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嫉妒 226留白
殿內的氣氛忽的一變,有些微妙-起來,英帝瞧着二人聯袂而來,面上浮起一絲笑意。二皇子站在角落裡,逆着光讓人無法看清楚他的表情。
千秋行禮罷,直起腰來,站在一側,然而剛纔的笑談的氣氛被二人進來一個打斷,要繼續似乎有些困難。
“懷都郡主剛纔似是說了什麼很有意思的話呢?”殿內氣氛一時間有些微妙-,千秋出言道,葉芝桐表情微愕,剛纔一下子思緒似是遊離了。
“啊?我剛纔說着沐王爺的軼事啊。”葉芝桐看着千秋澄澈的目光,不禁有些懷疑起自己來,剛纔她那是濃濃的嫉妒與不甘吧?爲什麼千秋能夠表現得如此坦然鎮定?
“光是我這未央殿熱鬧了,皇后那邊就有話了。”英帝說道,似是示意一些人可以退下去往鳳儀宮中。
今兒個宮中大宴,幾乎京中的葉姓子弟都會到訪,光祿寺和鴻臚寺忙個不停,最得閒的反而是來宮中參加宴會的年輕子弟了。
千秋在未央殿呆了一會兒,便也往鳳儀宮而去,女眷們多半還是會集中在皇后宮中。葉芝桐同千秋一道,目光時不時地注意着千秋,千秋直言道:“郡主總是看我是有什麼話要說嗎?”
“我······”葉芝桐卻是不知打要如何開口,她之前是不是太理所當然地以爲千秋是真的不糊喜歡阮胥飛的了呢?若是千秋屬意阮胥飛的話,那她是無法同之前那般同她親密了吧?她如此思索着,不知不覺兩人落後了一些步伐,和幾個女孩子拉開了距離。
葉芝桐扯了千秋的袖子,道:“千秋妹妹你是同小郡王一同進宮的嗎?”
“是啊。”千秋理所當然地答道,這樣子在路上突然遇見了然後一起過來也不算是什麼很稀罕的事情吧,怎地讓葉芝桐如此不安?
葉芝桐心道果然如此,凝視着千秋問道:“千秋妹妹你和小郡王……和小郡王······”話到了嘴邊,卻始終無法將之說得完整。
“是認識了很多年的人啊說是發小也不爲過,關係要比一般人都要進一層吧。”具體是怎麼樣子,饒是千秋自己也說不清楚,也許以前還能坦坦蕩蕩地撇清楚關係,但是按着這半年來看,盧家往後必定是和阮家掛鉤的而且阮胥飛似是盧家上下最佳女婿人選,她並不討厭阮胥飛,如果一定要嫁人的話,嫁給阮胥飛也不錯,只是這樣的想法而已。所以面對着喜歡着阮胥飛的葉芝桐,千秋並不打算故意隱瞞,但是若是葉芝桐不清楚地問的話,她倒是也不會吃飽了飯沒事情幹而去細說。
葉芝桐心道她問得並非如此,而是問千秋的心意本以爲玉瓊公主要嫁給琅世子,那等開春了之後同阮胥飛多多親近的話,按着她的出身時間長了,阮胥飛對她動情也不是不可能不是?她並不是沒有想過讓英帝直接賜婚,然而到底無法完全拋開少女天真的想法希望阮胥飛是愛上他而成親,而並不是因爲一道聖旨。
只是在此之前,在未央殿外頭,她卻是聽到了定慧公主同英帝的談話,她開始不安,在看見千秋阮胥飛一同進殿的時候,這層不安的感覺就迅速擴大以至於讓她動搖。
“你明明知道我······”葉芝桐心中有着怒意,然而因爲矜持卻並不想同千秋說開。
千秋卻道:“是啊我知道。但是你現在什麼都不是小郡王沒有給過你承諾,你也沒有同小郡王有任何婚約只是你一個人的想法而已,然而你卻要用這樣的想法來捆綁別人,不讓別人靠近,這樣未免太過自私而又自卑了些。”
葉芝桐睜大眼睛,不想掐你去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呼吸一滯,道:“你居然說我自卑?”
“是你將自己代入了,我一早就說過了,你若是喜歡的話,大可以直接同小郡王開口,或者直接求了陛下賜婚,我也無話可說。”千秋知道自己將話說得重了一些,但是要是葉芝桐一直這麼沒玩沒了的也實在是麻煩。之前幾次三番葉芝桐就是通過千秋來詢問阮胥飛的心意,更是希望千秋幫助她,但是千秋反感這樣的做法,若是葉芝桐直言也就罷了,卻是遮遮掩掩,以爲千秋什麼都不知道,利用起千秋來。等到千秋說來了,又一副以阮胥飛婚約者一樣的口吻來和她說這些,讓她將她和阮胥飛的關係說個徹底。其實這些完全是千秋自己的事情,若是她不想說葉芝桐也無可奈何,然而此時葉芝桐卻是一副千秋對不起她的模樣,向千秋討一個說法。
何必如此呢?要說對不起別人的話,怎麼樣也不會輪到葉芝桐吧。千秋心想,之前遇見葉芝桐以爲是一個大方爽朗的姑娘,卻不想葉芝桐也喜歡自作聰明。
“你!”葉芝桐怒意橫生,道,“若是我真的去求陛下的話,哪裡還輪得到你在這裡對我說教?”
千秋面目淡然,看着她並沒有說話,然表情卻是“那你就去說吧,我不會阻止你的”這樣的模樣,讓葉芝桐心中更是不悅起來。
兩人停在路中央,引得太監和宮女頻頻側目,千秋被一個人扯了手臂拉走,道:“你什麼時候這麼喜歡多管閒事了?”葉惜京似是很不滿千秋站在路中央和一個女孩子“閒聊”的模樣,儘管那副模樣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閒聊的樣子,也不知道該說葉惜京不會察言觀色,還是來得太是時候了。
葉芝桐見着葉惜京一愣,原本怒氣衝衝的臉也換了一副神色,看見葉惜京在大庭廣衆之下拉扯走千秋的模樣,像是葉惜京在向着衆人宣告,千秋是她的,誰也不準打她的主意。
千秋對於被葉惜京大力一拉很不是滋味,只是力氣差別太大瞬間無法擺脫,很快她便意識過來說道:“放開我。”
葉惜京看着她凌厲的眼神,不禁停下了動作,然而想起她們剛纔在談論的問題,想要裝作無視還是有些困難吧?
“世子?”千秋加重了語氣,葉惜京卻是不管不顧對着葉芝桐道:“怎麼,她是同你綹怨了嗎?”
“不曾,只是說話之間有些分歧。”葉芝桐對葉惜京爲千秋出頭好奇,看來千秋同他的關係非同一般。之前雖然略有耳聞,以爲不過是京中無聊謠言中的一句而已,看來確實比之更甚。
“那不就結了?”葉惜京可沒有對於女人不要發貨不要動粗這樣的念頭·在他眼中只有能動手的人,和斟酌一下再都動手的人兩種。
“看來多管閒事的是你啊。”千秋略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自從上一次在雪地裡同葉惜京的那一番對話之後,葉惜京似是異常確定千秋心中是向着他的,只是因爲女孩子矜持的原因,而且他之前那一句話傷到了千秋,所以覺得千秋稍微鬮一鬮脾氣什麼的也無可厚非。
千秋倒是想要讓葉惜京的想法繼續下去的,但是如此放任葉芝桐的話,似是也不大好。
葉芝桐卻是冷冷一笑·看了葉惜京一眼,對着千秋道:“我在未央殿外,可是聽到了定慧公主同陛下說起你和小郡王的婚事了呢。”
葉惜京猛地一震,盯着葉芝桐道:“你剛纔說什麼?”
“就像是你聽到的一樣。”葉芝桐冷着臉同葉惜京說道,倒是希望這位小世子能夠橫生枝節·看來她也需要改變一下想法了。
葉惜京放了千秋的手,去追轉身就走的葉芝桐,道:“你將話說清楚。
葉芝桐道:“今兒個是年初一,鳳儀宮就在前方,世子想要知道什麼的話,還是改日吧。”
葉惜京回頭看着面色淡然的千秋,千秋雖然沒有想到定慧公主會同英帝說起這個,但是關於事情的本身早已料想到了·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所以說阮胥飛是衆望所歸的女婿,且定慧公主對她如此也不是沒有這一層意思的·只是兩家人之前都是存在着試探的意味,隨着千秋年紀的不斷增長,是確定下來了而已。
英帝會做什麼樣的回覆,纔是最令人在意的。
千秋想着這些的時候,卻是迎上了葉惜京冰冷的眼眸,千秋道:“我不知道。”這句話不是假話,她還真是不知道的,所以要是葉惜京有什麼火也不要對着她發比較好,更何況在她看來英帝既然讓她圈住葉惜京,不會就這麼容易放任她嫁給阮胥飛的,葉惜京其實大可放心。
雖然對於被擺放在“美人計”類似的位子讓她很是不爽,此刻卻沒有抱怨的空間。因爲對於畢竟年少氣盛的葉惜京來說,英帝這一招還是能夠奏效的。當然,英帝絕對不可能沒有後手,不會只是這樣一個制肘。
葉惜京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他也並非一個只有腦子就行動不會思考的人,那樣的話他也就不會活到現在的。他似是知道英帝的打算,卻仍然願意跳進這個陷阱,這是陽謀,但是他義無反顧。也正是因此,千秋才覺得更加對不住葉惜京吧。
“你能將脾氣改一改就好了。”千秋說道,“目光太過滲人,一說到我你就激動,這樣你之前所說的話是一點讓人信服的能力就沒有啊。”千秋自然而然地說出這一句話,卻是讓葉惜京面上染了微紅,斥責道:“小姑娘哪裡能說這種話?”
千秋笑笑,小姑娘當然不會說這種話,但是她早就不是小姑娘了。
不過剛纔葉惜京那句話,算是比較直接地承認了他的心思,比之當初口不對心的那一句好多了。千秋嘆了一口氣,葉惜京一定是缺少母愛的人,所以對於她纔會如此?她雖然長着一副十三歲少女的臉,內心卻是老女人了,做葉惜京的娘還太大。
如此想着,千秋有些惡寒,不敢看葉惜京。
鳳儀宮就在前方,但是葉惜京並未往鳳儀宮而去,而是同其阿牛錯身前往未央殿去見英帝了。道別什麼的不需要了,因爲晚間大宴的時候很快又能見面了,千秋倒是沒有忘記同葉惜京說了一聲“謝謝你的黃金”之類的話,讓葉惜京不禁想要磨牙,這女人的審美果然粗鄙不堪,他要想着將她改過來才行。
相比起趙賢妃情緒不佳而影響了容貌的關係,皇后娘娘這兩年反而因爲呼延昭儀的關係讓英帝對她比之往昔好了許多·此消彼長,雖然青春不再,經過歲月的沉澱氣韻卻顯得更加耐人品鑑。
能穿大紅的宮裝是皇后特有的殊榮,這樣的豔麗紅色穿在她身上顯得皇后更爲雍容貴氣,身邊兩側隨時年輕的嬪妃和貴女,卻沒有一個人能夠比她更加醒目。
千秋雖然不常常往鳳儀宮跑·但是過年過節的禮物從來不曾少了這裡一分,同太子的關係又較爲親近,皇后娘娘對於千秋自然喜歡,在女眷的談話間也不會冷落了千秋,相反,因爲剛纔心情不好,而平時和皇后也往來得不密切的葉芝桐,似是突然消失在了人羣中一般安靜,和在未央殿內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
之後皇后宮中有戲臺子·女眷們大抵還是愛看戲的,但是千秋對於那等太監化妝之後在臺上依依呀呀唱弄的表演欣賞起來實在是表現壓力頗大,雖然坐在皇后旁邊不遠,心神倒是更多地集中在一堆乾果之上。
“這東西你喜歡?”坐在千秋身邊的是太子良娣左青青,她和千秋搭話倒是幫了掐你去一個大忙·從小滿子那裡聽了那件事情之後,千秋還不曾找到一個號的藉口同左青青開口。
“是啊,這榛果味兒有些特別,娘娘吃着不喜歡?”
左青青搖搖頭,道:“也不是不喜歡,就是覺得吃起來麻煩。你也不要稱呼我爲娘娘了,早先我同你也是朋友,如今我雖然是太子良娣·還是希望你能稱呼我爲青青。”
千秋對此自然求之不得·便笑着道:“那好,不知道之前送入東宮的東西·青青你喜歡嗎?”
千秋送去了適合年輕女子用的七號香水,左青青對此倒是歡喜,不過今日心情煩躁不是那一瓶兩瓶香水可以打發,臉上的憂鬱雖然象牙隱藏,卻還是露了尾巴。不關注的人還不怎麼在意,但是對於千秋這等逮着左青青妁來說,是不會漏下的。
她倒是可以問阮胥飛,但是這事情畢竟牽扯到了太子,她也不好意思直接開口,不若直接接近左青青,取得她的信任,閨蜜之間說起話來才放得開。
左青青之前對千秋的印象很好,且千秋一回京就給她送了東西,表示還記得她,心中更是高興,她自從入了東宮,原本同京中貴女就並不熟稔,之後就更是寂寞了。加上這之後太子對她的態度大變,她心中有思緒卻是無人可以細說。這個時候千秋的出現,便是爲她打開了一道門。
“你給我送了那麼多東西,我還不曾還禮,我這個做姐姐的真是失禮。”左青青年紀比千秋大,這會兒自動將自己當做千秋的姐姐,說話又親近幾分。她原本並不是一個工於心計的人,活得灑脫,如今卻是不得不學着女孩子交往的手段兒,深怕千秋也因此疏遠她。
“你這是說得什麼話啊,你既然將我當做姐妹,這送那一些小玩意兒也還消說還禮不還禮嗎?若是喜歡便直接開口,那東西也不值幾兩銀子。”
“哎······”左青青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一年她似是將她前十幾年的嘆氣都累計起來一起嘆了。
千秋露出詢問之色,左青青餘光注意着正在看戲的皇后娘娘,低聲道:“沒有什麼,今兒個是年初一,不要讓我擾了千秋你的興致了。”千秋見好就收,也並不急於一時,且如今這個時候也不是說話的好時候,聽着左青青說話的樣子心道她算是推開了左青青那一扇門了,這時候倒是要循着左亮的話多去東宮晃一晃了。
一小太監又給千秋旁邊添了一碟榛果,十秋面上疑惑,卻是見着皇后對她笑着點了點頭。看來她那響動讓皇后娘娘也不得不注意,且還很寵愛她得給她添了一碟子,讓其他女眷有些羨慕
千秋道了聲“謝過皇后娘娘”就不客氣地吃了起來,想着晚宴之前率先填飽了肚子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榛果味兒好,但是那動作並不太雅觀,自持身份的貴女基本上只動了動茶和糕點,對於堅果都敬謝不敏,看着其阿牛吃得歡反而羨慕起來
千秋可不想瞧着衆人眼睛過活,吃得飽了·戲也差不多結束了,這會兒天色也暗了下來,各處都掌起燈來。
衆女眷還在討論剛纔幾齣戲,千秋因爲根本就沒看,也插不上嘴,一直同左青青坐在一邊·千秋給她講江南的精緻。左青青目露羨慕,似是回憶起自己幼年時分在外頭的時光,想着想着目光又有些黯然。
因爲只剩下回憶了,所以情緒纔會更加悲哀。千秋能夠理解左青青,但是除了有些同情之外,也愛莫能助。
“是嗎,原來我大哥和你說了我的事情啊?”左青青說道,俏麗的眼添了一抹自嘲的味道,千秋心道這兩兄妹不是很要好嗎·怎麼着似是有了嫌隙?
左青青搖了搖頭,道:“他除了那些,還說了什麼?”
“就說了你在東宮似是有些寂寞,少有陪你說話的人,讓我有時間可以去陪陪你。”
左青青連連點頭·道:“是啊,我都覺着我不像是我自己了,在家中的時候雖然魚魚也是一個悶葫蘆,但是對着她我也還是有很多話的,如今自己反而像是一個悶葫蘆,要不是遇見你,我半天還說不來一句話呢。”
千秋聽到“魚魚”這個名字,想起陳魚那張小包子臉·她對她的印象只停留在五歲那會兒了·不知道現在是長成了如何模樣的聘婷少女。因爲有寧春嬋一事在前,千秋對要不要見一見她也猶豫起來·到了現在也沒有一個決定。
“說道魚魚,千秋你是認識的啊,前一陣子她進宮來陪我,還說了一些話,你們見過沒有?”
千秋搖了搖頭,時間會講很多東西衝淡,小孩子的記憶並不牢固,陳魚大概對於她的印象也實在稀薄,能在提到的時候“哦”一聲,也算是不錯了。並不是所有人都像是她一樣,對於那些事情記得清晰,因爲她從一開始就是一個成年人的腦袋,無法輕易忘記看到的事情。對於陳魚來說,不過是幼年時候相處了一段時間的玩伴而已,這之後又會遇上很多人,早忘了她吧?
雖然覺得有些可惜,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千秋如此想道。
左青青對於二人沒有見面似是有些可惜,道:“少有人進宮呢,魚魚算一個,她在左家住了這麼多年,和我感情自然也要較之別人深厚許多,就像是我的親妹妹一樣,魚魚話不多,但是是一個重感情的人,我總覺得你和她有幾分相像。”
千秋一愣,是嗎?她並不覺得自己是一個重感情的人,然而被左青青這麼一說,心中還是有那麼一點開心的。她以前就覺得陳魚是一個特別的小女孩了,要是長大了沒有多少改變的話就好了。
左青青笑着點點頭,道:“去年元宵,我還不曾入東宮的時候,去河邊放燈,魚魚拿了一個兔子燈籠的時候,還說起了你。
千秋“啊”了一聲,想起許多年前和陳魚幾個在元宵的回憶,也正是那一天發生的事情,導致她遠離奉昌城七年之久。
“她也許······也會進宮。”左青青說了一句,目光難掩悲慼之色。
千秋聽着這一句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看着左青青正想要問一句“什麼”的時候,只聽着左青青道:“也許別人會覺得我是嫉妒,可是並不是這樣的,我不是嫉妒,她進宮可以陪我說說話,我高興都來不及呢,可是一想到這宮中,就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雖然是年初一,節日氣正濃郁,然而她們似是陷入了一個並不愉快的話題。
千秋心中一凜,陳魚也要做太子的女人?這是怎麼回事?這感覺就像是原本以爲陳魚是一個路人甲,結果一下子變成了女一號。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