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的眼睛頓時亮了,歡呼一聲“姐夫萬歲”,就喜滋滋的撲了上去,驚的虎子連忙拉着她:“你慢點,慢點,別動了胎氣。”
蚊子滿不在乎的掙脫他的手:“怕什麼,有姐夫這個神醫在,就算動了胎氣也不要緊。”
“說是那麼說,但還是小心點好。”
丁寧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怎麼蚊子看到至尊紅顏時兩眼直冒小星星的感覺就跟凌雲看到一堆錢時的感覺是一樣的。
“虎子,趕緊的,把這些化妝品統統打包帶走,這些天老孃可被那些要貨的人差點給煩死,姐夫這可是幫了我大忙了。”
蚊子喜滋滋的拿着一套化妝品愛不釋手的輕撫着,很隨意的發號施令道。
“好咧,我找找幾個大袋子裝起來,好拿。”
虎子屁顛屁顛的跑去找服務員要塑料袋,看來這輩子他是被蚊子吃的死死的了。
看着這一幕,丁寧有這一瞬間的恍惚,當初蚊子苦戀戴哲峰多年卻沒有任何結果。
現在,她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歸宿,或許虎子不能像戴哲峰那樣帶給她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但平平淡淡的愛情或許才更適合她,連臉上的笑容都顯得是那麼的幸福。
“姐夫,你看啥呢?我臉上長花了?還是你移情別戀看上我了?要不趁虎子不在你帶我私奔唄,買一送一哦!”
蚊子見丁寧出神的看着她,很彪悍的打趣道,還摸着沒顯懷的肚子拋了個媚眼。
丁寧一頭一臉的黑線,“別瞎開玩笑,虎子聽着了,非得跟你急不可。”
“他敢!”
蚊子眉毛一豎,潑辣的說道:“他要是敢兇我,我就打死他兒子。”
說着握起小拳頭,在自己的小腹上比劃着,似乎在考慮打哪兒下手。
“得,我服了!”
丁寧掩面敗下陣來,這娘們,也忒狠了。
真奇怪,蕭諾那麼可愛的女人怎麼會被她們稱爲魔女?那妮子不會當着我的面裝淑女,其實背後也是這麼兇悍吧?
蚊子得意的笑,她發現丁寧其實臉皮挺薄的,沒事逗逗他挺好玩,有助於胎教!
虎子樓上樓下的來回折騰了好幾趟,才把三百套化妝品放進了車子後備箱裡,又跟小太監扶着老佛爺出遊似的,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蚊子下樓,那奴顏婢膝的樣子看的丁寧大嘆夫綱不振啊。
八寶山,位於燕京西山,革命先烈的埋骨之地,亡故後能進八寶山,的確是一些官員一生中的最後一項榮譽,也是對其身份和地位的肯定。
今天一大早天還沒亮,浩浩蕩蕩的車隊就駛進了八寶山公墓。
車隊緩緩停下,坐在頭車上的白青匆匆下車,來到車隊第二位的加長紅旗車前拉開車門,攙扶着一個鬚髮皆白,身穿唐裝的老者走了下來。
第三輛車上走下白家的家主白居然,隨後的車上陸續下來的都是白家的族人。
白老太爺百歲大壽,他起牀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來八寶山祭奠那些犧牲戰友們的英魂。
他說,若沒有這些戰友們的犧牲,就沒有新神州的今天,若沒有這些戰友們的用生命和血肉鑄成的鋼鐵長城來抵擋侵略者的長槍短炮,也不會有他白備戰的今天。
儘管白家衆人覺得老爺子百歲大壽一大早就來公墓有些晦氣,但老爺子一向是一言九鼎,言出必行,所以白家衆人再不想來,也只能陪着,惹老壽星不高興,那所有人都別想高興。
白老爺子拒絕了所有人的陪同,就讓白青一個人抱着一箱茅臺跟着,手裡拿着一個酒杯,在老戰友們的墓碑前待一會兒,敬一杯酒,說一會兒話。
白居然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他堂堂白家家主竟然都沒有資格跟着老爺子,卻唯獨帶上白青,這所要傳遞的信號實在是太明顯了。
白家第二代共兄弟五人,白居然排行老二,老大白居浩過世的早,他才撿了個便宜當上了白家家主,自問這些年爲了白家也是兢兢業業,一直希望能夠把家主之位留在他們二房手中。
只可惜,白老太爺人老心明,對白家第四代最出色的白青一直青眼有加,家主之位的歸屬已經逐漸明朗化。
這讓白居然心裡如何能夠痛快,狠狠的瞪了一眼在一旁哈欠連天的白遠,低聲問道:“我讓你辦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什麼事啊?爺爺。”
白遠一臉懵逼的問道,把白居然氣的七竅生煙,渾身直哆嗦,真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啊。
白遠見爺爺氣的臉都漲成了豬肝色,這才一拍腦門,懊惱的道:“爺爺,不是我不去辦啊,那個小神醫整天神出鬼沒的,我連續去了燕京飯店兩天,前臺都說他一大早就出去了。”
“出去了,你不會等着?”
白居然恨鐵不成鋼的低聲呵斥道。
“我……等他回來都晚上了,還等他有什麼用。”
白遠有些心虛的低下腦袋嘟囔着,他這兩天夜夜笙歌,到燕京飯店的時候都快中午了,能找到丁寧纔怪了。
“哎!”
白居然失望的嘆了口氣沉默不語,白家第三代在政、軍、商三界都有着各自的發展,取得不俗的成就,對家主之位沒什麼想法。
所以白家家主的位置肯定是要直接傳給第四代裡的拔尖人物的,只可惜,他最看好的孫子白遠和白青比起來也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難道人丁最稀薄的大房一脈真的要重新崛起,執掌白家的大權了嗎?白居然眼中閃過陰翳之色,心裡暗自後悔當初沒有當機立斷下定決心除去白青。
白家老太爺實在是太精明瞭,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在白青還很小的時候就把他送去了老家寧海,還派出專人保護,讓他疑神疑鬼,始終不敢輕舉妄動。
眼下,白青羽翼已豐,又展現出過人的商業才能,在家族中人緣又相當好,白老太爺既然已經流露出讓他接班的意思,這說明白青已經完全做好了準備,有着足夠的底氣來應對任何危險,再想動他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想到這裡,白居然悔的腸子都青了,早知道白青能對二房構成這麼大的威脅,當初就不該心存僥倖而猶豫不決,錯失了最佳時機。
白青,既然你想要從我二房一脈手裡奪權,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白居然低垂的眸子中閃動着駭人的冰冷殺機。
十一點,白家大院裡已經是人聲鼎沸,白家族人個個喜氣洋洋,在大院裡殷勤的招呼着各方前來賀壽的人。
或許是老一輩人都有着艱苦樸素的傳統,白老爺子本只想自己親人朋友小範圍的聚一聚,不想那麼張揚,但白家衆人說什麼也不願意,說百歲大壽必須要大辦一次。
衆意難違,又都是孩子們的孝心,白老爺子也只能由着他們折騰,但提出絕不去什麼五星級酒店辦酒宴,就在家裡簡單的操辦一下好了。
白居然雖然一口答應了下來,但白家老太爺的百歲壽宴要是辦寒酸了,白家的面子往哪裡擱啊。
於是,雖然是在家裡舉辦壽宴,但大廚都是五星級酒店請來的名廚,即便一再壓縮客人名單,但也在白家大院裡擺上了五百張桌子的流水席。
此時此刻,各行各業的社會名流們蜂擁而至,白家的門生故舊更是不遠千里風塵僕僕的趕來,堪稱燕京這些年來最轟動的一件大事了。
每一個客人都以能夠獲得白家的一張請柬而自豪,那可是身份地位權勢的象徵。
這纔剛剛十一點,五百張餐桌就已經快坐滿了人,客人不是位高權重的封疆大吏,就是叱吒商海的鉅商,要不就是在各行業做出突出成就的高端人才,肩膀上扛着將星在人羣中來回穿梭呼朋喚友的也不在少數。
白家的大管家忠伯西裝筆挺,花白的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臉上洋溢着濃濃的喜意,站在白家大院門口充當迎賓,和各路賀壽之人寒暄着。
由於白老爺子堅決不收禮金,所以忠伯的身旁還站着幾個精壯的小夥,專門負責把客人送來的賀禮登記造冊,搬送到庫房。
當然,這都是一般的客人才這樣做,像一些身份地位足夠高的客人送來的珍貴賀禮,白家會單獨登記在一個小冊子上,在酒宴開始前會公開點名報禮單。
這是門閥世家的一種傳統習慣,一是表現出對送貴重禮物之人的感謝,總不能人家送份價值五千萬的大禮,就混頓飯吃沒有任何好處吧,某些人處心積慮的來參加壽宴送出厚禮,就是想要在這種場合揚名,想要一個面子,趁機多結交些人脈,主家必須要滿足人家啊;二是總不能光讓送禮的人有面子吧,主人家也是要面子的,看,我們家老爺子過壽,誰誰誰送了價值多少的禮物,花花轎子人擡人,這就叫互相捧場,你給我面子送大禮,我給你面子當衆表示你送的禮物我很喜歡,這是門閥世家之間一種不成文的規矩,禮尚往來嘛!
當然,到了現代,這種方式已經不提倡了,一般都是白家內部的子弟給老壽星獻禮,有着一種互相較勁兒,相互競爭,在長輩面前爭寵的意思在裡面,只有一些身份特別尊貴或者禮物特別貴重的客人會被主家特意點名報出來,以示尊重和榮耀。
丁寧沒有請柬,虎子兩口子還在停車,他就打算先進去找白青,卻被忠伯攔住,很客氣的說道:“先生,由於位置有限,麻煩出示一下請柬。”
“我沒請柬!”