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出乎意料之外的客人

“程立!程立!程立!這個不識擡舉的小子,妄自尊大的狂徒!旁門左道的妖人!他若不死,我難安寢!無論如何,我一定要你死!要你死!要你死!”

小艇甫在碼頭上靠岸,顏東樓已經再也忍耐不住,滿面鐵青地破口大罵起來。旁邊張玄靜則火上澆油,加油添醋道:“公子說得一點不錯。那個程立外號黑煞魔君,可見本就是邪魔外道。難得公子給他機會,讓他可以投靠過來替公子賣命,他居然不識擡舉。哼,這樣的傢伙若不趕緊剷除,恐怕以後就更麻煩了。飛驚,你說是不是?”

翟飛驚歎了口氣,道:“程立和我們並非同路人,這一點,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公子既然認爲應該剷除,那麼就剷除吧。不過程立修爲絕頂,想要剷除他,還必須從長計議。”

顏東樓畢竟並非那種無能的紈絝之輩。發泄過一通邪火之後,總算重新鎮定下來了。他凝聲問道:“確實要從長計議。飛驚,我那個乾兒子呢?”

翟飛驚畢恭畢敬道:“早已經在那邊等候多時。公子,請跟我來。”頓了頓,他轉身過去,用力一揮手。

霎時間,一輛精緻馬車從黑暗深處駛出。徑自在顏東樓身前停下。顏東樓率先上車,翟飛驚和張玄靜兩人,則接踵跟上。

剩下那兩名隨員,一個已經斷了條手臂,虛弱不堪。自然不能跟着一起去。另一個雖然身體完好,但還要留下來,接應仍在萬花舫上的那些宰相府隨員,所以也不能跟着走。

馬車開動,駛入黑暗之中。約莫兩、三柱香左右的時間之後,儼然慢悠悠地進入了修建於西湖邊上的一座小莊園。

馬車停定,莊園裡的僕人隨即過來開門。顏東樓走下車廂,然後便立刻看見了一道身穿白衣,顯得玉樹臨風,瀟灑從容的身影。他微笑着上前,屈膝行了半禮,畢恭畢敬道:“義父,孩兒仇非參見。”

仇非,白仇非!這道身穿白衣的人影,竟然就是滄海月明樓的二樓主!

顏東樓外號小宰相,這個小字,乃是相對於他的父親顏老宰相而言。實際上,顏老宰相已經八十多了,所以顏東樓也年輕不到哪裡去。縱然外貌看着還算年輕,可認識他的人都知道,顏東樓已經四十多,再過幾年,就要“知天命”了。

白仇非雖然貴爲滄海月明樓的二樓主,卻還年輕得很,只有二十剛出頭罷了。這樣一個年紀,顏東樓自然當得起這句“義父”的稱呼。然而……

白玉京內,人盡皆知。八斗堂和滄海月明樓各自分屬不同的政治派系,水火不相容。而小宰相顏東樓,正是八斗堂的靠山。

可是滄海月明樓的二樓主,居然拜顏東樓爲義父?這件消息假如傳開去,也不知道究竟如引發起怎樣的軒然大波了。

不過很明顯,無論翟飛驚還是張玄靜,對此都早已知情,所以並未流露出任何吃驚的神態。同樣地,在他們面前,顏東樓也用不着保守什麼秘密。

小宰相伸手虛託,沉聲道“仇非,起來吧。咱們父子之間,無需如此大禮。”

白仇非順勢站起,道:“禮節不可廢。不說這個了。義父,請入內。酒席已經擺好,等候義父多時了。”

顏東樓點點頭,跟隨着白仇非一起進入莊園大廳,果然看見燈火通明的大廳裡,擺定了好大一張八仙桌,足足能坐得下十七八人也不止。桌面處美酒佳餚,早安排妥當,只等客人入席。

這裡雖然是白仇非的地盤,但顏東樓身份最尊貴,當然不讓地坐了首席。其餘衆人也分別入座。卻見旁邊還空了幾個作爲。顏東樓皺眉道:“仇非,怎麼?還有其他人要來?”

白仇非站起身來,一邊替顏東樓斟酒。一邊答道:“確實還有幾名客人。不過不要緊,咱們不用等。義父,今天晚上和程立見面,結果如何?”

顏東樓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神色陰沉地道:“哼,提起來我就滿肚子氣。玄靜,你來說吧。”

張玄靜答應一聲,加油添醋地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白仇非平靜地聽完,忽然笑了笑,道:“這樣看來,今天晚上,咱們可算大有收穫啊。”

顏東樓冷哼道:“什麼大有收穫?收穫了一肚子氣纔是。”

白仇非道:“確實是收穫。義父你仔細想想。第一,我們終於完全明確了程立這個人,究竟和我們是個什麼關係。從現在開始,我們想怎麼對付他,就能怎麼對付他,不用再有任何顧忌,也不必抱什麼幻想了。這不是很好嗎?”

顏東樓皺皺眉頭,道:“還有呢?”

白仇非道:“其次,我們對於程立的瞭解,比之前又多了一分。他日戰場上相見,就可以心中有數。不會手忙腳亂立。第三,則是乘機把言方達清除掉。

言方達這傢伙,口頭上說投靠義父,實際上什麼事都不肯出手辦理。而且還趁着夜晚,偷偷出去殺人,吸取血肉精華練功。這樣的事假如被外人知道了,那可是潑天大禍。程立出手替我們解決了這個麻煩,說起來,我們還得多謝他纔對呢。”

顏東樓虎着臉,惱道:“話是這麼說。但那該死的小賊,竟敢在我面前裝模作樣,實在無禮之極。哼,我要他死!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都一定要死!”

白仇非凝聲道:“既然義父要程立死,那麼程立當然不得不死。但這個人太強,也太神秘了。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少底蘊後着。貿然出手,恐怕只會白白浪費力量,得不償失。”

顏東樓冷道:“怎麼,仇非你怕了?覺得這件事沒法子辦?”

白仇非道:“當然不是。孩兒的意思,只是要慎重。而且辦這件事的時候,最好不要動用我們自己的力量,免得損失太多。”

顏東樓沉聲道:“你要動用滄海月明樓的力量?”

白仇非頓了頓,苦笑道:“不是。義父,不瞞你說。之前我的佈置,本來天衣無縫。只要程立死掉,那麼一切罪孽都可以推在他身上。朱有淚又已經病入膏肓,只要再多等待一段時間,整個滄海月明樓,便都落入我的手上了。只可惜……”

顏東樓冷哼一聲,道:“可惜你失敗了。”

白仇非嘆道:“是。失敗了。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在那種必死的困局之下,程立居然還可以殺出一條生路。不僅自己能逃出生天,甚至還把箭東神以及黃磊都一起救活了。有這兩個人在旁邊作爲證據,朱有淚已經對我產生了極嚴重的懷疑。

事實上,我現在已經不能再回去滄海月明樓了。一旦回去,必然要面對黃磊和箭東神的對質,形勢將對我十分不利。”

顏東樓皺眉道:“這麼說,我們要控制滄海月明樓的計劃,不是已經徹底失敗了?”

白仇非搖頭道:“不,還沒有失敗。這麼多年來,我在滄海月明樓也不是混吃等死的。滄海月明樓的‘一零八公案’和‘吉祥如意’,都是我一手提拔的得力下屬。憑藉他們的力量,只要朱有淚不在,我保證能夠立刻就把滄海月明樓控制在手。”

顏東樓凝聲道:“但朱有淚還沒有死。”

白仇非微笑:“他病入膏肓,早就該死了。之所以一直不死,無非是內功深厚,勉強吊住一口氣而已。但內功再深厚,始終也有極限。他這口氣,再也吊不了很久啦。”

顏東樓微微頜首:“正因爲這個緣故,所以他纔想要尋求琉璃晶珠,追尋億萬分之一的希望。”

白仇非緩緩道:“但現在,琉璃晶珠卻在我這裡。”

說話之間,白仇非探手入懷,緩緩取出一個小盒,把它放在桌子上打開。霎時間,璀璨奪目,美麗得宛若一場幻夢的琉璃晶珠,便就這麼無遮無掩地,呈現在衆人眼前。

一時之間,酒桌上變得前所未有地安靜。所有人都屏息靜氣,癡癡地看着琉璃晶珠,彷彿連靈魂都已經被它所吸引。

好半晌過去,白仇非主動再出手,“啪~”把盒子的蓋給蓋上。衆人的目光被遮斷,這才長長舒一口氣。總算回過神來。

顏東樓閉上眼睛,竭力把琉璃晶珠留在自己腦海裡的印象壓制下去,避免自己再因此而入迷。卻要花費了整整一盞茶時間,纔好不容易完成。

小宰相重新睜開眼睛,問道:“仇非,不要再繞圈子了。有話直說吧。要殺程立,你究竟有什麼好主意?”

白仇非站起身來,微笑道:“義父。我向你介紹一位客人吧。這位客人,可以幫助我們殺死程立。到時候,琉璃子刀,琉璃母刀,琉璃晶珠三合爲一。我們便可以打開洞天福地,得到不死神藥。再把這神藥拿回來,孝敬給老丞相他老人家,老人家不老長春,萬壽無疆。顏家富貴綿綿,公侯萬代。義父大人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番說話,講得顏東樓心癢難忍。他哈哈大笑道:“說得好。仇非,你的客人是誰,趕緊請他出來。”

白仇非答應一聲,轉身笑道:“柳生先生,請出來參見我們大魏朝的當朝宰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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