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 纏綿
三更剛過,千秋進門,卻見西院那邊點着燈火,千秋一愣便問阮密道:“婆婆今兒個回來住了嗎?”她問的是定慧公主,定慧公主在太皇太后死後,一直住在公主府,舍了個佛堂研究研究佛學去了不想今日裡那她會在西院,之前確實什麼風聲也沒有。 ~
阮密面上露着疑惑,他此前也不知道定慧公主回來。千秋步一頓,便往西院而去,那邊婢女正好過來,本也要請千秋過去的。千秋當下心中一動,恐怕白日裡那事已經暗暗傳開了,定慧公主那邊消息靈通,今晚上恐怕是因此事而來,這會兒也已經深了,還沒有歇下,可能已經去她院裡叫過人了,可是千秋不在,因而等到了現在。
千秋理了理衣領,腳步緩緩,將這事情理會通透了,便進了門。定慧公主果然在等她,且面上有不喜之色,千秋行禮畢,定慧公主讓她坐下,屏退了左右,只留着阮密在跟前伺候着。
定慧公主拿捏着半杯熱茶,擡眸道:“你這麼晚了是上哪裡去了?”
千秋如實道:“沈園有一點事情,過去看了看,倒是叫婆婆擔心了。”
定慧公主抿了抿脣,將茶盞放下,看向千秋道:“白日裡本宮聽說你這邊有幾個不三不四的人找上門來。”
千秋一笑,直言道:“婆婆想來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不過是我幼時的一友人來相求,那孩是葉惜京和寧春嬋的孩我自然收留不得,叫人打發出府了。”
定慧公主點點頭,聽千秋所說與自己所知相符,這才稍稍定了心神。作爲婆母,又詳知千秋與葉惜京的那一段情事,又有之前千秋與阮胥飛的矛盾纖細在前,心中總有些忐忑,怕掐你去於心不忍而留下了那孩。 ~
千秋心道定慧公主恐怕是知道自己派人將那兩人殺了的,可此際定慧公主不問她也不需要將這事情說出來。
“你莫怪本宮多心了纔好。”定慧公主一笑又柔聲道,“本宮就胥飛這麼一個兒,你要原諒做母親的。”
千秋忙起身行禮道:“兒媳省得。”
定慧公主說自己乏了要歇息下,便衝着身後那屏風一笑道:“行了,我便知道你憋不住了,還不快出來見一見千秋?”
千秋乍一聽定慧公主如此說,心中一緊,只見一聲黑色輕甲的阮胥飛從屏風後出來,尚未更衣,面上還染着風塵。
千秋“嘭”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定定看着突然出現的阮胥飛,眼睛裡酸酸的,這人怎麼說出現就出現,一點徵兆也沒有,每一次都是如此,真是叫人又是惱怒又是驚喜。
阮胥飛忙過來摟着千秋往門外走,定慧公主眉目間盡是笑意。
出了定慧公主的院,千秋猛地捏了一下阮胥飛的腰,阮胥飛假意吃痛不住叫了起來,侍衛們還道是誰正要過來查看,千秋心頭一慌,忙道:“無事。”
離阮胥飛回來的日還有好幾天呢想必這人又是飛騎趕過來的,要是傳揚了出去不知道又有什麼閒言碎語了。阮胥飛回京的第一件事本來應該是入宮述職的,可現在倒好,先跑回家來看自己老婆,千秋還是要替阮胥飛顧忌着一點的,因而對內也隱瞞了王爺回來的消息。
千秋瞪了一眼阮胥飛道:“你喊什麼,回來了都不喊一聲,這會兒若是喊了可不是叫人知道你欺君?”
阮胥飛不以爲意道:“你如此熱情地掐我的腰身,我吃痛了就喊不得?你也忒苛刻了一些。 ~”
千秋聽阮胥飛話語間怎麼有些流氣有些不滿。
再看面目,頭髮不知道幾天沒有清理了亂糟糟的,本來白白淨淨的世家公的臉曬黑了許多,再加上那英氣的傷疤,整個人氣質是來了個大變化,若是旁人倒是真難認出來。
小黛見千秋和一個男人回來,吃了一驚,忙退散左右,總不好叫千秋身邊惹出流言蜚語來,然近看乃是自家姑爺,也是驚喜非常。阮胥飛故意對千秋生氣道:“你看你這兩丫鬟,如此嫺熟地爲你清出地兒來,你會男人倒是會成習慣了嗎?”
千秋哼了一聲,懶得與阮胥飛計較這個,知道他也是玩笑之語,然小黛卻是有些着急了,忙解釋道:“王爺你是誤會了我們小姐,我們小姐多想念你啊。”
阮胥飛脣角勾起一絲笑意,猛地打橫抱起了千秋,眨了眨眼道:“你如何想念我來着?”不等千秋回過神來,小黛已經飛快跑了出去,關上了房門,這留下空間給別重逢的兩人。
千秋還來不及怎麼回答,阮胥飛的脣齒已經侵上來,熱情激烈的吻得她不辨南北。千秋心道這在從軍一段時間說話流氣許多,人也越發沒了世家公的樣兒。千秋忙推開他讓好叫他先清理一下自己,阮胥飛卻是吻夠了才撒手,舔了舔嘴角道:“你不知道我在軍中有多難熬。”
千秋咯咯笑起來,道:“那你片刻也忍不得?”
“忍,我回來的時候王府中空空蕩蕩的,後來取了孃的院裡,又聽說了那件事情,我說我相信你來着,便打賭讓娘開口問唄,從你出現我不是一直在忍嗎,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還忍做什麼?”阮胥飛說得好生委屈,千秋心中卻也是一蕩,阮胥飛見千秋面上神色,心領神會地一把將千秋丟到了牀上,三兩下除去了外袍,千秋嘴角微抽,剛想要說什麼,阮胥飛已經撲上來,感覺像是餓了兩年沒有進食的狼。
千秋心下有點惶恐,阮胥飛卻不給她反悔的機會,一手抽了她腰帶往牀外一扔,一隻手摸進了她衣服裡頭,手指一勾,便解開了千秋的內衣。
她的聲音已然有些含糊了,阮胥飛的吻落在了她的脖頸上,胡扎得她有些癢又有些痛。阮胥飛將她的兩隻手都放在了她腦後,整個身體都坦誠在他眼前,他很快迷醉,逗弄得她**似火,急切地尋求着她的包容。
千秋有些吃不住他的熱情,翻來覆去折騰了兩三次,才讓他消停一些。
千秋整個人疲軟地癱在牀上,阮胥飛卻是神清氣爽地披了外袍開門叫小黛備熱水。
小黛在出門之時便有意備下了,這會兒阮胥飛一喊便很乖覺地將大木桶擡進來。阮胥飛試了試水溫剛好,讓小黛不用在這裡伺候着了,小黛又很自覺地將門帶上,給阮胥飛準備宵夜去了。
不過一會兒的時間,千秋小寐了一會兒,很快卻又感受到了阮胥飛的親吻,這個人被她抱起來,千秋睜開眼睛,便見阮胥飛眼中的溫柔笑意,然後整個兒沒入溫熱的水中。
千秋舒服地舒了一口氣,這個人都不想動,歪着脖在木桶裡睡着,不一會兒阮胥飛也入水,喊她不要睡。千秋擡起眼皮瞪了他一眼,阮胥飛卻是笑得越發得意,道:“到我懷裡來,靠着舒服一點。”
千秋心道靠着木頭自然還是靠着他舒服,便很乖覺地靠在他胸膛上,只以靠上擺弄發覺她胸膛又結識了許多,軟硬適中,便越發放鬆了身體。
水汽濡溼了千秋的睫毛,阮胥飛輕輕撫了撫她的臉,道:“你可想我?”
千秋腦暈暈乎乎地處在似睡非睡的邊緣,“嗯”了一聲。阮胥飛有些無奈地搖頭苦笑道:“我想你,很想你,想你生氣的模樣,想你得意的模樣,想你婉轉承歡的模樣,以後我時常陪着你,再不願與你長久分離了。”
千秋又“嗯”了一聲。阮胥飛拿了“碧落齋”出產的香皂,將千秋抱起來坐在他的腿上,緩緩擦拭,將她的頭髮都悉數挽起來,一手觸及她白皙光潔的脖,便又有一些心猿意馬起來。千秋感覺他動作慢下來,睜開眼睛看他視線又落在她的胸前,不禁面上浮起一絲羞惱,膝蓋輕輕撞了撞他的腰,道:“想什麼呢?”
阮胥飛吐出一口濁氣,身向前靠了靠,千秋便感覺有堅硬的東西抵着她的小腹。千秋面色一滯,一手扯下阮胥飛手中的巾帕,雙手纏住阮胥飛的脖,親吻着他。
阮胥飛一愣,很快便從善如流地與她極盡纏綿起來,直到水涼了,二人才出了木桶。千秋換了一身寬鬆的衣服,小黛送來了一桌酒菜,看着自家小姐面上的潮紅還未完全褪去,脖上還有兩道清晰的洪痕,忙轉移視線,面上也有些發燙。
景珍扯了扯小黛,二人都偷笑着出了房門,千秋陪着阮胥飛一邊吃飯,二人終於坐下來好好說話。
“有件事情我還是要對你說的,我讓人殺了那兩人,不過那孩確實被我偷偷換出來了。”
阮胥飛抿脣一笑,他早已料到千秋其實並不算是一個心狠之人,湊上前道:“我相信你。”
千秋心中溫暖,阮胥飛的一隻手握着她的手,這一刻心中異常滿足,也許她等了兩輩,不過就只是爲了這麼一點東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