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71章

蛇怪的來訪只是個小插曲, 爲了告訴蛇佬腔救世主八眼蜘蛛已經被全部吞吃完畢、以及許久沒有人交流的寂寞。

不過Harry並不敢就此把它留在身邊,畢竟一條蒙着眼睛的蛇出現在學校師生的視野中,那就意味着『蛇怪』——況且被吵醒了好眠的Draco和被打斷了好事的Snuffle都在怒氣衝衝地瞪着蛇尾, 如果Harry聽信了蛇怪關於非常寂寞想要有人偶爾聊聊天的話, 那就等於徹底惹怒了兩個最親近的巫師了。

第二日睡眼惺忪的Harry把Draco叫醒, 梳洗完畢便把Snuffle放進懷中, 一起去大廳吃早飯。

「讓它自己玩去好了, 走到哪裡都帶着它,你還真是得了個心儀的寵物。」Draco有點小嫉妒地說,因爲他看到Harry一塊一塊切開六成熟的牛排, 分成適合小黑狗嘴巴的大小,用叉子喂進寵物嘴裡, 而且還是滿面笑容的。「還真享受。」

「享受?誰?」Harry沒擡頭, 繼續自己的工作, 也沒有理會本學期來就疏遠了他們二人的其他Slytherin學生。

「你和它,都是。」Draco小聲回答, 拿過一盤沙拉拌醬。

「是『他』,Draco。」Harry因爲懷裡小黑狗對鉑金少爺的不滿而提醒好友,畢竟這還是他的表舅,如果不注意這些,絕對會被Sirius在以後報復回去的——建議Narcissa給兒子增加各種校外課程之類的, 孩子們會覺得煩躁的家教。

『難得有機會看到Sirius這麼乖。』Harry喝完一碗湯, 給小狗教父乘了一碗, 『或許是因爲上面還坐着Gellert Grindelwald教授, 不然我想Sirius真的會跳到餐桌上大吃特吃。畢竟他總是抱怨Slytherin沉悶的用餐氣氛和不得不遵守的用餐禮儀, 能夠用Animagus的黑狗形態破壞一次,Sirius也肯定會高興的。』

於是他捏了一下小黑狗的鼻尖, 偷偷笑起來,讓新寵物眨着眼睛不知所措起來。

學生零零散散地都來到了大廳裡,這時,用餐完畢的院長們各自拿着一疊羊皮紙走下教授席,開始分發本學期的課程表。

「……我到底選科了嗎?」Harry盯着Snape教授的手,有點緊張地問Draco,「我只記得收到了信函,但是完全沒有寄回的記憶。」

Draco面無表情地把眼睛轉過去,因爲蛇院院長已經走到了他們身旁,居高臨下地瞪着這兩個開學就惹事——在Snape教授眼中,被衆人孤立後還做事絲毫不收斂的小崽子就是在給他惹麻煩——而且這隻狗,怎麼看怎麼眼熟……

「承蒙Lupin先生的關照,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Potter。」他一字一頓地說,壓迫感十足,兩個男孩頭上立刻冒出了冷汗,並且膽戰心驚。

「早上好,教授……」Harry開口問好,擠出一個合適的微笑,不過懷裡小黑狗得意洋洋地『汪汪』叫讓所有的努力瞬間白費,周圍的學生們全都目睹了Snape教授的臉色瞬間從人類轉化成惡魔的過程。

「跟我來,Potter!」蛇院院長壓下當場就把Potter和他的蠢教父炸出Hogwarts的衝動,抓住路過的五年級級長,讓他去分發剩下的課程表,自己則大步流星地奔向地窖,身後跟着垂頭喪氣的救世主以及莫名其妙非常興奮地搖尾巴的Snuffle。

就在他們走出大廳的最後一瞥,Harry發誓他看到了校長位置以及它的旁邊,那兩位靠得非常近正在竊竊私語的老巫師,望向他這個方向,同時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Grindelwald會給Dumbledore教授帶來壞影響的!』Harry默默想,『這麼快就應驗了!如果是以往的校長,絕對會來解救我而不是旁觀看戲!』

「如果你想看戲,我可以准許你現在就從Hogwarts退學,回家看個夠!」冰冷冷的聲音從頭頂傳過來,低頭小跑的Harry仰臉就看到站在辦公室門口的院長咬牙切齒地瞪着自己……和懷中的小黑狗。

「不,院長!」Harry連忙狡辯,「我是說看病……看病!」

Snape教授顯然不接受這個解釋,但他也沒有心思繼續糾結於Harry亂七八糟的自言自語——其實是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一點——魔藥學教授辦公室的門被打開又合上,除了緊閉外就沒來過這裡的Harry內心惶恐。

「你還能更蠢一些嗎!Black!」下一秒鐘Hogwarts最恐怖的教授就指着跳到地面上的小黑狗痛罵,「今年已經夠亂了!有個那樣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而你竟然變成一隻蠢狗跟着救世主!想再上一遍學來填充你那空空如也的腦殼嗎!」

「那個……我、我們並不知道Grindelwald先生回來這裡……」Harry結結巴巴地說。

「是『教授』,POTTER!」這時候還不忘記糾正Harry稱呼問題的死板教授在聽到那個名字時明顯顫了一顫,自然被在場的另外兩人發現。

Snuffle低叫一聲,慢慢從小黑狗的樣子還原成人型,嚇得Snape教授抖了抖,後背靠到了自己的書桌。

「Black?」他不敢置信地問,彷彿徹底被那張記憶中總是和悲慘的學生時代聯繫在一起的臉驚嚇到了。

美麗的少年拉直自己的白襯衫,斜靠在另一個同樣養眼的少年肩上,裂開嘴對老朋友笑道:「多謝你的魔藥,Snape,好用極了!」

「我的魔藥?」蛇院院長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乾巴巴地下意識問。

「Narcissa說它們是你熬製的,非常完美的縮齡劑,一瓶可以維持一個星期。」他擡高自己的手,非常滿意地觀察,「回來這裡的感覺真不錯,宿舍的牀還是一樣柔軟。」

Snape教授抓起一本厚書摔在Sirius腳前,兩位少年及時避到一旁,其中一個戰戰兢兢想要拉住另一個讓他住嘴,不過收效甚微。

「你的脾氣真需要改一改了,我是來幫你減輕負擔的,別像個火龍一樣發脾氣。」Sirius十分誠懇地說,不過那樣子有一半都裝出來的,「在這樣下去你會娶不到老婆的,要知道Remus最近都在談戀愛了……」

「閉上你的嘴!!」Severus Snape看上去就要爆發了,他衝過去拎起來Sirius的領子,把他拉到自己的高度,惡狠狠地質問,「難不成你真的相信Dumbledore的話,那些傢伙會愚蠢到和你一樣跑到Hogwarts裡來!他們沒有真的瘋了!來到這裡纔是自投羅網!」

Sirius翻了個白眼,沒接話。

自然,據他所知,流落在外的魂器不是被毀就是失蹤,他和Regulus發動所有力量也找不到的物品,想必那些躲躲藏藏的Death Eater帶着他們的金盃主子也找不到——據探子回報,最近小漢格頓①周圍出現了許多不明身份的巫師,Harry考慮Voldemort在金盃裡的魂片說不定要製作肉身了。

於是,他們的視線必將轉移到Hogwarts上,這裡有Voldemort最恨的人和最懼怕的人,也有他夢寐以求的力量。Sirius是不會放心讓Harry自己呆在危險時期的城堡內的,就算他的教子實力出衆,還有衆多的教授保護着。

Snape教授一連串的怒吼也沒能讓Sirius臉上露出哪怕一絲讓步的表情,始終保持着『你說吧我聽着』的任君處置模樣,令蛇院院長更加急躁。

「Dumbledore知道這事嗎?」他突然轉變了話題,不再就Black家的遺傳智商進行激烈的探討。

「當然,他還提議是否要給我單獨準備一間臥室,不過被我拒絕了。」Sirius聲音古怪地說,似乎是想起來了當時老校長的樣子。

『果然被Grindelwald帶壞了……』這是所有人的心聲。

「不許在任何人面前變回人型,哪怕是你的侄子!」Snape教授嚴正警告道,「另外,管好你自己和你的教子!別讓我在晚上的走廊上逮到你們!」

Sirius驚訝地看着把他丟到沙發上的老對頭:「這可不像你的風格,SEVERUS。我還以爲會被你開除。」

「我可沒有你這種學生!」蛇院院長坐回辦公桌後,把一疊疊羊皮紙整理好,就要開始辦公,「領着你的寵物給我滾去上課,Potter!看好他!」他揮動魔杖,一張羊皮紙漂到Harry手中,「這是你的課表,週三和週五注意些。」

隨後Harry抱着Snuffle在走廊上學生們的注目下被丟了出來——他們都聽到了剛纔巨大的摔門聲,正在猜測救世主Potter能不能生還——然後一邊走一邊研究自己的課表。

「占卜課?保護神奇生物課?」Harry小聲地說,慘不忍睹的回憶涌上來,「我還以爲我擺脫了它們!」他繼續翻開羊皮紙,「Merlin!這是什麼,算數占卜?麻瓜研究?古代如尼文?這是Herminone的課表纔對吧!」他不能相信自己什麼時候選了全部的選修課程,然後在羊皮紙的最末端找到了被掛在上面的金色小物件——金色的沙漏。

一隻狗爪子伸過去,把時間轉換器收入懷中,眼睛亮閃閃地盯着Harry。

救世主立刻知道了罪魁禍首是誰……這個明顯有了壞主意的教父真正目的是這個可以一定程度上操控時間的強大魔法物品!

「我饒不了你!SNUFF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