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煙霞嗔道:“別節外生枝了。當務之急,是趕快去千鏡之室,把祖地好好控制住。等這事辦完之後,妳愛怎麼着都行。”
小青嘟起嘴巴道:“可是姐姐,去千鏡之室控制祖地,只要有妳一個人,已經足夠了呀。我們再過去,也幫不到什麼忙的。”
程立沉吟道:“小青這麼說起來,我也想進去看看了。霞娘,妳帶着李大哥和大嫂一起先走吧。我和小青一起過去看看。說不準……度過眼下這個難關的關鍵,就在寶庫裡面也說不定呢。”
程立的說話,雪煙霞自然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違背的。當下她嘆口氣,只好頜首答應了。叮囑小青千萬別輕舉妄動之後,這才帶上李焚舟和宋詩容一起,徑自動身離去。
小青望着姐姐的背影,嘟起嘴巴,悶悶不樂地道:“姐姐真是的。還以爲人家是小孩子呢。可也不想想,這麼多年來,人家自己一個人,不也在江湖上混得很好嘛。”
程立則道:“霞娘也是關心妳。說真的小青。能夠有人關心,那已經是一種難得的幸運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好人夢寐以求,也求不來這種好事呢。”
小青一怔,隨之挽住了程立的手臂,柔聲道:“小哥哥,這不還有我在嘛。不管怎麼樣,在這個世界上,惦記着你的人裡面,永遠也有我一個的。你可千萬別忘記了哦。”
程立略覺奇怪。之前在衆人面前,,小青分明是稱呼自己“立哥”的。怎麼衆人離開,只剩下兩人獨處之後,又改口叫自己“小哥哥”呢?印象中,自從兩人離開杭州之後,小青似乎已經有好久沒喊過自己小哥哥了。
不過再轉念一想,好像……自從離開杭州再到現在,前前後後連一個月都還沒滿吧?怎麼就感覺似乎已經好想過去了至少半年一樣呢?或許,是因爲這段時間裡,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的關係?
不過,眼下難關還未度過,也不是多想這些兒女私情的時候。程立搖搖頭,道:“別耽擱了。走,咱們進去寶庫裡看看。”
兩人並肩攜手,向寶庫大門之內走去。片刻之後,兩人先後跨過寶庫大門的門檻。眼前登時爲之一亮。本來幽深昏暗的環境,赫然變得亮如白晝。可是縱然在如此強光之下,兩人哪怕極盡目力,卻仍然只看見了空蕩蕩的一片純白?
難道說,這寶庫之內,除去已經被判春秋所拿走的伏羲神甲之外,便什麼都沒有了?那麼,判春秋口中所說的“終極兵器”,究竟在哪裡了?
不,並不是空蕩蕩的。程立定下心來再看,便立刻看明白了。這裡絕非空無一物,只因爲某樣純白色的巨大物件,徹底霸佔了自己和小青兩人的視野,所以兩人才會產生這樣的錯覺罷了。
寶庫大門之內,空間極爲廣闊。足以媲美一座可以容納上萬人開演唱會的體育館。可是在這廣闊空間裡,其實只存在着一樣東西,就是一個無比巨大的白色怪球。
在寶庫地面處,有個非常巨大的凹槽。凹槽發揮出某種無形力量,穩穩承託着這個巨大白色怪球憑空懸浮。也幸虧有這種裝置。否則的話,以巨大白色怪球本身的體積和重量,即使沒有人動手對它進行破壞,它自己也會把自己給狠狠壓爛了。
此外,在寶庫之內這片曠闊空間裡,隱隱約約,飄蕩着某種類似於誦經,又像是念咒似的歌聲。即使程立和小青都精通琉璃一族的語言,但他們也無法聽得清楚,那歌聲中究竟有什麼含義。
明白了這個事實之後,程立和小青和感覺十分詫異。兩人相互對望一眼,隨即不約而同地走上前去,伸手撫摸那個白色巨球。觸手處只覺得光滑而堅硬,但又略帶粗糙,就彷彿是某種生物的蛋殼一樣。
小青帶了幾分疑惑,遲遲疑疑地道:“這是個……大雞蛋?好傢伙,要是孵化出來的話,恐怕那隻雞得有三、四十丈那麼高吧?要是把這個蛋打破的話,我看就是上萬人一起甩開了吃,也未必能吃得完呢。”
程立若有所思,道:“不可能是雞。世界上哪裡有這麼大雞呢?不過……或許還真和雞有點什麼關係。”
小青當然知道不可能是雞,所以剛纔,她其實也只是隨口開玩笑的而已。可是突然聽程立這樣說,她不禁也是一怔。脫口道:“小哥哥,真有關係?什麼關係啊?”
程立伸手撫摸着她那光滑柔順的烏黑秀髮,笑道:“先考考妳。妳說世界上是先有雞呢?還是先有蛋?”
小青眨眨眼睛,惱道:“這種問題,讓人怎麼回答嘛?根本不可能有答案的。”
程立肯定地道:“當然有答案。答案就是,先有蛋。因爲世界上本來沒有雞,是先有一種大蜥蜴,然後這種大蜥蜴再慢慢演化爲雞的。而這種大蜥蜴同樣也是從蛋裡生出來。所以,是先有蛋,再有雞。”
小青眉宇間全是一副不信的模樣,嗔道:“小哥哥,你又來作弄人家了。雞就是雞,蜥蜴就是蜥蜴,兩種動物怎麼會是一回事呢?再說,即使雞當真由蜥蜴變化而來,可蜥蜴纔有多大啊?小的就只有手指那樣粗細,大的也沒超過一條狗。可咱們再看這個蛋,就是大象也比不上吧?”
程立笑道:“這妳就不知道了。”遠古時代,大地上還未有現在的各種動物,只有大大小小,許許多多種不同的蜥蜴存在。其實那些也不是真正的蜥蜴,只不過因爲它們是現在這些蜥蜴的祖宗,所以姑且這樣稱呼吧。
這些遠古蜥蜴,有天上飛的,海里遊的,陸上跑的。什麼都有。體型最小的,可能連剛出生的雞仔都比不上。可那些體型大的,卻能有幾十丈那麼長。張開口的話,一口就能把一頭大象給活吞了。所以我覺得嘛……這個蛋,說不準裡面就是那樣一頭遠古大蜥蜴呢。”
看見程立這樣言之鑿鑿的模樣,小青禁不住將信將疑。道:“真有這樣的大蜥蜴?可是……即使是真的,但這麼一頭大蜥蜴,又怎麼就能成爲所謂的終極武器呢?”
這次輪到程立張口結舌,說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了。他愣了半晌,終於搖頭苦笑道:“我也不清楚。總而言之,寶庫裡就只剩下這個巨蛋,別的什麼都沒有。它裡面應該藏有某種秘密的,只是我們一時間還想不通而已……”
小青道:“既然一時間想不通,那乾脆就不要想了。小哥哥,我們出去,重新把寶庫的大門關上吧。寶庫大門由那根水晶柱子控制。除去我和姐姐之外,應該不可能再有第三人能啓動的。這樣一來,至少判春秋那個窮酸書生,也沒法子再接觸這巨蛋。巨蛋再有什麼秘密,也都沒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