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寧震驚的看着這一幕,沒想到天機子竟然真的說到做到,連他們之前的記憶都被抹去,真是神仙般的手段。
那他所說的神之血脈?丁寧不由自主的向傑妮看去,見她神色無恙和凌雲有說有笑的,心裡鬆了口氣,但卻暗自決定不管那神禁是真是假,絕不能讓她再碰,從傑妮帶着昏迷的他逃進大海那一刻起,他就把她當成了真正的自己人看待。
逃進大海?逃進大海?丁寧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臉上露出恍然之色。
難怪傑妮能夠帶着他從那幫神級高手手裡逃掉,他當時沒有多想,還以爲是傑妮爆發出了全部的潛力才做到了那一步。
但此刻想來,或許就是她進入了什麼神禁狀態才能帶着他逃走,還讓他神奇的瞬間恢復所有精力和力量,自己卻累暈了過去。
“少爺!”
就在他思索之際,卻突然聽到夏侯的聲音,不由訝然看去。
只見夏侯神色凝重的在餐廳門口向他招手,刀子和山豹竟然也在他身後,讓他心中一凜,難道家裡出事了?
和丁牽獵互視一眼,見她微微點頭後,丁寧站起身來快步向外走去:“夏侯大哥,你們怎麼來了?”
“少爺,二少爺可能出事了?”
夏侯早就到了金鼎大廈,靈氣漩渦的消失讓他鬆了口氣,但唯恐有不死心的人找到這裡,他就帶着刀子和山豹守在樓下以防不測。
可沒有想到剛纔在家看家的手下兄弟給他打了個電話,說葉天狼帶了個女孩回來,擺脫幾個兄弟幫忙照看一下,然後就一聲不吭的出去了,還特意帶走了夏侯送給他的軍刀。
他本也沒太當回事,可隨即手下兄弟打來的電話讓他心裡有些不安,覺得還是跟丁寧說一聲比較好,但丁寧的電話怎麼打都打不通,只能上來親自跟他說了。
“帶個女孩回來?阿狼這小子談戀愛了?”
丁寧沒太往心裡去,反而關注他帶個女孩回來的事情,一臉驚喜的問道。
“那個女孩什麼都不說,不過還是有兄弟認出了她,她是斧頭幫幫主王千秋的孫女王語秋!”
夏侯微微苦笑了一聲,臉色嚴肅的彙報道:“我剛纔得到消息,今晚斧頭幫出了大事,幫主王千秋死了,說是疾病發作,但到底怎麼死的可不好說;副幫主王志豪也被她的一個姘頭殺死,那女人也自殺了,說是爲了報仇,但死的也太巧了,早不報仇晚不報仇,偏偏王千夜死的當晚報仇;緊接着又傳出來斧頭幫的大供奉被殺手幹掉;再然後就是斧頭幫一些忠於王千夜的高層以各種稀奇古怪的巧合方式出了意外;而且,現在滿大街都是斧頭幫的人,似乎在找着什麼人,我估摸着應該是在找王語秋,可她現在卻在咱們家裡,而二少爺又帶着傢伙出去了,我擔心別出什麼事情。”
丁寧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嚴肅的問道:“給阿狼打電話了沒有?”
“打了,二少爺的電話打不通!”
夏侯苦笑着說道,要是能打通他就不會特意來告訴丁寧了。
“怎麼了?”
丁牽獵此刻走過來問道。
“姐,阿狼找我有點事,不要緊的。”
丁寧向夏侯擠眼示意,不想讓姐姐知道了擔心。
夏侯遲疑了一下,低下頭沒有吭聲。
雖然他知道應該聽丁寧的,但這麼多年都已經養成了習慣什麼事都向大小姐彙報,所以此刻覺得很不自在。
丁牽獵美眸閃了閃,卻沒有多問,柔聲看向丁寧道:“正事要緊,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我去跟大家說一聲。”
“姐,那就麻煩你了,我先走了!”
丁寧感動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就向樓下走去,這場不尷不尬的酒宴讓他渾身都不自在,能趁機走掉最好。
“我……”
夏侯擡頭看向丁牽獵,嘴脣囁喏着想要解釋什麼,丁牽獵卻擺了擺手制止:“你做的很對,他纔是一家之主,以後他想讓我知道的你就告訴我,不想讓我知道的就不用說,我也不會去問。”
夏侯還以爲丁牽獵是在說反話,臉色慚愧的急聲道:“大小姐……”
“夏侯,不管怎麼說我都是個女人,這些年扛着丁家的一切也會很累,現在,丁家有他這個頂樑柱在,我只要做好他的副手就行了,以後公司的事情可以跟我彙報,其他的事情他不說,你就不用跟我說了。”
丁牽獵知道他在擔心什麼,神態輕鬆的看着他笑着說道。
夏侯神色怔了怔,似乎明白了什麼,隨即狂喜的笑道:“恭喜大小姐!”
丁牽獵知道他已經看出了什麼,心中又羞又喜又甜蜜,抿着粉脣白了他一眼的道:“還不快去。”
“是,大小姐!”
夏侯撓了撓頭憨笑一聲,屁顛屁顛的轉身就跑,心裡卻全是喜悅,看來大小姐終於如願以償了啊。
丁牽獵看着他消失的背影,臉上兀自火辣辣的滾燙,但美眸中卻波光流轉充滿了甜蜜之色,嘴裡低聲呢喃道:“有男人依靠的感覺還真好呢!”
只是轉過頭看着大大小小的美女們都眼巴巴的看着她時,忍不住哀嘆一聲,“這個冤家就不能讓人家閒着,我還真是命苦,想偷個懶都不行,還要費心費力的替他管理後宮,哎,真是頭疼啊!”
雖然嘴上抱怨着,其實心裡卻美滋滋的,畢竟以姐姐的身份和以妻子的身份管理後宮意義是截然不同的,這讓她樂在其中。
宮鬥一向是女人無師自通的領域,丁牽獵感覺自己渾身都充滿了鬥志,邁着優雅的步伐,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微笑,已經開始琢磨怎麼才能在擺脫姐姐這個身份後,以正宮的身份來樹立自己的權威,把這些大大小小的美女們給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了。
小漁村村長家,村長何老梗蹲在地上,吧唧吧唧的抽着旱菸一聲不吭,一張橘子皮般的老臉上陰翳的能滴出水來。
葉天狼聽着村裡人口沫橫飛的說着囡囡一家的遭遇,額頭青筋凸起,眼底閃動着駭人的兇芒。
他當初被何守成兩口子所救,在小漁村住過一段時間,跟着丁寧離開後,也經常回來看望大家收購海鮮,村裡有不少人是有着他的聯繫電話的。
在他們眼裡,葉天狼是個有本事的人,儘管並不知道這件事是因爲葉天狼救下王語秋而起,但他們覺得現在能救何守成一家的人也唯有他了,所以在囡囡一家被抓走後,他們在糊弄走警察後,第一時間給他打了電話。。
“阿狼,你是不知道守成一家子被他們打成什麼樣,渾身都是血,小囡囡嗓子都哭啞了!”
“這羣人渣,就會欺負老實人,要不是老梗叔攔着,我非跟他們拼命不可!”
“老梗叔不讓我們告訴警察?警察肯定能把守成他們救回來的。”
“這事不能怪老梗叔,他也是顧慮守成一家人的安全嘛。”
“那現在怎麼辦啊?那幫人凶神惡煞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擔心……”
……村裡人七嘴八舌的發表着自己的意見,吵的不可開交!
葉天狼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眼神看起來沒有那麼可怕,站起身來認真的說道:“時間已經不早了,大家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這件事交給我,我一定會把守成大哥一家救回來的。”
“阿狼,有把握嗎?需要我們幫什麼忙,你儘管開口。”
平時和何守成關係走的很近的堂兄弟何守義認真的看着葉天狼說道。
“是啊,阿狼,那些人很兇的,需要我們幫忙只管開口,大不了跟他們拼了。”
“我就不信這世上還沒有王法了,那些該死的渾蛋,老子跟他們拼了。”
“對,拼了!”
“和他們拼了!”
……
不得不說,小漁村的人生性淳樸,平時雖然也難免會有些磕磕碰碰,但關鍵時刻卻很團結,一個個捲起袖子義憤填膺的說道,還有幾個年輕氣盛的已經摸起了魚叉,準備跟着葉天狼去救人。
“夠了,都安靜點吧,那些人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你們去有什麼用?去送死嗎?我身爲村長,絕不能讓任何人出事!”
何老梗狠狠的抽了一口旱菸袋,渾濁的老眼裡閃過一抹精芒,威嚴的呵斥道。
村民們頓時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蔫了下來,何老梗輩分長,脾氣好,做人又公道,在小漁村裡德高望重,只要他開口,基本上就沒人敢反駁。
何老梗喝止住衆人,轉身看向葉天狼:“阿狼,我現在也亂了分寸,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你現在定個章程,就算豁上我這條老命來,我也不會含糊!”
“老梗叔,你什麼都不用管,我會想辦法救出守成大哥一家的,你們就安安心心的在家裡睡覺吧,我保證明天一早,守成大哥他們就會平安回來!”
葉天狼深吸了一口氣,強行按捺住內心翻涌的殺意,認認真真的向衆人鞠了一躬,毫不猶豫的轉身走了出去,快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老梗叔,咱們不能讓阿郎自己去冒險啊!”
看着葉天狼如此乾脆利索的離開,何守義焦急的說道。
“是啊,阿狼雖然有把子力氣,但是他們那麼多人,怎麼能救出來守成一家子呢?”
“不行,我要去幫忙,不能讓阿狼自己去冒險,弄的我們小漁村跟連個有血性漢子都沒有似的。”
“我也去,我就不信了,咱們這麼多人還能怕了那些流氓!”
……
他比這些什麼都不知道的村民更加了解情況,知道那些壞人是奔着一個女人來的,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但他相信葉天狼一定不會丟下囡囡一家不管的,而他們無權無勢,能做的就是不要給葉天狼添亂,老實的在家裡等消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