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上當了,竟然是隻野兔!”
數裡外,傳來黑衣人氣急敗壞的聲音。
“追,他肯定向相反的方向跑了,往西邊追。”
沙啞聲音的黑衣人聲音裡蘊含着滔天的怒火,彷彿一點即燃的火藥桶。
“山田君,前面是原始森林?我們要追進去嗎?”
十幾分鍾後,女黑衣人有些猶豫的問爲首的黑衣人,明顯有些膽怯。
被稱爲山田的黑衣人一咬牙:“井下君,你留下負責和隊長聯繫,我和花子進去。”
“嗨!”
女黑衣人雖然害怕,但卻毫不猶疑的和井下一起鞠躬答應,可見其組織的紀律嚴明性。
井下看着兩名隊友追了進去,立刻取出衛星電話向隊長彙報,“嗨”了幾聲掛掉電話後,身影突然一陣扭曲,臉上剛露出驚恐,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黑暗當中。
月色下,曼妙的黑色身影出現,一雙璀璨如星辰般的眸子裡含着淺笑,輕聲嘀咕道:“這傢伙還挺有意思,就是身手弱了點。”
正在森林的某棵大樹上進行自我療傷的丁寧彷彿回到了主場,背後的傷口已經止血,取出腰間的一把瑞士軍刀把蒐集來的一根根樹枝削尖。
一雙靈巧的手如同變戲法般,不一會兒就製作出一把木弓和數根木箭。
仔細打量一番後,丁寧有些不滿意的搖了搖頭:“只能加點料湊合着用了。”
又肉疼的從口袋裡摸出個小瓶子,擠出幾滴液體塗抹在箭頭上。
若是蕭諾在這裡,必然能夠認出來這瓶子裡裝的就是白化眼鏡王蛇的毒液。
森林外,一道道黑影相繼出現,都是戴着面具的黑衣人,但站立的位置卻涇渭分明,似乎間彼此間的關係並不友好,還隱隱有些敵視。
仔細看去就能發現,其中一邊的黑衣人面具上有着花紋,而另外一邊則光禿禿的。
兩邊人數大致相當,一邊是七人,一邊是八人,大多都是黑鐵面具,唯有爲首的兩人是青銅面具。
“堂堂鬼王小隊,連一個小醫生都抓不住,鬼冢君,你還真是失敗啊。”
青銅花紋黑衣人陰森森的嘲諷道。
鬼冢撥打井下的電話卻怎麼也打不通,本就心情不佳,聞言更是惱火,聲音中蘊含着冰冷:
“八嘎,渡邊野村,你太放肆了,你知不知道你貿然進入神州國的軍區殺人,會暴露我們的組織。”
“切,無能的支那人怎麼可能會發現我的蹤跡,殺了人他們也不可能知道是誰幹的。”
渡邊野村不以爲然的說道。
“我會向大人如實彙報的,若不是你妄自行動,破壞了我們的計劃,我們怎麼會行動失敗。”
鬼冢強壓住幹掉渡邊野村的衝動,怒氣衝衝的說道。
“大人?哈哈哈,弄丟了組織的東西,你以爲你的大人還坐得住亞洲區主管的位置嗎?我想你的大人很快就要捲鋪蓋滾蛋了,到時候亞洲區就是我們大人的領地了。”
渡邊野村猖狂的大笑起來。
鬼冢氣的渾身哆嗦着,怒斥道:“八嘎,山本野村,你竟然敢對大人不敬,你真無恥,故意殺死猴子就是想讓大人找不回東西遭受組織的責罰,讓你效忠的山本武郎上位是嗎?”
渡邊野村一副無辜的樣子,攤了攤手囂張的笑道:“鬼冢君,話別說的那麼難聽嘛,失手殺個人而已,我也是好心幫你們嘛,哈哈哈!”
“哼,不要太得意,別忘了,山本武郎現在只是副主管,我們大人才是亞洲區主管,就算受到組織的責罰,也不是你可以得罪的,這次你擅自行動,我會向大人如實彙報,你等着接受懲罰吧。”
鬼冢強行按捺住內心的怒火,語氣陰森的說道。
渡邊野村似乎想到了那懲罰的可怕,身形爲之一顫,但隨即強硬的說道:“我是爲山本大人辦事,山本大人不會坐視不管的。”
鬼冢用憐憫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不由冷笑一聲:
“有時候站錯隊也是要人命的,山本武郎是什麼人你比我更清楚,這件事情總要有個人站出來負責的,你還是祈禱別成爲背黑鍋的那個人吧。”
渡邊野村明顯被鬼冢嚇住了,不甘心的呢喃道:“不會的,不會的,山本大人說了,只要他當上亞洲區主管,我就能晉級白銀預備隊的隊員了。”
“做夢去吧,你要有多蠢纔會相信這樣的謊言,能力級達不到,就是組織總部也沒有權利讓你晉級,何況他只是一個正式的白銀級成員,哪裡有這個權利,這是鐵律,組織一切以實力爲尊,建功再多也只能享有比同級別更優先的進化權罷了,再說,你別忘了我們大人是什麼身份,區區一個山本家族就想和我們大人鬥,只是空有野心沒有實力的野心家罷了,最終的勝利必定是屬於我們大人的。”
鬼冢深深的爲他的智商着急,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混到青銅級別的。
渡邊野村呆若木雞,想起主管大人可怕的家世,頓時冷汗涔涔,深深的彎腰一躬,誠惶誠懇的道:“鬼冢君救我啊,我該怎麼辦?”
“爲今之計,就是配合我們抓住那個醫生,從他口中問出猴子把東西藏在哪裡了,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鬼冢說話時,有意無意的擡起下巴,看向渡邊野村的身後。
渡邊野村眼中閃過兇芒,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他知道他帶來的人裡,必然會有山本武郎的眼線,現在必須要殺掉滅口了。
雖然損失一個小隊會遭到責罵,但也只是責罵而已,不是責罰。
既然她幡然醒悟,想要棄暗投明,就必須要有所表示,幹掉山本武郎的心腹小隊,也算是投名狀了。
身影突然如電般向後爆射,腰間的武士長刀驟然出鞘,刀光閃爍間,已經有三顆頭顱落地。
剩餘四人也不是傻子,在渡邊野村有投降意圖時,就做好了逃跑的準備。
見渡邊野村暴起殺人,身形急閃間竟然齊齊衝向原始森林,他們知道有兩名青銅級強者追殺,他們根本不可能逃掉,唯有逃入森林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鬼冢大手一揮:“追,一個都不要放過。”
渡邊野村滅口心切,自然是一馬當先,鬼王小隊得到命令,也毫不猶豫的跟着衝進森林。
鬼冢在原地靜靜的戰立片刻,才慢條斯理的走進森林。
片刻後,鬼冢突然再次出現在原地,驚疑不定的左右打量,輕聲嘀咕道:“難道我感覺錯了?奇怪,井下去了哪裡?難道也進去了?”
等鬼冢再次進入森林後,一道模糊的曼妙身影從黑暗中突兀的出現,輕聲的自語道:
“不愧是鬼王小隊的隊長,只是青銅級超能力者就能隱隱察覺到我的存在,應該是直覺方面的異能吧,還真期待那些所謂的黃金級有什麼能力啊!”
一陣微風吹過,模糊的身影隨風輕輕搖擺,彷彿融入了黑暗當中似的消失在了原地。
此時的丁寧已經來到了當天斬殺白化眼鏡王蛇的地方,蛇的屍體早就被野獸啃噬光了,原地只剩下一些殘破的鱗片和一根白色的線狀物體。
丁寧看着白色線狀物體,眼中卻爆射出精光,臉上露出狂喜之色,那天趕時間沒有細看,差點錯過了最好的東西。
今天被追殺再次來到這裡,看來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啊,這根蛇筋註定是屬於自己的。
蛇筋,傳說是有着化蛟跡象的蛇王纔會有的,對一般人來說,這玩意兒沒什麼用,但對獵人來說,卻是製作弓弦最好的材料。
這讓他驚喜的同時心中也後怕不已,幸虧當天這蛇王只盯着蕭諾被自己偷襲七寸才能輕易的斬殺,否則不付出巨大的代價恐怕很難幹掉這傢伙。
至於蛇王是不是真能化蛟,他也不清楚,但古籍上既然有記載,應該不是空穴來風。
即便這蛇王已經生出蛇筋,有着化蛟的資質,但真想要化蛟沒有個千年時間也是不可能的。
但這也足以說明大自然孕育着太多神秘,無法用科學去解釋的事物不勝牧舉,讓丁寧油然生出敬畏之心。
迅速的撿起蛇筋,綁在木弓上當做弓弦,讓他鬱悶的是這蛇筋足有三米多長,做個弓弦連半米都用不掉。
而且蛇筋極其堅韌,可不是輕易能夠截斷的,古代的獵人都是用特殊的藥水泡製,花費大量的時間慢慢腐蝕才能弄斷。
即便現代科技發達,用電砂輪打磨,沒有幾天的時間也無法磨斷,更不用說身上只有一把軍刀的他了。
事急從權,丁寧也只能把過長的蛇筋纏繞在腰間和木弓弓弦連在一起使用。
拉弓試了試,丁寧暗自汗顏,這蛇筋的堅韌性強的可怕,對力量的要求也極高,不是一般人能拉開的。
他從小淬鍊身體,兩膀也有將近千斤之力,可這簡陋的木弓竟然拉不開滿弓。
好在他在做弓箭時,已經按照石人的運氣路線修煉了一會兒,完成了一個小循環,真氣已經恢復了一半,拉弓時注入點真氣,還是能拉滿弓的。
有了弓箭,丁寧的心裡也有了些底氣,按照記憶快速的向前奔去,找到那條小溪,在溪水中向上遊走去。
溪流不深,只到丁寧的大腿位置,但溪水裡竟然還遊弋着一些個頭不小的魚,這讓丁寧極爲欣喜,他的肚子可是早就餓的咕咕叫了。
拿出軍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中一條半斤重左右的白魚,也顧不得腥臭不腥臭了,簡單的處理一下就抱着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