的恥骨探下。
男子瞬間渾身僵住,立刻把她的手摁在緊繃的下腹,剛要數落她,她便開口了。
“怪不得我昨晚暢通無阻……爲了迎接我特意剃的啊?”
高延宗抿着肉嘟嘟的脣珠,蹙眉道,
“纔不是爲了你…要不剃,怎麼檢查那些螞蝗有沒有遺漏……還有敷藥啊?”
隨之撲過來的,是她放大的眉眼、灼熱的吐息和侵略性十足的笑臉。
“哥哥,那你身上的傷…”
高延宗伸手捧住小姑娘嬌嫩的娃娃臉,眸色一深,嘶啞着嗓音道:
“不礙事,我有的是體力,不耽誤春宵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