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太子與質子
>028太與質
兩旁迎春花嫩黃嫩黃得喜人,勾纏着遊客的衣角,不知名的野花野草從石階的縫隙中冒出了,經過一個冬天之後,生命力更顯頑強。
中黃寺的大門威嚴雄壯,還未走近便可聞見從裡面飄出來的香火味道。杜鵑一手扶着老夫人下了轎,一行人邁過臺階,一個小沙彌識得老夫人,立刻過來迎接。
“老夫人真是來得準時,我們方丈早已在後院裡面等候了。”
老夫人道:“待我去大雄寶殿上完香,再去聽方丈師傅講禪。”小沙彌聽了立刻在前邊帶路,從來往人羣中穿梭而過。
千秋跟着老夫人一一上完香,老夫人道:“這寺廟很大,你是要跟着我去見方丈師傅或者自個兒轉轉都隨你。”
司馬重華道:“孫兒還是在外頭逛逛吧,我看那邊的桃花杏花開得喜人,莫不成還能碰上幾個熟人。”
千秋點頭同意,她可不想去對着一個老和尚聽禪。老夫人點頭同意,令杜鵑和南叔同司馬重華和千秋一道,自個兒便和畫眉與小沙彌去了後院。
司馬重華來過這裡好多次,是一個不錯的嚮導,帶着千秋在外邊逛了一圈,千秋覺着寺廟也就那麼些架構,身體也有些乏了,便沒有了遊覽寺廟的性質。
千秋看那片桃花杏花開得甚好,道:“那裡有一排亭啊。”
“那是陶然亭,供人們欣賞風景歇腳的。”
千秋等人決定還是在寺外坐一會兒好了,她一落座便看見一個算命的拿着個像模像樣的帆在那邊擺攤,面前坐着一對母女,後臺還排着隊。
司馬重華觀察到千秋的目光落在那裡,便道:“這東西不可信,三妹妹還是不要好奇得好,那些走江湖的可以把你說得天花亂墜,哄得你乖乖掏銀。”
千秋啞然失笑:“你怎麼制動他說的一定是騙人的?”話說古人不是都很迷信嗎?司馬重華這麼一說,那些人還怎麼混啊。
司馬重華挑了挑俊秀的美貌,指着那算命的說道:“府裡頭的女眷喜歡這些江湖術士,有一年還請了個道人來府裡小住,結果弄得家裡烏煙瘴氣,此後我看着這些人就沒有算命好感。”
千秋心道原來你是親身經歷過:“這些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祖母來上香不是也如此嗎?”。
“說得好,不想你一個小女孩兒也能語出驚人。”身後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千秋一回頭就看見一個面目英俊的男孩,這男大約十一二歲,穿着乍一看普通,卻在細微之處極爲考究,他的頭髮已經束起,一雙眼睛偏於細長,皮質白皙,脣色嫣紅,是個養尊處優的公。
少年身後還跟着個年紀不大的孩,千秋一眼就看見其中的南承郡王,不禁心下一驚。
待司馬重華回頭,卻更是吃驚不已,忙上前叩拜,道:“司馬重華見過太殿下。”
他一點名,千秋身邊的杜鵑和南叔也跟着緊張起來。
竟然是是當今太,千秋也不得不遵循這個朝代的禮儀上前跪拜,好在太殿下及時扶住了千秋,道:“在外頭就不要行這些禮數了。”
千秋納悶,這堂堂中黃寺居然來了太殿下,就不怕刺殺什麼的嗎?也不見得周圍有什麼侍衛。
這一下面見太,千秋也不禁有些緊張,不顧想來也不過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人,有什麼好怕的呢?
剛想這個呢,千秋眼尖地就看見後頭跟着一羣人,雖然做了便服的打扮,可行動卻整齊劃一,看來是經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士,看來是用來保護太的。就說嘛,太出行怎麼可能就這麼幾個小傢伙?
太並不識得千秋和司馬重華,便問何以認出了他。
司馬重華畢恭畢敬地答道:“我於百川書院求學,挨着太平院近,是以雖然殿下不曾見過我,我卻是見過殿下的。”
阮胥飛上前笑道:“殿下,你這般突然出聲可是有些嚇到人家了,你看,盧姑娘的臉色都不由蒼白起來。”
太看千秋,又看阮胥飛,問道:“咦,你居然認識這兩人?”
“我可不像是殿下那般高高在上,識得的人也五花八門,這兩位乃是晉國公府的。”
阮胥飛稍稍提點,太這般聰明人就明白過來,千秋被阮胥飛剛剛出演稱呼爲盧姑娘,乃是當年被三姑姑逼迫的盧氏幼女,不禁多了幾分好奇的目光。
這跟在太身邊的除了阮胥飛之外,還有一個六七歲的男孩兒,一雙丹鳳眼生美麗卻極冷,臉上雖還是有小孩的圓潤,卻像是覆上了一層寒霜似的極冷,給人一種不可親近之感。
千秋料想會和太與南承郡王在一起的人絕對不會普通,不知道這一位又是哪位皇親國戚了。
不過太等人可以問千秋姓甚名誰,她卻不能直接問這看起來冰霜似的孩是什麼人。這就是地位和權勢帶來了便利,她這種出身低的,不得不向這些雖然自身並沒有什麼特別卻身份高貴特殊的人低頭。
太繼續接上千秋之前的話題,問道:“你看起來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兒,怎麼說出‘信則有不信則無’的話,本宮的八妹和你彷彿年紀,卻只同本宮恃驕撒歡呢,你倒是也有趣。”
千秋道:“是我大哥先頭說那些江湖術士不可靠,不過我看着什麼事情並不是絕對的,才說了那麼句話。”
太微微蹙眉,不過嘴上卻染着笑意,英帝寵信巫教,將大司命烈光封爲座上賓,而那趙賢妃和烈光交好,和皇后非常不對盤。皇后自小便在太面教育江湖術士不可信任,若是他當了皇帝一地要將天一閣給撤了云云。然而英帝卻道那術士雖然常有一些不規之舉,卻能夠讓治理之下的民心更加安定,他需要多加利用。是以,太長到知事的年齡,便有些困惑。
今次一聽千秋之言,倒是心中多了層想法。
“說得好,世事無絕對。以你這身份和這見識,早該去了榮禮院纔是。”
司馬重華、杜鵑和南叔的笑容微微僵硬,太殿下說話可以沒有顧忌,他們這些聽的人可不能就這麼聽進去。本來按照千秋的身份去榮禮院也是應該的,可上頭公主不同意,今次太這麼說話,不是打她三姑姑的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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