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趙覺明聽到有可能去除異化基因，臉上彷彿有光芒散發出來。
“只是存在理論可能，目前‘鹼基手術刀’的開發和研究還處在初級階段，如果研究到更高層的運用方法，根據我的瞭解，應該存在理論可能。不過，還是那句話，耗費的時間、精力非常龐大。”魯修文答道。
“有希望就好，有希望就好。”
趙覺明不敢奢望立即就能去除女兒體內的異化基因，只要有那麼一點希望，就足夠了。
有時候，人就是爲了一個希望活着。
趙曉卉拍了一下桌子，說道：“你有問過我的想法嗎？”
趙覺明連忙抓住女兒的手，說道：“曉卉，這次聽爸爸的，就當爸爸求你……”
他說到這裡，聲音都有些哽咽，低頭伏在桌上，掩飾眼中的淚。
趙曉卉扁了扁嘴，聲音同樣哽咽道：“你有問過我想要什麼嗎？你什麼都沒問過，想什麼就做什麼，從來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對不起，爸爸對不起你……”趙覺明伸手按住女兒的頭，揉了揉。
趙曉卉哇一聲哭了出來：“我根本不怕變成異化人，可我不想你坐牢！”
父女倆哭在了一起。
方源原本靠在門框上看，見父女倆抱頭痛哭，有些感慨，便退出了探視室，靠在牆上嘆氣。
其實，方源看得出來，自從趙曉卉在得知趙覺明是爲了她才坐牢的，心裡對這件事就一直過不去。
因此，趙曉卉再想盡一切辦法，想要把趙覺明救出來。
只不過，趙覺明犯的過錯，不是她能夠挽回的。
最終使得事情，走到了這一步。
趙覺明拍拍女兒的後腦勺，安慰道：“好了，別哭了。會好起來的，魯教授也說了，異化基因是可以去除的。以後你就可以像其他同學一樣，到學校上課，自由自在的。”
他嘴上這麼說，但其實心裡也清楚，想要去除異化基因，沒那麼容易。
他又看向魯修文，問道：“魯教授，軍科院對異化基因的研究到哪一步了，還需要多久，才能掌握去除異化基因的技術？”
魯修文沉默半晌後，才答道：“這個不好說，不過，想要去除異化基因，基礎是‘鹼基手術刀’。如果要去除曉卉的異化基因，恐怖同時也會去除‘鹼基手術刀’這個能力，所以……”
他沒有把話說完，但話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現在軍科院對異化基因的研究，都是基於“鹼基手術刀”的。
只有掌握“鹼基手術刀”，纔能有目的性的切割基因序列。
然而，一旦去除趙曉卉的異化基因，那麼理論上她的異化特性，也會跟着一起被去除。
到時候，“鹼基手術刀”就不存在了。
因此，這件事成了一個悖論。
“鹼基手術刀”是趙曉卉的異化特性。
想要去除異化基因，需要“鹼基手術刀”作爲基礎。
而去除異化基因，“鹼基手術刀”就沒了。
趙覺明表情有些凝重，追問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很困難，即便不考慮去除異化基因消耗的時間和精力。首先這項技術，就必須使用‘鹼基手術刀’才能完成。而曉卉不可能自己給自己做手術，所以很困難。”魯修文也不想打破趙覺明僅存的一點希望，但在科學上，也只能如實回答。
趙覺明表情更加凝重了，皺眉思考片刻後，問道：“那方源他……”
他在軍科院的時候，是負責研究覺醒者和超能特性的，也給方源做過體檢，所以知道方源的擁有複製異能的能力。
魯修文答道：“方源確實也可以使用‘鹼基手術刀’，之前在實驗室裡做過測試。不過，以方源的身份，不可能耗費大量時間來進行這項手術，因爲以目前的技術來看，想要去除異化基因，恐怕要幾年甚至幾十年時間。”
趙覺明心中感到無力，舉着的手，也放回了桌上。
趙曉卉感受到父親的情緒，出聲說道：“我可以不去除異化基因的，反正這樣也挺好，我的異化特性還那麼強。”
趙覺明堅定的搖頭，道：“不可以，你要安安穩穩的長大成人，這是爸爸下半生唯一的期望。”
他說着又看向魯修文，問道：“如果基因科技繼續發展，應該還是有希望的吧？”
魯修文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覆，不過還是頷首說道：“目前，軍科院在基因科技上面研究投入很大。具體原因我不方便告訴你，有一點可以透露給你知道的是，我們的目標是要讓基因科技達到1．5文明等級。”
趙覺明是從方源等人從深風大裂谷回來之後，就被抓起來的。
因此，他並不知道光暈級主控智腦的存在，也不知道深風大裂谷裡藏着一個降臨文明的飛行器。
因爲他還沒來得及知道這些消息，就已經被抓起來，在監獄裡也不可能有人給他透露這些消息。
因此，他不知道光暈級主控智腦，也不知道“滅絕令”基因科技計劃。
不過，他很清楚1．5級的基因科技，代表着什麼。
人類現在的文明等級只有0．8級，星獸文明也只有1．1級。
1．5級的基因科技，按照正常的科技發展，那至少是一千年後的科技水平了。
一千年後的科技水平，只要稍微想一下，就知道肯定有希望去除異化基因。
趙覺明連忙追問道：“軍科院是要加速基因科技研究嗎？”
“是的，是跳級，跳級的基礎就是‘鹼基手術刀’。所以，不怕讓你們知道，曉卉的異化特性很重要，但同時也很危險……”
魯修文頓了頓，接着說道：“鹼基手術刀在人類手裡，那就是滅絕星獸文明的利器，一旦落到星獸文明手裡，那也同樣是人類最大的威脅。”
趙覺明握了握拳，道：“如果我提出加入基因科技研究，總部有沒有可能同意？”
“這個我做不了決定。”魯修文轉頭看向趙安雅。
趙安雅一邊做記錄一邊答道：“我可以向總部提交申請，甚至可以讓你們父女倆在一起工作，但前提是，你們將二十四小時處在監控環境中。”
“可以！如果能和爸爸關在一起的話，可以！”
不等趙覺明說話，趙曉卉突然開口，搶先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