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衆弟子羨慕的目光中,王羽跟着戒空離開了羅漢堂。
“你說的有趣事情是什麼?”
前往戒律堂的路上,王羽輕聲問道:“可別是送什麼東西的無聊任務啊!”
戒空笑呵呵的轉過頭,“還真是去送東西的,咱們金剛寺舉辦武林大會,有的人會主動過來,有的收到請帖也會過來,然而還有的,必須是老衲親自派人去請才行,而且這人地位還不能太低。”
“你的意思我地位不低?”
王羽笑了起來,“隨便派一個了字輩的弟子去不久行了?我去能有什麼用!”
“有用的。”戒空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遞過去道:“往西八百里,濮陽縣城,你在那裡找一個姓蘇的老人,把信交給他。”
“不去不行?”
“不行。”
王羽嘆了一口氣,將信拿了過來,“什麼時候出發?”
“越快越好,那老頭凡事都喜歡拖,你這會兒去,還可能來得及武林大會,要是晚點,沒準就錯過了。”
戒空見他收好了信,又繼續道:“去濮陽可以帶那個叫勺子的少年一起去,他不是想求學嗎,姓蘇的老頭別的沒有,倒是認識很多讀書人。”
王羽點了點頭:“那我就走了啊。”
“嗯,去吧。”
……
村子距離最近的縣城將近一百里,是很普通的一個小村莊,附近人都把這裡稱作李莊。
往日裡很少有生人會來這裡,因爲地方太偏僻了。
但今日,卻有個神色倉皇的男人一路飛奔着過來了。
他個頭不高,模樣卻十分俊朗,每走一步,都能跨過很長一段距離,顯示出一身不俗的輕功。
勺子正好從山上回來,迎面就碰到了這個男人。
“小兄弟,可有地方讓我躲避一二,在下被賊人追擊,一路逃難過來,已經兩天沒有進水了。”
男人無比悲切的說道:“那賊人兇惡無比,小兄弟請一定幫我!”
“哦?你趕緊和我來。”
勺子看他不像個壞人,便準備將其帶到了自己家。
兩人到了李莊,男子看着茅草屋,臉上露出驚喜,這裡十分偏僻,想來一定可以躲開追殺,
勺子裝了一大碗水放在桌上,並把自己早上吃的饃拿出來,遞了過去。
“大哥你好好休息,追殺你的人不會找到這裡的。”
男人猛灌了一口水,然後狠狠咀嚼着面饃,無比感激的說道:“多謝小兄弟了。”
勺子露出個笑容,然後便出了門,來到外面的棚子,準備做點吃的。
正好上次的肉還剩下點,做出來剛好夠兩個人吃。
男人在其離開後,臉上的表情立刻陰沉下去,將嘴裡的饃吐了出來,又喝了一口水後,站起身來到木門前,觀望外面情況。
當他看到村口處走進來的一男一女,渾身肌肉頓時緊繃。
“狗男女,老子都逃了三天兩夜了,居然還緊追不捨。”
男人無比怨毒的瞪着眼,“你們不是自詡正道嗎,好,老子倒要看看,什麼是正!”
他走出房間來到棚子旁,冷着臉一言不發。
“大哥,你肚子餓了嗎?別急,很快就做好了。”
勺子察覺到有人過來,轉頭笑了一下,便又繼續做菜。
“你今天有口福咯,早兩天咱們村的大叔打了一頭野豬,特地給我送了個前腿,肉嫩的很。”
“孩子,你父母呢?”男人輕聲問道,看着越來越近的那對男女,已經準備出手了。
“我從小就沒見過他們,聽村裡人說,是村長當年在雪地裡撿的。”
勺子毫不在意的說着,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他早已經不介意這些東西。
“也好,無牽無掛,做什麼都灑脫。”
男人伸出手,直接鎖住他的喉嚨,在勺子無比驚詫的目光中說道:“別怪我,下輩子投個好人家吧。”
話音落下,他手猛地一拉,將勺子給拖到了身前,直面那兩個已經加快速度走過來的男女。
這兩人一個是太上宗當代代行走,另一個則是百花門的女弟子。
男的俊朗女的柔美,任誰看了都會豎起大拇指稱讚,好一對金童玉女。
而且他們自認識以來,一直在江湖上行俠仗義,哪裡有什麼惡事發生,肯定會第一時間過去懲奸鋤惡。
所以一兩年下來,已經在天元朝江湖闖出了偌大名聲。
這一次兩人追的,是在湘南地界禍害了許多姑娘的採花賊。
此人手段惡毒,每次過後必定會在受害的女子身上刺字,許多姑娘事後不堪受辱,直接上吊自殺了。
“黑蜂淫賊,這次你在劫難逃了!”雲柔一舉手中長劍,大聲呵斥道:“放開你手中的孩子,我還能給你一個痛快,否則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呵呵呵,白衣仙子真是好威風啊。讓我放人?可以!你們兩個自斷一臂,我就將他放了!”
黑蜂目光熾熱的在雲柔身上轉了一圈,隨即警惕的看向旁邊沉默不語的男人。
哪怕不論武力,光是百計劍君子的名頭,也足以讓人高看他一眼了。
這位太上宗的行走不僅劍法超羣,心智計謀也是一等一的厲害。
黑蜂之所以被追的如同喪家之犬,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這個男人的存在。
“自斷一臂?你是在癡人說夢。”
韓旭將手裡的尋蹤貂收進懷中,冷聲道:“你將他放了,我讓你走,並且半天之內不追,如何?”
“呵呵呵,你別在玩這種小把戲了,有那個小畜生在,我又能跑到哪裡去?”
黑蜂手頭一緊,勺子被恰的翻起了白眼,眼看就要閉過氣去。
“唉,那我就沒辦法了。雲柔姑娘,事後咱們將這位小兄弟厚葬一下,出手吧。”
韓旭臉色變得堅硬起來,黑蜂害人無數,是絕對不能讓他逃走的。
雲柔臉上閃過一絲猶豫,隨即變得堅定起來。
“好!”
黑蜂見兩人沒有受威脅,冷笑道:“名門正派?呸,也不過如此了。小子,不是我要殺你,而是他們不讓住活啊!”
說罷將勺子提在手中,隨時準備下殺手。
就在雙方氣氛降到冰點隨時可能爆發衝突時,場中忽然響起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施主,能否將這位小兄弟放了?”
王羽看着已經臉色烏青的勺子,嘆聲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