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幹嘛!?別動手動腳啊,小心我們不客氣!”
江雲大聲叫嚷着,“王兄弟,出手啊!”
他不斷掙扎着想要反抗,但在幾個壯的跟牛犢子似得年輕人手下,一切都是徒勞。
江雲不甘心的轉過頭,看向王羽師兄弟,發現他們已經被捆的結結實實,正老實無比的站在哪兒,跟個乖寶寶似得。
氣的他差點吐血,“王兄弟,你就這樣看着咱們被綁了啊。”
“呃,他們不會殺人的。”
王羽氣定神閒的說道:“反正只是找個地方睡一覺。”
至此,三人都被捆住了。
紅袍老者點點頭,走上前道:“不管你們到底是不是路人,最近村子只能進不能出,幾位暫且委屈一下,等事情結束,自然放你們離開。”
“管不管飯啊你們。”
王羽叫了一聲:“不管飯我們可是會逃跑的。”
“管!”
老人扔下一句話,重新往高臺走去。
三人被推搡着,趕到一處地方,有個村民想去牽馬,差點被咬一口,氣的他拿起棍子就要打。
陳安之連忙道:“別,你們不用管它,它自己會跟着我們。”
那村民想了想,扔掉棍子走開了,糉子也老老實實的跟在幾人後面。
等到了一處民居時,一個後生給他們鬆綁,“對不住了幾位,你們要是往常過來,咱們肯定好酒好菜招待,但最近村子有要事,不得不小心處理。”
“沒事沒事,有吃的嗎?要是不方便,我可以花錢買的。”
王羽說着要從懷裡掏錢,但被那個後生攔住了,他咧嘴笑着,“不用,一點飯菜而已,不值錢。”
“那就多謝了,我叫王羽,這是我師弟陳安之,那位叫江雲,咱們剛從江南道出來,準備去北地。”
“嗯,我叫趙二睇,只要你們不想着逃跑,安心太村裡待幾天便是,想要出來逛逛也行,但必須和我一起。”
他說完關上門,給幾人拿吃的去了。
江雲揉着手腕,坐在椅子上抱怨道:“咱們何必在這裡浪費時間,直接走不就行了?”
“一直趕路你不累嗎,休息幾天也好啊。”
王羽無所謂的說了一句,癱坐在椅子上慵懶道:“坐馬車坐的屁股疼,還是這兒舒服啊。”
江雲不死心,又找上了正在給糉子餵食的陳安之,“誒,你也覺得這裡好啊?”
“師兄在哪兒我在哪兒,江大哥你就安心待着吧。”
糉子跟着打了個響鼻,像是在嘲笑他。
江雲認命的嘆了口氣,坐在板凳上愣愣出神。
良久後,他忽然說道:“這村子是楚國遺民,而且看樣子要發生大事了,咱們留在這,會遇到大麻煩的。”
王羽好奇道:“怎麼回事?你給說說。”
江雲站起身給自己倒了碗水,砸着嘴巴道:“這話說來可就長了,咱們大周立國之初,本是邊陲小國,當年幾國戰亂,甚至差點被滅國。多虧了燕王殿下橫空出世,不僅救國家於危難,更是打下了如今大大的疆土。”
“五國被滅,許多百姓都被打散了,遷移到大周各處,就是爲了防範他們作亂。可就算是如此,早些年依舊叛亂不斷,直到近年來才消停些。”
王羽聽了點點頭,“燕王如此厲害,他們怎麼還敢跳出來?”
江雲不屑道:“還不是當今天子猜疑心重,寧願慢慢處理,也不願意用他王叔來快刀斬亂麻。”
“咱們現在住的村子,是以前楚國的百姓?”
“沒錯。”
王羽摸着下巴,想到了之前那個在高臺上的老人。
他擁有一雙奇特的眼睛,到了這個年紀,不僅沒有渾濁,反而明亮的嚇人,一舉一動,都帶着無比的堅定。
緩慢,卻又從容不迫。
是一個讓人見了之後便不會忘的老人。
正在這時,趙二睇推門進來,手裡提着食盒。
“幾位吃吧,吃完了就早點休息,不該聽的別聽,不該說的別說。”
他將食盒在桌子上,忽然轉頭對江雲道:“我爺爺今年八十有五,你知道老人家爲什麼這麼長壽嗎?”
“呃?爲什麼?”
正準備吃飯的江雲一臉懵,被這個奇怪的問題搞糊塗了。
“因爲他從來不管閒事。”趙二睇說完,直接退出了房間,將門關好後,在外面叫到:“我就睡在外面,有事就叫一聲。”
江雲又被氣到了,他可從來不是一個好奇心重的人。
見陳安之端着飯正要夾菜,他連忙道:“等等!”
“怎麼了?”
在一大一小疑惑的眼神中,他拿出一根銀針,在飯菜裡試了試,見沒什麼異樣後,才鬆了一口氣。
“沒什麼問題,吃吧。”
見兩人看傻子一樣看着自己,江雲叫嚷道:“怎麼了,怎麼了,出門在外,小心一點總沒有錯的。我見了不知道多少高手,栽倒在一些小手段上面,不得不查啊。”
王羽努了努嘴,示意他看門外。
江雲轉頭,就見到趙二睇手裡提着酒壺站在哪裡,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開了。
“呃,這只是個誤會。”他吶吶的說道。
趙二睇翻了個白眼,一把將其手裡的碗奪了下來,又從懷裡拿出幾個黑乎乎的饅頭,酒水則遞給了王羽。
“你既然懷疑我們在飯菜裡下藥,那你就別吃了,啃饅頭吧。我會在外面盯着的,如果你們敢給他吃飯,那就都不要吃了。”
後面那段話是對王羽二人說的,兩人連忙點頭。
趙二睇又狠狠瞪了一眼江雲,才走了出去,這次連門都沒關,可以看到他就坐在外面的院子裡。
“你們兩個太不講義氣了,我好心好意的試毒,爲誰啊,你們居然不告訴我!”
江雲大聲斥責,看着桌子上幾個黑饅頭,悲從心來,罵道:“這破玩意,我江雲今天就是立馬死這裡,去外面被劍冢的人追殺打死,也絕對不會吃一口!”
王羽嘿嘿笑,不說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美滋滋的抿了一口,“這酒不錯,應該是他們自己釀的,跟外面不一樣啊。”
陳安之眼巴巴看着,脖子伸的老長。
“你還小,喝不得。”
王羽用筷子敲了敲他的頭,“老實吃飯。”
一旁江雲吞了口唾沫,目光又投向了桌子上的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