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衣店的掌櫃把之前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齊心蘭,齊心蘭咬牙切齒,春香也是錯愕不已。沒想到蘇婉清竟然可以化妝的跟她樣貌一樣,這個女人着實太可怕了。
“二小姐,依着您的意思,現在應該怎麼辦?那兩個人在我後院的地窖裡,總這麼着也不是個辦法呀!要不,二小姐您紆尊降貴,去成衣店走走?”掌櫃的試探着齊心蘭的意思,他雖然提出讓齊心蘭親自過去處理這件事情,但是卻不敢太過於直白,畢竟齊心蘭的脾氣他也知道幾分,不想惹了這個母夜叉的脾氣。
“蘇婉清,該死的賤女人。”齊心蘭掐着手指甲,咬了咬牙齒,“那好,那我就跟你去一趟成衣館,不過,現在不成,等會兒我必須去給老夫人請安。你先回去看着她,別讓她跑了,回頭我抽空過去。”
“那二小姐什麼時候過去?小的也好有個準備。”掌櫃的說道,生怕齊心蘭不去,他怕處理不好,惹了齊心蘭不高興。若是不處理,也不能就這麼把事情給撂下。
“什麼時候輪到你個賤奴來過問本小姐的事情了?是不是當了幾天掌櫃的,就不知道自己是幾斤幾兩了?滾回去店裡看着,本小姐的事情自有主張。”齊心蘭說完,就帶着春香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掌櫃的也是悲催,好端端的來報信兒,倒是惹了一身不痛快。雖然他面上不敢跟齊心蘭置氣,但心裡卻很是不服氣。但是,也沒有辦法,誰讓齊心蘭是齊府的嫡出二小姐,尤其是大小姐出事後,她就更是家裡唯一的嫡小姐,更是囂張跋扈了。
“呸,就這副鬼脾氣,將軍府的三爺能看上?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悔婚了,說不定還一紙休書給你送回桐城去,有你哭的時候。”掌櫃的嘴上罵歸罵,但終究還是揹着手,負氣的回去了成衣店,現在齊心蘭還是地位尊貴,她說了讓看守好這個女人,那他也只能盡心竭力的做事。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啊!
齊心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春香立馬關好了門窗,對齊心蘭說道:“二小姐,那個蘇婉清也太囂張了,居然敢去成衣店劫人。”
“啪!”齊心蘭一個耳光就甩到了春香的臉頰上。
春香連忙跪下,用手抹着火辣辣的面頰,卻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或者是說錯了什麼?
難不成是因爲蘇婉清的事情,齊心蘭心裡怨怒,找不到蘇婉清發氣,就只能那她這個丫鬟來當出氣筒。春香暗暗鬱結,她原是齊府大小姐齊心惠的貼身丫鬟,可是她出賣的主子,投奔了二小姐齊心蘭,不僅齊心蘭一直拿捏着她,還處處發威發怒,承諾給她的未來,總是鏡花水月。她甚至有些後悔,若是當初一直跟着大小姐,也許不會落得這樣的境地。
齊心蘭見春香不說話,只是低着頭,好像很委屈的模樣,又踹了一腳跪在地上的春香,把春香踹翻了。
“二小姐,春香知錯,春香知錯!”雖然春香不知道自己哪裡又惹了齊心蘭不高興,但還是一直這樣低頭認錯。因爲她瞭解齊心蘭的秉性,若是認錯求饒,也許還有機會少挨幾下,若是狡辯胡言,那才真是死定了。
“知錯?你知道你錯哪兒了嗎?”齊心蘭吼道,她一眼就看出來春香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誤,還在那裡糊弄她,她瞬間就更冒火了。
“春香錯在,錯在……”春香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
“犯了天大的錯誤,居然還渾然不知。真不知道你個賤婢的腦子裡裝的是什麼?”齊心蘭在憤怒中又摔了幾個茶碗。自從來了將軍府,齊心蘭事事不順,脾氣越來越暴躁,摔的茶壺茶碗不計其數,又不敢總是在將軍府補貨,只能她出去買。粗略算來,她最近已經買了七八次的瓷器了。
“春香愚笨,請二小姐明示,春香一定改正錯誤,不讓二小姐煩心。”春香委屈的說道,只希望齊心蘭快點兒放過她。
“那蘇婉清怎麼會找到成衣館的?還冒充你的模樣?你怎麼不好好反省一下,出去辦事,被人跟蹤了還渾然不知。若不是她蘇婉清跟了你,或者派人,比如派了那個什麼白無常跟着你,你以爲她蘇婉清是如來佛祖,能算出來梅香在成衣館。若不是看見你去過成衣館,她能冒充你的模樣嗎?”
“簡直是個蠢貨!這麼點兒小事情也能給我辦砸了。”
齊心蘭越說越氣,又是對着春香的腦袋,就是一陣拳打腳踢。春香頓時恍然大悟,知道自己犯了錯誤,可是若是白無常要跟蹤她,她一個不會武功的弱質女流,根本察覺不到呀!可是,沒有辦法,齊心蘭認準了是她的失誤造成了現在的狀況,她也只能認了。
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還要一直認錯,說二小姐打得好。春香心裡憋屈極了,就盼着快點把齊心蘭最後的那點兒破事兒給她搞定了,然後永遠的離開這個暴虐的主子,再也不想看到她猙獰的面孔。至於齊心蘭日後如何,是好是壞,她都不想管,也不願意去想起和齊心蘭在一起時的種種不堪所作所爲。
齊心蘭打的累了,坐在一旁的貴妃椅上歇着,“還不給我倒茶?一點兒眼力價都沒有。”
“是,二小姐。”春香立馬起身準備,心裡卻憤憤不平。齊心蘭打她打累了,還讓她這個捱打的給她端茶遞水的伺候,這簡直就是惡毒至極了。
春香收拾了茶壺茶碗的碎片,然後拿了最後一套備用的差距,給齊心蘭燒水泡茶。
齊心蘭喝了一口茶,緩解了一些激烈的情緒,對春香說道:“等會兒給我收拾一下,換個溫婉一點兒的髮型。我要去老夫人那裡走走,我去看看老太婆,也算是照個面,然後再偷偷出去。我現在是孕婦,至少在老太婆和辰表哥的眼裡是孕婦,不能頻繁出去。”
“至於你,好好的在這兒拾掇一下自己,別出去給我丟人現眼。”齊心蘭嫌惡的看了一眼春香臉上的傷,各種的不爽。
“是,春香明白!”春香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和汗水,不能讓外人看見端倪,否則萬一傳出她齊心蘭毆打丫鬟的事情,那她又犯錯了,自然免不了處罰。
春香此時很是想念春曉,早知道應該護着她一二,至少齊心蘭有脾氣的時候,可以把怨氣都撒到春曉身上。是她太過於刁難,不喜歡齊心蘭身邊有別的大丫鬟,才添油加醋的把春曉整的體無完膚,最後投靠了蘇婉清。
其實,春香想來,蘇婉清雖然出身不如齊心蘭。但是蘇婉清愛護丫鬟和手下人在將軍府都是出了名的。春曉跟了蘇婉清後,日子倒是過的滋潤,好吃好喝的,甚至跟主子一桌吃飯,這都是她不敢想的。
春香隨時如此想着,但是心裡還是嫉恨蘇婉清。若不是她跟蹤了她的行蹤,今天她也不會這樣被齊心蘭責罰。
春香伺候着齊心蘭離開後,自己也沐浴更衣,打了些香粉,遮住臉上的傷。她知道等會兒齊心蘭出府去成衣店,她也必須要跟着,所以還是要打扮的鮮亮一些,又嫡出二小姐身邊大丫鬟的風範,日後出去辦事,才能說的上話兒。
齊心蘭去老夫人那裡就是個過場,只是寒暄了幾句之後,很快就回來了。
“準備好馬車了嗎?我們這就出發!”齊心蘭說道。
“馬車?”春香剛纔被齊心蘭責打,就忙着沐浴更衣,遮住這些傷,倒是忘記了準備馬車的事情。以前若是齊心蘭出府,都可以走大門,那裡隨時後候着的馬車,專門供府裡主子出門用,可是今天是偷偷出去,自然就要自己準備了,可是她偏偏給疏忽了。
春香心裡一緊,若是齊心蘭知道了她壓根就沒有準備,肯定會大發雷霆。
“二小姐,您剛從老夫人那裡回來,您坐着先歇一會兒。馬車的事情春香剛纔就已經安排了,春香這就去看看有沒有準備好。準備好了就來給二小姐回話。”春香連忙跳腳出門,生怕被齊心蘭叫回來詳細問詢。今天她已經捱了一頓打了,她不想再挨第二頓打。
“蠢貨!”齊心蘭嘀咕一句,就坐到梳妝檯跟前。女人嘛!愛美是天性,就算已經梳妝妥當,照樣還是看到銅鏡,就想補補妝,修飾一下,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的漂亮,更加的精緻。
春香畢竟是有經驗的大丫鬟,很快就把馬車的事情安排妥當,然後飛奔着回來跟齊心蘭覆命。
“二小姐,馬車已經備好了,就在東門外的小衚衕裡。二小姐出門走上幾步就到了,不會有將軍府的人察覺。”春香說道。
“那好,咱們這就出發!去會會蘇婉清那個賤女人。”齊心蘭把手上的篦梳放下,她其實也盤算着,除了梅香,她還可以用蘇婉清的人皮面具來做要挾,冷皓辰若是知道了真相,肯定也不會輕易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