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君的傷勢很重，如果不是王羽在他體內放了一道生生不息的真氣維持，恐怕早就死了。
但畢竟不是醫道聖手，最多也只能做到這一步而已，想要救他，必須得找一個醫術高超的大夫才行。
尤其是陽君的四肢都被捏斷了，如果不趕緊治療，以後就算命保住，也會成爲廢人。
因此，紅麝提出要帶着他與曹靖回神水宮療傷時，王羽很果斷的答應了。
不過他不能陪着一起去，因爲無生鬼母的事情還沒有解決。
當紅麝帶着幾人坐上馬車離開後，王羽找到了李相思。
“帶我去見你們守夜人的首領。”
李家府邸中，他開門見山的說道。
李相思臉色鐵青，因爲之前在麪館的威脅，讓她感覺到不妙，以及一些惱羞成怒。
“哼，夜天子可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轟!
李相思話音剛落，王羽腳下一踏，恐怖的氣勁以他爲圓心向四周擴散，將大堂吹的搖搖欲墜。
那些桌椅板凳更是四處亂飛，其中一個差點就砸中了李相思的腦門。
“我不是讓你幫我，而是你不按照我的話去做，那就去死。”
王羽冷漠的說道：“我心情不好，所以你最好乖乖聽話。而且，關於這件事，你的嫌疑還沒有洗乾淨呢。”
李相思渾身僵硬的坐在主位上，剛剛有那麼一瞬間，她差點以爲自己要死了。
“你…不要!!”
李相思正準備回話，忽然看見自家老奴以一種決然的姿態，捏着匕首刺向王羽腰子。
這個喜歡打燈籠的老頭曾經是個極好的殺手，非常擅長收斂氣息。
一般人被他近身，根本就不可能察覺。
可這一次，老頭失誤了。
他人還在半空中時，王羽便已經轉過身，捏住了那把泛着藍光的匕首。
“這就是你的答覆嗎？”
“不，我帶你去見夜天子，你放過他!”李相思焦急的叫嚷起來。
王羽撇了一眼臉漲的通紅的老頭，單手用勁，直接折斷了他的手臂。
“這算是你對我不敬的懲罰，再有下次，你和你家小姐都得死。”
老頭抿住嘴脣一聲不吭，好像斷掉的不是以及的手臂，默默的走到李相思身邊站着。
“夜天子的身份很少有人知道，因爲我負責京都這一塊區域，所以是僅有的幾個知情人之一，你想見他，必須得提前通知才行。”
李相思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心裡充滿了懊惱。
劉三海說的不錯，眼前這個傢伙的確不是可以控制的。
“需要多久？”
“一天時間。”
“好，那我明天再來找你。”
王羽說完扭頭便走，留下沉默不語的主僕二人。
“小姐，此人有大恐怖。”
老頭終於說話了，相比以前，此時的他聲音虛弱而沙啞。
李相思輕輕搖了搖頭，“事已至此，我們說什麼都沒用了，他想見首領，就讓他見好了。”
說完她想到王羽之前的威脅，有些心虛的問道：“咱們做的事，沒有留下後患吧!？”
“沒有，老奴傳消息時十分小心，已經將任何痕跡都抹除了。”
說完老頭頓了頓，“而且，夢魘魔將已經魂飛魄散，不會有人知道我們做了什麼。”
李相思輕輕呼出一口氣，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她對於王羽，的確產生了畏懼。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危險了。
……
第二天清晨，王羽如約而至。
已經聯繫好夜天子的李相思，帶着他來到京都中一處貧民窟。
這裡大多是衣衫襤褸的苦命人，滿臉的菜色，眼神空洞而麻木。
“夜天子在這裡？”王羽很驚訝。
李相思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一路沉默，兩人在一處賣蔥油餅的攤位前停下。
店主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模樣憨厚，很喜歡笑，這讓他看起很容易讓人親近。
此時正是生意的高峰期，很多百姓都會來他這裡買東西。
李相思的到來，吸引了這些顧客的目光。
畢竟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女子，很少來這種地方的。
甚至還有幾個潑皮，想趁着人多過來佔便宜。不過他們看到李相思腰間的令牌後，便如同見了鬼一般，倉皇的退去。
等候了一陣，店主忙完後，李相思走了過去行了一禮，隨即便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王羽眯起了眼，靜靜的看着這個男人。
“聽思思說你要見我，是因爲無生鬼母嗎？”
夜天子用滿是油光的毛巾擦了擦手，然後笑道：“這件事鬧得太大，他那邊需要一個交代，我最多隻能做到袖手旁觀，幫不上你什麼忙了。”
王羽聞言後，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問道：“傳聞夜天子是世間最有權勢，實力最強的人，爲何你會在這裡操持賤業？”
“呵呵，有人喜歡喝茶，有人喜歡飲酒，也有人喜歡下棋，這些都是個人愛好，我比較特殊，喜歡做小買賣。”
夜天子頗爲感慨的看向周圍的苦哈哈，笑道：“這些人都很可憐，往往辛苦勞作一天，也不過勉強混個溫飽而已，我這裡的餅子只賣一個錢，對他們而言，是不可多得廉價飽腹的東西。”
王羽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然後說出了此行的目的，“無生天國怎麼去？”
夜天子愣住了，驚訝的看着他，隨即笑道：“你想去真空家鄉找無生鬼母？”
“沒錯，他傷了我的人，還砸了我的鋪子，這筆賬不能就這麼算了。”王羽滿臉正經，那語氣就像是在說隔壁老王打了我家孩子，我得去找麻煩一樣。
但在夜天子看來，這卻是個極其好笑的事情。
無生鬼母是什麼人？
當年守夜人之所以創立，就是爲了對抗她麾下的鬼兵，說句不客氣的話，那就是高高在上的神祗。
而真空家鄉就是她的神國。
要去一個神的地盤，找神的麻煩？
找死也不是這麼幹的啊。
“你沒有開玩笑？”夜天子忍着笑意問道。
一旁李相思的目光也產生了變化，看王羽就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我很認真，只要你告訴我怎麼去無生天國就行，其他的事不用你管。”
王羽點了點頭，繼續道：“我很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