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嶽,那你能不能告訴姐姐,你是怎麼到的那個地方嗎?”
雲傾凰笑着,用極具溫柔的聲音輕輕問着,彷彿面前的女孩是個易破碎的泡沫,稍微重一點,就會讓她消失。
聞言,小嶽輕輕咬着手指,低着頭,好似在努力尋找答案,越是想,那細小的眉頭就皺的越深。
好半響,小嶽才擡起頭來,睜着那雙大大的水眸搖着頭:“對不起姐姐,我想不起來,而且,小嶽的頭好痛。”
頭痛?
這就證明小嶽是有意識的不想記起那些痛苦的事情,大腦自動將一切都封鎖起來,這是人類天生的自我保護法,雲傾凰低着頭,眼眸幽深。
就在此時,門外侍衛來報,雲夫人特意來看望她。
雲夫人?這柳豔還真是臉皮厚,雲傾凰嗤笑一聲:“紅菱,月末隨我去,你們就陪着小嶽吧!”
“是,主子。”
驛館客廳內。
柳豔端着茶盞喝着茶,雲葉端莊而坐,而一旁的雲子琅就顯然沒那麼坐得住,重重的放下手中茶盞,一臉的陰陽怪氣:“想不到那個掃把星竟然好運的嫁給了景王爺,真是不公平,瞧瞧,現在南海還這麼款待她,就連喝茶的杯子都是鑲着金邊的。”
雲子琅滿臉不甘,自從來到南海,她就得到了父親的喜歡,她心裡明白,父親想讓她嫁給太子殿下,爲他拉攏地位,可是儘管她如此努力,甚至不惜光着身子爬上人家的牀,太子殿下不但沒有喜歡她,反而把她給痛打了一頓,
還把她賜給一個當地小官,那男人年紀一大把,身體瘦弱,夜裡根本就不能滿足她。更可氣的是,父親已經不再管她了,反而對雲葉那個死丫頭好了起來。
而云傾凰竟然什麼也不用做,就嫁給了一個絕世美男,雖然外界傳聞容景命不好,但是人家的身份擺在那,還有皇上寵着,除了不能當皇后,雲傾凰可是一應俱全了,想想就讓她不甘心。
雲葉頭更低了,對雲子琅的話直接裝作聽不見,大小姐能耐大,她還是靠邊站,躲着點好。
雲傾凰三人從外面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滿臉怨氣的雲子琅,眸光若有似無的瞄了眼柳豔隆起的肚皮,輕輕勾了勾嘴角:“柳姨娘,兩位妹妹別來無恙啊!”
一聽到‘柳姨娘’三個字,柳豔就想起以前在丞相府的時候,咬了咬牙,勉強擠出一絲笑臉來:“聽說大小姐你成了景王妃,還來了南海,所以我過來特意看看你。”
“哦,那就多謝了。”
楊柔並沒有跟着來,也不知道她如何了,雲傾凰坐在椅子上,淡淡開口:“柳姨娘這肚子應該不足四個月吧!怎麼大的好像八個月了一樣,莫非這孩子……”
“你的意思是說我在外面偷人,這孩子不是老爺的嗎?”
還未等雲傾凰話音落定,柳豔就忍不住站起身來,陰沉着一張臉:“這是老天爺賜給我和老爺的福氣,我這肚子裡的是雙胞胎,你懂些什麼。”
雙胞胎?一定是雲嫣然和柳豔說的吧!
雲傾凰撇撇嘴不置可否,也不爭論,這肚子裡的蠱蟲一定已經成熟了,還有柳豔這臉色,儘管她拍了很多的粉,但依舊蓋不住她那黑眼圈和血紅絲,看來,這段時間,柳豔過的並不是很好。
見柳豔還在那生氣着,雲傾凰乾脆開門見山直接問:“你今天來,還有別的事?”沒有事的話,她還要去吃早飯呢!
“當然有事。”
柳豔暗罵自己真是被雲傾凰給氣的瘋了,竟然忘了來這裡的正事。深吸一口氣冷聲道:“我問你,你爲什麼要害嫣然,你們可是姐妹,你怎麼狠得下心呢!”
一想起自己的女兒現在正在受罪,柳豔又是眼淚噼裡啪啦碎了一地,雲子琅也站起來怒指着雲傾凰,一臉鄙夷:“就是,那麼美麗溫柔的嫣然姐姐,你爲什麼要陷害她,你不只是心狠,你簡直就是禽獸。”
“放肆!”
月末可是在心裡視雲傾凰爲神邸,怎可就這樣看着這兩個女人這樣侮辱主子,她現在,真是恨不得把這兩人的手指剁下來喂狗。
也許是月末的目光太過可怕,竟然嚇得雲子琅一時間不敢在說些別的,只好冷哼一聲坐了回去。
月末收回手,似野獸般的眸子輕輕掃了眼柳豔,柳豔雖然害怕,但想起自己女兒受到的殘害,當即就一把坐在地上痛哭起來:“我說的根本就沒錯,雲傾凰你根本就是蛇蠍心腸,居然那麼對自己的親妹妹,你簡直就不是人。可憐我的嫣然,居然被廢了手臂,沒了手臂,她還怎麼生活,還怎麼吃飯。”越想柳豔越是心痛,淚水直流,那可是她捧在手心裡的女兒,爲什麼會成這樣?
“如果你今天來指使要一直重複這些事的話,那你可以走了。”
伸手掏了掏耳朵,雲傾凰臉上全然沒有耐心,紅菱點點頭,上前一步擋住柳豔,字字珠璣:“雲嫣然是和寧王一起狼狽爲奸,謀朝篡位,皇上不會放過她,誰敢救?”不滅九族就算不錯了,這個柳豔竟然還指責主子,她的腦子裡都是漿糊嗎?
真不知道這些個女人是怎麼想的,以前在東辰的老毛病,現在到了南海還是一點也沒改。
柳豔也不想想,謀朝篡位是何等欺君奪位大罪,皇上會輕易放了雲嫣然?況且,她家主子憑什麼要救那個心腸歹毒的女人,救來給自己添麻煩嗎?主子又不是傻的。
柳豔自然知道程皓寧是怎麼登基的,只是沒想到這一層,她現在真的好心痛,自己的女兒正在那邊受苦,而她,卻什麼也做不了,甚至來找雲傾凰算賬,也被兩個丫頭給嚇的啞口無言,她真是活的太窩囊了。
雲傾凰見柳豔這一臉傷心,眉頭皺了皺,柳豔怎麼知道雲嫣然的情況的?看來,一定是又有人想要借刀殺人了,只是那人不知道,柳豔這把刀沒有幾天活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