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當然是假話,事實上雲嫣然每天都詛咒雲傾凰快點死,這樣自己才能夠有出頭之日,低垂的眼瞼閃過一絲莫名的陰冷,那個女人不是被人劫走了麼,這樣更好,最好讓她死在外面,永遠也回不來!
雲傾凰?兩個少女對視一眼,同時冷笑不已,那個雲傾凰說是相府嫡女,可也沒見得哪裡比她們好,柳姨娘視她爲眼中釘肉中刺,父親更是厭惡嫌棄她,聽說大婚當日就成了全東辰的笑料,給丞相府丟盡了臉面,這樣的女人早就該死了。雖然最近關乎她的傳聞很多,但她們根本就不相信廢物能夠變。
“原來你們對本小姐這樣念念不忘啊!”
驀然,一道清冷的女聲突然響起,幾人呆愣的回頭看去,只見一絕美女子款款走來,女子長髮清揚,白衣潔淨,如瓊枝一樹栽種在青山綠水之間,盡得天地之精華;那睥睨凜然的雙眸,如櫻花般的紅脣輕勾出半月形的弧度,滿是似笑非笑的寒涼譏諷。
雲傾凰看了眼幾人呆愣的樣子,一挑眉梢道:“怎麼,不歡迎我嗎?”
紅菱一臉冰冷的站在雲傾凰身後,淡淡的倪了眼涼亭中的幾人,眸子中亦是不帶一絲感情。
這個雲傾凰什麼時候回來的?雲嫣然面色一僵,回過神來後連忙站起身,一臉擔心的上前:“姐姐你去了哪裡?嫣然剛纔還和三妹四妹說呢!真的是擔心死你了。”
輕鬆躲過雲嫣然伸過來的爪子,雲傾凰淡淡的將目光轉向涼亭中的兩個少女,這兩個女孩大概十二三歲,穿着樸素,容貌嘛!倒是蠻清秀的,只不過眉宇間那股子諂媚倒是讓人喜歡不起來,暗暗調動腦海中記憶,雲致遠確實是有四個女兒,除了自己和雲嫣然外,還有兩個小妾留下的庶女,只不過多年來一直受到柳豔的掌控,以前也是一直欺負懦弱原主的壞女人。
脣角的笑意加深,這兩個人大一點的叫雲子琅,小一點的叫雲葉。這兩個人在小云傾凰的記憶力扮演着不可磨滅的角色,小時候,只要她有一點好東西,這兩個人就會想方設法的搶去,有時候還經常和府裡下人說她的壞話,久而久之,小云傾凰就更加的自卑懦弱了。
這些事一直放在記憶的深處,雲傾凰想,原主一定非常不想回憶起那些事情。
“你是雲傾凰?”
雲子琅皺着眉走上前,爲什麼一段時間不見,雲傾凰整個人都變了不少,尤其是那舉手投足間的清冷風姿,完全和以前那唯唯諾諾的樣子不同了。
“站住!”
紅菱一步擋在雲子琅面前,冷聲道:“麻煩你離我家小姐遠一點。”
雖然紅菱極力忍耐,但臉上還是忍不住露出一抹嫌惡的表情,這些個女人時時刻刻的算計着主子,真是陰毒噁心。
“你是什麼人!”
清楚的看到紅菱臉上的嫌棄表情,雲子琅一下子便怒了,她可是府裡的三小姐,柳姨娘對她好,府裡的下人哪個不給她點面子,這個下人竟然還敢這樣看着自己,簡直就是找死。
雲嫣然和柳豔暗暗對視一眼,眼底同樣閃過一絲看好戲的成分,就算雲傾凰回來了,也活不了幾天了,畢竟西沙太子可是恨她恨的牙癢癢……
“我是小姐的侍女。”語氣冰冷,竟連一個眼尾都沒給那一臉怒氣的雲子琅。
雲傾凰悠閒的坐了下來,絲毫不考慮紅菱會被欺負神馬的問題,看了眼柳豔已經恢復如初的臉,秀眉幾不可見的一蹙,這個柳豔的臉除非韓國整容,要不然絕對不可能好的這樣完美的,當然,在這個破古代,除了她根本不可能有別人會整容的,那麼,問題出現了,這個柳豔是誰給醫治好的呢!
柳豔見雲傾凰盯着她臉看,輕哼一聲,既然她們之間都已經撕破臉了,她也懶得再僞裝下去了。雲嫣然手中的帕子繞了兩圈,見到雲傾凰並沒有太大反應,這才微微鬆了口氣,孃親那,應該不會引起懷疑吧!
就在此時,一聲怒吼喊聲驀然響起……
“哼!一個下人竟然這樣沒規律,看我代替大小姐好好教訓你個賤人。”一臉怒氣的雲子琅一把揚起手臂,用盡力氣狠狠揮下……
“啪!”
清脆的巴掌照常響起,可打得卻不是紅菱的臉,左臉頰十分的疼,雲子琅擡頭看向一臉冷笑的紅菱,一臉的咬牙切齒,“該死的……”
“啪!”
始料不及的響聲伴着呼呼的風聲從雲子琅耳旁刮過,接着就感到右半邊臉上火辣辣的疼。短暫的愣神過後,隨之而來的就是無比的怒火,伸出尖利的指甲,狠狠的撲向紅菱,嘴裡更是大喊着,“賤人,找死。”
“啪……啊!”
“砰!”
一聲驚呼過後,紅菱成功的將雲子琅一耳光飛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柳豔的腳前,柳姨娘低頭看着整張臉都腫了一大圈的雲子琅,嘴角隱隱一抽,連忙站起身冷聲道:“大小姐你這是做什麼,三小姐可是你的親妹妹,你怎麼能縱容下人打她呢!”
嘖嘖!這裝好人的戲碼又來了,果然套路不怕舊,管用就行,只見雲傾凰柳眉輕佻,不鹹不淡的道:“我娘只生了本小姐一個,所以這神馬三小姐,四小姐的,我不認識的。”
“你……”柳豔氣的不行,該死的雲傾凰,每次碰到她都被氣的要死。
雲葉不動聲色的看了眼雲傾凰,以前的雲傾凰絕對不會,不,應該說絕對不敢這樣頂撞柳姨娘,難道今日早晨在城門口聽到的都是真的?雲傾凰真的變了嗎?
“嗚嗚……好痛……”
雲子琅使勁的抓住柳豔的裙角,另一手指着紅菱,委屈的哭道:“夫人,您要爲子琅做主啊!這個下人居然打我,嗚嗚……”
這一哭訴不要緊,要緊的她這一張嘴,那和着血的牙齒一個個的全都蹦了下來,看的柳豔一陣噁心,再看一眼自己裙子上的手印,頓時皺眉道:“你,你先鬆開啊!”這可是爲了挽回老爺的心特意買的新布料做的,該死的,竟然讓這個臭丫頭一下子就給弄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