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人去安排探監的事情,冷皓辰和白無常則有了單獨說話的機會。
“白無常,你跟我說實話,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這個對救婉清很重要!”冷皓辰說道。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要想盡快救出蘇婉清,就必須全盤考慮,稍有不慎,滿盤皆輸!
白無常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尤其是剛纔孫大人說什麼人證物證俱在,是有理有據的在抓人。只是他後悔,當初爲什麼輕易的放過了獨眼龍,否則也不會有今天的被動局面,蘇婉清也不會在牢裡受苦了。
白無常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的給冷皓辰講了一下,冷皓辰知道蘇婉清確實參與其中了。但是,他不怪蘇婉清衝動,而是怪自己。如果當初能夠保護好她,不釀成大錯,那麼蘇婉清也不會爲了報仇,而跟土匪爲伍。他覺得是他對不起蘇婉清,一切都是他冷皓辰的錯。
孫大人很快就安排好了一切,親自帶着冷皓辰和白無常去了牢裡。
“妹子,你怎麼樣啊?有沒有吃苦?有沒有人欺負你?”白無常看見蘇婉清和春曉被關在牢裡,雖然環境比其它牢房好一些,但畢竟潮溼陰暗,不適合女兒家待着,他很是心疼。甚至後悔爲什麼執意找冷皓辰報仇,若是能跟蘇婉清一起離開,那他至少可以保護兩個女人的安全,不讓她們被官兵帶走。
“白大哥!我還好!放心!”蘇婉清看見了白無常,也看見了緊隨其後的冷皓辰。她不是傻子,能夠堂而皇之的進入牢房,肯定是冷皓辰的作用。
冷皓辰看見蘇婉清,雖然也是揪心,但卻強壓着感情,對孫大人說道:“孫大人,我們想單獨聊聊,請你把不相干的人帶走。放心,我不會劫獄!”
“冷三爺的話,歷來是一言九鼎,在下放一百個心。”孫大人說着,就帶着一衆獄卒離開了。也沒有叮囑冷皓辰要抓緊時間,反正只要齊府不施加壓力,他願意給冷皓辰提供方便。
“婉清,你受苦了,我會想辦法把你救出來的。”冷皓辰蹙眉,心裡非常的糾結。
白無常則把孫大人所說的那些事情都告訴了蘇婉清,蘇婉清則笑道:“好啊!太好了!”
“姐姐,我們身陷囹圄,你還這麼高興?”春曉不解的問道。
“最起碼這說明朱大哥他們得手了,我自然是高興的。”蘇婉清說道,春曉不知道碧峰山的事情,剛纔也是聽白無常說,才知道了幾分,心裡也是焦急。倒不是爲了自己,而是擔心蘇婉清,好不容才得了自由身,卻遇到了這樣的倒黴事。
“婉清,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畢竟是攙和了土匪,還打劫了朝廷命官的府邸,如果被定罪,輕則流放,重則砍頭。當然,我會拼盡全力救你。你要做到三點,一定要記住!”
“第一,不管你是否做過,一定不能承認!只要死咬着,我纔能有時間救你!”
“第二,三天之內,不要試圖越獄。我知道那些土匪講義氣,說不定會來救你,但劫獄的後果是你會一輩子都過着顛沛流離的逃亡生活。我會盡量想辦法,讓你們無罪開釋。如果實在不行,我會安排劫獄!並且幫你安排退路。”
“第三,我已經交代了孫大人,若要提審你,必須我在場,這樣才能確保你不被他們用刑。如果孫大人沒有報信,他們要給你用刑,你就說你是我冷皓辰的妾室,用我的名頭來壓他們,爲我趕過來幫你贏得時間!”
冷皓辰說完,白無常點了點頭,他雖然不喜歡冷皓辰,卻認同了他所說的這幾點,白無常也對蘇婉清說道:“妹子,姑且聽他的,這時候不能意氣用事!白大哥也會想辦法幫你,放心,你一定可以逢凶化吉。”
“白無常,我勸你最好也低調一點兒,不要讓他們把你也抓了,按照孫大人說法,你其實就是漏網之魚。我救婉清已經要費很大力氣了,我不想你再出事,我沒有那麼大的精力來幫你善後!”冷皓辰說道。
“放心,我不會牽連你!”白無常不屑的說道,但心裡卻知道,冷皓辰的話不無道理,他必須要小心謹慎才行。
“婉清,那個孫大人其實就是個牆頭草,我吩咐他照顧你,你這兩天有任何的需要,都可以直接找他,他應該在能力範圍內的,都會幫你。”冷皓辰對蘇婉清說話的時候,語氣就異常的溫柔,但聲音裡還包含着絲絲的憂傷。
一串急促的腳步聲,一個獄卒過來了。
“冷三爺,孫大人讓小人來傳話。齊元平大人到訪,孫大人正在陪同!”獄卒說道。
“齊大人有沒有說要提審?”冷皓辰問道,這是他最關心的。
“說了,但孫大人怕提審的太快,就先邀請齊大人去匯賢樓吃酒,推說明天再審。孫大人讓小人給冷三爺說一聲,如果該說的話說完了,最好早點離開,齊大人似乎有意要安插人過來。”獄卒據實稟告。
“我明白了,不會讓你家大人爲難。”冷皓辰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冷皓辰問道。
“小人名叫馬三立!大傢伙都叫小人小馬子!”獄卒說道。
蘇婉清暗笑,這獄卒本就長得喜感,沒想到還叫馬三立。
“好,小馬子,這兩位姑娘,你幫我照顧,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告訴我,這個給你!”冷皓辰說着,丟給了馬三立一個足有十兩的銀錠子。
“謝冷三爺賞,就算冷三爺不吩咐,小人也會照顧好兩位姑娘。孫大人也這樣吩咐過!”馬三立收起了銀子。
冷皓辰回過頭,對牢房裡的蘇婉清說道:“婉清,我不能多呆了,我會想辦法再來看你。你多保重!”
“放心,我又不是第一次蹲牢房,而且這裡的牢房條件,比將軍府的好出不知道多少倍呢!”蘇婉清悠悠的說道,如果不愁吃穿,這裡確實還算過得去。
“對不起!”冷皓辰想起了自己昔日的所作所爲,心裡非常的後悔。
“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來,一定會!”冷皓辰堅定的說道,而後大步離開了牢房。
白無常叮囑了蘇婉清幾句,也跟着離開了。
冷皓辰帶着白無常跟孫琦、郭啓軒幾個匯合,交換了打聽到的消息。
“看來齊府這次是要玩大的了。”白無常說道。
“其實,癥結還在齊心蘭那裡!齊心蘭是齊府現在唯一的嫡小姐,現在她被關起來了。如果說沒有齊心蘭的事情,也許齊府會看在將軍府的面子上,放過蘇婉清,只找碧峰寨的土匪報仇,頂多就搭上白無常。而他們現在抓了蘇婉清二人,其實是知道三爺您心裡有蘇婉清,老夫人也在乎蘇婉清。所以,這事情應該有的談,但是條件恐怕比較苛刻了。”孫琦說道。
“如果所料不錯,齊府十有八九會要求三爺放了齊心蘭,把齊心蘭的醜事遮掩住,甚至讓齊心蘭繼續風風光光的做將軍府的三少奶奶。三爺只有滿足了他們這個要求,他們才能放過蘇婉清!希望三爺可以慎重考慮!是自己的面子重要,還是蘇婉清重要!”郭啓軒說道,他很擔心冷皓辰會爲了維護自己的尊嚴和麪子,拒絕跟齊府妥協,如果真是那樣,蘇婉清就沒救了。
“我會跟齊元平親自談,今晚就談!不過,不管談的如何,蘇婉清,我必然要救。不惜一切代價!”冷皓辰堅定的說道,這樣的語氣和神色,讓白無常和郭啓軒都安心了一些。畢竟要救蘇婉清,冷皓辰的能力其實是最大的。
“不過,我們也要有兩手準備!一方面我去談判,談成了固然好!另一方面,你們做好劫獄的準備!若是談崩了,就找準機會把人劫出來。”冷皓辰說道。
“嗯!三爺,您就安排吧!”郭啓軒說道,只要是爲了蘇婉清好,他什麼都願意去做。
“白無常負責聯絡你們的人,不要讓他們壞事。如果他們有劫獄的意思,要服從大局。”
“郭啓軒,你本就是將軍府的護衛首領,你精選一些親信,如果白無常那邊沒有人過來,劫獄的時候,也要有足夠的人手!”
“孫琦,你的任務有兩個,第一,明着跟我一起去談判;第二,和白無常共同籌劃,如果真的走上了劫獄的路,後續的逃亡,路線、糧草、馬車,所有需要準備的,你和白無常商量,還有銀子,去籌集,越多越好!”
“另外,孫琦、啓軒,你們也隨時派人盯着齊府的動靜,還有提督府那邊的情況,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立馬告訴我,也要支會白無常,讓大家心裡都有底才行。”
冷皓辰安排的很妥帖,幾個人都表示同意。
“那我們分頭行動,孫琦,你先跟我去會會齊元平這個老狐狸,我要看看他的價碼!”冷皓辰說道,既然齊元平能接受出去吃飯的邀請,就代表他並不急於審案,也許他也希望談判,畢竟他女兒在將軍府關押,醜事也即將揭開,他同樣有談判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