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裡, Harry都是在London的Black宅內度過的,而他的教父——飽受驚嚇的Sirius,始終守在他的牀邊。
他並沒有迎來許多訪客, 因爲大家全部都行色匆匆。
Dumbledore教授在他毀掉日記本後匆匆趕來, 仔細檢查了他的左手得到痊癒的結論, 之後就帶着Fawkes回到Hogwarts去了。
Snape教授因爲同樣身重劇毒——Fawkes的眼淚在一天之中得到了兩次至關重要的應用——而躺進了Harry隔壁的客房, 被老校長拜託給Black兄弟照顧。
整個Hogwarts城堡因爲八眼巨蛛的入侵而遭到破壞, 趕去支援的傲羅們和堅守的教授們幾乎都傷痕累累。他們佔據了St.Mungo(聖芒戈)的所有病房,令治療師和記者變得異常忙碌。
不得不提起被巨蛛們掠走的學生,因爲搶救及時而全部保住了姓名, 只是他們不得不接受『Obliviate(一忘皆空)』的治療,忘記那段恐怖的回憶, 才能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
在Dumbledore校長和校董們的努力下, 魔法部並沒有做出關閉Hogwarts的決定, 反而在他們的官方報紙Daily Prophet上公開支持英國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魔法學校的重建——藉此挽回衆多對學校的安全問題憂慮重重的家長們。
但這些都和Harry無關,他現在享受着教父無微不至的照顧, 以及更加接近勝利的喜悅,正過着最舒坦的日子。
只是偶爾路過的Remus和一直不肯在他和Sirius房間多呆的Regulus的眼神,讓他有點不安。
「你說……Regulus會把我們的事告訴院長嗎?」Black家的年輕家主最近幾日也在這裡常駐,唯一有可能的說話對象就是被他家的家養小精靈——不再神經兮兮的Kreacher——照顧着的Snape教授。
「他不是多話的人。」Sirius一邊喂着教子橘子汁,一邊安慰道, 「而且, 你覺得Snape知道了後, 還會那麼老實地躺在牀上看書嗎?」
原本Snape教授寧願去St.Mungo那混亂吵雜的病房, 也不願意來令他厭惡的Black宅修養——他的傷勢被Pomfrey夫人勒令臥牀靜養兩週——但是Dumbledore教授非常擔心他的安全, 畢竟蛇院院長的前食死徒身份盡人皆知,眼下人手不足的情況無法安排足夠的戰力在醫院保護他。
於是Harry很好心地提議讓教授來自己家中養病, 順便用各種珍藏的古籍賄賂一下院長。
於是,Snape教授被Pomfrey夫人『押送』過來,並且嚴重警告不許隨意下牀走動——既然八眼巨蛛已經被巫師們剿滅掉大部分,那麼之後城堡的修繕工作就不需要他參與了!
另外,Harry牽掛的他的幾名好友:Weasley一家回到了陋居,身體情況比曾經好太多的Ginny對自己所做之事一無所知,雖然她必定是幫助Nagini和日記本進入Hogwarts的兇手,可Dumbledore教授做主掩蓋下了這件事,只告訴了Weasley家的成員真相。
Herminone也回了自己家,不過她對Sirius的解釋依舊非常懷疑——她只被告之,Ginny攜帶的某樣意外的來的黑魔法物品傷到了Harry,並且令她自己也受到影響。
「你隱瞞了我們很多事情,這個學期。」臨走時,Herminone在Harry的牀頭說,不過表情淡淡的,並沒有生氣的樣子,「哦,得了!別對我撒謊!在你覺得合適的時候再告訴我吧……雖然我很好奇,不過這要看你的決定。」
他們的第二學年就這樣混亂地結束了,下半學期的課程和期末考試被取消,只有五年級和七年級的學生會在暑假裡返校,進行兩項重要的考試。
這就意味着,Harry將擁有一個漫長的假期,Sirius已經決定,讓他隨隊跟着自己在全國各地遊玩。
「我還是個傷患!」Harry寧願在家多歇幾天,因爲初春的天氣正是陰雨連綿。
「馬上就會好起來的,親愛的……」Sirius貪得無厭地湊上去,在Harry的脣上嚐到了橘子酸酸甜甜的味道。
要知道昨天晚上他差一點得手,把Harry吃掉,可是馬上就要成功時,門外傳來的家養小精靈的彙報聲讓他不得不停下——Remus Lupin連夜趕來,並決定在Black宅住幾周。
Hogwarts的八眼巨蛛事件牽連到了身爲狼人的男巫,各種小道消息不斷重提Dumbledore擔任校長期間學校裡的安全問題:曾經有一隻幼年狼人和學生們共同生活學習了七年之久的事情被捅了出來。
這很快令Remus無處容身——即便俱樂部的大多數巫師對此早已知曉並且未曾表現出任何的排斥情緒——可來自於外界的壓力令他幾乎不敢出門,也暫停了一切對外工作。
現在連他暫住的公寓也被房東收回,只能臨時來好友處落腳。
此刻,Remus正在廚房做飯,久違了的美味手藝讓宅子內的每人都表示歡迎他的到來——或許Regulus貴族的矜持,以及Snape教授表面的冷淡遮掩了這種情緒,但Remus表示彆扭的Slytherin的特質他早就在好友和教子身上了解地一清二楚。
已經接到了Remus『有空我們必須談談』的眼神的Harry同樣表示,像媽媽一樣溫柔體貼細心的Remus會說的話,他也早就一清二楚了。
「Remus會殺了你的,如果你再把手往下伸……」Harry警告想要突破自己的褲腰帶,用罪惡之手荼毒未成年人的Sirius。
「他已經準備殺我了!昨天我看到他在磨刀!」Sirius裝作害怕般抖了抖,實際上他並沒有特別擔心什麼——因爲Remus是在磨一把切肉刀——不過他還是收回了自己的手,此刻享用美味的教子,不如等到太陽下山後。
Harry從牀上下來,做到了桌邊喝茶,自顧自地思考如何通過Remus這關。
「就算他會反對,你也不能放棄!」Sirius靠近Harry的耳朵,強調道。
「他肯定會反對,而我也肯定不會妥協!」Harry發覺一貫無所畏懼的教父總是在面對Remus時表現出來膽怯,「你很在意Remus的意見嗎?」
「如果是其他事,那麼是的。但是關於你,我絕對不會聽他的!」Sirius說,「可我知道他有多關心你,你也非常信賴他——這讓我有點嫉妒了,親愛的!」
「……」Harry無語地別過臉,不看教父那哀怨的表情,但Sirius不依不饒地坐到他身邊,很強硬地把少年抱在懷裡。
「你喜歡Remus嗎?Harry?」他酸溜溜地問。
「喜歡。」Harry乾巴巴地回答,並且預料到教父接下來會說什麼。
「那我呢!我怎麼辦!」Sirius恨不得在Harry身上用魔咒寫上亮晶晶的『Sirius Black所有』幾個大字,避免其他人對教子的窺視。
「……你嫉妒Remus就像嫉妒James一樣蠢!Sirius!」Harry忍不住對他吼了一聲,雙手揉亂教父綁在腦後的長髮,賭氣地站起身,打算離開這裡……他寧願面對Remus的欲言又止,也不願意繼續在這裡聽Sirius的傻話了。
還不及他走開,『咚咚』的敲門聲就響起,進來的是板着臉的話題主人公——最近心情跌到谷底的Remus Lupin。
尤其是,他剛剛親耳聽到多年好友對他的『誹謗』,這足以讓狼人的怒火馬上就爆發出來。
「SIRIUS BLACK!」他直接衝過來,把Sirius的領子抓在手中,整個提起來,狼人的身高一直是Marauder(劫道者)中最高的,身材也是最壯實的,輕易地就讓Sirius雙腳離地,難受地掙扎,「我現在確定Severus的話一點也沒錯!你的腦子全部被Flobberworm(弗洛伯毛蟲)吃掉了!頭骨裡面是空空如也!」
「HARRY!」他又把矛頭對準了準備看戲的救世主,「你真的看中了這個傢伙?」
Harry誠實地點頭,即便Remus怒氣衝衝的樣子挺嚇人的,不過他又不會對他們真正做什麼,所以Harry有恃無恐。
狼人把可憐的好友丟到一旁,在Harry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眉頭緊皺:「我確實後悔了……當初我把我的觀察所得告訴Sirius,是想讓他熄了這個念頭。可沒想到,他竟然不聽勸告,真的招惹了你……」
「什麼叫招惹!」Sirius不滿地嘟囔,一點也不顧忌自己兩腿叉開坐在地板上的不雅模樣,「我和Harry是兩情相悅!」
「可Harry還是個孩子!而且……!」Remus氣惱地踹上Sirius的膝蓋,疼得他大叫,「他是你的教子啊!SIRIUS!」
他們的關係註定不容於這個社會,他們的愛情也註定不能在陽光下公諸於衆。
Sirius無言以對,只是越過茶几上紅茶冒出的嫋嫋熱氣,深情地凝望着教子,他失而復得的寶貝。
「謝謝你,Remus!」Harry笑了起來,帶着從來沒有過的幸福。
狼人的視線長久地在他們之間巡遊,最終長嘆一口氣,苦笑着搖頭:「既然你們決心已定,我的話也不會起什麼作用了。只希望,以後別跑來我這裡哭訴……」
Sirius拍拍老友的腿,無賴地說:「這怎麼可能,你可是Harry的『好媽媽』啊!親愛的Moon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